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種取巧的方法斬殺謝林玉,對於少年來說談不上什麽有收獲,以自身精血為代價,所得到的不過是謝林玉身上的幾個錦囊和一柄針劍而已。
但少年也沒有別的方法,如果以自身實力去硬拚毫無勝算,謝林玉顯然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貨色,他沒能打敗施琅的原因就起於少年,隻可惜謝林玉氣運不濟,每一步的算計都被少年提前給知道了。
因為在樹下殺掉謝林玉的場景被驪珠公主看到了,所以少年不想這一夜都陪伴著謝林玉的屍體,收拾好東西之後扶著驪珠公主上驢,驪珠公主倒並無驚懼之色,反倒是一臉的平靜。
少年牽驢而行,從一條岔路走進了一條山穀,讓少年意想不到的是山穀裏竟然隱藏著一個小小的村子。
因為剛剛天黑不久,村子口仍有勞作晚歸的農人,看到有陌生人進了村子,幾個在村子口大樹下青條石上坐著的老頭都指指點點。
少年來到大樹下,非常有禮貌地作揖,那幾個老頭頓時驚慌起來,因為盡管少年和騎著驢的少女穿著與他們實在是有天地之別,他們都認為這一定是城裏哪一家的少爺或者是小姐。
少年笑著開口,問道:“請問老人家,村中可有可投宿的人家,我與拙荊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村中有沒有可投宿的人家,若有人家可收留一夜在下感激不盡。”
一位膽子大些的老頭說道:“這位公子,村子裏隻有二十幾戶人家,老朽家裏倒是有兩間房子閑置著,雖然比不上你們城裏的屋子,但也還算幹淨,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隨老朽前去。”
少年打量了一眼這位老人,在村子裏還說就算很得體了,幾個老頭就隻有他的衣服上麵沒有補丁,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老人在村子就算是富裕的了。
另外幾個老頭都戰戰兢兢沒敢說話,少年牽著驢跟在老人家身後往村子裏走,一路上和老人攀談起來。
老頭姓伍,老伴前幾年無疾而終,有兩個兒子都還沒有結婚,春天的時候兩個兒子背著老人去了火真郡,幾天之後托人傳回消息,說是已經投軍入伍,是在征西軍第五豪傑將軍的麾下,當時已經在典軍校尉所進行新兵訓練了。
半個月前老人去了一趟火真郡,結果打聽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去了邊境上的西關道折衝府,而且還有捷報傳來,大兒子在邊境上已經取得軍功,被提拔成了伍長,都護府那邊已經有賞金送到了老人手裏,除此之外還得到一頃良田。
老人的日子一下子好過了起來,前幾天才修繕了家裏的四間房子,粉刷一新,不過老人可沒有因為兒子得了軍功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在村子裏依然和老夥伴們一如既往地聊天吹牛,得到的一頃良田老人以最低的價格租了出去,每年的租金足夠老人豐衣足食。
老人家的四間房子剛好在村子的中間,就是普通的四間土坯房,幹幹淨淨的一個小院子,院子左邊角落裏有豬圈,裏麵養了兩頭大肥豬,右邊角落裏用竹條圍了雞舍,有幾隻大公雞和十幾隻老母雞。
進了院子之後姓伍的老頭從少年手中接過了韁繩,少年扶著驪珠下驢之後,伍老頭把驢拴在了院子裏一個大磨盤上,然後帶著兩個年輕人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擺設非常簡單,正堂屋有一張八仙桌兩把老舊的太師椅,靠東邊的一間是伍老頭所住的房間,右邊兩間是套間,以前是兩個兒子居住的地方。
另外在外麵貼著東牆還有一小間是廚房,老頭把少年和女子送進屋子之後便一頭鑽進了廚房裏麵。
