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哲指了指簡洛北前麵那張空位,怕有人不理解,繼續補充道:“看這給擠得,我喬哥就是變成紙片人也飛不進去啊!”  簡洛北這才知道,原來今天上早讀時他的座位才被塞進第四和第五排中間,因為時間匆忙,就跟前頭暫時沒人坐的桌子合並到了一起。  所以他前頭這張桌子不是沒人坐,而是桌子的主人今天不在,並且這個不在教室的人才是喬以西!  他就說歲月再無情,也不能直接給人換個頭吧?  也不知是因為發現自己搞了個大烏龍,還是因為張文哲最後說的那句話聯想出的畫麵過於美麗,在周圍桌椅移動的拉扯撞擊聲與嘈雜聲中,簡洛北偏頭靠在牆上,伸出手指半遮住臉和眼睛,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連脖頸處明顯凸起的喉結都在顫動。  “什麽事兒那麽高興?”張文哲看著眼尾笑意還未褪去的簡洛北一臉疑惑。  “沒什麽。”簡洛北從座位上直起身,看他要幫喬以西挪課桌的,於是問他,“需要我幫你嗎?”  別看喬以西的課桌上頭看著光光的,其實桌肚裏整整齊齊擺滿了書,重量可不輕。  “不用,我搬得動。”張文哲說著直接把桌子抬了起來,邊抬著還邊回頭看著簡洛北,“不過還真的需要你幫忙,你自己的位置,還有我的位置,也都得再調整調整。”  “我們動作得快點,一會兒要上課了。”  “行。”  他倆的桌椅隻需小幅度挪動就好,簡洛北了搬完了張文哲的桌子板凳,然後再去搬自己的,可剛抬著桌子沒走兩步就察覺到腳底不小心踩到了什麽東西,不算太大,略硬,有些圓潤。  難道是誰的橡皮在挪座位時不小心掉出來了?  簡洛北低頭去看,才發現那東西不是橡皮,竟然是一個黏土捏的小動物掛件,一隻粉色耳朵,紅色豆豆眼,懷裏還抱了顆胡蘿卜的小白兔掛件。  這麽可愛,應該是某位女生的東西吧,不過他竟然覺得這小兔子莫名眼熟。  簡洛北提起小白兔腦袋上的紅繩,剛想把他拿給張文哲讓他交給失主,一個白色的小球球在兔子屁-股上掙紮了半秒,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簡洛北盯著掉在桌子上的“兔子尾巴”,愣了愣。  ……不是吧,這玩意兒這麽脆弱的嗎?  這時幹完活的張文哲拍著手走了過來,看見簡洛北手裏的東西驚訝道:“咦,這不是我喬哥的寶貝掛件嗎?”  簡洛北看了看手裏的白兔掛件,又看了看張文哲,一臉難以置信:“這是喬以西的?”  “還……寶、貝?”第3章   “對啊,它怎麽會在你手裏?”  “地下撿的。”  “哦,那可能是我剛剛給喬哥搬桌子時不小心掉出來了。”張文哲說著朝他伸出手,“來,先交給我吧。”  簡洛北頓了頓,然後把掛件連同已經分離出去的兔子尾巴都放到了他手裏。  張文哲接過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捏著那小圓球問道:“這個是什麽東西?”  “……”  簡洛北:“尾巴。”  “什麽尾巴……”  “!!”後知後覺的張文哲連忙把手裏的東西翻過來查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家鄉話都給嚇出來了:“天!這兔子尾巴咋掉下來了呢?!”  “怪我,不小心踩了一下。”簡洛北無奈笑笑,不死心地繼續問:“喬以西真的很寶貝這東西啊?”  “真的,校草平常都不讓大家碰一下的。”不等張文哲回答,先前在操場上揮舞著手臂跟他打招呼的那個男生攬過張文哲的肩膀插話道,“不過也沒多大問題吧?咱們校草的脾氣出了名的好。”  這個男生,簡洛北聽老賀上課叫過他的名字,好像叫謝飛。  “你們不懂。”張文哲皺著眉頭,捏著那圓球妄圖複原,可掉了就是掉了,再努力也隻是無用功,“完了,喬哥一定會生我氣的……”  一旁的簡洛北覺得張文哲真的是大驚小怪,這個東西看著有些年頭了,也不值幾個錢,喬以西能有多寶貝?那麽緊張至於嗎?  於是從他手裏抓過掛件:“既然我踩壞的,我來負責。”  意思是,有什麽讓喬以西都衝他來。  他就不信倆人十幾年的交情比不過一個掛件,要是實在不行,自己再賠給他一個好了。  張文哲還想說什麽,上課鈴響了,當事兩個人以及圍觀的同學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幾秒後英語老師走進了教室,說這節課要講前兩天發的那張英語測試卷,為了照顧剛轉來沒有試卷的新同學,英語老師還特地找了張空閑試卷說讓他先用著。  於是喬以西的試卷就落到了簡洛北手裏。  看著姓名一欄工整漂亮的“喬以西”三個字,簡洛北頭疼地嘖了一聲,怎麽就跟這小子脫不了關係了呢。  罷了,既然用了喬以西的試卷,那就勉為其難幫他改改錯題,記一下筆記吧。  可一堂課下來,簡洛北一個紅叉都沒有畫出去,喬以西這人連作文都挑不出毛病來。  張文哲拿過試卷看了看,然後讚歎道:“不愧是我喬哥,一個錯題都沒有。”  那一臉神氣的樣子,跟拿了滿分的是他似的。  簡洛北從鼻腔裏“嗯”了一聲。  “還行。”  “什麽叫還行啊?”  