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葩與玥淺嚐的對視,一直在持續。世界仿佛就隻剩下這二人一般,不管是什麽都不曾擾亂其丁點的思緒。


    “右相大人。”江壽不知從哪兒拿來一份幾乎可以忽略掉的信件,不過身為右相的江岸青一眼就能夠看出,那是女皇大人送過來的緊急信函。女皇的密信一般都是用皇家專用信鴿傳遞的,而那信鴿能夠識別到他的味道。江壽從小伺候自己,身上自然也會沾染上自己的一點氣味,所以信鴿把信函交給他也確實不奇怪。


    “快拿來。”江岸青的神色並無絲毫改變,那動作也是閑適自若。可明眼之人都能夠從江壽身上看出,這信件的不簡單。


    仗著自己袖子的寬大,江岸青急忙用袖子遮住了這信件,小心翼翼的打開。外人看上去就好似江岸青在用手拂麵,實際上可是內有玄機。


    “千葉常淺淺,黯玥淺王爺。”


    字跡俊秀不凡而充斥著一股霸氣,江岸青一眼便能夠認出此乃玥輒芷親筆所寫。雖然不知道誰是常淺淺,但是他肯定,那曾經轟動天下的小王爺並沒有被陛下刻意雪藏,而是找了個機會改頭換麵來了千葉。


    “江壽,你呆在這裏,本相出去一下。”江岸青抿了抿自己好看的唇瓣,就如雪山之巔的狐狸,靈動而又狡黠。陛下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王爺在這裏,其目的還不是為了自己能夠在這次的比賽中找到王爺?


    “公子作何而去,可讓小人相侍左右?”江壽有些不放心,畢竟自己的右相除了睡覺上朝之外,其餘的時間幾乎全部由得自己陪伴。此次要一個人去千葉這樣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會不會出什麽事兒啊?


    看著那江壽一臉揪心的模樣,江岸青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這二人從小就相伴左右,彼此之間太過於了解和默契。隻不過陛下這次傳送的是一道密旨,估計也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所以為了皇命,還是自己親自過去為好。


    “本相一人前去便是,你無需擔心。這裏是千葉,不是什麽虎狼之地。即便本相出了丁點意外,相信校長等人也會不惜一切救本相的。”江岸青似乎無意多說,雖然不知道女皇陛下告訴他王爺在千葉有什麽目的,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必須先知道誰才是常淺淺。


    江岸青的離去立即引起了其餘黯玥導師校長的警覺。桑菲菲雖然心裏不開心,卻也不能硬是組織他,畢竟聖旨在這裏,明明白白的寫著要江岸青協助挑選,此時的她,還真是不敢亂動。


    “蕭公子。”桑菲菲作為校長自然不能立即離開。欽差和校長總得有一方留著吧,兩人一同離開,確實太失體統。“江右相又出去了,如今菲菲還真是不得不在,可否麻煩您幫著查看查看,以免出了什麽不必要的意外?”


    蕭玉清意味深長的往江岸青那裏投去了目光。此人身姿挺拔,坦坦蕩蕩,沒有半點虛偽和做作。也難怪了陛下如此看好這右相,即便是他,也覺得此人並非等閑之徒。


    “校長大人放心便是,這等小事,便交給清蕭吧。”蕭玉清微微頷首,也準備離席。


    “如此,菲菲寫過蕭公子。有勞蕭公子費心。”在眾人的莫名其妙之下,蕭玉清也和江岸青一樣,離開了評審台。


    “清蕭公子可有事?”走在千葉小道之上,江岸青早早就發現了在後麵不斷尾隨的蕭玉清。其實蕭玉清完全可以不被其發覺,隻不過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在蕭玉清的眼裏,作為一個玄師,利用玄力去隱瞞著一個完全沒有玄力的人就像是一個強者利用自己的優勢蠻橫而不講理的去欺負一個弱者一般,說白了就是耍流氓的行為。


    “右相大人閑步千葉,清蕭不敢打擾。但生怕大人出現什麽意外,千葉擔當不起,這才鬥膽站在大人的身後,保證大人安然無恙。”蕭玉清說的還像真的一樣,目光爍爍,似乎定是此意。可江岸青又不傻,其中的門道又豈會不知?


    “都說蕭玉清蕭公子是天下第一公子。一把玉簫一把折扇便能遊走四國,成為各國坐上之賓。江某還並非黯玥右相之時便在想,千葉之中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夠將淡然四國,袖手天下的清蕭公子求來擔任名譽協會會長。難不成公子在男尊國度覺得太平凡,不如這女尊世界來的‘逍遙快活’?”


