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感受到的和想象中的,還要愛。  檀總絲毫不知道,某醉鬼此刻滿腦子都是他即將嗝屁了,舍不得他,才這樣一遍遍地讓他別離開自己。  這次他暈倒,實在把宋臨初嚇壞了,讓他直觀地感受到了檀越原來離死亡這麽近。  而他,舍不得他死。  二人跨服交流,絲毫都沒覺得不對勁,隻是檀越被宋臨初這樣蹭來蹭去,小火星很快成了大火,並且有燎原的趨勢。  他聲音低啞:“你先放開,我真不走,不信你可以牽著我。”  “可是,”宋臨初甕聲甕氣地說,“我牽住了我媽媽的手,她還是走了。”  “......”這是一碼子事嗎?  檀總被他蹭出了立正的效果,宋臨初尤不自知,抱著他嘟囔:“哥哥,你皮帶硌到我了。”  “......”這是什麽清純男大學生的發言。  他穿的是家居服,哪裏來的皮帶。  你家皮帶係這個部位?  但對方越是無知,就越是致命,檀總的皮帶更硌人了。  他眼眸幽深地盯著埋在自己腹部的腦袋,哄道:“那讓我先去換條褲子好不好?”  宋臨初抱緊他:“我不。”  “......”檀越快被他折磨死了。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情,他隻能強製掰開宋臨初的手,剛退開一步,宋臨初像丟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惶恐地追上來。  結果由於喝太多,腦袋暈,左腳和右腳互相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去。  檀越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去想接住他,可醉鬼完全沒數,要摔倒了還不依不饒地抓著他,檀越被他拽著,腳下沒站穩,直接被他撲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除了一聲沉悶的“咚”,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宋臨初壓在他的身上,看起來也摔懵了,手撐在他身側,抬起頭,晃了晃,說:“我好暈啊。”  “有沒有摔疼?”檀越問他。  宋臨初不答,他歪著腦袋,看著被他當成墊子的檀越,忽然說:“哥哥,你好帥哦。”  “......”換劇本了嗎?  檀越抿了下唇,帥不帥他不知道,但他現在急需要衛生間兄弟。  他正要哄某人走開,宋臨初眨了眨眼睛,說:“我想親你。”  說著,他也不顧檀越願不願意的,俯下身,唇瓣印在檀越的嘴唇上。  青年帶著酒味的氣息撲灑下來,柔軟的唇毫無章法地在他嘴唇上一陣亂親,刺激著老男人薄弱的防線。  檀越雙手扣在他肩上,不知道是想推,還是想把他拉進一點。  “哥哥,”幾分鍾後,宋臨初終於停止了他的危險行為,抬起頭,看著檀越,眼神裏帶著幾分可憐的祈求,“你也親親我呀。”  “......”這下是真要了老男人老命了。  檀越按捺不住,把宋臨初的頭拉下來,主動吻了上去......  ......  本來檀越隻是被誘惑得控製不住,想親一下宋臨初。  可醉意這種東西大抵是會傳染的,吻著吻著,身體被激起了最原始的向往,加上某人不要命的撩撥,讓他根本控製不住。  他感覺,他也醉了,不然怎麽會抱起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青年,把他放在了床上,再欺身上去呢?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推開我。”檀越聲音低啞,像是蟄伏的野獸。  宋臨初無辜地歪了歪頭,有的人雖然喝醉了,但他根深蒂固的潛意識依舊還是在的。  比如,檀總不行。  又比如,他是個絕症病人,不能推開他,不然他就像媽媽一樣,永遠地離開自己了。  所以,他望著檀越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深邃的目光,雖然有點害怕地縮了縮,但他並不認為檀越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宋臨初伸手勾住檀越的脖子:“才不要推開哥哥。”  檀越:“......你確定?”  “嗯,”宋臨初的手收緊,“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一輩子。”  “好,”檀越低頭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  ......  宋臨初一開始沒感覺不對,等到被翻過來趴在枕頭上時,才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可是,臭直男難得的溫柔,還有被酒精支配的腦子,又讓他很快地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  一直到,皮帶硌到了他從未被人造訪的地方。  