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伍老頭在正堂八仙桌子擺好了碗碟,先端上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雞肉,然後就是金黃的炒雞蛋,除此之外就是幾樣小鹹菜了。
對於小村子裏的莊戶人家來說,這樣的飯菜就已經算得上是過年的時候才能享用的了,不過伍老頭的兒子有軍功在身,這樣的生活倒也不算奢侈。
伍老頭擺好之後便敲門喊年輕男女出來吃飯,少年看到桌子上隻擺了兩副碗筷,便笑著說道:“大伯,不管你是不是已經用過飯了,都還請再拿一副碗筷,我們一起邊喝酒邊聊聊天。”
伍老頭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我一個種了一輩子地的糟老頭子哪敢和公子同坐,實在怕影響了公子的食欲,人年紀大了毛病就多,公子,你和夫人用飯就好。”
少年笑道:“大伯,那可不行,若是如此,我們便不用飯也罷,哪有讓主人在一旁邊看著的道理,我們也算是很有緣分,因為我也是征西軍的人,這一次回老家安排好媳婦就要去軍中報到的,說不定還能遇到兩位兄長呢,大伯,快坐下,我陪你喝上幾杯。”
伍老頭臉色發紅,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感動,以往村子裏不是沒有來過年輕的公子和小姐,不過都是在春天時山穀中那一片桃花林開了花時來遊玩的,那些公子和小姐都是趾高氣揚,吃了喝了村裏的倒也給銀錢,不過都是像看狗一樣看他們。
三人圍桌而坐之後,伍老頭卻又一臉歉意的說道:“公子,老朽家裏可沒有什麽好酒,隻有自釀的米酒,怕公子喝不習慣。”
少年連忙說道:“米酒就很好了,雖然喝起來沒有什麽勁頭,但是後勁很大,甜甜的一不小心就喝醉,大伯,我們就喝米酒。”
伍老頭取了整整一大壇子米酒,給少年和女子各倒了一大碗,白如清米粥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驪珠公主從盆裏挑出雞大腿放到伍老頭的麵前,甜甜的一笑,輕聲說道:“老人家,你先吃。”
伍老頭受寵若驚,紅著老臉說道:“夫人,老朽何德何能敢讓夫人如此對待,千萬別這麽客氣。”
少年連忙說道:“大伯,我媳婦熱心腸,你也不用緊張,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一起吃個飯就好,大伯,知不知道兩位兄弟具體在邊境哪一處兵營?若是我去了兵營遇到了也好打個招呼。”
伍老頭提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頓時來了精神,喝了一口米酒,說道:“我那兩個兒子呀,就是不省心,從小也不喜歡讀書,種地也不在行,讓他們去鋤草,他們便連秧苗也一起鋤了去,倒是舞槍弄棒很有力氣,曾經被路過村子的一位高人指點,得以進入武道,雖然說也被滿林城的官府記錄在冊可以補個衙門的差事,但我還是喜歡讀書人多一些,對了,我那兩個兒子一個叫武強,一個叫武盛,聽說是在西關道折衝府,呃……他們的將軍大人好像叫個什麽……蘇……蘇顯瀾,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聽名字就是個將軍的名字呢。”
少年幫伍老頭續滿酒碗,說道:“大伯,既然兩位兄弟都是擁有武道實力,那以後應該會有更多的軍功,這可是給你們武家光耀門楣了呢,大伯,你說是吧。”
伍老頭舉起酒碗又放下,歎了口氣說道:“村子裏的人說是這麽說的,可是我總覺得心裏不太安穩,西關道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地方幾十年來就沒消停過,過了山口就是西涼,就是兩國沒有交戰的時候也是每天都要打打殺殺的,如今更是凶險,聽說西涼蠻子常常搞些偷襲什麽的,實在是讓人睡不安穩哪……”
驪珠公主插言道:“老人家,好男兒誌在報國保家,兩位兄長這麽做才是英雄呢,如果北蒼男兒個個都像兩位兄長一樣,那西涼國才不敢來冒犯北蒼邊境呢。”
