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小氣,是沐晨說想吃的。 點了個全家桶,這種東西李歡已經很久沒碰了。 倒不是嫌棄,而是自律。 易胖體質,苦啊。 好不容易減下來的肥,一兩肉都不想胖回去了。 所以,沐晨大快朵頤各種高熱量食物,他隻掉了個沙拉:吃草一族。 “你不嚐點這個?”沐晨拿著草莓聖代誘惑他。 李歡忍著。 他不是一口吃成胖子的,他是一口又一口吃成的胖子。 而肥胖的路上,甜食居功至偉。 他有多喜歡吃甜的,以至於那草莓聖代擱在眼前,他整個內心都在抓狂。 麵上,卻很平靜:“你吃吧,我不吃。” “那土豆泥和玉米總能吃吧,你都瘦的一點手感都沒了,怎麽就光吃草呢。” 這話,過分曖昧。 李歡略皺了眉。 “張嘴,來。” 沐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土豆泥送到李歡麵前。 李歡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公司還有事,你自己慢慢吃。” 他不會給沐晨任何希望的。 這種情人之間的親昵小動作,也不會給沐晨施展的機會。 他離開的很幹脆。 沐晨當然追了出來。 到了紅綠燈口,對麵就是公司了。 沐晨擋住了李歡的去路:“你生氣了?” “不是生氣,隻是不想給你製造無端幻想,我說過,我不喜歡你,就算我是個gay,對你這種小孩兒也沒興趣。” 沐晨臉色一沉:“小孩兒,又是小孩兒,昨天我就該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小孩兒。” “那你就死了。”李歡冷冷道。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窮?” 這話,李歡聽笑了:“你幼不幼稚,嗬,顏值即正義,你就算窮,估計追你的小姑娘也能繞a市一個圈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說了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 沐晨白皙的皮膚,漲的有些粉紅:“我會讓你喜歡我的,你等著瞧。” 還真有自信,所以年輕就是好啊。 李歡當年也有過這樣的自信,後來,這點自信被慢慢消磨殆盡,直到,尋無可尋。 “隨便你吧!”他擼了一把頭發,懶散道。 誰年輕時候,還沒頭腦發熱的時候。 一廂情願的愛情,很煞筆,沐晨總有一天會頓悟的! 李歡回到辦公室,埋首於文件。 走不了了,就好好工作吧。 36樓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李歡臉色沉重。 所以徐子謙,是要來審問了? 李歡沒猜錯,進到徐子謙辦公室,他就過來一把拉下了他的衣領,看到他脖子上鮮紅的吻痕後,發狠的把他搡到了沙發裏。 “你可真行啊李歡。” 李歡躺在沙發裏姿態不雅,也不想動,笑嘻嘻道:“那還不是徐總白天沒滿足我,再說一朵路邊野花,還不是誰想采都能采,徐總現在想采嘛?” 徐子謙上前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 李歡沒有絲毫反抗還是那個姿態躺著,隻是表情隨著徐子謙手勁增大而略顯痛苦。 “你果然賤,你不髒嘛?” 李歡說不出話來,眼角的生理性眼淚不斷落下。 徐子謙當然不可能掐死他的。 在李歡整張臉漲成豬肝色的時候,徐子謙鬆開了他,然後,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跟他睡了幾次?” “怎麽,徐總還有這方麵的興趣愛好?要不要我詳細描述下,我們怎麽睡的。”他含著眼淚,睫毛濕潤的眼睛微微上挑,曖昧而嫵媚! 徐子謙麵色冷凝,扯著李歡就往泳池方向走。 李歡被推進水裏。 q市海邊長大的人,水性多好啊。 可李歡不想動,任由身體慢慢落進水裏。 睜開眼睛看著水麵上的人,被水波蕩漾的很柔軟就跟條海帶一樣。 表情看不清,隨著水波模糊成一片,但肯定是難看的。 他在想,這個人怎麽這麽恨他呢? 他逼他,他恨他。 他放他,他還是恨他。 他忍他,他恨他。 他反他,他也恨他。 他愛他,他恨他。 他厭他,他依舊恨他。 無時不刻,無處無地的恨他。 他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殺他全家滅他滿門的事情了嘛? 這三年,誰還不是個痛苦的寶寶了。 身體還在往下沉。 他張開嘴,吐了一大串水泡。 那恍恍惚惚的人影,在水泡裏碎成了泡沫。 然後那泡沫,縱入了水中,朝著他而來。 人被撈出水麵,其實,他還可以再憋半分鍾左右的。 他以為他要溺死了嘛? 咧開嘴笑看著對麵的人,伸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徐總,今天玩水裏的嘛?徐總真是花樣多。” 說著要湊嘴唇過去。 徐子謙卡住了他下巴,擰開了他的頭,冷森森唾了一句:“惡心。” “徐總惡心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哎,我也習慣了,所以徐總這次又是惡心我什麽,惡心我這身體被別人碰過,徐總難道是小純情,還在意這個?那徐總可真是區別對待了哈,成總都結過婚,生過孩子呢,他跟徐總之外的人啪啪了多少年,徐總倒不惡心了?”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跟成林比。”徐子謙冷道! 李歡擼了一把頭發,笑:“哈,也是,白月光和野花是沒有可比性。——那徐總是不跟我鴛鴦戲水了?不玩的話,我可上去了。” 說完,朝著邊上劃水。 才到岸邊,徐子謙的聲音在背後冷冷響起:“今天就給我在這泡著,泡幹淨了再上來。” “那可不行,會感冒的。” 李歡說著往上爬。 徐子謙一聲令下:“小龍,老五,進來。” 喊的是他的保鏢。 兩大高個進來,在那一站,李歡臉色黑了一瞬。 不過很快又笑開了:“徐總玩真的啊。” “我讓你起來,你再起來。” “行吧行吧,也好久沒遊泳了,徐總借個泳褲如何?” 徐子謙沒搭理他。 李歡發出一個低聲的嗤笑後,開始剝衣服。 才脫掉了羽絨服外套,徐子謙的聲音從泳池上麵冷冷傳來:“脫一件,多泡一天。” “行行行,徐總你說了算。” 李歡於是,又把羽絨服外套穿了回去。 然後,站在泳池裏發呆。 是真的發呆。 也不能一頭把自己悶死吧。 穿的這麽厚重又根本遊不痛快。 於是,除了站著發呆,也沒別的事情可幹。 晚上五點。 李歡已經在泳池裏待了四個小時了。 這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