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棲東城,亂市之中,幕天玲快步追上幕天清,高興道:“清姐,你終於想通了!這破地方簡直就不是人該來的,萬事屋怎麽可能在這裏嘛?聽說他也是個修為高超的強大修行者,不可能來這種地方,我們還是應該去找龍家的人問問,他們跟萬事屋打過幾次交道。”


    說起龍家的時候,幕天玲眼神有些躲閃,語氣中透著一股興奮。


    “我們已經見過萬事屋了。”


    “欸?什麽時候?萬事屋長什麽樣子?有沒有三頭六臂?”


    幕天玲抓著幕天清的袖子,一邊追問一邊左右張望。


    “你回過頭,還能看到那個穿黑色鬥篷的人嗎?”


    “誒?欸!”幕天玲震驚了,趕忙回頭一望,果然,那個不知尊卑貴賤的賤種已經不見了。


    “他,他……”幕天玲一雙水晶一樣的眼睛睜得老大,指著譚非原來擺攤的地方,驚得語無倫次說不出話。


    幕天清道:“不必找了,找不到的,能找到就不是萬事屋了。”


    幕天玲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才又追上幕天清,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的問道:“清姐,你是怎麽看出那個……他是萬事屋的。”


    幕天玲下意識就要說出“賤種”二字,快要脫口時才反應過來,臨時改口。


    幕天清道:“所以說,玲玲,你應該要多注意觀察周圍情況,不要總是用同樣的眼光去看所有人。”


    龍棲城南,穿著普通商人服飾的譚非默默走進一家客棧,沒有任何人注意。


    客棧的名字連譚非自己都沒記住。


    譚非隻有需要放鬆一下自己的時候,才會回龍棲城活動,因為他探查過,龍棲城修為最高的幕氏族長幕三元隻不過區區靈武期通靈境的修為,實力一般,對他造不成一絲威脅,雖然他的修為隻是氣武巔峰。


    譚非每次回來都住在不同的客棧。他認為客棧是個好地方,天南地北的人來了往,往了來,誰也不會特地去關心誰是誰,花錢要一間好房,連掌櫃也不會關心他住不住。


    最重要的是,凡人的開辦經營的客棧很難吸引修行者,是很好的藏身之地,關上門,他是一個默默無聞,誰也不會多看一眼的行腳人,穿上沉默套裝出了門,他就是隻要報酬拉滿,什麽都幹的萬事屋。


    當然,譚非本身是個低調、爭鬥欲非常小的一個人,穿越之後又慘遭大佬毒打,現在的他相當謹慎,每次都是出行都會小心翼翼地檢查沉默套裝穿得嚴不嚴實?會不會泄漏氣息?每次回來都會從檢查有沒有被人跟蹤?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然後再從無人的角落裏混進正常的人流中,繞個幾圈再回來。


    譚非在房中盤膝而坐,左手一一翻,就從儲物法寶中取出一株霜白色的藥草,正是無色風鈴草。


    譚非用來儲物的空間法寶是一道紋身,名為虛須彌根,出自係統,形狀是一枚直接蓋大小的樹葉,黑色,就印在胸口,空間三百丈,具有成長性,紋身會隨著須彌空間的擴張而慢慢成長為一顆樹性的成熟紋身,根據係統說明,如果使用無數資源培養須彌根最後能夠成為一方世界。


    譚非左手手心有一枚黑色樹葉印記,是須彌根的投影,他平常不會使用須彌根,而是會通過投影來調用須彌根的空間權限,達到相同的效果,這樣就算有朝一日失去左手,也不會丟失須彌根,畢竟須彌根中是他的全部身家,失去它的代價太大,不得不慎重。


    譚非看著手中的無色風鈴草,細細思量著什麽,房間裏布置了十八重陣法,不會有任何氣息殘留或者泄漏,也不會有任何人探知到這裏的情況。


    無色風鈴草藥性溫和,具有十分穩定的穩定性,並不珍貴,但是難以生長,一顆種子埋在土中穩定的保持種子狀態一百年不發芽也是發生過的事情,發了芽穩定的幾十年長一厘也是常有發生的事情,就算成長到了開花時期,穩定的保持一百年花期不開花也很常見。


    而無色風鈴草恰恰隻有開了花才有入靈藥的價值,未開花的無色風鈴草就跟凡俗普通的雜草一樣,沒有絲毫藥性。它藥性不通過生長積累而來,而是在開花的一瞬間生成,並固定下來,不會增長,也不會減少,突出的就是一個穩定性。


