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半敞的浴袍, 依稀可窺若隱若現的春光,配合上宋臨初羞澀又帶著幾分無辜的表情,簡直是引誘人犯罪。 這就是清♂純男大學生麽? “哥哥, 吹風機在哪裏呀, 我怎麽沒看到?”宋臨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抖,問道。 連聲音都是軟軟糯糯的。 檀總差點當場破功。 他本以為今晚是宋臨初的一個難眠夜, 現在發現, 睡不著的可能是他。 檀越避開宋臨初無辜又勾人的目光, 低聲問:“洗手間沒有?” “沒有呀,我沒看到。” 檀越放下酒杯, 起身說:“我去看看。” 宋臨初看著檀越有點淩亂的步伐,暗暗比了個耶。 他以為這臭直男真的和苦行僧一樣呢,事實證明即便羊尾, 也還是會被美色所迷的嘛。 檀越走進洗手間, 不多時, 他又從洗手間出來,手裏拿著吹風機。 宋臨初正坐在床邊玩手機,他頭發隻是隨便用毛巾擦了一下,這會兒發尾集聚了幾滴水珠,他一抬頭,水珠便從發尾落下來,有兩滴滴在了他雪白的脖頸上。 水滴順著脖頸一路往下,路過瑩白的前胸,沒入更深處去...... 檀越忽然感覺嗓子很緊。 “咦,哥哥,你在哪裏找到的。”宋臨初明知故問。 吹風機是他親自藏起來的,他當然最清楚在哪個位置。 “洗手台下麵的櫃子裏,”檀越把吹風機遞過去,“先吹頭發再玩。” 宋臨初卻不接,他眨了眨眼,說:“哥哥,你幫我吹好不好?” 檀越:“......” 檀總努力維持語氣的冷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宋臨初:??? 臭直男你說這種話良心不會痛嗎?! “我手疼,中午做麵的時候被油濺到了,一接觸到熱的就疼,看!” 宋臨初把手伸出來,他手背上,確實有一塊被飛濺的油漬燙到的,紅紅的一小片,還起了兩個小水泡。 檀越今天中午剝完蒜就離開廚房去回一封重要的郵件了,所以壓根不知道這事情,看到青年白皙手背上拿出明顯的燙傷。 “......” 有被燙傷過的都知道,被燙的地方隻要接觸到熱源,就會火辣辣的疼。 檀越就算再狗,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拒絕某人。 他把吹風機插上電,聲音低沉:“坐過來一點。” 宋臨初往他的方向挪了挪,開心地說:“謝謝哥哥。” 哥哥隻想去洗手間冷靜一下。 作為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少爺,檀越從沒幹過伺候人的事情,好在吹頭發沒有任何技術含量,而且自己天天吹,簡單得很。 檀越努力忽視從上到下更為優美開闊的春光,麵無表情地幫他吹頭發。 可某個人總是不安分,一會兒動一下,一會兒又動一下,那片春光如擺脫不掉的影子,總在眼皮子底下晃動...... 檀總迎來了比談判桌上還更為刺激的心理博弈,幾乎不知道是怎麽幫人吹幹的頭發。 宋臨初的頭發濃密柔軟,吹幹後更是柔軟蓬鬆,毛茸茸的,讓人特別想呼嚕一把。 檀總的手指蜷了蜷,忍住了這個衝動。 “好了。”檀越關掉吹風筒,說。 宋臨初扒了扒幹燥的頭發,對於老男人的服務還算滿意,開心地說:“謝謝哥哥。” “我去洗個澡。” 檀越說著,不等某人再作什麽妖,拿著浴袍和吹風筒,腳步匆匆地進了浴室。 要是看檀越的表情,絕對看不出此人此刻有什麽問題,甚至還會認為他冷著臉的樣子,是不是像他之前所說的一樣,被辣到眼睛了。 但是,老男人順拐了。 宋臨初看著老男人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走進洗手間,伏在床上,捶著被子笑。 本來宋臨初的計劃,是趁熱打鐵,再來一波的,一舉攻破老男人的防線,可是老男人這個澡洗了半個小時都沒出來。 要不是知道他不行,宋臨初都懷疑他自己在裏麵內啥了。 宋臨初換了睡衣,躺在床上。 由於昨晚被宿舍那幾個拉去玩遊戲,排到晚上兩點多了才睡,這會兒剛洗完澡,躺在柔軟的床上,渾身都舒展開了,實在很勾引人的瞌睡蟲。 宋臨初等著等著就在床上睡著了,連檀越洗完澡的動靜都沒聽到。 檀越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青年半埋在被子裏,熟睡的臉,鬆了口氣。 他把宋臨初還握在手中的手機拿過來,放在一邊床頭櫃上,又調節了一下室內的溫度,才關了燈,隻留了一盞床頭燈,躺上床。 外麵不知道何處,傳來一陣歡呼的聲音,有人在大聲倒計時“10、9、8......”,檀越摁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才發現是12點要到了。 “3、2、1!新年快樂!” 隨著倒計時而來的,還有隱約一陣煙花的“嘭嘭”聲,估摸是春晚分會場的煙花,他們這裏隱約能聽個聲。 檀越看著青年睡熟的麵容,他微微蜷縮著身體,隻占著一小塊地方,乖巧得像一隻小貓咪。 他低聲說:“新年快樂。” 回應他的,是青年翻了個身,冷漠的後腦勺。 檀越:...... 片刻後,檀越唇角無奈地彎了彎,關掉床頭燈,也閉上眼。 檀越並不太習慣與人同床,閉上眼躺了二十分鍾了,他愣是沒有任何睡意。 半個小時後,檀越才醞釀出一點睡意,意識剛沉入混沌中,睡在旁邊的青年忽然翻了個身,又把他弄醒了。 某人也不知道是冷了還是怎麽著,睡夢中憑借本能就往他身邊蹭過來,不多時整個人挨在他身邊。 檀越往旁邊讓了讓。 十分鍾後,青年又往他這邊滾了滾。 “......” 好在外公家的床是兩米大床,檀越還能繼續讓,他於是又往旁邊讓了讓,還把室內的溫度調高了點,這樣宋臨初就不會循著熱源來了。 事實證明某人根本不是循著熱源來的,盡管這會兒室內的溫度高得都有點蓋不住被子了,沒過多時,宋臨初又靠了過來,這回還直接滾進了檀越的懷裏。 檀越:“......” 青年的身體溫軟如玉,帶著沐浴露的香味,刺激著老男人身體的每一處細胞。 偏偏某些人睡夢中還不肯安分,宋臨初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哼唧了兩聲,才繼續睡去。 他原本之前就被某人勾得有點受不住的身體,這會兒很誠實地...... “臨初,”他的聲音低啞,推了推宋臨初,“睡過去一點。” 可惜宋臨初睡眠質量一流,被推了也沒有任何醒的預兆。 他估計是有點熱了,還伸手拉了拉領口,外麵碎碎點點的燈光穿過窗簾縫隙,透入房間裏,昏黃的光影下,那一抹白,更加顯眼。 檀越:“...................” 要了老命了。 檀越再也受不住,打算去洗手間裏解決一下大齡男青年的生理問題,剛要從床上坐起來,去發現袖口被人抓住了。 ——某個總愛抓人袖口的家夥,這時候在睡夢中一隻手也無意識地抓住了他的睡衣袖子...... 要不是某人平時真到了實戰慫得不行,檀越都要懷疑他是故意裝睡撩自己。 但無意識的撩人才最為致命,靜謐黑暗的房間裏,檀越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一聲比一聲重。 他伸出另外一隻手,擰開床頭燈。 床上,某人因為太熱,臉紅撲撲的,領口已經被他扯得亂七八糟了,讓人沒法正眼看。 檀越再次受了刺激,急需衛生間兄弟的庇護,他伸手想解救袖子,手臂轉而被宋臨初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手,無意識地呢喃:“哥哥,熱......” 檀越:“......” 哥哥也熱,從生理到心理都像吃了一百頭假羊,在瘋狂發熱。 如果宋臨初此刻醒著,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腰間有一個了不得的不速之客。 可惜他沒醒。 檀越伸手把溫度調低,物理降溫,又伸出手,幫宋臨初揩去鼻尖沁出的一點汗意。 他指背觸到了青年柔軟溫熱的唇瓣,忍不住摁了摁,宋臨初有點不適地抿了下唇,柔軟的唇瓣覆住了他的食指指關節,溫熱的鼻息灑在他的手背上,猶如過了電一般,整條手臂都酥麻了一下,為本來就像吃了一百頭假羊的身體火上澆油。 檀越再也忍不住,抽回手,側過頭,吻住青年的嘴唇。 青年的唇瓣柔潤輕薄,滋味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老男人第一次嚐過這種滋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攻城略池,分開的時候甚至拉了一條銀絲。 “豬都沒你能睡。” 檀越看著宋臨初隻是不適地皺了皺眉,並沒有任何要醒的意思,啞著聲低喃。 他伸手在青年嫣紅的臉上摸了摸,又湊過去在青年被吻得紅潤的嘴唇上再次親了一下,才下床進了洗手間。 *** 宋臨初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隔日清晨的八點了。 他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身邊的床鋪是空的,檀越已經起床了,宋臨初鬆了口氣。 他正值青年,早起身體難免會舉一下旗子,這很正常,但檀越他不行啊,他怕刺激老男人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