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變成苦瓜臉。 “這麽多試卷要命啊——!”謝飛抱著頭趴在桌子上,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說著張文哲又發給他一張試卷:“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啊,早該習慣。” 簡洛北對這些不在乎,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隨時離校:“開心點嘛,放一周假呢,先好好玩。” “也是,反正有你跟喬哥兩個大學霸呢,我擔心個毛線!”這樣一想,謝飛頓時又喜笑顏開了起來。 簡洛北心想也別指望我,這十幾張誰做啊,而且他還想去南城呢。 雖然不知道去得成不。 想到這裏,簡洛北戳了戳正慢條斯理收拾書包的,催促道:“喬以西,快點收拾,我好餓,又想吃那家牛肉餅了。” “嗯。”喬以西點頭,手上的速度加快。 這時老賀走了進來,吩咐了學生們假期出去玩要當心,不要獨自出遠門,也不要去幹危險的事。 “放心,第一名的大禮包,等開學了就老賀又說:“一共十二張試卷,都拿到手了就可以離校了。” 起身離開時,老賀卻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喬以西:“喬以西,你先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基友的歡蛋小甜文,已完結可衝 《綁定養生係統後我社死了》暮行也 資深熬夜人喻江夏在通宵兩晚打遊戲後,猝死了,他穿成深夜遊戲主播關昀野的一根頭發。 並且根據係統要求,他需要讓關昀野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才能重獲新生,否則他將永遠都隻是根頭發。 喻江夏印象中的遊戲主播大多邋遢油膩,可當他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這位任務對象,成熟而精致,舉手投足間優雅得像隻白天鵝。 除了輕微掉發,關昀野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直到某天,關昀野在浴室洗頭時,掉下一根頭發。 喻江夏以為會被判定任務失敗,咬緊牙根準備慷慨赴死,卻聽見耳邊傳來疑惑的聲音:“你是誰?” 喻·一臉懵逼·江夏睜開眼,盯著麵前不著寸縷的男人大眼瞪小眼:這人是他的任務對象?看起來好像有點小啊,多半是熬夜導致的腎虛。 關昀野:??? 從那之後,喻江夏在關昀野清醒的時候是人,而當關昀野入睡他又會變回頭頂那根頭發,以至於他每天早晨都在關昀野的床上醒來。 可這落在不明真相的關昀野眼裏,就以為喻江夏夜夜夢遊。 不論他睡前把門窗鎖得多好,醒時喻江夏都會乖巧睡在他懷裏,睡姿依賴。 後來,喻江夏終於盼到任務完成,提出搬出去住,關昀野卻一反常態將他堵在牆角:“你不準備對我負責嗎?” 喻江夏:“我好像除了躺過你的床,也沒幹什麽吧?” 關昀野眼睛眯起:“沒有嗎?那現在有了。” 次日,喻江夏揉著腰:“媽的,著騙了。”第21章 因為要放長假,校園裏連喧鬧聲都透著張揚與歡快,不過辦公室的門一關,這些聲音就都被很好地隔絕了。 賀新建從抽屜裏拿出個幹淨的紙杯,從飲水機裏接了杯水,遞給喬以西:“來,先坐。” 喬以西接過:“謝謝賀老師。” 賀新建坐下後,把書桌上的一份文件推給喬以西,也不廢話,直奔主題:“叫你過來呢,是有三件事要說。” “一,你的省複賽成績下來了,考的不錯,參加決賽完全沒問題;二是,今年教育局也頒布了新規定,取消了全國奧林匹克競賽獲獎者的報送清北大學資格,當然,其它雙一流大學的規則依舊跟往年一樣。” 賀新建說完觀察著喬以西的神色,見他表情依舊平靜,接著繼續說。 “是繼續花時間準備參加全國決賽,還是就此止步把更寶貴的時間運用到其它學科,備戰高考上,其中利弊你可以趁著放假好好想想,不過老師相信,不管做了哪種決策,你都能做到最好,結果也不會讓人失望。” “謝謝賀老師對我的信任,不管怎麽選擇,我都不會辜負您的期待的。” 喬以西看著他繼續問:“還有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賀新建沉默了一瞬,看著班裏最乖也最懂事的學生歎了口氣,“今天下午,你父親來學校找我了……” * 喬以西從辦公室出來時,校園裏的喧鬧聲已經幾乎沒有了,大家都歸心似箭,唯一還在路上走著的零星幾個的學生臉上也洋溢著歸家的喜悅。 一想到簡洛北應該也已經走了,喬以西的腳步也不急迫了,慢吞吞地往八班走。 教室的門還敞開著,就好像有人還在屋內沒走,或是專門等著他一樣。 喬以西在心中苦笑,怎麽會這樣想呢?隻是同學好心地給他留個門罷了。 他有些懨懨地走進教室,剛一腳踏進屋子,教室裏就揚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喬以西,你終於回來了。” 喬以西心頭一震,連忙抬頭看去。 簡洛北正坐在他的座位上,背靠著牆壁看著自己,微抬的下巴,皺著的眉頭,以及說話的語氣全透露著不耐,而這樣一個沒多少耐心的人,卻在眾人都高高興興回家時,又特別有耐心地獨自等了他許久。 一股熱意洶湧上心頭,到眼窩,再到鼻腔。 見喬以西仿佛被定在了原地,簡洛北不滿地催促道:“你怎麽磨磨蹭蹭的,還走不走了?” 