張文哲覺得簡洛北的態度過於敷衍,站在他麵前的過道裏,也不趕著去食堂搶飯了,一副非得給他說道明白的架勢。  “你剛來,不知道我喬哥在一中的名號。”  簡洛北淡定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後背抵在課桌上,微揚著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什麽名號?校草、三好學生、學習標兵,還有嗎?”  “知道的不少嘛,那你可知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比第二名多三四十分的那種第一?”  簡洛北挑眉,卻也不怎麽意外,喬以西這家夥雖然膽子小,動不動就哭,但腦袋瓜子還是可以的,從前就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乖寶寶。  “什麽第一第二的。”謝飛抱著胳膊站在張文哲麵前,“班裏人都走光了,我說張大班長,咱再不去食堂,可就隻能吃白米飯了啊!”  “!”  “我的紅燒魚塊!”張文哲放下卷子撒腿就跑,跑到教室門口時還不忘回頭囑咐簡洛北:“簡洛北你還沒辦飯卡吧?先用著我們的,快別坐著了,去幹飯!”  說罷就跑了沒影。  反正都耽誤了,也不差這幾分鍾,簡洛北和謝飛在後頭不緊不慢地走著,順便觀賞著沿路的風景。  走到一處矮樹枝葉繁茂的小路時,謝飛湊近簡洛北神秘兮兮地問:“應該帶手機了吧?”  簡洛北點頭:“帶了,怎麽?”  謝飛聞言連忙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點:“來,加個好友,你知道我的名字吧?謝飛,飛翔的飛。”  簡洛北從兜裏掏出手機,開機掃上了他的二維碼。  兩人成功加上好友後,謝飛看著簡洛北的頭像好奇地問:“欸,你頭像是什麽小動物的剪影嗎?”  對話框裏彈出一條群聊邀請,簡洛北邊點進去邊回答道:“嗯,是一種昆蟲。”  相親相愛der八班,嘖,這名字。  “哦,把你拉我們班級群了昂,同意一下。”  “ok。”  倆人繼續在小道上走,簡洛北沒有靜音的手機卻在時不時發出聲響,點進去一看,是新加入的群聊有人發消息了。  “歡迎新同學!”  “不用拘謹,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  “歡迎歡迎,新同學改一下群昵稱唄。”  “……”  “好家夥,原來偷著帶手機的竟然這麽多!這一下都炸出來了吧?”謝飛看著班級群裏列起了歡迎小隊,感歎的同時還不忘叮囑簡洛北把手機關靜音,“一中不讓帶手機進校園,發現可就沒收了!”  “這麽嚴啊。”  簡洛北笑了笑,在群昵稱裏打上自己的名字,又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然後長指翻轉,在對話框裏打出高貴又冷豔的兩個字。  “謝迎。”  與此同時,在距晏城幾百公裏地的另一座城市,一位容貌昳麗的少年盯著社交軟件上新加入的群員昵稱狠狠地驚在原地。  這邊,兩人慢慢悠悠走到餐廳時,張文哲已經打好飯菜坐老位置在吃了,見兩人進來了,舉著手吆喝著:“簡洛北,這兒,已經給你打好飯啦!”  “謔,班長,謝啦。”  這邊謝飛可不樂意了:“好啊張文哲,你怎麽不給我也打一份?紅燒魚塊都要沒有了!”  “三份我拿得下嗎?再說你有卡,自己打去!”  “切!”  謝飛氣呼呼排隊打自己的飯去了,簡洛北看著有魚有肉的餐盤,也不扭捏,坐下後拿起筷子就嚐起來。  味道還不錯。  簡洛北抬起頭,剛想問問這班群名是誰起的,就見剛剛還坐姿不羈大口吃菜的張文哲,現在卻低著頭,臉都快埋進飯裏。  “你怎麽了?”他這樣子實在好笑,簡洛北忍不住笑著問他,“見鬼啦你?”  “噓,先別出聲!”張文哲快速瞄了一眼餐廳門口,也不知看見誰了,又連忙低下頭,“比鬼還可怕的學姐來了!”  “?”什麽學姐那麽可怕?  簡洛北回過頭朝門口方向望去,看見四五個穿著高三校服的女生,其中走在最前麵那個女生染了一頭黃頭發,在眾多黑發色中顯得尤為突出。  這位應該就是張文哲口中的學姐了。  簡洛北回頭問張文哲:“黃頭發那個嗎?你怕她做什麽?”  “還不是因為我喬哥,哎,到時候再告訴你,我們現在先不要說話,免得她看見……”  話還未說完,就見那位黃頭發學姐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臉欣喜地朝他們這邊快速趕來。  “張文哲!”  這下可不能裝死了,張文哲抬起頭,扯了個笑:“學姐,好巧啊!你也來吃飯。”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學姐直接坐到他旁邊,熱情得讓張文哲這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男生差點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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