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一個眼神迷得暈暈乎乎的沈大影帝，就這樣走上前，站在了累得直喘氣的言然年前。　　此時的言然，正在深呼吸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察覺分有人靠近之後，他猛地睜開眼睛，正好和走過來的沈經年對上了。　　？？？　　言然疑惑這位滿貫大影帝過來幹什麽，然後他就聽到對方詢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是純天然的嗎？”　　“嗯？什麽？”言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跑得太累出現了幻聽，不然為什麽會聽到這種問題。　　沈經年看著他這張布滿了汗水的臉，不僅沒有覺得髒，反而覺得更好看了！　　他把新博上的熱搜放在言然麵前，讓他看到上麵有關他的事跡。　　言然看到貸款、整容這幾個字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隨後露出一句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迷惑表情，看著手機指著自己：“這說的是……我？”　　沈經年低頭笑了一聲，拿回自己的手機，假裝這是一個話筒遞到言然年前，對他開始了一小段采訪。　　“請問你看到自己整容的熱搜有什麽感觸呢？”　　言然滿臉寫著兩個大字：無奈！　　他看著玩心上來了的沈大影帝，心裏吐槽這位影帝怎麽一點也不正經。　　不正經的沈影帝看到言然居然在發呆，握著手機在他麵前晃動了一下，喚醒他之後繼續讓他回答。　　言然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看著麵前的攝像機，詢問道：“這是在直播嗎？”　　扛著設備的攝像老師晃動了一下機器，就像是在點頭一樣。　　下一秒，言然整張臉就貼在了攝像頭上，高清的鏡頭把他每一片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言然利用鏡頭把自己整張臉都拍了一遍，然後給自己辯白：“你們可以把這段發給各大醫院的整容醫生，讓他們分析一下。”　　隨後又解釋道：“你們看到那些信息，除了名字和我一樣之外，其他沒有一條和我對得上。”　　“而且……”他停頓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格外嚴肅，他看著鏡頭澄清了一件事。　　“那個說我父母因為貸款百萬賣房的網友，不好意思，我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你隨隨口一說不怕我父母晚上去找你聊聊人生？”　　沈經年和攝像師頓時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位青年，居然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聽到言然的話後，直播裏發著彈幕的網友也跟著呆住了，他們停下了敲打鍵盤的手，看著青年的凝重的臉色，心裏不禁心虛和愧疚了起來。　　心虛是因為他們在澄清之前，也發了不少言然的責罵，愧疚是因為他們從沒有驗證過營銷號的真實性，就這樣指責一位已經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唯獨少數什麽都沒有做過的理智網友，終於沒忍住發送了彈幕：“哈哈哈哈哈營銷號聽到了嗎？造謠的開不開心？今晚記得多聊一下！”　　造謠父母賣房的可不是什麽網友，而是假裝網友的水軍。　　他聽完言然那句話後，驟然感到身上一冷，好像真的有東西在自己身後一樣。　　“抱歉……我沒想到……”沈經年有些懊悔，他沒想到言然的父母居然已經不在了。　　網上那些說著他父母的言論，無疑是在言然的心裏撒鹽吧。　　言然緩緩搖搖頭，他早就度過了悲痛的時間了，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坦然地麵對這一切了。　　“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　　沈經年見狀，幹脆幫他澄清了所有的謠言。　　“網上說，你家境很窮？”　　“沒有，我家境還可以，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有個網友說，你的行李箱都快破了都不舍得換是嗎？”　　“這個的確是，不過那是因為這個行李箱是我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所以我不舍得丟棄。”　　……　　在沈經年這一頓操作之後，這次整容的謠言總算被破除了。　　雖然還沒有一個整容醫生站出來這是純天然的臉，但是其他的爆料都是虛假的，整容這一條自然也站不住腳。　　澄清完了之後，沈經年也離開前往了下一個地方，隻不過在臨走前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給言然加油。　　“我隻有第一期和決賽會出現，希望那個時候還能見到你。”　　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他希望言然能夠進入決賽。　　沈經年離開後，言然的臉色瞬間就塌了，他對造謠自己整容的事，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有人提及到他的父母這讓他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了。　　他想到那個行李箱的問題，一下子就知道誰在後麵搞事情了。　　