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後,幾名穿著製服的警察按照慣例,公式化的將屋內的每一處角落都搜索了一遍, ‘確定’屋內沒有任何違禁物和不幹淨的東西之後, 立刻示意二人,現在可以下樓離開了。 在經過剛才屋內的一番‘折磨’後,蒲遙知在聽到警察說可以離開了之後,早就迫不及待的他, 幾乎是離開轉身,抬腳就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陶梨眼巴巴的跟上。 他跟在蒲遙知的身後,眼巴巴的看著他。 電梯門開啟, 兩人一齊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 電梯內, 陶梨兩眼期冀的問:“那下次……是什麽時候啊?” 蒲遙知:“……” 他並不想再有下次。 見蒲遙知不回答, 陶梨以為對方沒聽清, 於是出聲又問了一遍。 這回, 蒲遙知才不得不回了句:“看公司下次什麽時候放假。” 陶梨安了心, 然後對著蒲遙知露出一個無比期待的燦爛笑容。 乘坐電梯下到一樓, 蒲遙知看了眼時間,道:“我就先走了, 你自便。” 陶梨乖巧點頭,目送著蒲遙知離去。 蒲遙知離開, 陶梨視線一轉, 準備自己乘車回家。 未料。 他一扭頭, 竟然發現恭沉的車竟然還在。 頓時間, 回憶起剛才恭沉在電梯內的舉動, 還有恭沉對蒲遙知一個下等beta過於詭異的態度, 陶梨心下的異樣感一時間不禁更甚。 他皺了皺眉,抬腳朝高檔豪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走到後座的方向,抬手敲了敲玻璃車窗。 玻璃車窗降下,恭沉那張一貫不苟言笑的冷臉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雖然變化並不明顯,但是心思敏感,觀察細微的陶梨,還是一眼看出,此刻,恭沉的心情,比剛才要惡劣敗壞了不少。 麵上看似沉穩冷靜,但實際上,心情已然惡劣至極。 那副模樣…… 就好像是,剛才經曆過什麽。 陶梨腦子裏轉的很快,但麵上卻不露聲色。 他對著恭沉的方向露出一個招牌式的清淺淡笑,“恭總是在這裏等我嗎?恭總這麽忙,我還以為恭總把我送上去之後,就會立刻離開呢。” 車內,氣氛壓抑。 恭沉頭也沒回,突然說:“把笑容收回去。” 陶梨一怔。 他不明就裏,“……啊?為什麽?” “我看著不順眼。” “哦……”陶梨弱弱的應聲,將臉上的笑容乖乖的收了回去。 同時間,他的大腦在飛快的思索運轉著。 看不順眼? 為什麽看不順眼? 在第一次見到他時還有先前將他送過來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和他說過這句話? 為什麽是在他和蒲遙知開過房之後,才對他說這句話?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蒲遙知對於這位恭總的態度,十分正常。 正常的冷漠相待,正常的距離疏離。 雖然認識,但卻似乎僅僅隻是認識,再無其他的關係。 可是恭總……不管怎麽看,態度都顯得十分的詭譎。 想到這裏,陶梨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恭家手段通天,他是知道的。 既然恭總沒走—— 那剛才所謂的查房,會和他有關係嗎? 雖然可能有些陰謀論,但想到恭沉之前的那些反常,陶梨實在是忍不住懷疑猜測起來。 陶梨應聲罷,恭沉麵無表情,再次啟唇。 “上車。” 陶梨怔了怔,識相的將副駕駛的車門拉來,然後坐了上去。 陶梨上車後,車身立即發動。 車身行駛的方向,是送他回去的方向。 車上,透過後視鏡,陶梨偷偷的看了恭沉一眼。 他偷看了恭沉的臉色一眼又一眼,在到第五眼的時候,後座的方向,恭沉涼涼的啟唇,道:“再多看一眼,就給我滾下車。” 明明沒有看他,他是怎麽知道他在偷看的? 陶梨心下疑惑。 但隨著恭沉的出聲,陶梨像是終於找到了搭話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問:“對了恭總,您和蒲先生……到底是什麽關係啊?看起來你們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 恭沉沒理。 直接冷漠的將他無視。 預料之中。 陶梨於是立刻就確定了。 恭沉會降尊紆貴,專門將他送過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哥,也不可能是因為他哥,而是因為蒲遙知的緣故。 確定了答案,陶梨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突然說:“蒲先生剛才在房間裏可真溫柔——” 陶梨話剛說出口,隻見剛才一直全程將他無視,甚至看都不屑於去看上他一眼的恭沉,突然眼神陰狠的將視線轉向他。 根本不想聽陶梨說蒲遙知剛才在房間裏是怎麽溫柔相待,如何的調情的恭沉,毫不猶豫的便將他喝住。 “閉嘴。” 陶梨挑眉噤聲。 然後。 他就完全確定了,蒲遙知對這位恭總的確是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可是這位恭總……卻好像並不是如此。 太奇怪了。 恭沉一個頂級alpha,竟然對一個beta懷揣著其他的心思。 可是對方,卻對一個頂級alpha無動於衷,甚至更是不想有任何的牽連。 這種詭異的關係,實在是太奇怪了。 恭沉臉色陰沉,隻字不言。 而在恭沉的嗬斥之下,陶梨也沒在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很快,車身抵達目的地。 陶梨扭頭朝恭沉的方向禮貌的道了聲謝,接著推門下車。 陶梨剛一下車,豪車的油門便立刻發動,二話不說,卷塵而去。 好像早就想將陶梨給甩下一般。 陶梨扭頭,朝車身離去的方向看了眼,思索了一下。 回到家中,他皺眉,強忍著滿心的厭惡,給自己的堂哥打去了一個電話。 “喂,堂哥。” 電話那頭,一個玩世不恭的輕慢聲音響起。 “哦,是小梨啊,有事嗎?” 陶梨嗯了一聲,厭惡又客套的和對方敘舊,問候了幾句,聊了一些家常。 在客套的話差不多都已經說了個便後,陶梨聲音一轉,終於奔向這次電話的真正目的。 “對了堂哥,那個明淵集團的恭總……和你之前說過的那個下賤beta,有什麽關係啊?” “哦……那個啊。”堂哥一聲輕笑,聲音滿是輕蔑和不屑道,“那個蠢貨不是曾經為了攀上高枝,給人下過藥嗎?而那個被下藥的對象,就是明淵集團鼎鼎大名的恭總。” 說罷,緊接著又是一聲嗤笑。 “那賤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也想攀上明淵集團的恭總?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麽模樣。” 陶梨震驚萬狀。 “……真的?” “當然了,我沒事編出這種瞎話來騙你幹什麽?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以前就讀我們學校的那些學生,對這件事都有印象。”堂哥哂笑,一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便不由嘖嘖感歎,“這件事當年在我們學校可是非常轟動,全校都知道。當年那個傻逼差點被退學,要不是去醫院,在醫院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恐怕當年就已經輟學,去社會上闖蕩了。” 陶梨毫不猶豫。 “我不信,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如果當真是如此,恭沉想必唯恐蒲遙知而避之不及,深怕牽扯上半分關係。 不可能會專門介紹對象,也不可能為了去見到對方,親自專門將一個自己看了就覺得厭煩的beta給親自送去酒店。 以陶梨現在所見到的情形,並不是蒲遙知這個beta想攀上關係,甚至從頭到尾都沒這個打算,而分明是這位鼎鼎大名的恭總,不想與前者斷開聯係才對。 陶梨斷定。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