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喃喃,精神顯然受到了嚴重的衝擊,“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認不出我來了……” 恭父聞聲,正要接茬。 但另一邊的恭沉壓根不給他這個時間,在他正要接話之時,恭沉的攻擊,毫不猶豫的便朝恭父的方向揮了過去。 恭沉眼神冷漠,手中的力道沒有絲毫留情的餘地。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和他血緣關係最為濃厚的恭父恭母,不過就隻是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不,準確一點。 應當說是看著非常礙眼的敵人。 當然,不隻是恭父恭母,現在但凡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人,通通都十分礙眼,讓他隻想殺掉,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首先要殺掉的,是這些信息素令人作嘔的omega。 然後,就是那些想要阻攔他的人。 這些人全部跟著一並殺掉,通通從他的眼前消失。 在受到恭沉的攻擊之後,恭父哪還有時間再顧得上恭母。 他對著恭母冷喝一聲快走,接著,扭頭迎上了恭沉的攻擊。 一時間。 兩個頂級alpha打的難分難舍。 不止如此,空氣裏的兩種不同的alpha信息素也在跟著一並交戰,互相對抗,壓製。 恭母並不願離開,她擔心恭沉,也擔心自己的伴侶,但理智和現實告訴她,她留在這裏除了拖後腿之外,毫無作用。 於是,她隻能淚眼朦朧的轉身離開。 樓上,戰況激烈。 兩個alpha打的難舍難分。 發現兒子完全將自己當做了敵人的恭父心悸,恭沉手中的力道,和動作,沒有半分留情,每一招,都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恭父看著如此模樣的恭沉,除了驚懼和難以置信之外,剩下的皆是滿滿的悲傷。 他不知道,他那個向來優秀的兒子,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有誰能夠想到,他們堂堂恭家的獨子,竟發了瘋,六親不認,完全陷入了瘋魔的狀態。 雖然兩人同樣都是頂級的alpha,但恭沉正值壯年,年紀輕,所以沒過多久之後,恭父終究還是落了下風。 在占據上風之後,恭沉垂眼,看著腳下的手下敗將,毫不猶豫,一腳便將恭父的手臂踩斷。 樓下的恭母隻聽樓上傳來一聲脆響,緊接著,恭父悶哼一聲,聲音裏的痛楚顯而易見。 恭母睜大了雙眼,猛的抬頭,下意識想要衝上樓。 但理智攔住了她。 就算她現在衝上樓也毫無作用,隻是去送死。 恭母捂住了嘴,撲簌的落淚。 頂級alpha身體強壯,同樣也非常能夠忍耐痛楚,能夠讓恭父悶哼出聲的,顯然是已經到了一般人絕不能忍受的地步。 恭母開始後悔。 痛苦和悔意將她整個人給完全淹沒。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完全沒用了,因為現實是,恭沉已經完全瘋了。 就在恭母後悔莫及,愈發無助,痛苦的一度掉淚之時,先前恭父讓管家打電話請來的醫師們,終於趕到了。 但是這回他們所帶過來的,並不是以往的抑製劑,而是專門用來製服和壓製頂級alpha所用的器具用品。 在這些器具之中,恭母看到了電擊器,甚至是槍擊武器。 這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恭母望著醫師們所帶來的□□,表情怔然,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 這相當於已經在無聲的宣告,恭沉真的已經完全發了瘋,再無藥可救。 接下來恭沉所能待的地方,就隻有瘋人院。 恭母錯愕的看了過去。 “你們……為什麽帶這些東西過來?你們不應該帶抑製劑過來嗎?” “你們想要對我的兒子做什麽?” “我不允許你們動我兒子的任何一根寒毛!” 向來優雅從容的恭母,頭一回失去了理智,再無法保持以往的矜貴。 麵對著恭母的歇斯底裏,醫師們表情冷靜,淡淡道:“夫人,前幾天在醫院裏我們就已經提前告知過你了,抑製劑已經失去了作用,對患者再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他們嗅到了從樓上傳來的omega的信息素。 醫師們接著冷冷繼道:“患者沒有對omega進行標記,所以可見,患者是對omega真的毫無興趣。所以,我們以往所斷定的,隻要患者對omega進行標記,發瘋的問題就能解決的這一方法,是完全行不通的。 而唯一能解決他發瘋問題的途徑,唯一隻有這一條,如果這條行不通,那麽……夫人您應該認清現實了。” 醫師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裝備武器。 恭母目眥欲裂,想要阻攔他們上樓的步伐,但足足20名高大威猛的alpha,哪是她一個omega能夠攔得住的? 就在恭母的心情愈發絕望之時,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恭母突然冷靜下來。 她抬頭,朝管家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眼神沉靜,冷冷的命令的道:“備車。” 管家猝不及防,“……夫人?” “我們現在去請一個人過來。” 她親自去。 就算是到時候要給蒲遙知跪下也好,隻要能將他請來,她什麽都願意做。第070章 chapter 70 離開時, 恭母回頭,朝身後的方向表情悲痛的望了一眼。 她繼續留在這裏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如去請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人過來。 恭母閉了閉眼,沉下心, 隨即迅速轉身, 抬腳離開。 …… 轎車在馬路上疾馳。 車內,氣氛肅穆凝重,冷的仿佛連空氣都凝結成了冰。 恭母背脊挺直的坐在車身後桌,嘴唇緊抿, 身子緊繃。 她的精神已經緊繃成了一根弦,隨時都能崩斷。 此刻。 對於她而言,蒲遙知就是她希望的曙光, 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隻要蒲遙知願意跟著她去恭宅, 他想要什麽她都可以給。 …… 對於這些, 蒲遙知渾然不知。 他在自己的工位上安逸平靜的工作著。 雖然他從來沒做過秘書的工作,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 在幾名同事的幫助之下, 他也跟著漸漸的熟悉上手了起來。 今天據說是恭家掌門人的壽宴之日, 恭沉前去赴宴, 並未帶上他。 按理說,這應當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終於能夠放心專注的工作, 不用再受旁人打攪。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眼皮一直狂跳。 總感覺……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個不妙的預感一直持續到了中午時分。 就在他正要準備和他的新同事一起, 下樓去食堂用餐的時候, 那位雍容華貴, 身份無比尊貴的恭夫人, 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攔住了他。 眾目睽睽之下, 恭夫人將他攔下。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恭母,蒲遙知怔了怔,心下莫名和詫異。 今日不是恭家掌門人的壽宴之日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而且過來找他做什麽? 最令他覺得詫異的是,今日恭夫人的模樣,看著十分的奇怪。 今日,恭母臉上的表情,並非像以往那樣盛氣淩人,高高在上,帶著一種無形的疏離和不怒自威之感。 這會,恭母看著他,竟帶著一種近似於懇求和絕望的神情。 蒲遙知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恭夫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怎麽可能會要過來求他? 荒謬絕倫。 就在蒲遙知認定定然是自己想多了,看錯了的時候,隻見恭母表情沉痛的望著他,啟唇,語氣微弱的對著蒲遙知說道:“抱歉,孩子……我也並不想過來打攪你。” 蒲遙知挑了挑眉,瞬間意會。 對方現在是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