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哲:“那你的給我看看也行。” 簡洛北從書包裏掏出試卷遞給張文哲。 張文哲接過,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就要退貨。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的字或我的識別抱有過分幻想,你這鬼畫符我道行太淺實在看不懂,我還是老老實實看喬哥的吧。” “不看拉倒。”簡洛北拿回卷子,把自己的凳子往前挪了挪,“反正別想我幫你借。” “嘖,你這個人真是的。”張文哲不滿地嘟囔著,決定等課間再去找喬以西借卷子。 終於下了課,張文哲去找喬以西借試卷,在得到對方同意後得意地看向簡洛北,簡洛北切了一聲就準備出去,卻聽到張文哲驚呼一聲說:“誒?喬哥,喬哥,你初戀送的掛件修好了?” 張文哲這一吼,周圍愛好八卦的紛紛聞聲而來:“初戀?校草果真有初戀是嗎?” “哇哦~原來傳言是真的啊?” “喬以西,你的初戀是什麽樣的女孩子呢?” 剛走到門口的簡洛北連忙停頓了腳步,回頭警惕地看著喬以西。 眾人越八卦越離譜,眼看簡洛北的表情從不耐變得想要吃人,喬以西連忙對張文哲說:“什麽初戀,一開始就告訴你是一個重要的老朋友送的。” “重要的老朋友?”張文哲撓撓頭,“這不還跟初戀女友差不多嗎?” “對啊。”謝飛附和。 “他說老朋友就一定是女生了嗎?”去而複返的簡洛北被氣笑了,“為什麽小白兔掛件就非得是女生送的,男生就不能送了?” “難道……”張文哲聞言驚訝的張大嘴巴,“難道是男,男朋友?” “……” 簡洛北真想敲開張文哲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除了情情愛愛就沒有其它東西了! 偏偏又不好意思說出真相:“你特麽的,他們為什麽就不能是好朋友?!” 張文哲明顯不相信簡洛北說的話:“哪個普通男性友人會送這個啊,手工小白兔,一看就是女生捏的嘛。” 眾人附和:“就是就是。” ……簡洛北不知說什麽好,瞪著喬以西,想讓他說兩句。 喬以西被他瞪得心尖發癢,不用說,耳朵肯定又紅了。 “咳……確實是一個男生送的,怪我一直沒跟你們好好解釋。” “怎麽可能?” “居然不是初戀女友?而是初戀男友?” “驚!” 喬以西不再管這句話帶來的影響,拉著簡洛北就要離開教室:“你不是要去衛生間嗎?走一起。” 兩人走在路上,簡洛北想起謝飛之前說的,忍不住問:“喬以西,這消息一傳出去,肯定該有人認為你或許也喜歡男生了吧?” “什麽?咳咳——”喬以西驚得瞳孔一縮,接著被自己的口水嗆得開始猛烈咳嗽。 簡洛北連忙給他拍著背:“怎麽好好的還能被口水嗆著呢?” 喬以西抬頭,不知道咳的還是為何,滿臉通紅不說,眼睛裏還瀲灩著水光,眼尾處懸著一抹豔麗的緋色。 簡洛北心想,你這樣子,遭男生喜歡一點也不奇怪。 喬以西止住咳嗽後看著簡洛北問:“你為什麽會這樣說?” 他的語調稍急不複往日的沉穩,依舊殘餘些許難以置信在裏頭,清澈如水的眼底卻藏著幾縷簡洛北讀不太懂的情緒。 簡洛北也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微愣了一秒,道:“還能為什麽?非得讓我誇你長的好看是不是?”第17章 見喬以西怔在了原地,簡洛北催促:“還走不走?一會上課鈴響了。” 喬以西掀起眼皮看向他,對方頭頂是一盞路燈,明黃色的光直直地打下來,照得簡洛北無論是眼窩還是鼻梁,都輪廓分明,清晰優越。 他看向自己,眼裏有不解,卻也隻有不解。 喬以西垂下眼睫:“你先去吧,我去操場吹吹風。” “你這人,放我鴿子是不是?”簡洛北皺著眉頭擺擺手,“去吧去吧。” 簡洛北走後,喬以西拐了個彎往教學樓前的小操場走去。 剛下了第一場秋雨,天氣涼爽了不少,路上鋪了不少被打落的梧桐葉,周圍的昏暗角落裏,監控攝像頭的盲區,不少小情侶在借著夜色的天然遮掩,親昵地說著耳語和情話。 原本還想多待一會吹吹涼風的喬以西:……算了,還是回去吧。 * 簡洛北回班後才發現大家都麵色各異,有喜有悲,張文哲和幾個課代表正在講台上吆喝著發試卷,吆喝聲此起彼伏的,學生也肩碰肩不斷上台領著卷子,教室裏一時間亂糟糟的。 “簡洛北!” “在。”正好數學課代表叫到自己的名字,簡洛北抬腿走上講台,從她手裏接過一張卷子後,問,“還有我的嗎?” 這句話顯然是對其他課代表說的,化學課是個短發萌妹,眼神往靠牆位置示意一下,然後笑著答道:“你的啊,都被喬以西領回去了!” “哦,謝謝。”簡洛北下了講台,不知為何,總覺得化學課代表和數學課代表這兩個女生看他和喬以西的眼神怪怪的。 