    這一段話包含的意思可就是太多了,擺明了是把蕭玉清給從頭到腳黑了個遍。蕭玉清倒也不惱,淺笑反問:“久聞江岸青江右相天下無雙,人中龍鳳,是可遇而不可求得的人才。別說是黯玥當今芷皇陛下願意力排眾議,破先例讓您擔任右相。即便是去了其餘三個男尊國家,也依舊可以飛凰騰達,甚至成為外姓王爺。不知道右相大人選擇了黯玥,是不是也覺得男尊朝堂單調枯燥,不如這女尊國度來的‘悠然自在’呢?”


    江岸青呆了幾秒,轉而哈哈大笑起來。而蕭玉清也一臉溫和的笑著,順帶打開了折扇,放鬆般的自己搖擺著扇子。兩人相視良久,但是都未率先開口說話。


    確實,江岸青有這個資本值得芷皇破格提拔,他與這裏的男子截然不同,甚至與四國的男子都不同。——蕭玉清


    此人不愧為天下第一公子。就連凰場都不能夠調查出此人的來龍去脈。能夠周轉四國之間且足以脫身之人,難道能是泛泛之輩?——江岸青


    許久之後,還是江岸青忍不住開口。畢竟如果蕭玉清在這裏一直耗著,對他來講隻是消耗時間精力而已,而對於自己而言,可是誤事兒還消耗時間精力。身為臣子,自然是想方設法用最快捷的方式幫著君主完成目的。其餘的,他管不著也根本就不想管。


    “實不相瞞。”江岸青看著蕭玉清皺起了眉頭,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一個學生能夠讓他如此敏感,王爺的身份不是應該保密的嘛。江岸青無奈,值得編點東西出來解釋:“常淺淺是本相一個遠方親戚家的閨女。本相早就想來千葉好好看看她,既然這次恰好有了這機會,自然是希望見上一麵的,還請公子幫忙。”


    江岸青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蕭玉清也趕忙俯身回禮:“右相大人既然奉了聖命,顯然應該以正事為重。清蕭不得不提醒一句,這可是選拔時間。”


    和常淺淺有親戚關係?騙誰呢!自從玥輒芷在千葉昏迷之後,他便猜到了常淺淺的身份。雖然知道,但也得裝作是不知道。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告訴江岸青反而會讓他懷疑,倒不如困難點,還更顯得真實。


    江岸青確實也料到了,於是裝作懇切的樣子,軟磨硬泡了好一會兒。見蕭玉清的臉色慢慢緩和,看似有所鬆動才敢繼續:“既然都已經出來了,還請清蕭公子體諒血肉親情,就讓江某在此見上一會兒吧。”


    江岸青講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如果蕭玉清並不知情,恐怕也是信了的。隻可惜蕭玉清一早就知道了常淺淺就是當今女皇的皇妹,看著江岸青的樣子隻能感歎為女皇做事太不容易了。什麽東西都得死命的往自己頭上套。


    “哎,右相大人不知道啊,常淺淺也是作為貼身女官選拔的其中一員。您若是實在想見她,就應該留在評審台。”蕭玉清一臉無辜之狀:“而且剛剛您也看見了。您和桑校長反饋出來的學生,對立的那位就是您要找的常淺淺了。”


    ……!


    作死的白跑一趟,這回去之後,別弄得比賽都給結束了。江岸青一臉的無奈,隻得疾步趕回。另一邊,不管是江岸青的人還是桑菲菲的人看見了江岸青的回歸都是作死的激動。畢竟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情,不管是千葉還是隨同的官員都得遭殃。周圍之人把感謝的目光都投給了蕭玉清,而蕭玉清則一臉的莫名其妙。


    此時恰恰好遇上了玥淺嚐和齊葩二人上場。江岸青心中暗道不好,畢竟即便他身上完全沒有玄力波動也完全明白齊葩是做了弊的,萬一王爺不是對手出了什麽事情,他豈不是要一同擔負起這個責任?


    江岸青雙手緊緊握拳,久久不曾坐下。一群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原本淡定無比的右相大人居然能夠這樣的緊張失態,就連從小和江岸青長大的江壽也暗暗吃了一驚。多少年了,江岸青不曾如此緊張過,難道是因為台上的某個少女?


    江壽在一旁自顧自的分析著,畢竟先前江岸青對著人家指指點點的,現在又這幅模樣。若不是因為心儀了某個姑娘才搞的如此緊張?看來還得告訴老爺才行。這老爺便是江岸青的父親,據說還是個挺神秘的人。不過先別說江岸青的父親,就看現在江岸青主仆二人,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子咬牙切齒,雙手緊張成拳。仆人眉開眼笑,恨不得拍手叫好。


    ------題外話------


    我錯了,我傳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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