他扭過頭，看向因為心虛不敢看著他的周諾，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　　於是，在接下來的訓練中，每當周諾得到老師的誇讚後，他總會在下一秒完成得更好更漂亮。　　周諾看著老師的眼神從自己身上移開，臉上的笑容差點就繃不住了！　　這個言然到底要幹什麽？　　在訓練結束之後，一行人離開訓練室的時候，言然特意經過周諾身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對他說：“哎呀周諾，今天不好意思了。”　　周諾僵硬著一張臉，努力擺出笑容看著言然：“怎麽啦？”　　言然捧著臉，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說道：“我剛剛才發現，今天我好像一直在搶你風頭哦，不過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此時他的臉上的笑容，仿佛就在譏諷著周諾：你該不會真的這麽小氣吧？　　周諾咬著牙笑著回答：“當然不會，你被老師誇獎的時候我也很開心的。”　　聽到他的話後，言然的笑容更深了，他說：“我就知道周諾你不會介意，不過啊，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周諾皺起眉頭，心裏暗道既然不知道該不該講，那就不要講啊！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聽到言然的話在耳邊響起：“你既然都已經成為練習生了，應該比我厲害才對啊？可是……為什麽……”　　言然左手鬆鬆地握成拳頭，抵在嘴唇上，眉頭微皺，好像真的感到疑惑似的。　　被質疑自己的能力，這讓周諾瞬間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整個人頓時煩躁了起來：“你說什麽？”　　看著暴跳如雷的周諾，言然反而後退了幾步，可憐吧啦的樣子看著他：“果然是不該說的，哎，都是我的錯。”　　說完，他也不留在原地，轉身就朝著食堂走了過去。　　聽完他們對話的冉霄滄，忍住嘴角的笑意，也趕緊離開這裏。　　接著是其他想笑不敢笑的訓練生，他們緊跟在冉霄滄身後離開了周諾身邊。　　就連莫祖寧也跟著離開了，隻剩下扶君白一人還站在周諾旁邊。　　扶君白被周諾坑過，早上那個整容事件一聽就知道是公司動的手腳。　　“言然說的沒錯，你的能力的確比不過他，如果你把搞事情的心思放在訓練上，說不定早就出道了。”　　隻不過，周諾並不接受對方的好心建議，他紅著眼睛看著扶君白，無情地嘲諷著他。　　“你勤奮，你努力，然後呢？不也當了八年練習生？”　　“你也早點死了出道這條心吧，你沒有後台沒有錢，空有才華又如何？”　　“你就在練習生位置上，呆到老死吧！”第8章 臥談會　　回到宿舍的言然並沒有把周諾放在心上，這種小人他見過的太多了。　　他美美地睡了一覺後，就接著下午的訓練。　　經過幾天的訓練後，舞蹈老師和歌唱老師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驚喜。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言然隻是空有一張臉而已，沒想到經過短短幾天的訓練，他的舞蹈能力和歌唱能力都大幅度提升，直逼公司的練習生們。　　但是這一點也讓周諾感到更加的嫉妒。　　臉好看就算了，為什麽學習能力也這麽強？　　言然在這幾天的訓練中，一直察覺到有一個灼熱的眼神在盯著自己，他知道是周諾，可他沒有搭理過這個人一句話。　　哪怕後來這人主動找他聊天，甚至哭唧唧地跟他道歉，言然也沒有搭理。　　時間過得很快，他們的訓練即將結束，第一次表演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被嚴厲的舞蹈老師摁著訓練，哪怕是素人，也已經跳得有模有樣。　　接下來的，就要看他們的個人能力了。　　“好了！”舞蹈老師拍了拍手，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這邊後，她才繼續說：“後天就是你們的第一次演出，好好跳好好唱，放寬心就行了！”　　舞蹈老師這番安慰的話說得非常僵硬，但是已經相處了兩周的訓練生聽得出她話裏的鼓勵。　　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舞蹈老師，雖然嚴厲，但是卻是真心想要他們變好。　　哪怕隊伍裏有很多素人，老師也會花很多心思給他們打基礎。　　言然心裏對這位老師是充滿感激的，雖然他並沒有想著真的要出道，但是這位老師讓他充滿敬佩。　　每一個認真教學的老師都值得敬佩。　　在即將比賽的前一天晚上，他們第一輪訓練也徹底結束了。　　舞蹈老師和歌唱老師再次跟他們說起明天舞台上的注意事項後，鼓勵了他們一番就打算離開了。　　可是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群年輕人的喊聲：“謝謝老師！”　　兩位老師回頭一看，發現這十二個年輕人齊齊彎著腰，像高中時的課堂一樣，目送老師離開。　　男老師笑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情感豐富的他眼眶卻濕潤了。　　舞蹈老師雖然臉上還是一副嚴厲的，可在看到他們的時候，周身的氣息也逐漸變得緩和。　　“好了！明天就要上台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會有專人給你們化妝的。”　　她看了看這十二副年輕的麵孔，低聲說了一句：“希望……到時候還能見到你們出現在舞台上。”　　說完，她果斷地轉過身離開了這裏，男老師也朝著他們揮揮手離開了。　　看著兩位老師離開，這十二個訓練生突然感到心裏有點空落落的表情。　　像極了即將參加考試前，沒有看到自己班主任的那種空洞、惶恐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