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可。”他漆黑的眼睛定定地鎖著他,語氣平靜,仿佛風雨欲來,“她知道嗎?你那麽敏感。” “你看,你上麵在哭,下麵也在哭。我都沒怎麽碰你,你就已經把我都弄濕了。” 江鬱可被男人的葷話搞得臉更紅了,他又氣又急,紅著眼睛喊他:“傅黎商!你又發什麽瘋!” 他很少喊他的名字,然而這三個字仿佛是催化劑,更刺激到了傅黎商。他嗓音一沉,抓著江鬱可的腰又去咬他。江鬱可被他弄得又疼又熱,傅黎商太了解他,痛楚中夾雜著一些會讓他失控的情緒,他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不和傅黎商一起發瘋。 “我發瘋?我是在發瘋。”傅黎商望著他哭泣的麵容,緊緊貼著他,著迷般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地笑道,“我就應該把你一直關在家裏,讓你每天隻能這麽對我哭。”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疼痛,江鬱可疼得蜷縮起來,理智像繃緊的弦在崩潰的邊緣。他感受著身體慢慢脫離掌控,流著眼淚去咬男人的喉結,恨恨地罵:“你是屬狗的嗎!” “這個不是送人的!這是別人給我讓我穿的!”江鬱可覺得羞恥,把這些情緒都怪到了傅黎商頭上,“說是讓我當模特!我根本就沒有答應!” 這個聽起來就很離譜的解釋終於讓男人稍稍冷靜了下來,然而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是誰?” 關鍵是這個嗎?!江鬱可氣得想笑,咬他的時候更用力了:“以後先等我把話說完。” “我給了你時間,可是你好像不太想說。” “那是……”江鬱可回想了一下似乎確實也是這樣,他可不像男人那麽不講道理,思考了幾秒鍾點頭,“好吧是我的錯。” 他被男人抱在懷裏,適應了以後又有點不滿足,不自覺地動了動。這時探討誰對誰錯反而很煞風景,但是江鬱可非要先把這件事解決完,他摟著傅黎商的脖子向他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隻是有點不好意思說這件事,沒考慮到你。” “不過你也有錯。”傅黎商脖頸上也有幾個鮮紅的牙印,都是江鬱可咬出來的。他用舌尖安撫似地在那些牙印上劃過,蹙著眉說道,“你也要向我道歉。” 江鬱可這個舉動無疑不是在引火燒身,傅黎商用唇瓣去碰觸他耳後細嫩的皮膚,也跟他坦白,嗓音低沉沙啞:“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 “有時候我也會做噩夢,夢裏你消失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他身上還沾著他未幹的眼淚,傅黎商凝視著他染了情緒生動而鮮活的五官,癡迷地呢喃:“江鬱可,我好愛你。” 作者有話說: 因為限製,實在寫不了太多,隻能盡力了。別鎖我別鎖我審核美女謝謝你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美女第36章 “有點想你。” 許是被那條黑色長裙刺激到,今晚的傅黎商一直處在失控的邊界。後來江鬱可實在沒力氣了,他蜷起身體,男人撫摸著他背脊漂亮的蝴蝶骨,江鬱可偏頭看他,拍掉了他的手,嗓子幹到冒煙:“寶寶,我好累。” 傅黎商起身出去給他倒了杯水,回來低頭喂給了他。江鬱可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的模樣。男人抱他去洗澡的時候他都沒睜眼,把人放進浴缸以後他才開口:“我明天要上班的,明天肯定要遲到了。” 傅黎商蹲在他麵前,平靜地直視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嗯,遲到就遲到吧。” 水聲響起,江鬱可拿著濕漉漉的手給了他一巴掌。不過這巴掌看上去軟綿綿的,不像斥責倒像是調情。 他手腕上還有一圈紅痕,也是傅黎商的傑作。男人抓過他的手親了一下,今晚第三次詢問江鬱可:“那個讓你穿女裝當模特的人是誰?” 江鬱可掀起眼皮,懶懶地回答:“都說了是一個大學生,應該是附近學校的,我也沒問他是哪個大學的。” “明天開始不準他進甜品店。”傅黎商沉著眼望他,霸道無賴的語氣,“不然就不是一條裙子的事情了。” 