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沒事了,我沒事了,徐總,我剛來喂廢物點心,有點累進來歇會兒,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  李歡不願意在這待著。  對徐子謙的排斥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不用肌膚相處,隻是獨處一室他就有點呼吸困難症發作。  “李歡。”徐子謙叫住了他,“我帶你出國吧。”  李歡覺得莫名:“啊?”  “我知道你的病,一直在看心理醫生,我認識幾個國外的這方麵的權威專家,或許……”  徐子謙的話沒說完,被李歡打算了,笑了笑,態度疏離客氣:“不用麻煩了徐總,我現在的醫生就不錯,既然徐總說到我的病了,我也不怕不好意思了,徐總,介於我的身體狀況,我想我可能不大適合繼續照顧你。”  “你,要走?”三個字,在徐子謙的預料之中,可說出來卻如此的艱難。  “嗯,所謂照顧,我根本什麽也沒做,徐總把我留在身邊的原因,我想我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徐總,就算你玩浪漫摘星摘月給我,你玩真誠掏心掏肺給我,抱歉,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不喜歡你,當然你很好,真的你很好,可感情這種事,從來勉強不來的不是嗎?”  徐子謙心口開始發痛。  “徐總,其實我真的很不愛背人情債,所以我盡力想償還,可是我能力有限,徐總,抱歉,明天起我不會來了,再見。”  說完再見,說不出的輕鬆。  徐子謙一言不發,臉上的痛苦,被李歡理解為失戀者標準表情。  李歡走向門口,徐子謙再次喊住了他:“李歡,真的,這麽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嗯。”李歡回答很幹脆,再不去管什麽人情,什麽救命之恩,一切隨心。  “我知道了。”徐子謙的眸光極為黯淡,聲音有氣無力,“你走吧。”  這一句你走吧,對李歡來說簡直是天籟了。  “再見,徐總。”  揮手作別,這幾天來焦躁瞬間被治愈了。  李歡回到家,覺得今天晚上必能睡個好覺。  然而,未然。  失眠,徹夜的失眠。  天亮的時候,眼睛疼的發澀,可就是沒有半分睡意。  他明明是吃藥了的。  明明有乖乖配合田醫生。  那些藥的藥物成分裏,有助眠和鎮靜藥。  為什麽,為什麽就是睡不著。  明明心情輕鬆的不得了,明明覺得得到了巨大的解放。  可為什麽就是睡不著。  大片的失眠裏,充斥的居然都是徐子謙那張無神的黯淡的痛苦的憂傷的臉。  怎麽會這樣?  李歡沒法輕鬆了,困擾席卷而來。  他在想,徐子謙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會成為自己失眠的根源。  之前如果說是因為對徐子謙的追求感到焦慮。  現在不解脫了嗎?  難道說是人情債真的太重,傷了徐子謙,良心受到了譴責?  除了這個,李歡還真沒法給出合理的解釋了。  *  太陽高升了,李歡頂著兩個烏黑的眼圈起來弄口吃的。  下了個掛麵,扒拉了兩口,他還記得,今天約了去田醫生那。  正好,和田醫生交流下自己的狀況。  叫了車,在小區門外等。  太陽很刺眼,一夜沒睡,有些渾渾噩噩。  保安出來,有些擔心:“李先生,你生病了?”  李歡搖搖頭,有氣無力:“沒事,沒睡好。”  “太陽大,要不要進來等等。”  “謝謝。”  李歡進了保安室等車,從手機上看,叫的車堵在了路上,李歡耐著性子等。  保安給他倒了杯水:“李先生,喝杯水吧。”  “謝謝。”  “李先生,你最近回來住的有點久啊。”  “是啊,之前一直在老家。”  “你公司還去上班嗎?”  “公司?你是說學校?”  “你教書的嗎?你不是在佳諾集團上班的嗎?你給過我名片的,我還放著呢你看。”  小張從錢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  那白色卡片上的燙金字體,很是高級的樣子。  正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李歡兩個字。  後麵跟著銷售部經理五個大字。  下麵是電話,傳真,和郵箱。  李歡愣住了。  小張把名片翻到了背麵:“李先生你看,是佳諾集團吧。”  是,漂亮的logo後麵,跟著佳諾集團四個大字。  “這是,我給你的?”李歡不敢置信,完全不敢置信。  小張讓他震驚的神色,弄的有些茫然:“李先生,你不記得了?這是你給我的啊,那時候咱們小區不是入住率太低要裁保安,我因為剛來資曆淺怕被裁了一直很不安,你給我這名片,說你們公司在招保安,如果我這邊待不了了可以去你們那。”  頭,忽然開始有點疼。  李歡倒抽了一口冷氣,捂住了太陽穴。  “李先生你怎麽了?”  李歡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幫我看看,我的車來了沒。”  “行,行,你喝點水,喝點水。”  保安跑出去路口看車。  李歡捂著太陽穴看著那張名片,頭越來越疼了。  車子來了,李歡掙紮著上了車。  到了田醫生診所的時候,李歡頭疼劇烈到,完全聽不到外麵的世界了。  迷迷蒙蒙醒過來,身體很疲倦。  屋內亮著熟悉的昏黃的燈光。  一切像是重演了。  隻是這次,李歡記得自己怎麽會來這。  是他自己打車過來的。  可為什麽會睡著,就完全沒記憶了。  坐起身,茫然四顧,門開了,和上一次養,進來的依舊是田醫生和沈離。  “歡子,你醒了,還好嗎?”沈離的話,和上次差不多。  對於又把沈離麻煩過來,李歡深感歉意。  “沒事,你怎麽來了小離。”  “田醫生打電話,說滴滴車司機給你送到這,你頭疼的神誌不清,我就趕緊過來了,怎麽又頭疼了?”  又?  上次也是?  可是沒記憶啊。  李歡搖頭:“不知道啊,我在等車啊,我沒頭疼啊。”  田醫生蹙眉:“李歡,你從家裏出來到上車中間發生過接觸過水誰沒?”  “我們小區保安小張,太陽太大了,他請我去保安室喝水。”  田醫生看向沈離,沈離會意:“我先出去了,這邊交給你了田醫生。”  到外麵,沈離就想辦法弄到了小張的手機號。  打電話一問,沈離臉色越來越沉重。  果然,如田醫生說的,李歡的記憶出現了逃避性斷片。  他的潛意識在幫他刻意忽略,任何可能提示他回憶起過去的人事物。  李歡出來後,沈離把這些告訴了田醫生。  而田醫生也把李歡和徐子謙說了再見但失眠加重這事告訴了沈離。  田醫生建議,如果可以,希望沈離能把徐子謙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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