伍老頭喝了大半碗米酒,對女子說話的時候他便會放低聲音,說道:“夫人說的沒錯,是我這個老頭子不明事理,總想著兩個兒子總要有一個留在家裏娶妻生子為武家傳宗接代吧,保家衛國嘛,總要先有家,不然將來墳頭前可就斷了香火嘍……”
驪珠公主一肚子的道理沒有講出來,便被老頭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了。
不過氣氛總算是融洽了許多,一頓晚飯吃了小半個時辰,三個人喝光了一壇子米酒,除了那一大盆雞肉剩下許多,炒雞蛋和小鹹菜都被吃光了。
倒不是老頭燒的雞肉不得味,而是少年和女子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天亮之後他們離開,雞肉就可以都是老頭一人享用。
若不是為了招待貴客又怎麽舍得殺掉飼養了大半年的大公雞,若是到了年根底下,一隻大公雞怎麽也能賣百八十文錢。
伍老頭有些微醉,但卻不耽誤收拾殘席,收拾幹淨之後又煮了一壺茶水和少年在八仙桌前喝著茶水說話。
老頭很實在,喝了一大口茶之後自嘲道:“兒子得了軍功之前其實我都沒有喝過茶,村子裏的老李頭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說喝茶不能像牛喝水,要小口小口的用嘴唇抿,我就不行,覺得那樣不解渴,嗬嗬嗬……”
少年笑著也喝了一大口,笑言道:“大伯說的實在,喝茶的規矩太多了,讀書人喜歡用條條框框來約束人,這個世界也被條條框框管束著,如果沒有讀書人,也許這個世界就隻剩下打打殺殺了吧。”
老頭連連點頭,說道:“還是讀過書的人說話好啊,就是一針見血,公子,若是有朝一日真到了邊境見到我那兩個兒子,就替我轉靠他們,讓他們好好跟著將軍上陣殺敵,不要怕死,越是怕死的人死的越快。”
和老頭一直聊到了半夜,直到看見老頭有了困意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之後少年沒有打擾驪珠休息,驪珠公主這兩天沒有休息好,所以這會正睡的深沉,少年坐到桌案前看著窗外,便看到伍老頭躡手躡腳的抱著被褥到了院子裏,就在廚房外麵鋪著睡下了。
但少年也沒有別的方法,如果以自身實力去硬拚毫無勝算,謝林玉顯然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貨色,他沒能打敗施琅的原因就起於少年,隻可惜謝林玉氣運不濟,每一步的算計都被少年提前給知道了。
因為在樹下殺掉謝林玉的場景被驪珠公主看到了,所以少年不想這一夜都陪伴著謝林玉的屍體,收拾好東西之後扶著驪珠公主上驢,驪珠公主倒並無驚懼之色,反倒是一臉的平靜。
少年牽驢而行,從一條岔路走進了一條山穀,讓少年意想不到的是山穀裏竟然隱藏著一個小小的村子。
因為剛剛天黑不久,村子口仍有勞作晚歸的農人,看到有陌生人進了村子,幾個在村子口大樹下青條石上坐著的老頭都指指點點。
少年來到大樹下,非常有禮貌地作揖,那幾個老頭頓時驚慌起來,因為盡管少年和騎著驢的少女穿著與他們實在是有天地之別,他們都認為這一定是城裏哪一家的少爺或者是小姐。
少年笑著開口,問道:“請問老人家,村中可有可投宿的人家,我與拙荊貪圖趕路錯過了宿頭,村中有沒有可投宿的人家,若有人家可收留一夜在下感激不盡。”
一位膽子大些的老頭說道:“這位公子,村子裏隻有二十幾戶人家,老朽家裏倒是有兩間房子閑置著,雖然比不上你們城裏的屋子,但也還算幹淨,若是公子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隨老朽前去。”
少年打量了一眼這位老人,在村子裏還說就算很得體了,幾個老頭就隻有他的衣服上麵沒有補丁,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老人在村子就算是富裕的了。
另外幾個老頭都戰戰兢兢沒敢說話,少年牽著驢跟在老人家身後往村子裏走,一路上和老人攀談起來。
