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著說道:“嗯,我就算在這裏不是也見不到你幾麵,我知道你有許多事情要做,你是妖皇嘛對不對,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對吧,我這個執法殿的殿主總要做些事情的。”


    雷七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是真心的,兄弟,我沒有看錯人,希望你將來不要怪我,我可能給你帶來很多的麻煩……”


    這一次換成少年摟住了雷七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就不要說這些,不是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我會記得的。”


    雷七正色說道:“兄弟,離開妖皇頂之後你要先忘記這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來過妖皇頂,還有胡司離,她身上的妖氣很重,以她的實力還無法壓製住自身妖氣,所幸你們一路上沒有遇到洞察境以上的高手,否則你們哪能活著到聖獸山。”


    “大哥,我會注意的,我可以利用符籙來抹去司離姐身上的妖氣,不論遇到什麽危險我也不會讓她顯現出本體原形,這樣的話她就是安全的了。”


    雷七從懷中取出一塊紫金色的金屬令牌,和少年做的那些竹牌大小差不多,令牌上正麵無字刻著一隻燃燒著火焰的鳳凰,背麵有‘顯仙’二字。


    少年從雷七手中接過令牌歎了口氣,當年鐵匠蘇大柱留給他的神秘木牌上也有‘顯仙’二字,那個時候少年不明白,直到在妖皇頂上他知道自己原來叫蘇顯仙,那個木牌就是證明他的身份的。


    遇到燭驍之前那塊木牌上的龍紋是金色的,燭驍走之後龍紋變成了赤紅色。


    雷七告訴少年,每一個執法殿的執法者都有一塊同樣的令牌,隻不過是黃銅所製,少年的這一塊是殿主獨有的標誌,後麵的字是雷七剛剛刻上去的。


    令牌不為外人所知,少年隻需要把令牌係在腰間就可以,如果在外麵遇到任何一個執法殿的人,隻要看到令牌就會認出少年的身份,可任憑少年差使,雷七已經命令穆信把消息傳出去了。


    天下很大,但是執法殿的消息傳遞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相信少年還沒有到達火真郡,他這個執法殿殿主的大名就已經傳遍四海,所有執法者敢有不從者犯滅族之罪。


    雷七親自替少年係好了令牌,然後看到了少年係在腰間的錦囊,又看了看放在少年身側的書箱,再看向少年時便一臉的不解之色。


    “兄弟,你有錦囊啊?”


    少年被雷七看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茫然點頭道:“是啊,怎麽了大哥?”


    雷七麵容抽搐,盯著少年看了半天,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的天哪,我的傻兄弟,你有錦囊你為什麽還要把那麽重的東西都放在書箱裏?你把聚氣盆放到錦囊裏啊……”


    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從赤練先生那得到的錦囊,又看了看雷七,少年覺得自己這位結拜大哥可能是喝醉了,這麽小的錦囊怎麽可能放得進去聚氣盆呢……


    為了讓少年明白,雷七也不想過多的解釋,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個錦囊,然後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壇,便見到酒壇憑空消失了。


    在少年驚訝的目光之中,雷七又指了指錦囊,那個酒壇子便又出現在了石桌上。


    “看到了吧?這種錦囊是一種法寶,裏麵大有乾坤,空間之大遠超你的想象,而你卻用來當裝飾品,你說你傻不傻?你走了幾千裏路啊……”


    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照著雷七的樣子也試了試,結果酒壇子還在石桌上,很顯然這不是手指一下那麽簡單。


    雷七隻好對少年解釋,法寶是無上仙人層次的符籙師打造而成,要與法寶締結成契約才可以使用,隻需要將自身精血滴於錦囊之上即可。


    身為符籙師的少年當然知道如何結下契約,隻是少年隻知道人可以與妖獸結契約,可以與神鬼結契約,從沒有想過還可以與法寶結下契約。


    與法寶結契約,也是主與奴的關係,人為主,法寶為奴,少年順利結下契約之後再試,果然可以把酒壇裝進錦囊,好奇之下又試著放書箱,也可以。


    雷七在一旁告訴少年,可以利用神識來探查法寶內部空間的大小,一般最差的錦囊法寶也有一丈方圓的存放空間。


    少年試了試,發現自己的錦囊就是那種最差的法寶,不過少年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以後不用每隔幾天就要找地方購買食物了,隻要多買些放在錦囊裏就好,這樣就不會因為食物而繞遠行路。


