欽月神教。


    花月歌給了荊離二人個左右護法的虛職,舉行了個小小的儀式以後,便正式成為了欽月神教的教徒。


    荊離用意很簡單,套近乎。


    那天夜往昔已經對她有了幾分忌憚,勢必會在私下裏調查自己,如果再在無意中讓他查到自己是欽月神教的人,又有花月歌做保,他肯定不會太多懷疑,那麽要接近他也就容易了許多。


    此刻,他們三人正在銷魂殿商量救李亭楓的事情。


    “隻要找到玉璽,交給夜往昔,換一個李亭楓出來,不是難事。”花月歌坐在虎皮座椅上,慢悠悠地搖著扇子。


    荊離點點頭,“可是李亭楓什麽都不記得了,怎麽找?”


    花月歌扇子一收,桃花眼盛滿狡黠,看向荊離,“你讓我親一下,我幫你。”


    荊離柳眉一皺,聲音有著怒意,“教主!”


    花月歌眉毛一塌,嘴一癟,“一點好處都沒有,哼。”


    荊離麵色一冷,站起身,叉手說道,“既然教主不願相助,肖沫不便叨擾,師兄,走吧。”


    說完便真的轉過身邁開步子。


    然後下一秒,胳膊就被一隻手抓住了,罌粟花的芬芳飄來,“我說,沫兒你不要總是這麽無情無趣好不好。”


    荊離回過身,正色道,“請教主不要再拿肖沫打趣。肖沫雖然有求於教主,但絕不會出賣自己。”


    花月歌看荊離不走了,才放開手,露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幽怨地看著荊離,“哪個叫你出賣自己了。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就當真。本教主又沒說不幫你。”


    荊離看著他委屈的樣子,心一軟,“那麻煩教主了。”


    花月歌賭氣地不說話,飛起來落回虎皮座椅上,又打開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荊離也坐下來,安靜地等著他的下文。她眼一瞟,看到對麵的南宮容瑾抱著歡歡,一邊順著歡歡的藍毛,一邊兩眼無神地望著虛空,顯然她與花月歌兩人的對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在想什麽呢?竟然這麽入神。無妨,歡歡有讀心的本領,晚上回去問問她好了。


    這時,花月歌開口了,“我與李亭楓的師父梅琅,是舊識。可以找他來問上一問。”


    荊離心中大喜,“那教主能不能找到梅琅?”


    花月歌搖搖頭,“梅琅行蹤不定,平日裏喜歡遊曆天下,很難找到。”花月歌一番話說的荊離頹然地低下頭去,果真有那麽難麽。


    “不過,我可以試試召喚他。”


    這句話卻又帶給荊離不小的希望,“教主有把握嗎?”


    花月歌搖搖頭,“把握不大,可以盡力試試。”


    “總之還是謝謝教主了。”


    “沫兒我說過了,不要叫我教主,教主教主聽著多生分,叫我月歌不好麽。”


    “嗯。”荊離點點頭,叫了一聲,“月歌。”


    花月歌無比受用地應了一聲,一臉滿足的表情,“好啦我去召喚他看看,你和南宮大哥先去歇著吧,昨天累著了吧?”


    荊離也不推辭,點點頭,行了個禮,走到還在神遊太虛的南宮容瑾麵前,五指成爪,晃了兩晃,“師兄,回神啦。”


    南宮容瑾這才回過神來,迷茫地“啊”了兩聲,“你們說完了?這麽快?”


    荊離好笑地從南宮容瑾懷裏接過歡歡,“不快了,瞧我家歡歡的毛都給你抓髒了。”


    南宮容瑾赧然一笑,有些心虛地說道,“說完了,那我們走吧。”


    荊離搖搖頭,她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什麽,摸了摸歡歡腦袋上已經有三寸長的凸起,南宮容瑾已經站起身,荊離跟在他後麵向外走去。


    “師兄,反了,左邊。”一出大殿,南宮容瑾竟然朝著他的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這得是要多出神才能犯出來的低級錯誤?


    南宮容瑾身軀一頓,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地幹笑兩聲,向房間走去,經過荊離身邊時還俊臉一紅。


    難得看到南宮容瑾這樣,荊離抿著唇笑了,轉頭間看到大殿上那個花袍男子坐在虎皮座椅上,搖著扇子笑盈盈地盯著她。


    好熟悉的感覺。那是與亓官冽如出一轍的寵溺。


    師父。荊離一想到這個名字,便頹喪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不在。轉眼間,離開萬魔宮一個多月了啊,也不知道師父過得怎麽樣,有沒有跟她想念亓官冽一樣想念她。


    荊離歎口氣,抱著歡歡跟在南宮容瑾身後。


    直到那一紅一藍的身影不見了,花月歌堆砌的笑容才垮了下來,方才她那般失落的樣子,可是在思念她的良人?


    失神間,一個黑影從高大的座椅後麵轉了出來,整個身子包裹在黑袍裏,看不清麵容。他對著花月歌行了一個叉手禮,“教主,您真的決定幫她嗎?”


    花月歌揉著眉心,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嗯。”


    “可是教主,召喚活人的靈魂,是最傷修為的。”黑影毫無感情地提醒道。


    他哪裏不知道這些呢?明明知道,也願意試一試,隻不過是不想看見她那張絕美的小臉有失望的神色。


    “嗯。”花月歌點點頭,“我是不是很傻?”


    黑影仍然是冷冰冰的,毫無感情,“教主做事,屬下不好評論。教主覺得應該,就是應該了。”


    “是嗎?嗬嗬嗬......”花月歌苦澀地笑了一陣,偏著頭問黑影,“我怎麽有一種我是為了守護她而存在的感覺?”


    黑影沒有回答。


    花月歌擺擺手,“罷了罷了,我先去替她召喚梅琅吧。”


    黑影道,“是。”然後又退回到座椅後麵,仿佛從來存在過一般。


    花月歌起身來到偏殿,盤腿坐在蒲團上,手上結了個奇怪的印,緩緩漂浮到半空,極速地轉動起來。花月歌咬破右手食指,甩了兩滴鮮血到那個印上,印吸收了鮮血,頓時血光大盛,轉動得更加飛速。


    花月歌一邊運力支持著轉動的印,一邊源源不斷地向印中輸入鮮血。


    如此一刻鍾的時間,花月歌臉色已是蒼白如紙,他緊咬著下唇,勉勵支持。


    忽而,他停止了動作,閉上了眼睛。他的心裏,突然響起一陣極不和諧的“嗯嗯......啊啊......”的呻.吟。


    聲音的主人是個嬌媚的女子,嬌.喘噓噓,說明了她正在進行著某項運動,“啊.......梅大哥,你怎麽停了......不要停......”


    花月歌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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