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他輕輕笑罵了一句，卻被少年牽了手，拉著他走下舞台。哄笑聲漸漸遠去，身後還有師兄和粉絲溝通的聲音，接著勁爆的樂聲響起。這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舞台邊沒有燈光，昏暗的角落裏，一處幕布微動。急切的呼吸聲傳來，間或有微微的水聲。沈陌塵被少年堵在物料與牆壁間的角落裏，下垂的舞台幕布將他們與外界隔開。他仰著頭喘了口氣，露出修長優美的頸脖，任少年在他頸間親吻。演出服的襯衣扣子被解開兩顆，少年的呼吸燙在喉結上，引起全身的戰栗。不敢留下吻痕，柔軟的唇所到之處，溫熱的舌尖便輕舔上來，麻癢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嗯”了一聲。傅星雲的呼吸聲陡然緊促，掌心滾燙。唇上的力道也大了起來，呼吸掃在鎖骨上，沈陌塵低下頭，用下巴頂開少年的額頭，在他仰頭的時候迎上作亂的唇，把下一個聲音封入他口中。突然，腳步聲響起，有人走近這昏暗的空間。“林姐，你那邊都找過了嗎？”張勤勤的聲音傳來。接著是站姐的聲音：“是啊，我從後台入口一路找過來的，人影都沒有。按理說，從台上下來就這麽兩條路，跑不丟啊！”兩個女孩站在離他們一步之遙的地方，隔著那層幕布，話語清晰得好像麵對麵。沈陌塵身體一僵，下意識地就要把傅星雲推開。少年順著力氣放開了他的唇，卻在下一秒含上他的耳垂。齒尖輕磨著耳垂敏感的皮膚，傅星雲呼出的熱氣灌進耳孔，強烈的刺激下，沈陌塵整個人都發起抖來。偏偏兩個女孩大概是找累了，就站在一旁聊起了天。“我還以為塵哥和星星真的分了，傷心了好久，”站姐感慨，“這幾天有個cp鐵粉一直在群裏鼓勁，我還諷刺她，想來還是我不夠堅定。”“沒事呀，”張勤勤回答，“今天不就算辟謠了嗎？”“哎，真好！”前台傳來合唱聲，站姐又說，“不過我聽說，這幾天還有練習生，想模仿星星的樣子勾引塵哥，居然還大言不慚在微博記錄，真不要臉……”幕布後，沈陌塵已經腿軟地快要倒地，全靠傅星雲雙手撐著。傅星雲在聽到站姐這句話時，陡然收緊了雙手。耳垂上的牙尖用上了些力氣。沈陌塵吃痛，又不敢出聲，呼吸緊促了幾分。少年扳過他的臉，又在他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這是……生氣了？兩個女孩終於聊夠了走開，傅星雲放開手，沈陌塵脫力地靠在牆上，調整呼吸。手被摸索著牽了起來，少年的聲音低沉：“哥哥，我們回去吧。”本來答應了要讓站姐拍私照，可現在的狀態，想也知道自己沒法見人，沈陌塵拉著傅星雲的手，悄悄從員工通道走樓梯去地下停車場。樓梯間裏昏暗空曠，兩人的腳步激起輕微的回聲。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腳步聲，沈陌塵做賊心虛，立刻拉著傅星雲躲進了一旁的角落。一個身影一瘸一拐地跑上樓梯，腳步淩亂急切，帶起一陣風。“走吧！”等人走遠了，沈陌塵才拉著傅星雲出來。兩人上了傅星雲的車，車駛出體育館的時候，沈陌塵用傅星雲的手機給張勤勤打了個電話。“星哥？”張勤勤幾乎秒接。“是我！”沈陌塵道。他開了免提，話音在車廂裏回蕩。張勤勤長長出了一口氣：“塵哥啊，太好了。”“怎麽了？”沈陌塵有點奇怪。“啊，沒事……”張勤勤連忙說，“剛才和站姐在找你呢，到處都找不到，我們以為走岔了，就去你休息室看看，結果正好碰到有人從裏麵出來……”“嗯？小偷嗎？”沈陌塵皺眉。“可能是吧，也可能是私生，裏麵翻得有點亂，我這會兒正準備清理一下。塵哥你沒放什麽貴重物品在裏麵吧？”“沒有，”沈陌塵回答，“大概就是穿去的那套衣服，其他沒什麽了。”“好的，”張勤勤放鬆了下來，“那我就放心了。塵哥你還在體育館嗎？”“不好意思啊，我有點事要先走。”沈陌塵看了眼正開車的傅星雲，“站姐那邊你幫我解釋一下，約個後天的時間專門來拍組照片吧，今天辛苦你們了。”掛上電話，沈陌塵輕輕把玩著傅星雲的手機，望向開車的少年。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是還在生氣？“星雲，她們說的那個練習生，我根本沒理過他……”他開口解釋。“沒事的哥哥，”話這麽說，傅星雲的表情卻依然緊繃，“我相信哥哥不會受引誘。”這句話出口，再說什麽也沒有了意義，沈陌塵摸了摸鼻子，選擇了閉嘴。