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不見了呢。”  一打開門,他們就看見爬在地上,滿地打滾地在找什麽東西的何洛。  “洛洛,你在找什麽?!”  “襪子!”何洛哭得那麽痛苦又那麽無助,“媽媽,我的襪子不見了!”  吳群芳反應很快地對著何榮昌和何途兩人說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幫洛洛找襪子!”  何家的兩個男人立馬趴的趴地上,到處翻找的到處翻找。  吳群芳把哭得都快暈厥過去的何洛抱進懷裏輕拍著哄著:“不哭,不哭,爸爸和哥哥幫你找襪子,很快就能找到了,不哭了,不哭了啊!”  很快,何榮昌從床底掏出一隻襪子來遞給何洛:“洛洛,看看是不是隻襪子?”  何洛哭著搖了搖頭:“不是!”  何途也找了雙襪子過來:“那是這雙嗎?”  何洛眼淚不停地流:“也不是!”  吳群芳溫柔地給他順了順背,輕聲哄道:“那洛洛告訴媽媽,你找不到的那雙襪子長什麽模樣好不好,這樣爸爸和哥哥才好給你找,對不對。”  “找不到了……”何洛慘白著一張臉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來了,“找不到了……”  “媽媽……”何洛抱緊抱住他的吳群芳,用盡全身力氣在暈過去前呢喃了聲,“我好像把我最心愛的那隻襪子弄丟了。”  “……”  急性心碎綜合症。  何洛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病好後第一件事,就去理發店給自己剪了個寸頭。  看著鏡子裏完全陌生的自己,他毫不猶豫地把傅薏的所有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過來,傅薏那天跟他說的“放過你”是什麽意思了。  那就是不要他的意思了。  雖然是他沒有把話說完的錯,但一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的傅薏又怎麽會把他說出的話收回,虧他還傻兮兮地翻了半個月的黃曆,等著傅薏下次心情好的時候再重新給他說。  結果人家早就不要他了!  既然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何洛就像以前麵對無數次不跟他玩了的朋友那樣,既然你不跟我玩了,那我也不要跟你玩了,一點點地慢慢放下了有個叫傅薏的東西。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那麽愛他的傅薏怎麽就因為他沒把話說完就不想要他了,但不想要了就是不想要了,沒什麽好說的。  厭了,煩了,膩了都有可能成為理由,他沒那麽霸道,非要人家喜歡過他,就要喜歡一輩子。  之後,何洛回歸正常生活,每天上班下班,就像他過了三年的生活那樣,看似好像沒什麽不同,隻是他再沒有續過頭發,一長長就主動剃成了寸頭。  晉遠問過他:“為什麽不留頭發了。”  何洛隻是笑:“這樣多帥啊,特別有男人味。”  雖然他什麽都沒有說,但晉遠知道他一定經曆過什麽,四年前,何洛家裏破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讓他帶他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吃那些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吃的廉價食物吃到身上過敏,打著點滴都嚷嚷著自己要努力適應。  就是有點晉遠想不通,家裏破產他都隻用了一天就緩過勁來,得經曆多大的事,才讓他過了一個星期才緩過來。  “……”  平靜地過了半年後。  突然有天晉遠找到何洛說,他要請何洛去他家做客,正式把他談了一年多的“女朋友”介紹給他們認識。  何洛驚了一下,他一直都知道晉遠在跟一個有著s型身材的禦姐在談戀愛,但從來沒有見到過真人,現在他終於可以見到人了!!  周六那日,何洛懷揣著一顆激動的心,買了束鮮豔的百合花和他們大學裏的另外兩個室友,一塊去到晉遠的新家。  晉遠的新家在s市最頂級的小區裏,何洛也沒有在意,知道他賣了係統有錢著呢,在其他兩個室友打量房子的時候,在房間裏找到處他媳婦的身影。  “她去接朋友了,一會兒就回來,”晉遠說了一句,又刻意解釋了一句:“還有,這房子不是我的,是她的。”  “厲害了,兄弟。”何洛給他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藏這麽死,談戀愛這麽久都不肯帶出來給我們看,原來是抱上大腿了。”  此刻何洛心中具象出一個比晉遠年紀偏大一些,成熟、性感、有顏有錢還有身材的富婆姐姐。  這麽說來,忽略傅薏是個男人的話,好像也屬於這種類型的富婆。  何洛想著想著腦袋裏亂入了個東西,趕緊將他踢走。  這麽想來,晉遠簡直就一人生贏家,自己長得帥還有才華也就罷了,找的媳婦也這麽優秀。  果然優秀的人就該紮堆在一起。  不久後,晉遠又給他們展示了他的電子女兒——江愛媛。  何洛打量著屏幕裏活靈活現的江愛媛,像是明白過來什麽一樣:“怪不得,你升職了都天天在辦公室裏敲代碼,不會就是在做她吧。”  晉遠沒有否認。  何洛摸了摸寸頭的腦袋,冷不丁問了一句:“這麽喜歡孩子,怎麽不讓你媳婦生一個?”  晉遠看了他一眼,直言道:“她不能生。”  “啊。”意識到自己問錯話了,何洛趕緊將放在腦袋上的手放下來,拾起他剛抱進來的百合花,問道,“你家有花瓶嗎,我給你插上。”  晉遠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玄關上擺放著的幾個花瓶。  何洛挑了個顏色素淨的花瓶將花放上,感覺現場還是有些尷尬,自顧自地找話道:“都快到飯點了,你媳婦她們也該回來了吧,正好我們買花的時候,老板娘送了我們幾個禮花筒,為了不讓你媳婦她們看見我們幾個尷尬,我們去門口迎接一下她們,活躍活躍氣氛。”  