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出差了三次, 去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而獻血的時間是在每個月的中旬。  而且不能隨便到一家醫院去獻血。  必須要去特定的醫院。  而又因為出差,工作忙碌的緣故, 他拖到這個月的下半旬, 才終於得以有空能去醫院。  隻是不知道, 獻血時間推遲, 會造成什麽後果。  ……  另一邊。  這個月的信息素瓶遲遲未到。  醫院的院方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在月中的時候, 見蒲遙知沒到,便試探性的給他打了個電話,問到底是什麽情況。  如果說是突然不想繼續獻下去了,應該不會是這個可能。  因為和之前約定的時間就隻剩下這最後的兩個月,要是反悔,早就反悔了,不會等到現在。  給蒲遙知打去電話之後,得到了對方非常如實的回答。  ——在外地出差,工作繁多,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他們不過隻是醫院的院方,就算再如何的著急,也不可能強迫著蒲遙知回b市或者是去a市。  他們沒這個權利。  於是,便就隻能去給恭沉打電話。  隱晦委婉的告訴恭沉,這個月的信息素瓶,可能沒有了。  然而哪知道。  分明應該是最為著急的正主,卻是一點也不慌張。  對於恭沉而言,這件事不過隻是提前了一兩個月而已。  他早就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恭沉和醫院的院方說了句知道了之後,便再無其他的反應。  自從抑製劑已經對他失效之後,再加上抗躁鬱症藥劑的副作用,他的易感期再也沒有準時穩定過。  有時會是月初來臨,有時會是月中,也有時會是月末。  而恭沉這個月的運氣似乎還不錯,月初和月中都十分的安定,平穩,易感期沒有到來。  於是,在這還能最後保持理智的這幾天時間,恭沉給自己立了遺囑,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都轉移到了蒲遙知的名下。  對於這一切,恭母全都看在眼中。  她默然不語。  和恭沉一樣,這些日子裏,她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在處理完自己所有的財產之後,恭沉最後將自己在b市的房子,也就是蒲遙知樓上的那一套,也轉到了蒲遙知的名下。  財產全都轉移到蒲遙知的名下之後,恭沉離開了b市。  他離開b市,回到了a市。  回到a市之後,他拿到了蒲遙知在a市那套房子的門鑰匙。  拿到了門鑰匙後,他開始安靜的等待。  等待他的結局的到來。  ……  恭沉轉移財產,從明淵集團離職,等等一係列的舉動,不僅僅是在a市,甚至是在b市,都造成了一係列的震蕩和波動。  股市上、集團內、子公司等等。  而蒲遙知目前就職的公司,因為是被恭沉收購,目前在明淵集團的名下,雖然真正的執行董事是蒲遙知,但即便如此,恭沉的離職,也讓蒲遙知目前所在的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公司高層在得知恭沉從明淵集團離職之後,連著開了七天的股東會議。  會議的決定還未下來,但公司內,已經開始流傳起公司內真正的執行董事,實際上就在公司的基層上任職的傳言了。  對此,在外出差了大半個月的蒲遙知一無所知。  月底他回到b市後,還未急匆匆的趕往醫院,恭家的專屬律師便先一步的找上了他。  剛到b市,蒲遙知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蒲遙知將口袋裏的電話掏出,然後看了眼來電顯示。  一個陌生號碼。  “喂。”  “您好,請問您是蒲先生嗎?”  “是。”  “我是恭沉先生的專屬律師,請問您現在有空嗎?我們抽空找個地方見上一麵。”  “……有事?”蒲遙知蹙眉。  “是這樣,恭沉先生立了一份遺囑,受益人是您。”  頓時,正在前行的蒲遙知腳步一頓。  他握著電話,靜默了兩秒。  他愣了愣,反應了過來。  抑製劑沒了作用,一個多月之後他不會再提供信息素,之後,恭沉就會徹底發瘋。  到那個時候,徹底發瘋的alpha,基本上就和一個活死人沒兩樣。  蒲遙知默了默,而後沉聲道:“現在沒空,改天再說,我得去醫院。”  “哦好的。”律師非常識相的立刻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之後,緊接著,電話再次響起。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  蒲遙知皺眉,將其接通。  沒想到,竟是公司的高層股東。  “是蒲遙知蒲先生嗎?”  “是。”  “這會有空嗎?”  “有事?”  “恭總已離職,目前執行董事的位置空著,所以你現在能趕來公司,在十點的時候,和其他的股東一起來開個股東會議嗎?”  蒲遙知再次沉默。  他伸手抓了把頭發,略顯頭疼和煩躁的將其捋到了額頭後。  “沒空,我現在要趕去醫院。”  說罷,啪的立刻一把掛斷了電話。  掛斷之後,蒲遙知立刻馬不停蹄的乘車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蒲遙知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獻血的地方,然卷起了自己的袖管。  見到他的出現,醫院內的管理高層幾乎快要熱淚盈眶了。  十分鍾後,醫院抽完了血。  蒲遙知捋下袖管,起身就走。  離開醫院之後,蒲遙知掏出手機,給律師打了個電話。  律師很快接通。  電話接通之後,不等對方開口,他搶先一步問道:“接收遺囑的手續麻煩嗎?”  話問出口,隻聽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紙頁被翻動的聲響。  好幾秒的時間過後,律師才再次鄭重的開口說道:“恭沉先生名下的財產較多,所以手續會比較繁瑣,因為還要交各方麵的遺產稅,所以——”  蒲遙知頭疼,隻覺得麻煩無比。  “要是我不要呢?”  律師聲音一頓,然後震驚又無比錯愕的問,“您不要嗎……?”  “嗯。”太麻煩了,就不想要了。  雖然錢多很好,但他更討厭麻煩。  而且以他目前的存款,他已經足夠用三輩子了。  律師驚訝錯愕,好半天才緩過來。  從剛才的衝擊中好半天才緩過神後,律師語重心長,緩緩道:“這不是一筆小數目,還希望您能多考慮一下……不過,您要是堅持不要的話,您可以捐掉,或者是成立公益基金等等……”  蒲遙知隻想問一個問題,“手續繁瑣嗎?”  律師一愣,如實的回:“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不管您是捐掉還是接收,繁瑣的手續都必不可少,不過這也是為了以後能夠沒有後顧之憂,不出事端——”  他懂了。  他終於明白了。  他頭疼欲裂,說了聲我知道了,然後立即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他在號碼簿裏翻了翻,找到了恭沉的電話之後,立刻給他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才終於打通。  “……喂。”  “你在哪?”蒲遙知直接開門見山,搶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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