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用唇語告訴關初:我身上有竊聽器。易閑君早就跟關初說過了牛皮紙盒的事情。關初自然心領神會,立即配合太子妃演了一場大戲,以求把全程竊聽對話的太子給糊弄住。待時機成熟,關初便將太子妃送來的糕點拿出來,放到易閑君準備好的紙盒裏,裝作拒絕他的禮物:“我不吃甜食,你把這個拿走吧。”太子妃見關初把自己的紙盒收走了,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鬆林。沒想到,太子還是起了疑心。也所幸,太子疑心的是紙盒裏麵的東西,卻並沒有想到問題出在紙盒上。心裏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易博士仍假裝震驚,一臉傷心地問:“殿下還是不信我嗎?”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得太順坦,是不能滿足太子爺變態的心理的,易博士必須裝得跟隻受驚的小白兔似的,太子才能爽。太子爽了,自己才能安全過關。易博士瑟瑟發抖地把栗子饅頭吃下去,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我吃完了。沒事,殿下可以放心了嗎?”果然,看著太子妃這麽可憐,太子龍顏大悅,心也放下大半,抱著易博士的肩膀說:“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從來沒有不信你。”易博士:……嘔。太子又問:“對了,你說能引關初出鬆林?你看你的計劃能夠奏效嗎?”“我看成功率很高。”易博士隨手把牛皮紙盒丟開,表示出一種隨意的態度,也是為了把太子的注意力移走,“他聽說關夫人得了流感,還是因為自己與易閑君的緣故,他怎麽著也會去探望的。我們按照預先的埋伏設計好,自然不會出問題。”“嗯,”太子頷首,“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易博士朝他微微一笑,儀態萬千。“不過,”太子話鋒一轉,“我想,你這個計劃雖然好,但還是有些美中不足,因此我擅自做出了一些修改。”易博士心下一跳:“殿下打算怎麽修改?”太子單眨一隻眼,笑道:“你會喜歡的。這是驚喜。”易博士:不,我不喜歡。“單單隻是讓關夫人感染普通流感的話,我覺得不夠刺激。”太子頓了頓,說,“而且,症狀太輕微的話,不足以讓關初和智齒鬧翻。”“所以……您……”易博士驚疑不定地看著太子得意的笑臉。太子便道:“所以,我讓人在今天關夫人的食物裏又添加了一點不起眼的東西。”易博士不得不怨恨自己想象力不夠,時常低估太子的下限。在鬆林裏,關初正研究著牛皮紙盒裏留下的信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音急促地響起,寓意不祥。關初接通號碼,聽到那邊傳來管家緊急的聲音:“不好了,夫人進了急症室!說是情況很緊急……”“怎麽回事?”關初的心急促地跳起來。關初自然顧不得許多,立即離開鬆林,易閑君為他安排的護衛隊當然也跟上。一個車隊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從鬆林駛出,往皇家醫院快速駛去。到了醫院,關初自然不能帶著一個守衛隊進去。而進入醫院,也必須通過安檢,關初隻得遵從地把防身用的手槍以及小刀上繳。他撇下衛隊的人留守外頭,隻帶著護衛長在身邊。他與護衛長行過連接門口與急診室的長廊,步履匆匆。各個角落傳來尖銳的儀器提示音割得人耳膜疼,死別生離的緊張氣氛也如同浮動塵埃一般在陽光所照之處無所不在。“母親怎麽會突然……”關初一邊呢喃著,一邊往前走。就在這個時候,從轉角出跳出了八個身手矯健的alpha!這當然是太子的布局。太子知道關初確實是不好惹,所以招了八個樞密署的頂尖高手來綁架關初。要說,想綁架關初,三四個就夠用了,但太子覺得保險為上,一次動用八個。這八個高手也覺得這麽一擁而上,非常的不講武德。然而,他們也不是很在乎武德這種東西,隻想快點搞定,收工吃飯。因此,他們身法猶如躍起的海豚跳入海裏那樣流暢而有力地撲向關初及他身邊的護衛長。護衛長十分自覺地擋在關初麵前,伸出雙拳抵擋。樞密署的這八個alpha笑了: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兒有八個高手?護衛長揮拳格擋,動作虎虎生風,有如神助,身法靈巧,似靈猴,似飛鳥,淩厲得很,確實絲毫不落下風。樞密署那為首alpha胸口被侍衛長正中一拳,胸膛如被大錘砸中,這領頭大哥捂著胸,目光閃爍出光芒,看著護衛長似曾相識的動作和力度,福至心靈,大叫一聲:“操,你是智齒!”護衛長笑了:“,幾位老同事,好久不見。”八個alpha大驚失色,轉頭就跑個沒影兒了。一邊跑又一邊說:“那太子那邊怎麽交代?”“沒什麽不好交待的,不是說了這不是‘死任務’嘛?