    雷七還是把自己的錦囊也送給了少年,有三間屋子大小的空間,算是給少年的送別禮物。


    雖然有了足夠大的儲存空間,但雷七告訴少年千萬不要把活著的東西放進空間,比如人或者動物,否則會死。


    因為法寶中的空間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放再多的東西也感覺不到重量,把東西放進去等於是存放在了另一個世界,空間是密閉的,活物會窒息。


    少年覺得很神奇,隻可惜少年少年隻是大道仙人層次的符籙師,想弄明白法寶是不可能的,不過少年知道如果把整部長生符契都學會應該可以達到無上仙人的層次。


    除了令牌和錦囊,雷七給少年準備了足夠用的換洗衣物,足夠一個月可用的幹糧,另外還有二十壇雲水釀。


    雷七似乎很趕時間,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打算馬上送少年下山,少年離別前特意與妖皇頂的一等侍女們打了招呼,還留下了十幾張寫好了符籙的竹牌讓青來分發給眾人。


    下山也和上山時一樣,少年和胡司離什麽也沒有看見,隻聽到風聲呼呼,片刻之後就已經到了進山之前的帳篷處。


    帳篷沒有人動過,就連紫雲宗弟子們搭建的營地也還在。


    雷七似乎非常地趕時間,與少年和胡司離揮手作別之後便匆匆離去,少年看到雷七的臉色非常的難看,是那種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那種臉色。


    少年沒有問,因為雷七是妖皇,妖皇如果處理不了的問題他更沒有辦法,問了也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少年留給雷七的最後一句話就是照顧好公孫大聖,如果公孫大聖出了意外,那也別壞了結拜兄弟的感情,就按結拜時的誓言,一起死了算球。


    雷七向少年起誓發願之後飛身而走,少年和胡司離目送。


    和胡司離一起收好帳篷,因為現在少年有了錦囊,所以胡司離不用背著重重的背簍,胡司離到紫雲宗的營地一邊查看,邱月離開得很匆忙,二十幾個人的東西都還在,胡司離取了一些有用的物品放進紫竹背簍,放不下的就由少年收入錦囊之中。


    即將起程時,從森林裏緩緩地跑出了兩匹馬一直來到兩人麵前,一匹通體黑沒有一絲白,另一匹是黃驃馬,皆是高頭大馬異常威武。


    兩匹馬都是鞍韉皆全,左弓囊右箭囊,弓囊裏沒有弓,裏麵放著馬鞭,箭囊裏也沒有箭支,放著幾個水袋,韁繩的一頭就搭在馬鞍上。


    少年和胡司離麵麵相覷,四望無人,隔了好一會胡司離上前查看,在一匹馬的箭囊中找到了一封信。


    信上隻有寥寥數字,說‘初相見恨朝夕太短,再相逢望君子不棄,特備良馬兩匹送君一路平安順遂’,留了龍九的名字。


    胡司離沒見過龍九,問少年是不是妖皇頂的哪位仙子姐姐,因為那隻言片語很像是女子寫給傾心少年郎的。


    少年隻好苦笑,告訴胡司離龍九是十大妖王之首,本體是龍蛟,貨真價實的男人。


    胡司離悠悠說道:“聖獸山龍蛟乃千年白蛇修煉而成,善變男女之身,你說的龍九說不定下次見你的時候就變成美嬌娘了呢。”


    少年齜牙咧嘴好不難受,踩蹬上了黃驃馬,拉了拉韁繩,從弓囊中取出馬靴之後輕輕打了一下,這匹可稱乙等好馬的良駒便輕輕向前而行。


    胡司離也翻身上馬追上少年,打趣道:“少爺,那龍九的樣子若是好看便罷了,那就算恢複本來樣貌也不會太差,若是……像陸二叔那樣魁梧有力,少爺,恐怕你消受不起呢。”


    少年無語而對,輕輕磕了磕馬腹,跨下黃驃馬加快了速度,可胡司離不依不饒的追上來繼續說道:“少爺,聽說那夜你喝醉,妖皇頂上幾位一等侍女盡心照料了整整一夜,我聽一個侍女說看到青來和百靈早上從你房間出來的時候都是一瘸一拐的呢,少爺,你欺負人家了?”