江鬱可去揪他的頭發,無可奈何的口吻:“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想拿獎出國留學,所以來問我能不能幫他。” “不能。”傅黎商陰惻惻地開口,冷哼道,“讓他去找別人。” 傅黎商這個醋勁已經持續了一晚上了,江鬱可也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你在吃什麽醋?我比他大了七八歲,他隻是一個大學生。” “我也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你的,他要拍女裝為什麽不去找女生?”男人好像總有歪理,兩人談下來反倒是江鬱可被他噎得啞口無言。 傅黎商瞧著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表情,陰沉著臉,自顧自地下了定論:“他肯定是對你有別的想法,江鬱可,你明天不要去上班了,就給我待在家裏。明天我去甜品店,你不肯跟他講我去跟他講。” “你敢!”江鬱可知道他偏執,但也生氣了,啞著嗓子跟他爭論,“傅黎商,難道別人跟我多說幾句話就是對我有別的想法了嗎?你不準幹涉我的社交,我明天要去上班的。” 男人沉默下來,直直地盯著他,江鬱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生硬,軟了腔調做承諾:“我答應過你啦,明天一去上班就去拒絕他。你不要生氣了,你明明知道我隻喜歡你的。” 因著最後一句話,傅黎商的臉色終於好了不少。他抓著江鬱可的手腕,指腹揉著那圈淡淡的紅痕;接著低下頭,偎在他的腕邊嗅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裏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委屈:“你都不喊我寶寶了。” 江鬱可怔忡住,就著那隻手撓了撓他的手背,小聲道:“寶寶,我好困,我想睡覺。” 傅黎商把他從浴缸裏抱了出來,擦幹淨以後又給他穿上了睡衣。江鬱可渾身沒力氣,任由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他在被窩裏滾了一圈,自覺滾進了傅黎商的懷裏。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發間,江鬱可摟著他的腰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困得話都含含糊糊的:“晚安寶寶。” 第二天江鬱可不出意外的遲到了,不過老板仍舊熱情地同他打招呼,甚至還偷偷跟他講不想上班可以不用來。藺鑫一早就在店裏等著了,一見人出現立刻衝了過來,江鬱可把那個衣物袋原封不動地還給他,有些歉意地開口:“我幫不了你。” 笑容凝固在嘴邊,男大學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為什麽?你昨天明明答應得好好的!” “我昨天隻是說我會回家試一試。”四肢隱約的酸痛在提醒著江鬱可昨晚發生的一切,他態度堅決,拒絕得很幹脆,“可是我發現我不適合這個,而且你就算強迫讓我答應,拍出來也肯定不會有你想要的效果。” “與其你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趕緊找下一個模特。”江鬱可笑了笑,安慰這個沮喪的男大學生,“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你肯定還會遇到的。比賽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你再找一找。” 江鬱可的話終於讓藺鑫死了心,但他嘴上依舊不甘心:“我拍過那麽多照片,眼光肯定不會有問題,那件衣服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 老板聽這兩人還在為這個話題糾結,他們不嫌煩,老板都聽煩了。她湊上來直接給藺鑫支招:“你不就是要找男模特嘛!菲菲那裏那麽多男孩子,你想要什麽樣的會找不到!” 江鬱可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古怪,藺鑫打起精神來問她:“真的嗎?” “大家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嘛!”