完不成也不用死的,頂多挨個處分。”“確實,沒必要玩兒命啊。”“對啊,就說打不過唄!”“是啊是啊,打不過智齒也不丟人。”……這個護衛長……確實是智齒假扮的。他喬裝成侍衛長一直守在鬆林裏。易閑君雖然給鬆林布防,看著萬無一失,但不是他自己親自守在那裏,他還是不放心。“怎麽樣?”易閑君朝關初眨眨眼,“還是我靠譜吧?若不是我,你怕是要遭殃了。”關初隻往前走。易閑君跟在他身邊,笑道:“你怎麽謝我?”關初沒好氣地說:“家母病危,我沒心情和你調情,你理解一下。”“你母親病危和你和我調情有什麽關係?我看你還是對我的心不夠真。”易閑君嘟囔說,“換著是我的話,莫說是我媽病危,就是我媽詐屍,我都有心情與你好的。”關初更沒好氣:“那是你牛逼。”易閑君自感受到誇獎,沾沾自喜,也算消停了一會兒。穿過走廊,易閑君與關初過了一道玻璃門,便來到急症室外頭。但見關家關家和關夫人的貼身女傭站在外頭。連關初的父親也在,想必是聽到關夫人的消息,趕緊從官署請假趕來醫院了。父親十分心焦,在空調房裏也急出一頭冷汗。“到底怎麽回事?”關初問道。母親的貼身女傭也一臉惶惑:“我也不清楚!今天夫人吃完午飯就覺得不適,一開始我們也沒多想……因為夫人隻是感冒流涕,之後便多了幾聲咳嗽。我們以為隻是普通感冒,給她煮了薑茶,又弄了感冒藥服侍她午睡。她睡得比平常更久,我也沒多想,以為隻是因為吃了感冒藥的緣故。誰想,到了下午三點,管家要跟她請示晚餐菜色的時候,怎麽敲門都沒人應答。我們才慌了,拿鑰匙把門開了,竟然發現夫人高燒發熱,昏迷不醒……”女傭絮絮叨叨地說著,臉上擔憂之色極為濃厚。“醫生怎麽說?”關初望向父親。父親歎了口氣,拉著關初道:“我們去那邊說。”關父拉著關初要進會談室,易閑君卻也跟上來。關父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易閑君:“這是……”關初便道:“他是……我的護衛長。”易閑君也點頭:“我是守護關初的人。”沒想到兜兜轉轉的,智齒再次當了關初的“影子護衛”。關父卻道:“你在門外守著就行。”易閑君隻說:“這怎麽行?我守的是關初,不是大門。”關父更惱了:“你這是什麽守衛?竟然直呼主人的大名?”這關父說話不好聽,關初還怕易閑君跟父親生氣,卻不想易閑君絲毫不惱,還笑著說:“對,說的是。”說著, 易閑君又對關初說:“主人。”關初被他一句“主人”差點閃著腰,隻咳了咳,又對父親說:“這個護衛長是我的心腹。”父親卻說:“心腹也不行,我有要緊話問你。隻能我們父子說。”關初想了想,便對易閑君說:“那你現在外頭守著,有事我喊你。”易閑君見關初堅持,便先進會談室看了一圈,見裏頭並無異樣,才不情不願地站在門外等候。關父拉著關初進了會談室,把門從裏頭鎖上,轉過頭對關初說:“兒子啊,你和易天凡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會送毒物來給你母親吃?”關初忙道:“斷不可能,這裏頭肯定是有誤會。”“嗯,可是你聞聞這個。”關父湊前來,從口袋掏出一個玻璃瓶,又將塞子拔開。關初湊近一聞,但覺異香撲鼻,未品得明白這是什麽氣味,就一陣天旋地轉,四肢乏力。關父忙上前扶著他,一邊又拿出手巾捂住關初的口鼻,一邊低聲說:“對不住啊兒子,太子的命令我怎麽能不聽?再說了,太子答應了不會傷害你的……”第53章 太子有病太子答應了,不會傷害你的……這是關初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當時,關初還有餘裕在心裏吐槽:這你也信,你是不是傻?待關初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則是一片黑暗。他確認自己根本沒有動彈的空間,身體被捆住,綁成一條直線,渾身不能動彈,除了手指、腳趾、腳踝和頭頸能夠晃動幾下之外。他搖頭晃腦、蹬動幾下之後,確認自己處於一個狹窄而密閉的空間裏,應該是一個長方體的箱子。所以,他是被綁著,關在一個箱子裏了。他回憶起昏迷前父親說的話,不禁生出幾分惱意,隨後又是擔心:不知道易閑君現在怎麽樣了?易閑君這家夥瘋瘋癲癲的,也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關初預料,自己被擄劫,易閑君得知後,一定會大發雷霆,傷心焦躁之下,不知會做出什麽驚人之舉。要是易閑君衝動魯莽之下胡作非為,怕也是會正中太子下懷。關初一邊憂愁著,一邊感受著身體的晃動。他閉上眼睛,仿佛能聽見車水馬龍的聲音,也能感受到搖晃顛簸。因此,他判斷自己正在被轉移的路上。太子的人應該是把他綁起來,放進貨運箱裏,不知道打算把他運往何處。會送去東宮嗎?不,這樣也太明顯了。關初出了事,易閑君應該第一個就會想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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