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嘯天經過連續幾日的奔波,終於抵達京城,望著氣勢恢宏的城牆,風嘯天不禁感慨萬千,相比之下,渭河實在是太小了。


    因為風嘯天依然是顏無終的裝扮,所以平凡的外表並無多少人在意,這也讓他樂得其所,行動自如。


    初入京城,風嘯天也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麽,隻好先找到一間客棧先好好休息一下在說,準備次日先去拜訪嚴慈安的至交好友朝廷禮部侍郎曆謙穆。


    這個曆謙穆的長公子就是差點與嚴慕清聯姻之人,雖然不為嚴慕清所喜,但不可否認卻是難得的人才,亦是翩翩佳公子。


    晚飯時分,小二殷勤的將酒菜搬進風嘯天的客房,因為人生地不熟,風嘯天掏出一點碎銀子讓小二給他介紹起京城的新聞實事來。


    小兒哪裏見過如此多的賞銀,立刻眉開眼笑起來,繪聲繪色的向風嘯天描述起來。


    “要說這京城之事呢,我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客官算是找對人了。這最近京城也是多事之秋,雖然前段時間剿滅了闖賊,但遼東那邊卻出了大事,原來的兵部尚書洪承疇居然投降了滿清,這老賊子真是可惡。還有就是山海關總兵吳三桂新納了小妾,名叫陳圓圓,那可是長得閉月羞花,小人有幸見過一次,至今難忘。”


    風嘯天看著店小二沉迷的眼神,不禁覺得好笑,他也沒有打斷,繼續邊喝酒邊聆聽著。


    小二繼續說道:“聽說昨一早當今皇上下詔征集軍餉,誰知道一整天僅僅征集了一萬兩白銀,這什麽世道,皇帝都缺錢了,哈哈。”


    風嘯天心中也不禁為這大明皇帝感到可悲,那麽多的大臣居然無人願意站出來為他分憂,想來這大明江山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小二見風嘯天若有所思的模樣,試探的問道:“客官,小的沒說錯什麽吧?”


    風嘯天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你繼續吧!”


    小二見沒說錯什麽話,膽子也壯了起來,繼續口無遮攔道:“我是聽說皇上最近還新冊封了一位妃子,那容貌據說比陳圓圓還漂亮,唉,這當皇帝真好。”


    本來還想問些有趣之事,想不到盡是些街知巷聞的八卦之事,風嘯天頓感無趣,便打發小二先行退下,自己一個人自斟自飲。


    不多時,忽然傳來敲門之聲,風嘯天頓時警覺起來,因為自己到京城一事無人知曉,此刻來訪是為何人呢?


    風嘯天起身開門,隻見一中年婦人立於門前,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見到風嘯天之後,那中年婦人微笑說道:“顏先生,冒昧來訪,還請恕罪。”


    風嘯天這才反應回來,原來人家要找的是鬼頭刀顏無終,而不是風嘯天。


    風嘯天對眼前婦人完全不認識,但又不好直接說出來,生怕漏底,便故作驚訝的問道:“不知夫人如何認識在下的,恕我眼拙,對您毫無印象呢。”


    那婦人頗為守禮,沒有得到風嘯天的邀請,便一直站立門外,她不以為意道:“顏先生不認識我也屬正常,但顏先生的大名我卻是有所耳聞。”


    風嘯天訝道:“認識在下?”


    那婦人說道:“顏先生在龍門峽救助鄧天候公子之事已人盡皆知,我家主人本欲遣人前去相邀,但卻撲了個空,直到先生出現在京城,我們才獲悉行蹤,所以這才深夜造訪。”


    風嘯天向四周望了望,並未發現其他人,而那婦人也不見怪,繼續說道:“顏先生不用看了,此行就我一人,轎夫在客棧外等候著呢。”


    風嘯天問道:“不知你家主人是何人呢?欲尋在下所為何事?”


    婦人微笑道:“還請顏先生贖罪,我實在不便透露。隻是我家主人最近感染惡疾,想請顏先生給診斷一下。”


    風嘯天暗自叫苦,這大夫的事情可不能成了自己主業了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答道:“在下才疏學淺,恐不能為貴主人分憂呀。”


    婦人說道:“顏先生自謙了,如果方便的話,明日一早我便前來接先生到府上一行,酬金方麵先生放心,定然重謝。”


    無奈之下,風嘯天也隻好先應承下來,不管什麽病,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大不了到時候讓這顏無終人間蒸發。