老頭姓伍,老伴前幾年無疾而終,有兩個兒子都還沒有結婚,春天的時候兩個兒子背著老人去了火真郡,幾天之後托人傳回消息,說是已經投軍入伍,是在征西軍第五豪傑將軍的麾下,當時已經在典軍校尉所進行新兵訓練了。
半個月前老人去了一趟火真郡,結果打聽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已經去了邊境上的西關道折衝府,而且還有捷報傳來,大兒子在邊境上已經取得軍功,被提拔成了伍長,都護府那邊已經有賞金送到了老人手裏,除此之外還得到一頃良田。
老人的日子一下子好過了起來,前幾天才修繕了家裏的四間房子,粉刷一新,不過老人可沒有因為兒子得了軍功就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在村子裏依然和老夥伴們一如既往地聊天吹牛,得到的一頃良田老人以最低的價格租了出去,每年的租金足夠老人豐衣足食。
老人家的四間房子剛好在村子的中間,就是普通的四間土坯房,幹幹淨淨的一個小院子,院子左邊角落裏有豬圈,裏麵養了兩頭大肥豬,右邊角落裏用竹條圍了雞舍,有幾隻大公雞和十幾隻老母雞。
進了院子之後姓伍的老頭從少年手中接過了韁繩,少年扶著驪珠下驢之後,伍老頭把驢拴在了院子裏一個大磨盤上,然後帶著兩個年輕人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擺設非常簡單,正堂屋有一張八仙桌兩把老舊的太師椅,靠東邊的一間是伍老頭所住的房間,右邊兩間是套間,以前是兩個兒子居住的地方。
另外在外麵貼著東牆還有一小間是廚房,老頭把少年和女子送進屋子之後便一頭鑽進了廚房裏麵。
也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伍老頭在正堂八仙桌子擺好了碗碟,先端上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雞肉,然後就是金黃的炒雞蛋,除此之外就是幾樣小鹹菜了。
對於小村子裏的莊戶人家來說,這樣的飯菜就已經算得上是過年的時候才能享用的了,不過伍老頭的兒子有軍功在身,這樣的生活倒也不算奢侈。
伍老頭擺好之後便敲門喊年輕男女出來吃飯,少年看到桌子上隻擺了兩副碗筷,便笑著說道:“大伯,不管你是不是已經用過飯了,都還請再拿一副碗筷,我們一起邊喝酒邊聊聊天。”
伍老頭憨厚的笑了笑,說道:“我一個種了一輩子地的糟老頭子哪敢和公子同坐,實在怕影響了公子的食欲,人年紀大了毛病就多,公子,你和夫人用飯就好。”
少年笑道:“大伯,那可不行,若是如此,我們便不用飯也罷,哪有讓主人在一旁邊看著的道理,我們也算是很有緣分,因為我也是征西軍的人,這一次回老家安排好媳婦就要去軍中報到的,說不定還能遇到兩位兄長呢,大伯,快坐下,我陪你喝上幾杯。”
伍老頭臉色發紅,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感動,以往村子裏不是沒有來過年輕的公子和小姐,不過都是在春天時山穀中那一片桃花林開了花時來遊玩的,那些公子和小姐都是趾高氣揚,吃了喝了村裏的倒也給銀錢,不過都是像看狗一樣看他們。
三人圍桌而坐之後,伍老頭卻又一臉歉意的說道:“公子,老朽家裏可沒有什麽好酒,隻有自釀的米酒,怕公子喝不習慣。”
少年連忙說道:“米酒就很好了,雖然喝起來沒有什麽勁頭,但是後勁很大,甜甜的一不小心就喝醉,大伯,我們就喝米酒。”
伍老頭取了整整一大壇子米酒,給少年和女子各倒了一大碗,白如清米粥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驪珠公主從盆裏挑出雞大腿放到伍老頭的麵前,甜甜的一笑,輕聲說道:“老人家,你先吃。”
伍老頭受寵若驚,紅著老臉說道:“夫人,老朽何德何能敢讓夫人如此對待,千萬別這麽客氣。”