    胡司離把整整一夜四個字說的特別重,少年麵紅耳赤的解釋道:“司離姐你可別胡說,我確實是喝醉了,但是我肯定是睡了,別的什麽也不知道,唉……喝酒真的誤事啊……”


    胡司離轉過頭不看少年,拖著長音說道:“是哦……你肯定是睡了……”


    說完之後,這次換成胡司離快馬加鞭,那匹大驪馬的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馬鞭,頓時四蹄如風,眨眼工夫把少年甩出幾十丈遠。


    少年仰天長歎,覺得自己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了,但少年真的記不清那一夜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所以不管怎麽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十四歲的少年,看了一些書,哪裏還會像幾年前那樣對男女之事懵懂不知,雖然不像小妮子公孫大聖那麽古靈精怪什麽都懂,但少年已知愁滋味。


    要去火真郡需要繞過聖獸山,如果依然靠兩條腿來走,少年和胡司離至少要半月才能走出聖獸山外圍,中途若是斷了幹糧還要去找村鎮住宿,但有了兩匹良馬便隻需兩日。


    走出聖獸山外圍之後仍然選擇平坦的野外荒郊,盡量避免進入有人煙的地方,少年覺得有人就會有麻煩,反正錦囊之中應有盡有,大可不必去自找麻煩。


    二人二騎向西北方向繞過聖獸山之後又一直向西走了十幾日,再回頭時便看不到高聳入雲端的妖皇頂,也終於走出八荒郡的領地範圍再次進入火真郡境內。


    實際上少年和胡司離圍著聖獸山幾乎轉了一圈,也是在西涼曾經的邊境上逛了一大圈,之後還要再轉向南而行,所見所遇皆是平原,不見山川。


    火真郡地外北蒼大陸偏西北的方向,四季節氣不太分明,不似江南大陸幾大郡都是魚米之鄉,火真郡地廣人稀,生長在這裏的人也和西涼人差不多,民風彪悍。


    北蒼帝國征西大將軍第五豪傑最喜歡的就是火真郡的漢子,因為火真郡的漢子到了戰場上隻有死戰,駐守在江南大陸的大將軍程無傷就曾經在廟堂之上被第五豪傑嘲諷為軟蛋將軍,而程無傷隻能忍氣吞聲。


    隻因為西北多戰事,第五豪傑麾下戰將皆身經百戰,第五豪傑自然有資格去嘲笑那些沒打過什麽仗的將軍。


    程無傷曾經是征北大帥周玉的副將,也算是軍功卓著,其軍事才能隻是做一個副將確實大材小用,最後是被皇帝周起封為大將軍鎮守江南大陸方向。


    雖說如今北蒼廟堂之中文官大於武官,但一個在戰爭之中屹立起的帝國皇朝怎麽可能忘本,那些生於亂世但卻成長於溫床之中的官宦子弟要想出人頭地隻有兩條路,要麽考取功名由家中父輩打點關係當個小官,要麽就是投身軍伍撈些軍功。


    北蒼皇城裏的年輕一輩官員大多都有在軍伍效力的經曆,否則在廟堂之上議事之時文官說的再有道理,武官總會說,你們文官動動筆動動口就知道天下事了?你們又沒有把腦袋別在褲襠裏戰場上走一圈,憑什麽指點江山。


    可那些官老爺們的子弟們怎麽舍得真的把命扔到戰場上,所以隻能挑那些沒有戰事的地方,比如說程無傷的軍隊。


    程無傷這個鎮南大將軍有苦說不出,都是廟堂高官子弟,哪能說就駁了人家的麵子,反正在軍中效力個三兩年就走,程無傷隻能做順水人情,所謂軍功不過是幫助地方官府查辦占山為王的山賊土匪,砍下來的那些人頭也是窮的叮當響才被逼無奈當賊的普通北蒼老百姓。


    所以第五豪傑說程無傷的軍隊是專養白眼狼的,那些書生取了軍功回到朝中當官便開始數落軍中的種種弊病,毫無情麵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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