老板也不懂他們這些玩藝術的思維,隻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問題,“美的醜的胖的瘦的靦腆的開朗的她那裏都有!隻要你提出要求,她保證能滿足你!” 之前藺鑫還從未老板提起過這一茬,被熄滅的希望之火再度燃了起來。他立馬催促道:“那家店在哪裏?你能帶我去嗎?” “啊——”老板忽然與江鬱可對上視線,彼此眼裏都是詭異的遲疑。老板冷不丁地笑了起來,轉頭上下打量著藺鑫:“哎呀小帥哥,那個地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不過我看你那麽執著,這麽點要求你肯定也會同意的。”她的食指跟拇指並在一起搓了搓,是一個“錢”的手勢,“用你們的話來說,這就叫為藝術獻身,對吧?” - 這天傅黎商有些意外地接到了母校的電話,是他大學時期的班主任。c大這周將會舉辦一場講座,針對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講座內容概括起來大概就是“如何在越來越險惡的社會裏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傅黎商作為c大畢業的,如今又是年輕有為的精英人士,校方的意思是邀請傅黎商,以學長的方式同學弟學妹們聊聊天。 班主任傳達完校方的意思,傅黎商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傅黎商作為他們那一屆特別突出的優秀人士,班主任與他閑聊了幾句,笑著說道:“我們不僅邀請了你,還邀請了其他同學。都是你們那一屆的,大家也都好久沒見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時間過得真快啊,通話結束以後傅黎商站在窗前。身旁的羅展源喊了好幾聲“傅總”,傅黎商才回過神。 “周六有什麽會議嗎?” “會議是沒有……”羅展源翻著筆記本,向他匯報,“就是那天下午盧總邀請您去打高爾夫,您昨天跟我講是考慮一下。” 傅黎商幹脆道:“推了。” “可是盧總已經邀請您好幾次了……” “那也不差這一次了,你拒絕他的時候告訴他,就說下周我會請他吃飯,請他務必賞臉。” 傅黎商轉回頭看他,外麵的陽光直射進來,給男人身上鍍上了一片淡色的光亮,照得他眼裏浮金躍影。羅展源一時間有些失神,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比別人優秀,就像他拚死拚活也隻能當一個助理,而傅黎商從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頂端。 講座舉辦的時間是在周六,賀銘灝也受到了邀請,不巧的是他正好要出席一個時裝秀,所以並不能到場。 前一天江鬱可不幸被冷空氣擊中,得了重感冒。此刻他戴著口罩坐在副駕駛,聲音又啞又悶:“還有誰也來了?” “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問過老師了?” “問了,但是他說的人我都沒什麽印象了。” 傅黎商今天沒有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衛衣,外麵再配上一件大衣,鼻梁上架著一副平光的細邊眼鏡,硬是把自己也收拾成男大學生的模樣。出門前江鬱可一直盯著那副眼鏡看,傅黎商戴眼鏡的次數屈指可數,江鬱可從沒見過,而戚嘉嘉曾有幸見過一次,給出過四個字的高度評價——“斯文敗類”。 他見江鬱可老是看自己,以為是自己戴眼鏡的樣子太奇怪:“怎麽了?很難看?” “沒有。”江鬱可強行挪開目光,用咳嗽掩飾尷尬,“隻是有點不習慣。” 車窗上倒映出他頭頂的毛線帽,米白色的毛線帽襯得江鬱可又嫩年紀又小。兩個快要奔三的男人在校門口找到停車位,離講座開始時間還有十分鍾,這麽長時間沒回過c大,傅黎商差點沒找到報告廳。 剛到報告廳門口傅黎商就被認識的老師拽住,急急忙忙地拉著他往後台走。江鬱可伸長脖子看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當中,自己在報告廳找了一個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他坐的是靠走廊的位置,剛坐下沒多久便有一個男生問他旁邊有沒有人。江鬱可搖頭說沒有,側身讓他走了進去。 男生瞧著江鬱可的形象,自行推斷他是大一的學生,於是熱情地搭訕:“你也來聽講座嗎?