喬以西輕呼一口氣,驅散眼底熱意,抬步朝他走過去:“抱歉,我這就收拾東西。” “收拾什麽,我都給你收拾好了。”簡洛北把喬以西的書包扔給他,在後者穩穩接住後,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們快走吧。” 喬以西點頭:“嗯,走吧。” 整棟教學樓裏的學生應該都走得差不多了,兩人下樓時的聲音整齊劃一,顯得清晰響亮,簡洛北一隻手抱著運動會的獎品,一隻手揉著自己的肚子跟喬以西抱怨:“老賀跟你說了什麽啊?那麽能說,我都要餓死了。” “講了一些關於奧賽的事兒。”喬以西頓了頓,“和一些別的。” “嗯哼?奧賽?你之前參加那個?” “對。” “成績該出來了吧?”簡洛北回過頭,掀起眼皮看著喬以西,“剛一進門就發現你有點蔫蔫的,是沒考好嗎?” 喬以西怔了一下,搖頭:“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簡洛北露出迷惑,“莫非老賀批評你了?” 隻顧著回頭跟喬以西講話,卻不注意腳下,簡洛北差點一腳踩空。 “他怎麽會批評我?”喬以西連忙伸手把他拉住,“簡洛北,你好好下樓梯行不行?” “唉行行。”簡洛北這才老實了,也不回頭一直看他了,不過老實不過兩分鍾,剛上了平樓梯就示意懷裏的鞋盒子給喬以西看。 “這雙鞋我剛剛試了一下,大小正好,好像謝飛的也是碼數正好,好奇怪,學校怎麽知道我們穿多大碼呢?之前也沒問過我們啊。” 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簡洛北的眼睛鋥亮,喬以西耳尖一熱,視線飄向別處:“可能湊巧吧,我也不清楚。” 簡洛北不知道,學校確實是先提前詢問獲獎者的鞋碼再去聯係調貨的,隻是沒有人去問簡洛北和謝飛罷了,因為誰讓他倆有個在學生會當差的同學呢。 不過喬以西也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能把簡洛北新奇成這樣。 “這樣啊,那我這幾天還真幸運,像是疊滿了福運buff。”簡洛北咧著嘴角,倒真信了喬以西的話。 見他笑了,喬以西也跟著彎了彎唇瓣:“嗯,或許是吧。” 這時,簡洛北又看著喬以西說:“來,把你的手伸出來。” “你又吃了什麽東西?”喬以西問。 “沒吃什麽啊,你怎麽天天想著吃?”見喬以西不配合,簡洛北語氣立馬變得凶巴巴,“快伸手!” 真是什麽話都讓他搶著說了,喬以西無奈地伸出手:“行吧,我伸。” 像極了狼來了的典故,不過又跟典故很不相同,喬以西會一次又一次地選擇相信麵前這個牧童。 然而這次狼真的來了,簡洛北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兩隻手掌合在一起,喬以西能清晰地感受到從對方掌心傳遞過來的溫度,灼熱得隻讓他覺得手心處被放下一塊烙鐵,在不停地發燙。 “#%?$&……” 簡洛北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念什麽遊戲中的咒語,喬以西聽不清也不想去聽清,就像是被對方的舉動衝昏了頭腦,一動不動地瞪大眼睛直直盯著兩人貼緊的手掌。 “好了!”簡洛北把自己的手很快抽離,像個神棍似的繼續說:“現在我把自己的福運buff分給你一半了,接下來的一周你會福運昌盛,心想事成,說不定還會撞上桃花盛開喲。” “所以不要沮喪啦,我們快回去吧!”簡洛北朝喬以西眨了眨眼,抱著懷裏的東西轉身輕快地下了樓梯。 喬以西還在繼續愣著,簡洛北的手抽離後,手心的熱度卻遲遲未褪,喬以西抬起手指,碰了碰發燙的耳垂,半晌才大步跟了上去。 * 等父母回家後,簡洛北跟兩人提出了自己國慶想回南城的想法。 簡父簡母麵露難色,他們隻休假了一天,肯定沒時間跟著兒子一起回去,但讓兒子自己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他們也不放心。 簡洛北看著他爸媽說:“有什麽不放心的啊,我都這麽大的人了。” 簡父眉頭微皺:“北北,你出的唯一一次遠門,還是我們帶著你離開晏河去南城那次,現在你自己回去,還要去爬野山,我們怎麽可能放心呢。” “……行吧。”就知道左右都會這樣說,簡洛北無奈地轉過身,不想再理自己的父母,“我回屋睡覺了。” “看得出來咱們兒子這次真的很想回南城……”回到自己的臥室前,簡洛北隱約聽到母親對父親說,“要不你幫我明天去跟科裏請個假?” 簡父答道:“我自己兒子,我當然也看得出啊,可問題是實驗室最近忙的很,大家都在加班加點,這時候請假……” 簡母深深歎了口氣:“唉,可是我總覺得咱們一直很對不起兒子。” 聽到這句話,簡洛北不再停留,安靜地關上臥室的門。 他走向自己那張大床,然後躺在上頭,仰麵望著潔白的房頂。 剛剛雖然沒有看到兩人說話時的神情,但他也能瞬間想象到,因為從小到大父母對他說過說不清的道歉,露出過無數次那樣的神情。 對不起,不能陪你去遊樂園了,對不起,不能參加你的家長會了,對不起,不能…… 父母跟自己的孩子說什麽對不起?可他的父母偏偏就是那種喜歡不停對自己的孩子說著對不起的人。 簡洛北倒也不是怪他們,或許小時候狠狠地責怪埋怨過,但現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不如意就鬧脾氣的小孩子了。 可是怎麽辦,他真的挺想跟旭哥他們一起去爬南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