宋臨初的酒終於後知後覺地醒了大半,他抓住檀越的手:“哥,哥哥?!”  然而,箭在弦上,別說哥哥,叫爸爸也沒用了。第49章   夜色靜謐。  月光順著沒有拉緊的窗簾流瀉進來, 和屋內暖黃的床頭燈交織成一片曖昧的光景,灑落在床榻之上,為這裏的炙熱平添了幾分旖旎的色彩。  明明滅滅的光影中, 男人的樣子一覽無遺。  即將落下的皮帶像一把行刑的利刃,張牙舞爪地彰顯它的存在感, 衝擊著宋臨初的神經, 讓他身體瞬間僵硬。  宋臨初臉上的薄紅悉數褪盡, 酒也醒了大半,後知後覺的害怕順著脊背絲絲縷縷蔓延上來,讓他頭皮發麻。  “你,你......哥哥,不行。”  酒精和惶恐雙重控製下,宋臨初的語言係統接近崩潰。  他緊握著男人的手, 想要推開他。  感覺到宋臨初的抗拒, 檀越微微一頓, 然而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再退已經不可能了。  “乖, 我不做什麽。”  男人一向冷淡的聲音壓得又低又沉, 像附了磁一般撩在耳廓,讓人心也跟著發軟。  他慢慢地親吻著青年敏感的耳廓,像一個老道又有耐心的獵人,一下下照顧安撫著他,引誘著獵物上鉤。  也許是暖氣開得太高,也許是男人掌心的熱度太灼人,把他那點殘餘的酒意蒸騰散發出來, 暫時接管了理智, 讓他再次沉溺了下去。  情人節已經慢慢接近尾聲, 情人節的氛圍卻抓著節日的尾巴,把自己推向了最高處,連遠處的高樓燈光,仿佛都組成了愛情的形狀。  外麵似乎是起風了。  微風倦懶地吹拂著院子中的樹木花草,帶起一片簌簌的風聲,像一首安神的曲子,讓人心弦也情不自禁跟著鬆懈下來。  青年抓著男人的手在耐心的安撫中,漸漸鬆開,垂在床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深色床單的映襯下,白到幾乎透明。  在這連風也是溫柔的靜謐中,它放鬆地卷曲著,直到——  疼痛像一個倏然而至的惡魔,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把這隻漂亮的手衝擊得青筋都顯了出來。  “你——”  手的主人想說點什麽,可都破碎成了一片。  他像一隻擱淺的遊魚,麵對未知的海岸,和蟄伏著隨時要把他吃掉的惡魔,心中隻有驚恐與慌亂,隻想遊回自己熟悉的海域,找一片深海底的砂礫,把自己埋進去,再也不信萬惡的人類。  遊魚嗚咽著,往水域裏鑽,可惜惡魔的力量實在太強大,遊魚剛鑽出去一個頭,又被無情地拉回了岸邊。  惡魔溫柔地安撫著他,誘哄著他,卻在停歇片刻後,又卷土重來,把他拉到更無盡的深淵中。  遊魚青澀的身體受不了這種刺激,理智在惡魔的動作中,慢慢崩潰,炸成了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那麽久,積蓄已久的火山在不斷的撞擊下,從地殼中轟然炸開,炙熱的岩漿噴灑在岩壁上,激起一片山崩海裂般的地震,引起了另一片火山的二次噴發......  接著便是久久的寂靜,靜謐的空間裏,隻有還未平息的呼吸聲,還有低低的嗚咽。  宋臨初他被檀越攬在懷中,神經早已因為過度的刺激麻木,他這輩子受的刺激都沒有這會兒多,不知道該打檀越一頓,還是該打檀明清一頓。  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騙子,都是騙子!  啊tui!  檀大騙子感覺到青年的抽噎,稍稍推開了他,見青年雙眼通紅,一向晶亮的眸子裏泛著朦朧的淚意,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剛爆發完的火山又蠢蠢欲動。  他伸手在他眼角抹了一下,低聲道:“別哭。”  宋臨初啞著聲控訴:“騙子,混蛋!”  “嗯,我是騙子混蛋。”檀總毫無底線地說。  “......”宋臨初更氣了。  特別是,他發現,男人的皮帶又一次硌到了他。  宋臨初是真的怕了,立刻往後縮去,然而剛透支完的身體行動力著實沒有平時那麽強,他才縮一下,又被男人撈了回來。  “我不行了,”宋臨初哀求,“哥哥,我會死的。”  “好,我不來了,我就抱抱你。”  宋臨初信了男人的邪,被他攬入了懷中。  男人親吻著他的發梢,指腹輕輕摩挲他的後脖頸,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小貓在男人順毛的安撫下,慢慢地放鬆下來,倦意後知後覺地席卷上來,也就沒注意到男人越來越幽深的眸子。  事實證明,男人某些時候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等到惡魔再次卷土重來時,倦怠的小貓咪毫無防備,被再次卷入他的領域裏,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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