大一就來聽這個講座不是給自己製造焦慮?” 江鬱可反應片刻才理解他的意思,他禮貌性地頷首:“正好無聊就來學習學習。” “哦——這樣啊,不過聽說今天傅學長也來了,你應該知道他吧?反正我們老師每次舉成功人士的例子都要說他,要我們進了社會以後要像他一樣優秀。” 陸陸續續有學生進來,報告廳裏的座位漸漸被填滿。喧嘩的背景音裏江鬱可悶聲回答:“知道。” 男生仿佛找到了有共同話題的人,好奇地詢問:“你們老師也會講他嗎?” “不是。”感冒使江鬱可一說話嗓子就疼,因此他也隻是簡略地回複,“以前我經常偷看他上課。” 男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後才恍然大悟道:“你跟他同屆的啊?” 不等江鬱可回答,他便根據江鬱可的語氣自行腦補了一段無疾而終的校園暗戀,惋惜道:“太遺憾了,但是我聽好多人講當年傅學長有一個很喜歡的男朋友,也不知道現在他們還有沒有在一起。” 手機“嗡嗡”振動了兩聲,是傅黎商發來的消息,問他現在的方位。 江鬱可把椅子上的座位號發給他,傅黎商幾乎是立即回了消息:後台好多人,好吵。 又發了一條:你在幹什麽? 江鬱可彎著眼睛笑,敲了一行字發了過去——有點想你。 頭頂上的燈突然暗了下去,報告廳逐漸安靜下來,主持人上台,宣布今天的講座馬上開始。第37章 “他是我的。” 傅黎商上大二的時候並不像現在這樣,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內斂但比較好相處的人。雖然身上自帶著光環,但他與賀銘灝基本不往自己身上貼富二代的標簽,很多同學也並不了解他們的家世。 從大一開始傅黎商就不乏追求者,男男女女都有。賀銘灝看慣了,從小到大自己的好兄弟就是這樣,有一張好皮囊,眾星捧月,可這麽長時間也不見他答應過誰。 賀銘灝去問,傅黎商就敷衍說是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問得次數多了,傅黎商就說沒有碰到合適的人。 後來賀銘灝就見到了江鬱可,終於知道並沒有什麽合不合適,隻不過是自己的好兄弟要求太高,沒有碰到那麽好看的。 傅黎商是用幾十杯奶茶的錢要到了江鬱可的手機號,順理成章加上了他的微信。二十出頭的男生追人的方式也挺直接,每天說早安午安晚安,主動找各種無聊的話題。江鬱可打工的時候挺忙的,不能及時回複傅黎商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剛開始兩人的聊天時常隔著幾十分鍾的時差,慢慢的江鬱可也覺察出了傅黎商的意思,回複消息稍微及時了些。 有一次賀銘灝有幸見到兩人的聊天記錄,驚呼傅黎商怎麽變成了舔狗。而舔狗本人也挺苦惱的,別人追他的時候不是表白就是送各種各樣的禮物,傅黎商從來沒談過戀愛,僅有的戀愛經驗隻能從追他的這些人當中汲取。因此他也送江鬱可各種各樣的禮物,遺憾的是江鬱可從來都沒有接收過。 他想讓賀銘灝幫他分析原因,賀少笑出一排明晃晃的牙:“你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就叫反噬,誰讓你每天拒絕別人,看吧,報應來了。” 賀銘灝一直對江鬱可不太感冒,不是說江鬱可人不好,而是他總覺得像傅黎商這樣的,應該跟那種有些嬌氣的,有點小脾氣的,需要捧在手心裏寵著的人談戀愛才適合。但是江鬱可很少會把感情袒露出來,兩人在一起以後別說讓他吃醋,估計傅黎商一個星期不出現江鬱可也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 所以他才覺得不公平,不合適,也不稱心意。 江鬱可記得自己第一次偷摸著跑去c大看傅黎商上課特別緊張。 他是有傅黎商課表的,因為曾經傅黎商主動把課表發給他,跟他抱怨為什麽有這麽多課,自己是一個好苦逼的早八人。那天奶茶店老板家裏正好有喜事,給他們一人發了一盒糖,還提早讓他們下班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 江鬱可的生活是很單調的,起床,上班,下班,睡覺,第二天重複著第一天。現在生活裏突然闖進了一個傅黎商,強行把他單調的生活擾亂了。 身旁的同事高興地說要去接女朋友下班,給他一個驚喜。傅黎商的課表江鬱可已經會背了,他回想著傅黎商今天的課程,鬼使神差的,忽然決定也去c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