    正因為無色風鈴草的穩定,很多煉製過程中藥性衝突激烈的丹藥常常會將它當做中和藥性的中和劑。


    很多丹藥都需要藥性溫和的藥草在煉製過程中平衡藥力,這些藥草大多數可以替代,也存在一些必須使用固定藥草擔任平衡藥力工作的丹藥,而氣海清靈丹剛好是一種必須使用無色風鈴草中和藥力的丹藥。


    今天氣海清靈丹出現的次數有點多,譚非不得不細品其中是否存在關聯,避免落入什麽人布置的棋局中。


    自從遭遇了一場來自修行界的毒打,譚非行事確實謹慎了許多。他雖然沒有多少鬥爭欲,但是淪為大佬手中棋子,繼續利用還是立刻拋棄都在一念之間,這樣的體驗他永遠都不希望有下一次。


    所以,譚非決定了,直到站在這個世界最高的地方之前,他都不會放鬆心神,弱者不付出更多的心力的話,說不定哪一天就被路過的大佬隨手摁死了。


    第二天,醉雲居,天幹泰字房,譚非坐在幕天清、幕天玲的對麵,一言不發的看著一隊穿著暴露的歌舞藝女的樂舞表演。


    誰來告訴他!為什麽女人也喜歡看著玩意?


    譚非今天沒有等人的機會,一進來就看見幕天清目不轉睛的欣賞藝女舞樂,似乎看得很高興的樣子,而幕天玲一臉無聊的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支起腦袋,滿目死灰,看到他的立刻就放出高興、熱烈、解脫似了的光。


    譚非不認識幕天清、幕天玲,他隻是覺得昨天那個感知力很明銳、顯得很聰明的女子的形象崩塌了,或者說見到了她的另外一麵。


    譚非覺得這女子應該是個很麻煩的人,從麻煩的人手裏賺錢也是一件麻煩的是。


    進門的一瞬間,譚非就不想與這個人產生後續交易合作,於是直接取出霜白的無色風鈴草,道:“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你準備用什麽東西來交易?”


    幕天玲似乎對他很感興趣,在他對麵躍躍欲試的想說什麽,卻又不開口,像一隻哈士奇。


    幕天清比幕天玲精明多了,從譚非仿佛永遠一樣的平淡語氣中聽出了他不想與自己牽扯過多,也不多說,直接從空間寶物中取出一隻玉盒。


    譚非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可能這是龍棲城修行者家族的習慣,檢查了玉盒中的東西,是一枝靈竹根莖,生靈氣息十分濃重,譚非很滿意,煉化了它又是一大筆交易點。


    譚非道:“你最好檢查一下東西,我這裏不接受退貨。”


    譚非做生意,就講究一個人財兩清,對於不是常客的客戶,他每次都會提醒對方檢查貨物,畢竟,他脫手的東西一概不退換,從根源上拒絕交易糾紛。


    “確實是無色風鈴草,而且色澤純白均勻,沒有斑點和暗淡,品質很不錯。”幕天清拿著檢查了一會兒,給出結論。


    “那麽,告辭!”


    “等等!”


    譚非正欲點亮沉默套裝的“保持低調”效果,幕天清就開口留住了他。


    “還有事?”


    幕天清正了正身形,道:“萬事屋閣下,昨天您出手的丹藥品質十分出色,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手筆,可否引薦一二?”


    “你想煉什麽丹藥?”


    “氣海清靈丹。”


    譚非沉默了。


    幕天清見他沒說話,接著道:“如果不方便,閣下也可代為聯係,在中間交接物品,報酬可以商量。”


    譚非以萬事屋的身份在龍棲城出手次數很少,對於他來說多是一些沒有難度的雜事,其中並不包含煉丹煉器一類的複雜委托,所以城中關於他的傳說沒有提到他是個手藝人這件事。


    如果她常去落英仙宗的地域走動,就會知道,萬事屋在那一帶是很有名的煉丹大師、煉器大師、製符大師、布陣大師、破陣大師、風水大師。


    如果幕天清知道萬事屋是個精通多中手藝的老手藝人,就不會多此一舉。


    譚非反手舉起玉盒,道:“藥材自備,如果有同樣的靈竹,再來二十份,如果沒有,就取相價值的靈材,三日之後,在此交易。”


    “喂!你還沒說那個煉丹大師是誰呢,萬一你拿著東西就跑了怎麽辦?”幕天玲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就是。”


    “?”


    幕天玲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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