    次日一早,這婦人便已來到客棧迎候風嘯天,雖然他心裏沒底,但也隻能冒充一回神醫了。


    馬車兜兜轉轉來到郊外一處豪華的別院,門牌上赫然寫著興慶王府四個大字,風嘯天心中不禁直打鼓,這初到京城就攤上這麽一個危險之事,真是出師不利啊。


    風嘯天隨著婦人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進到內庭,可見這興慶王府可真夠大的。


    一路上,風嘯天也沒有多問,隻是一路留心四周環境,此時的他早已再為後續的逃跑大計做打算了。


    進入內庭後,風嘯天被安排等候,婦人則直接進去通報,沒過一會,那婦人再度折返回來,招呼風嘯天一道進去,還不忘低聲囑咐道:“顏先生,待會你隻需安心看病,不用擔心其他的,這裏雖然是王府內院,但隻要顏先生能治好王爺病症,今後富貴榮華便享之不盡了。”


    再度步行半盞茶時間後,終於進到興慶王爺的臥室當中,之前的那婦人已悄悄退下,此時除了床榻上的王爺之外,隻有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頭。


    隻見興慶王爺隻有二十餘歲左右,一身錦衣貂裘,英俊不凡,隻不過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看著直叫人心疼不已。


    想不到堂堂興慶王爺如此年輕,同時沒有想象中王爺的威嚴模樣,風嘯天心中自然定了幾分。


    而見到風嘯天前來,興慶王府爺也是十分高興,態度親熱道:“顏先生一路舟車勞頓,還沒休息我們卻緊急將先生請到這裏,確實有所不妥,還望先生海涵。”


    風嘯天見興慶王爺說話和藹,內心也逐漸平靜下來,躬身回道:“王爺言重了,草民這就來幫您把脈。”


    說完風嘯天徑直走到床前,伸出兩指搭上了王爺的手腕,兩眼緊閉起來,一副神醫聖手的做派。


    風嘯天不敢胡亂使用真氣治病,隻用一股似有似無的微弱之氣在王爺體內來回遊蕩。


    不多時,風嘯天收回手指,同時睜開雙眼,興慶王爺倒是比較淡定,他微笑著問道:“顏先生,怎麽樣?”


    風嘯天正色道:“王爺並非身患疾病,而是練功出了岔子,導致體內多處穴道被瘀血所阻,從而導致身體每況愈下,無法動彈。”


    興慶王爺眼睛亮了起來,對於風嘯天的診斷如此精準頗感意外,他急忙問道:“顏先生既然知道緣由,可有醫治之法?”


    風嘯天笑道:“救治不難,隻需將體內穴道打通,瘀血散去,王爺自可康複。”


    見風嘯天如此一說,興慶王爺頓時看到了複原的希望,他再次問道:“不知顏先生可否幫本王醫治?”


    風嘯天略顯為難道:“可以是可以,但需要一點時間,首先我需要知道王爺所修煉的功夫是何門何派的,這樣我才好對症下藥。”


    興慶王爺為難道:“這涉及到門派機密,容本王考慮一下。”


    風嘯天見狀也不強求,起身告辭,走出興慶王爺的臥房後,之前請風嘯天前來的婦人再度現身,她低聲問道:“顏先生診斷有結果了嗎?”


    風嘯天沒有隱瞞,將相關情況一一告知,不過這名婦人聽著時臉上卻陰晴不定,這也讓風嘯天心中疑竇叢生,他感覺王爺所修煉功法定有古怪。


    等風嘯天回到客棧,興慶王爺同時遣人送來十兩黃金,以供風嘯天開銷,出手頗為大方,讓他不禁有了想真正從醫的打算,畢竟這掙錢實在是太快了。


    夜晚的京城更有一番風采,雖然值此國難當頭之際,理應安穩度日,但城中青樓賭坊依然生意火爆,平日裏在朝廷上義正嚴辭的達官顯貴們此刻也都將本性暴露出來,人人沉迷酒色,難以自拔。


    走在街道上,風嘯天完全感受不到京師繁華之景象,相反他看出眼前的繁華隻是達官顯貴們的紙醉金迷,很難見到普通百姓們參與其中。


    走著走著,風嘯天不知不覺間已來到永定橋上,看著水麵上波光粼粼,他不禁有些想念起嚴慕清來,如此良辰美景理應與佳人共享。


    忽然橋上出現一陣騷亂,風嘯天一眼望去,隻見十餘名錦衣衛正在將橋上人群驅散開來,緊接著是一頂八抬大轎從人群中穿插而過。


    等轎子剛過去,旁邊一人看著遠去的轎子氣憤的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說道:“隻知道在這裏耀武揚威,魚肉百姓,真到了戰場上一個都不頂用。”


    風嘯天上前問道:“老哥何故如此憤怒啊,方才轎上乃是何人,排場不小哇。”


    那人瞧了一眼風嘯天後說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剛才那位就是京城裏最為臭名昭著的錦衣衛東城指揮使李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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