回到座位上時,簡洛北發現他的試卷已經被好好地擺放整齊了,他捏起一張抬眼看向要去吹風的某人的背影,嘖,不是去操場了嗎? 謝飛伸長了脖子去看簡洛北桌子上的試卷,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你化學選修三不是還沒有學嗎?為什麽這道題會全做對?!” 簡洛北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因為我比較牛-逼。” 謝飛:“……” 剛從講台上走下來的張文哲聽到這句話,毫不留情地貶低:“嗯,論不要臉,你確實牛-逼!” 簡洛北也不跟他生氣:“嘖,你就嫉妒吧。” “我嫉妒你?跟誰沒做對似的……”張文哲說著翻開自己的卷子,一個紅叉卻猝不及防地映入眼簾,“不是吧?最後一小問居然錯了!” 不同於張文哲麵露啪啪打臉般的痛苦,謝飛舒了一口氣:“看見你也錯了我就放心了。” “我還以為這道題簡單的連簡洛北就能做對,我卻做不對呢。” “不是,你這話什麽意思?”簡洛北皺眉看著謝飛,“什麽叫簡單的我都能做對?” “誤會嘛這不是,別生氣。”謝飛咧嘴一笑,“不過你這字不太行啊,擱老賀那門課,肯定扣你卷麵分。” 話音剛落,上課鈴響了,老賀拿了一打卷子走了進來,交給語文課代表發放試卷時,手裏拿著周測的成績單在從上往下地看。 班裏眾人的屏息凝神,特別是考得不盡人意的,生怕被當眾點名教育。 待試卷都發放到學生手中後,老賀說:“這次周試咱班總體排名還行,但有個別同學的成績出現了下滑,試卷應該都拿到手了吧?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哪方麵薄弱,該怎麽提高……但是,有個別同學,那個字體草的啊。” 老賀說著看了一眼簡洛北,後者摸了摸鼻子。 “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可以自己算一算我給你扣卷麵分了沒有,又扣了幾分,心裏有個數,然後沒事了就自覺拿著字帖好好練吧。” 老賀起身把成績單貼到講台右側的牆上。 “行了,差不多就這些了,這一節課大家繼續自習,把自己錯題再算一遍,明天各科老師講試卷,都好好地聽一聽。” 老賀走後,簡洛北聽見張文哲和謝飛在自己身後發出幸災樂禍的低笑。 簡洛北:切,真是幼稚的不行。 但是一放學,兩人就笑不出來了。 “謝飛,我沒看錯吧?”張文哲趴在成績單上滿臉難以置信,“第一名我喬哥,第二名,簡洛北??” 謝飛也一臉懷疑人生:“……你沒看錯,這家夥語文被扣了八分卷麵分,總分還比咱們考的多得多,數學物理還特麽考了滿分。” “變-態!”張文哲在心底罵了一聲,然後四處張望,“這家夥人呢?” 擠擠攘攘圍觀成績單的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句:“早跟校草一起走了。” 簡洛北和喬以西誰都沒興趣跟人擠在一起去看成績單,一放學就溜出了校園,此時的簡洛北打開手機閃光燈充當手電筒,正跟喬以西一起在老街上走著。 隱約中好像聽到喬以西在笑,簡洛北不樂意了:“這不是剛下了雨,路上好多水窪嗎?我才打開了手電筒,有什麽問題嗎?” 喬以西斂去唇角笑意:“沒有,開了燈挺好。” 然後得到簡洛北一個白眼。 * 因為周四才正式開始運動會,有了期待後接下來的三天過得飛快,在周三的傍晚八班的學生也拿到了定製班服。 說是定製的,其實就是白t恤胸前印了個大家參與設計的,帶有八班專屬元素的logo。 “喲,大北,小西,你倆穿的還是那什麽來著,情侶裝啊?” “什麽情侶裝,王大爺,這是班服,我們全班一人一件的。” 簡洛北無奈,不光王大爺這樣說,晚自習下課遇到陸學長時,他也這樣調侃。 也不知張文哲的小腦袋瓜怎麽長的,非要大家現在就換上班服,說什麽向別的班炫耀炫耀他們八班是如何的相親相愛。 於是就發生了現在的一幕,好像全世界都以為他倆穿了情侶裝似的。 炫耀個毛線啊,就不該聽他那鬼點子! 喬以西倒在一旁彎著眼睛樂。 “笑什麽笑?明天可就跑五千米了,你別中途累得昏過去。”簡洛北瞪著他。 喬以西伸出長指碰了碰唇角,笑意依舊不減:“我要昏過去了,你是從我身體上跨過去呢,還是把我扶起來呢?” “這還用說?我肯定會把你抱起來。” 喬以西耳尖一熱,感動不到一秒,接著就又聽到簡洛北說,“然後扔到跑道外。” “……真是無情啊。”喬以西笑著搖了搖頭。 簡洛北勾著唇角,眼底寫滿狡黠:“不然呢?讓你繼續在那躺著多礙事啊。” “行吧,那我就努努力,爭取好好跑完全程,不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