都說尷尬的時候,鬧一鬧活躍一下氣氛就好了,都是年輕人隻要鬧得不過分,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  何洛也是一片好心。  正好門外的電子鎖響了,他立馬帶著兩位室友拿著禮花筒殺到門口,砰砰砰幾聲放了禮花,歡樂道:“surprise!”  “驚喜。”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何洛想象中,成熟、性感、s型的禦姐富婆姐姐沒有出現,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一身西裝革履,高大英俊,氣質溫潤儒雅的有顏有錢的富豪哥哥。  偏偏這人他還認識,正是他家破產後新上任的s市首富還兼他現在的頂頭上司——江鶴。  何洛完全想象不到江鶴怎麽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被他們還噴了他身禮花,大腦正處於石化宕機的時候,這時一身黑色西裝包裹,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一股子強勢而凜冽氣息的男人,從江鶴身後邁步進來問了一聲:“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裏沒有宣傳封建迷信哈,隻是一個心理寄托,大家不要迷信。  (ps.還有上章大家說狗血,我想了一晚上我都沒想通狗血的地方在哪兒,我不覺得狗血啊。)  ————第58章 這次,糾纏一輩子好不好。  這熟悉的氣息和淡漠的聲線, 何洛做鬼都不會忘記,頓時一股寒意就從腳底蔓延到了頭頂。  他媽的!  點背到家了!  傅薏怎麽也在!  何洛下意識地就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拔腿就跑,然而這次腳底卻像灌了鉛一般,怎麽邁都邁不動, 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向江鶴身後的傅薏望了過去。  傅薏進門後, 目睹被彩花掛了一身的江鶴, 唇角極為淺淡地勾出了個幅度,而後漆黑深邃的目光朝江鶴身前的幾人落去,在看見站在稍前一點的何洛時, 眉梢輕挑一下,慢慢放平了唇角。  瘦了。  好在這時,晉遠可能察覺到門口的氣氛不對,主動過來詢問:“怎麽去了那麽久?”  江鶴招呼著傅薏進門,將手上的東西遞給晉遠:“正好路過東城你喜歡吃的那家蛋糕店, 排隊給你買了點雪花酥。”  晉遠接過江鶴遞過來的袋子, 順手幫他取下了掛在他身上的禮花紙屑。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自然到就像是理應如此一樣。  何洛的眼珠子在江鶴和晉遠身上骨碌碌地來回轉了圈,追上提著袋子要回廚房的晉遠,驚詫萬分地問道:“你說的媳婦不會就是我們江總吧?!”  晉遠點了點頭。  何洛心上一緊:“可是我記得江鶴他結婚了啊, 為什麽還能跟你在一起?!”  晉遠看了他一眼:“因為我是他外室。”  何洛:“!!!!”  坐在江鶴家的沙發上,何洛簡直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如鯁在喉般難受。  他始終想不通, 要顏有顏, 要才有才的晉遠怎麽會去給他們老板當二奶, 還是個男二奶。  尤其是看到江鶴手上還帶著他與正妻的婚戒時, 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  不知道該為晉遠悲哀, 還是該替晉遠唏噓,總之就是一個字難受。  難受到他都顧不上傅薏現在就坐在他身旁,水深火熱地在思考究竟該怎麽勸晉遠回頭是岸。  “別看了,”可是能他看江鶴手上戒指的眼神太過於熱烈,晉遠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從脖子裏拉出一條掛著戒指的項鏈來,“他手上的另外一枚戒指在我這兒。”  看見晉遠手上這枚與江鶴手上配對的戒指時,他下意識地想問江總的婚戒怎麽在你手上。  下一瞬,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了,想問出口的話,又全部都吞了回去。  晉遠收起玩笑的心理,指著江鶴正經道:“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愛人,江鶴。”  隨後晉遠又介紹了他和另外兩位室友的名字給傅薏和江鶴。  “傅薏。”  最後,何洛是在傅薏那淡漠的自我介紹中清醒過來,他複雜地瞄了眼傅薏。  介紹個屁!  像誰不認識你似的!  何洛一點都不想搭理傅薏,替晉遠鬆了一口氣後,從沙發上蹭起來勾住晉遠的肩膀,質問他:“好你個晉遠,我們這麽多年好友,這麽大的事,你居然瞞我們瞞得死死的!”  他這一動,傅薏的目光立馬緊隨其後地落在何洛那搭在晉遠肩膀上的手上,連帶著江鶴的視線都跟著沉了沉。  渾然不覺自己惹了兩個人的何洛還在孜孜不倦地說:“虧我還跟你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你們每天在我眼皮子地下眉來眼去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我可真傻。”  晉遠將何洛搭著他肩膀的手給強行扒下來,好笑:“你自己犯的傻,可不能賴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債主他超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梨子甜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梨子甜甜並收藏債主他超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