少年連忙說道:“大伯,我媳婦熱心腸,你也不用緊張,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一起吃個飯就好,大伯,知不知道兩位兄弟具體在邊境哪一處兵營?若是我去了兵營遇到了也好打個招呼。”
伍老頭提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頓時來了精神,喝了一口米酒,說道:“我那兩個兒子呀,就是不省心,從小也不喜歡讀書,種地也不在行,讓他們去鋤草,他們便連秧苗也一起鋤了去,倒是舞槍弄棒很有力氣,曾經被路過村子的一位高人指點,得以進入武道,雖然說也被滿林城的官府記錄在冊可以補個衙門的差事,但我還是喜歡讀書人多一些,對了,我那兩個兒子一個叫武強,一個叫武盛,聽說是在西關道折衝府,呃……他們的將軍大人好像叫個什麽……蘇……蘇顯瀾,對對,就是這個名字,聽名字就是個將軍的名字呢。”
少年幫伍老頭續滿酒碗,說道:“大伯,既然兩位兄弟都是擁有武道實力,那以後應該會有更多的軍功,這可是給你們武家光耀門楣了呢,大伯,你說是吧。”
伍老頭舉起酒碗又放下,歎了口氣說道:“村子裏的人說是這麽說的,可是我總覺得心裏不太安穩,西關道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地方幾十年來就沒消停過,過了山口就是西涼,就是兩國沒有交戰的時候也是每天都要打打殺殺的,如今更是凶險,聽說西涼蠻子常常搞些偷襲什麽的,實在是讓人睡不安穩哪……”
驪珠公主插言道:“老人家,好男兒誌在報國保家,兩位兄長這麽做才是英雄呢,如果北蒼男兒個個都像兩位兄長一樣,那西涼國才不敢來冒犯北蒼邊境呢。”
伍老頭喝了大半碗米酒,對女子說話的時候他便會放低聲音,說道:“夫人說的沒錯,是我這個老頭子不明事理,總想著兩個兒子總要有一個留在家裏娶妻生子為武家傳宗接代吧,保家衛國嘛,總要先有家,不然將來墳頭前可就斷了香火嘍……”
驪珠公主一肚子的道理沒有講出來,便被老頭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了。
不過氣氛總算是融洽了許多,一頓晚飯吃了小半個時辰,三個人喝光了一壇子米酒,除了那一大盆雞肉剩下許多,炒雞蛋和小鹹菜都被吃光了。
倒不是老頭燒的雞肉不得味,而是少年和女子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天亮之後他們離開,雞肉就可以都是老頭一人享用。
若不是為了招待貴客又怎麽舍得殺掉飼養了大半年的大公雞,若是到了年根底下,一隻大公雞怎麽也能賣百八十文錢。
伍老頭有些微醉,但卻不耽誤收拾殘席,收拾幹淨之後又煮了一壺茶水和少年在八仙桌前喝著茶水說話。
老頭很實在,喝了一大口茶之後自嘲道:“兒子得了軍功之前其實我都沒有喝過茶,村子裏的老李頭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說喝茶不能像牛喝水,要小口小口的用嘴唇抿,我就不行,覺得那樣不解渴,嗬嗬嗬……”
少年笑著也喝了一大口,笑言道:“大伯說的實在,喝茶的規矩太多了,讀書人喜歡用條條框框來約束人,這個世界也被條條框框管束著,如果沒有讀書人,也許這個世界就隻剩下打打殺殺了吧。”
老頭連連點頭,說道:“還是讀過書的人說話好啊,就是一針見血,公子,若是有朝一日真到了邊境見到我那兩個兒子,就替我轉靠他們,讓他們好好跟著將軍上陣殺敵,不要怕死,越是怕死的人死的越快。”
和老頭一直聊到了半夜,直到看見老頭有了困意才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之後少年沒有打擾驪珠休息,驪珠公主這兩天沒有休息好,所以這會正睡的深沉,少年坐到桌案前看著窗外,便看到伍老頭躡手躡腳的抱著被褥到了院子裏,就在廚房外麵鋪著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