夜晚的雲都依舊寧靜，傅星雲把車停在地下車庫，兩人一起坐電梯上樓。沈陌塵還想說點什麽，可從下車開始，傅星雲就拿著手機在發消息，一直到兩人站在了各自的房門前，依然沒有抬頭。沈陌塵歎了口氣，按開密碼鎖進房。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到了此刻才真正可以喘口氣。脫下演出服丟進髒衣籃，他開了浴缸的熱水。趁著放熱水的時間，仔仔細細卸了妝，沈陌塵在霧氣彌漫的浴室裏看著鏡中的自己。正如艾米所說，這段時間瘦了不少，上妝以後不覺得，待卸了妝就是滿臉的疲憊。心裏突然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我是不是因為顏值不再被嫌棄了？”浸入熱水之中，心中還真的有些糾結起來。星雲剛回來就鬧別扭，等會洗完澡，要過去好好哄哄，實在不行，給柱子打個電話讓他作證……就在這胡思亂想中，他竟然躺在浴缸裏睡著了。半個小時後，有人輕輕打開了浴室的門，看著水中泡著的人，暗暗歎了口氣。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陌塵突然覺得身上一涼，有人在他耳邊說：“水都冷了，去床上睡！”手臂和肩背被扶住，他閉著眼睛跨出浴缸，感覺有人把浴袍裹在了他身上，接著身體猛地懸空。“啊！”他倒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伸手攀上身邊人的頸脖。房間裏開著一盞小燈，他卻被浴衣蒙住了眼睛，傅星雲在耳旁低語：“這麽乖啊哥哥！”他掙紮了一下，少年卻收緊了手臂，“別動，待會兒一起摔了。”傅星雲走得很快，幾步就跨入了臥室，將他往床上一扔。身旁的床墊下陷，灼熱的手掌按上他的肩，聲音裏依然沒有笑意：“那個練習生，是怎麽引誘哥哥的？”浴袍根本沒係上，手掌沿著光滑的皮膚摩挲：“這樣？還是……這樣？”“沒有！”沈陌塵喘了口氣，“我根本就隻見了他一麵，話都隻……隻說了一句，柱子全程在一旁，啊！……你不信就去問他！”“我相信哥哥。”“那你現在還生氣？”沈陌塵有些難耐地動了動，仰頭去看傅星雲的眼睛。“沒有生氣……”傅星雲的眼中風雲翻滾，“就是覺得……要趕緊把人變成自己的，別再讓人覬覦了去。”柔唇和身體都覆了上來，交織的呼吸和喘息，在狹小的空間裏久久回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沈陌塵輕輕翻了個身，忍不住“嘶”了一聲。想起昨晚，他又忍不住一陣臉紅。年輕人的體力是真的好。想起自己，一晚上如同在驚濤駭浪上行駛的小船，被巨浪東搖西顛快要散架，那人卻一直興致勃勃。是第幾次來著？他被折騰得直接昏睡了過去。身體是幹淨清爽的，床單、被罩也換過了，早沒了荒唐的痕跡，隻是……腰疼，腿疼，渾身都疼……一隻溫熱的手掌貼上了他的腰，手心的溫度熨燙著發酸的側腰，少年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哥哥早上好！”他艱難地翻過身，對上傅星雲饕足的笑顏。不想理他，卻忍不住跟著他一起彎起了嘴角。腰上的手按揉得很舒服，隻是按著按著又開始不老實，沈陌塵拍開他的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哥哥……”少年又纏了上來。“一邊去！”沈陌塵皺眉，“你收著點，我可再受不了了。”傅星雲委委屈屈地退後一點，噘著嘴扭頭：“無情的男人！”沈陌塵：……我才是被折騰的那個啊喂！繃了沒多久，兩人就一起笑了起來。傅星雲扶著沈陌塵下床，看著他走進浴室，自己進了廚房。沈陌塵站在盥洗台邊，扯了扯身上的浴衣。行，還挺知分寸，鎖骨以上的皮膚幹幹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不會影響工作。但是鎖骨下……算了，一言難盡。看著那些星星點點，身體還能回憶起那雙到處點火的唇，不由得小腹一緊。沈陌塵打開涼水，拍在臉上。從浴室裏出來，廚房裏飄出陣陣香氣。沈陌塵慢慢走到廚房門口。室外陽光燦爛，一束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給少年鑲上一道金邊。“你會煮粥？”沈陌塵晃進廚房，把傅星雲係歪了的圍裙整理好，貼上他的後背，“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