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個omega真的不慎死掉,恭沉也不覺得絲毫可惜。 alpha因為被下藥,導致易感期提前,失去理智,在這種情況下,恭沉就算是殺了人,那也是無辜的。 除了一些必要的經濟上的賠償之外,其餘的,恭沉不必承擔任何的責任。 alpha處於易感期期間,除非是alpha趁著易感期來臨,惡意性的上街,傷及無辜的路人,其餘的時候,alpha失控,失去理智傷人,是不必承擔罪責的。 所以。 那就更遑論恭沉是因為被下了藥,才不慎進入易感期傷人的緣故了。 恭沉對那個對他下藥的omega毫無愧疚,但對恭父,那就完全不同了。 眼下,看著罕見少有的穿著病服的父親,恭沉站在病房內,眉頭微蹙,心下愧疚。 “父親,抱歉。”恭沉站在恭父的病床前,乖乖的出聲道歉。 知道恭沉這次進入易感期失去理智的原因,所以恭父對恭沉沒有絲怪罪。 不過,即便如此,恭父仍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不滿的斥責道:“你就是這樣和你父親道歉的?手裏連一束花籃都不提,這就是你的誠意?” 恭沉淡淡地陳述:“您對花粉過敏。” 恭父噎了下,改口,“花那就算了,那你怎麽連個果籃都不提一個?” 恭沉回:“您不愛吃水果。” “……”恭父默了默,嘴硬到,“我現在突然愛吃了!” 恭沉無言的看著刻意為難自己的父親。 兩個alpha無聲對視。 片刻後,恭沉徐徐道。 他冷著臉,聲音平靜,“我兩周前拍了一卷李傳卿書法大家的書法大作,現在還在國外,過兩天就讓人空運回國。” 頓時,恭父精神一振。 恭父表情驚喜:“真的?” “嗯。” “還是我兒子優秀,懂事,體貼——”恭父瞬間變了臉,剛才還對恭沉再三為難的恭父,對著恭沉誇了又誇。 恭沉安靜的聽著,沒有反應。 恭父心情大好的誇了恭沉一會,突然間,長歎了口氣,道:“你母親這次……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實在是找不到救你的辦法了,所以一時之間,走投無路之下,狗急跳了牆……” 恭父無奈的歎氣說罷,下意識抬頭,去看恭沉的反應。 後者臉上毫無動容。 於是這個話題隻能就此打斷。 恭母心急如焚之下,做出那個舉動,雖然可以理解,但到底不妥。 恭沉本就一向自己有主見,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能逼他,再加上他本就厭惡被人下藥,所以要讓他放下這件事情,不要對他的母親有所介懷,那也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無解。 所以恭父非常識相的調轉了話題。 隻聽恭父突然問:“聽說那個beta,是你以前的同學?他怎麽樣了?身體還好嗎?記得到時候請醫生看看他的身體。” 恭沉嗯了一聲,恭敬的應了聲是。 恭父沒有像恭母那樣,去問恭沉到底有多麽喜歡蒲遙知。 答案已經擺在了眼前。 這種廢話也就沒必要再去多問了。 不過,恭沉喜歡那個beta,那個beta卻看著不像是喜歡恭沉的樣子。 於是,恭父猶疑了一下,試探性的問:“你們……是兩情相悅嗎?” 恭沉沉默了。 恭父震驚了。 恭父震驚失語,難以置信的看向恭沉。 “他……不喜歡你?” “是。” “那你這七天不是……” “我控製不了自己。” 恭父隨即陷入了沉默。 恭父扶額,沉吟良久。 許久後,他緩緩道:“那個給你下藥的omega,我已經幫你處置了。至於你的那個beta同學,你去尋求他的諒解吧,我們恭家怎麽補償都可以。另外讓醫生過兩周去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如果他真的懷了……不論是他要打還是要留,都看他自己的意願。如果要打,那我們恭家出錢。如果要留,那你就必須得勸說他,讓他願意和你結婚。” 雖然恭父不像其他的大家長那樣封建,但是讓蒲遙知帶著他們恭家的孩子去和其他人結婚,認別人為父親,恭父到底還是接受不了。 恭父絮絮叨叨的囑咐罷,隨即皺眉看向恭沉。 恭父皺眉,再次忍不住問:“他真的就對你一點心思都沒有?” 恭沉默了默,回:“目前……沒有。” 恭父追問:“你們從學校畢業之後,從再次相見到一直到至今的這段時間,有多久了。” “幾個月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他現在似乎是你的秘書,你調過去的。” “嗯。” “每天相處在一塊,他也對你絲毫不動心?”恭父隻覺得匪夷所思,對於自己向來極受歡迎,不知道被多少人表白過的兒子的魅力,開始產生了懷疑。 “嗯。” “那你平常是怎麽追他的?”恭父突然又問。 隨著恭父的這句話,恭沉一怔,隨即開始陷入深思。 恭沉一時間竟沒答上來。 恭父懂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 向來都是其他人追恭沉,主動向恭沉表白,能對恭沉絲毫不動心的,少之又少。 所以。 如果他沒猜錯…… 既然那個beta同學不喜歡他兒子,那麽向來對任何東西和人,有求必應,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恭沉,第一反應,並不是循序漸進,一點點感化,慢慢的追求。 而是強扭。 就算強扭的瓜不甜,那也必須先握在手裏再說。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如此一看,那個beta並不喜歡他兒子,也實屬正常。 恭父再次頭疼的伸手扶額。 “算了,你不用想了,我已經知道了。”恭父擺手,然後說,“你走吧,我看到你就頭疼。” 早就想離開,回去見蒲遙知的恭沉一聽到這話後,立刻毫不猶豫,掉頭就走。 注視著恭沉的背影,恭父還是沒忍住,語重心長的丟下一句,“既然喜歡,那就好好的追求……不要玩什麽強取豪奪這種把戲。” 恭沉沒聽進去。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蒲遙知可能會懷孕的這件事。 雖然蒲遙知是beta,不易受孕,但七天裏,他勤勤懇懇的注入了那麽多東西,蒲遙知就算是beta,說不定也已經懷了孕。 一想到此,恭沉的心情便不由得蕩漾了起來。 他並不喜歡孩子。 但一想到蒲遙知懷了他的孩子的這件事,讓他心情不由格外的愉悅。 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他和蒲遙知步入婚姻殿堂的情景了。 他穿著黑西裝,蒲遙知穿著白西裝。 然後在婚姻殿堂裏,他低頭,深情款款的為蒲遙知套夏戒指。 …… 同時間,另一邊。 在恭母答應下來之後,蒲遙知二話不說,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衣服裏的證件我已經都拿出來了。” “現在就走吧。” “去醫院抽血。” “抽完就離開這座城市。” 蒲遙知語速飛快。 恭母臉上的眼淚還未拭淨,她抬頭,怔怔的望向蒲遙知。 “你……不多休息幾天?你這才剛睡醒沒多久,就算要走也等身體恢複了……而且恭沉還沒回來,你就沒有什麽是在臨走前和他要說的嗎?”恭母下意識怔怔的問。 “我們之間又不是情人,沒必要在臨走前特地說些什麽。”蒲遙知冷漠道。 “可是……你要是就這樣突然走了,他會懷疑是我把你逼走的……然後因此對你更加執著……”恭母歎息。 蒲遙知想了想,覺得也是。 於是他說:“給我一張紙和筆。” 聞聲,恭母連忙喚管家將紙和筆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