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談甚歡,布萊特看到瑞茲頭頂的數字,也從“0”變為“30”。或許是自己的行事,符合瑞茲的處世信條,兩人儼然有成為“忘年交”的趨勢。或許這將成為基蘭二號,布萊特心中打趣道。


    其實,在邀請瑞茲,解決選手們“入場”難題上,布萊特也不是沒有私心的。


    畢竟如此之多的英雄,來到祖安參加比賽,這對於能夠“克隆”的他來說,就如同魚入大海,遍地都是豐富的“食餌”。當然短短幾天內,建立起達標的信任值,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聊著聊著,基蘭和瑞茲,便不自覺地開始交流魔法的心得。一旁的布萊特,一邊仔細傾聽學習,一邊時不時提出困惑。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所謂魔法的咒語、儀式和釋放媒介,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基蘭突然開口道。


    “你畢竟要理解,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憑著天生覺醒的血脈,或者依靠信仰和祈禱來釋放魔法,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一派一樣,懂得從自然中汲取魔法。”瑞茲道。


    基蘭聳聳肩道,有些傲氣道:“這你說的倒是沒錯,畢竟不能指望,每個人都有十足的才華。天生覺醒者,固然起點高,但是很多都是懵懂地釋放本能,或者遁入儀式等“繁文縟節”的陷阱,走向另一個極端;那些被偽神蒙騙的蠢貨,更加不可救藥,不提也罷。”


    瑞茲搖搖頭道:“不,神靈是真實存在的,我知道你對此一直持懷疑態度。但是我走遍四方,尋覓到了祂們留下的部分痕跡。我經過德瑪西亞時......”


    基蘭擺擺手,打斷了瑞茲的敘述。


    “別提那些後人因為無聊,杜撰出的贗品了,我聽說你的空間係魔法有了很大精進,不如說來聽聽。比起神靈,你對魔法的理解,我倒是更有感興趣。”


    瑞茲笑笑道:“魔法,存乎萬物之間。呼吸的是魔法,眼中看到的是魔法,伸手觸摸到的還是魔法。不論你利用它們,或者不用,它們都在那裏。”


    興趣廣泛、正在鑽研空間係魔法的基蘭,若有所思道:


    “說的沒錯,我一直也是這樣理解的。那些信奉魔法天賦論的家夥,很容易就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框子裏。他們所謂的突破,不過是在框子上鑽了一個口子,向外眺望了更大的一個框子,和更廣闊的空間,於是便歡欣鼓舞。殊不知,如果采用接納和吸收的態度,而不是想要暴力地驅使、改造魔法,那麽從一開始,便站在一片廣闊天地裏,沒有任何框子能束縛你的腳步。”


    “你的這種方法,或許隻適用於天才的學生,普通人還是循規蹈矩些,更加保險。”瑞茲道,“再者說了,我可不認為,你那種“貪得無厭”的修煉方式,和我講的有共通之處。我隻是暫時借用周邊的魔法,然後再適時地歸還,講究的是有借有還,魔法間的流轉、遷移、調換,自然形成了空間的移動;可是你那種不斷從自然中汲取魔素,然後儲存在體內的方式,與我完全是兩條路。”


    基蘭卻不以為意,自得道:“不斷積累,才能留下時間的烙印。所以誠實厚道的你,會成為空間係法師;而什麽都想要的我,才會成為時間係法師。至於這條路對不對,喏,我學生的例子就在你眼前,你也看到了。”


    旁聽半天的布萊特,被突然點名,才如夢方醒。


    兩位大師,對於魔法的理解,已經遠超世上普通的魔法師。布萊特對於其中細節,有許多也是一知半解,盡管如此,仍然感到醍醐灌頂,許多東西一下想通了。


    基蘭後續,又向瑞茲請教了一些,空間係魔法的關竅。自知不是瑞茲門徒,繼續傾聽有些不妥,布萊特很識趣地主動提前告辭。


    瑞茲見狀,對於布萊特更加滿意。證據就是,布萊特看到對方頭頂的數字,又抬高了幾分。


    見布萊特走遠,瑞茲才側頭低聲道:“你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撿了個來路不明的徒弟,還在祖安紮根下來,教書育人,你真有這好心?”


    基蘭氣極反笑道:“怎麽?我在你眼中,就不能幹點好事了?”


    “嗬嗬,你平時像條鬣狗一樣,哪裏有戰火,你就跑到哪裏摻和一腳。你讓我怎麽不懷疑你?”瑞茲道。


    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基蘭無奈道:“噢,你這是還在懷疑,這裏麵有世界符文的事情啊?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你要不放心,盡管去查好了。”


    “你的為人我很了解,但是一旦牽扯到符文,一切都有了變數。未來幾天,我會一直待在祖安,自會親自檢查。”


    看著基蘭無所謂的樣子,瑞茲眉頭微皺,不解道:


    “你在這件事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企圖?”


    基蘭隻是笑著聳聳肩,沒有答複。


    ......


    幾天後,布萊特寄出的邀請函,相繼抵達。而瑞茲也不負眾望,製作出許多消耗類的一次性卷軸,複刻了自己【曲境折躍】的空間穿梭能力。


    選手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前來的方式。


    諾克薩斯,大山深處的一個村落裏。


    一個紅發的小女孩,看著麵前的那份精致的邀請函,臉上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提起手中的玩具小熊,安妮自語道:“提伯斯,你也要來玩嗎?感覺很好玩的喲!”


    她手中褐色的玩具熊,眼眶處的紐扣,閃爍出一道碧綠色的光。


    ......


    德瑪西亞,聖潔的白色宮殿裏。


    嘉文四世,看著案頭的那張裝裱精致的信件,有些犯難。手指敲打著桌麵,即位不久的他,開始思考起,應該派哪位部下,前往祖安。


    對於這個剛剛締結盟約的友邦,嘉文四世非常看重。不僅因為有蓋倫的妹妹大力推薦,而且出於相同的立場,年輕的嘉文四世,也想要維護兩國間的這段友誼。


    “嘭!”房門被打開,一個手持長槍、英氣勃發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嘉文四世眼眸一亮,瞬間有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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