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輕輕地動,熱氣也在湧動。繾綣潮濕的吻,三下兩下就被弄得熟透。他麵對麵坐在陸忱的懷裏,膝軟得跪不住、咬著他的肩,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來,卻又被陸忱細碎的呼吸聲,弄得紅而淩亂。他年長的愛人嫻熟又惡劣,他毫無招架之力,卻越發攀緊了他,像是抱緊了心愛的大狗狗。眉眼間終於褪去了青澀的執拗和尖銳,浸染了溫柔的愛意和欲望。仿佛又經曆了一次生長,這次是在陸忱的身旁。257.十八歲筆記:陸忱居然敢揍我那個!等我恢複記憶,要把他吊起來打!(張牙舞爪,拿著皮鞭的小人)三十四歲回複:好,打過了。十八歲:真的嗎?三十四歲:真的。(一本正經、抱胸點頭的小人)258.次日收拾行李時,寧晃再三確認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痕跡都遮掩住了,才乖乖去跟媽媽說自己要回去了。寧媽媽依依不舍道:“好歹再多住兩天。”寧晃說:“不了,還有工作呢。”頓了頓,瞧見寧媽媽的神色,又說:“我下次還會帶陸忱回來的。”忽得聽見寧媽媽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十八歲的麵孔,忽得輕聲說:“……你走的時候,原來還這麽小啊。”青澀的五官,有些天真的眉眼。明明還是個剛剛長大的稚氣學生模樣。寧晃低著頭,嘀咕說:“也沒有多小。”寧媽媽說:“畢竟是生病了,記不住事兒的時候,自己在外麵多注意。”又說:“陸忱是個好孩子。”“你倆好好的。”他低著頭應好。半晌沒聽見後話,一抬頭,卻瞧見寧媽媽微紅了的眼圈。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動了動,繼而伸出手臂,輕輕抱了抱她。媽媽很瘦。擁抱的一瞬間,他眉眼綻開了微微的笑意。他的聲音青澀卻溫柔:“媽,你放心。”“我一切都好。”259.陸忱在房間裏收拾行李箱。陸老板的特殊能力,興許就是能把行李箱裏的東西,俄羅斯方塊一樣塞得整整齊齊。衣服、證件、充電器、日用品。一件一件核對之後,還剩下一件在外麵。是小叔叔的吉他。寧晃為了錄節目帶了出來,怕磕了碰了,一般都隨身帶著。陸忱收拾起來的時候,驀地發現這就是他給寧晃買的那一把,不知什麽時候,寧晃隨身帶著的、平時最常用的,都變成了這一把。漆黑色,木質,一時間沒認出來的原因,是琴身上麵用白色的漆筆,畫滿了張牙舞爪的簡筆畫。看風格,應該是寧晃自己親手畫上去的,遠遠看去,是很酷的塗鴉。大都是些表情各異、動作誇張的小人。偏下方畫了一大一小兩隻刺蝟,大刺蝟拍著小刺蝟的頭。還畫了一個溫柔美麗的、很像寧媽媽的長卷發的q版女人。還有他給寧晃做過的小蛋糕和餅幹。各色的英文歌詞穿雜其間,讓整個琴身都變得不一樣。陸忱看著看著,指尖輕輕拂過這些塗鴉,卻忽得在角落裏指尖一頓。在一個磕壞的角落裏,畫著一條笑眯眯的大狗。他想起來了,好像是當初寧晃麵對程忻然上台時,曾經把琴的一角給磕壞了。那時候小刺蝟還沒什麽見識,心疼了好久。而現在那個位置,畫上了一隻微笑著的白色大狗狗,覆蓋了曾經的傷痕。畫得很用心,微笑著的神色活靈活現。像極了陸老板。陸忱看著,終於還是笑了起來。在吉他包側麵找出那支筆,在狗狗塗鴉的旁邊一筆一畫,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吹了吹,促進筆記趕快風幹,又趁著小刺蝟沒發現,偷偷放回原處。寧晃回來的時候,陸忱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小刺蝟一見他就有些臉紅,卻還是磨磨蹭蹭拉住他衣袖,半晌說:“陸忱,要回家了。”陸忱笑著應了一聲,轉身抱住自己的黏人小刺蝟,親了親發頂,說:“行李收拾好了,隨身的東西你自己整理。”寧晃就去收起自己的吉他,沒發現他的塗鴉。陸忱忍不住得意地揚起嘴角。寧晃回過頭,正對上他的傻笑,說:“你笑什麽呢?”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沒笑什麽。”“走,帶你回家。”第90章 正文完結259.再次變回正常狀態時,已經是臨近年關的時候了。深冬、大雪,陸老板加了好些天的班,才把堆積如山的工作解決。終於得以在周末的下午,跟寧晃賴在家裏看電視。是寧晃錄得最後一期節目,這節目近來人氣頗高,出來了好些出名的歌。展延似乎是堅持到了最後一場、拿了第三名。陸老板在節目的每一個角落,捕捉他家小叔叔出場的鏡頭。而三十四歲的寧晃,正抱著自己的筆記本,認認真真寫字。“又在偷偷寫什麽?”陸忱湊到他耳邊笑。三十四歲的寧晃推開他,懶洋洋說:“寫你怎麽挨打的呢。”“我說我昨晚把你綁起來一頓揍。”陸忱就悶笑,說:“你這算什麽,自欺欺人嗎?”寧晃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成年人要懂得自我安慰。笑著抱緊了他,他的小叔叔總是有好多歪理。隔了一會兒,他問:“小叔叔,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住。”寧晃挑了挑眉,問:“新家?”“嗯,新家。”寧晃的房子是出道後,攢了許久的錢買的,其實算不上小,但對於他們倆來說,或許需要更大一些的空間,安全性更高一些的居住地點。之前陸忱總不願意開口。仿佛怕與無形中什麽斷開了聯係。如今卻輕輕鬆鬆說了出來。甚至,心生期待。寧晃想了想,懶洋洋地說:“好啊,有空去看看。”陸忱便高興起來。他的腦子裏,有無數對於家的念頭,說隻有兩個人,要住得寬敞些,但也不要太大。最好還是能時時刻刻看見他的小叔叔。但是也要有這樣明亮的大露台,或者小花園也行,他可以親手搭上木頭躺椅和葡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