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花籃的小弟也是之前那個,一臉驕傲地說:“這兩個花籃可值錢了,花都是國外空運過來的,隻有預訂才有,一個花籃頂我一年工資了。”秦珩不管這花籃貴不貴,花是挺好看,但那兩個大牌子直接破壞了花籃的美感,秦珩懷疑是花店故意的,或者就是送花籃的小弟審美堪憂。秦珩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把花籃搬回家,否則厚此薄彼容易得罪人,於是讓葉邵文把四個花籃都拆了,把花用瓶子分裝了,他審美在線,這麽一倒騰,花瓶頓時好看了起來然後誰想要就送一瓶,搞得劇組裏充滿了花香。第171章 懷疑晚上霍圳掐著點打來電話,問他花籃可喜歡,秦珩翻了個白眼,問他:“那卡片也是你讓花店加上去的?”“卡片?我不知道長什麽樣,不過花店問要不要放卡片,我當然說要啊,然後把內容告訴他們,他們自己安排的,怎麽?卡片有問題?”秦珩給他發了一張花籃的照片,對於不熟悉鮮花的人來說,花籃裏的花也無非就是常見的那幾種,隻是顏色比較特別而已,而且因為卡片太大,字太顯然,把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霍圳扶額,“我去,這花店的老板是不想要尾款了可能。”秦珩又把自己插畫的花瓶給他看,每一瓶都是獨特的造型,看著格外賞心悅目。“秦少從小是不是跟著學了不少插花課程?這手法挺專業啊。”“去你的,我才學插花呢,隨便弄弄而已。”秦珩把手機調轉過來,霍圳眼尖,看到了他桌上擺著的日曆,笑著問:“日曆快撕完了吧?這日子終於有盼頭了。”秦珩有段時間沒回家了,霍圳也不能總來探班,而且最近天氣冷了以後霍建豪的身體也變差了,霍圳也不好離開太久。好在這部戲接近尾聲了,霍圳每天撕日曆撕的比秦珩還勤快。秦珩打擊他說:“是快殺青了,我的戲份會比莊影帝早兩天殺青,不過下部戲已經籌備妥當了,大家回去休整一下就要到新劇組了。”霍圳也知道這件事,秦珩不在的日子裏,他的公司有事情也是霍圳去幫忙處理的,“新戲就在當地拍,每天都能回家,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了,到時候我每天去接你下班,也體驗一回接老婆下班的快樂。”“哈哈哈,這也是快樂的事情嗎?不過還是算了,拍戲哪有那麽準點的,具體幾點下班還得看當天的拍攝情況,不過肯定比在外地拍戲方便,正好也入冬了,我也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地過。”霍圳調戲他問:“是不是一個人睡覺覺得冷啊?”秦珩瞥了他一眼,這個時間b市已經開始供暖了,霍圳在家裏隻穿著單件睡衣,扣子還故意解開兩顆,活色生香引人犯罪。“咳,我這屋子裏也開著暖氣呢,冷是不會冷,就是缺個人形抱枕。”秦珩盯著對方色眯眯地說。霍圳故意站起身,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支筆,露出大片的胸膛,然後在紙上給秦珩畫了一個人形,說:“那還不容易,我給你做個等比例的人偶抱枕如何?”秦珩無法想象那畫麵,這房間每天都有人來整理,讓人知道他一個大男人睡覺抱著一個等人高的人偶,他的臉麵往哪擱?“不必了,人偶又沒溫度。”“這問題也好解決,隻要你敢,我就能給你造個會發熱的人偶來,還是按照徐岩設計那張臉做的,要嗎?”秦珩往床頭櫃瞄了一眼,兩個手辦還擺在那裏,看習慣了也還好,但如果把這東西放大無數倍,像個真人那樣躺在他床上,嘶……那不是取暖而是要做噩夢的吧?“別別別,我突然覺得一個人睡也挺好的。”秦珩趕緊打消霍圳這種可怕的念頭。“可我覺得不好,雖然屋裏開著暖氣,可是我的心很冷啊……”秦珩以為他想給自己弄個人形抱枕,趕緊阻止他:“你打住,這種念頭要不得,我可不想回家以後看到床上多一個長得像我的東西。”霍圳也覺得那畫麵慘不忍睹,最近徐岩沒少來找他,話裏話外都在打聽他有沒有玩那款小遊戲,對遊戲設定有沒有什麽意見或建議,他還能繼續改進。霍圳這才知道徐岩一直可以通過後台監視那款app的運行,連內容都是他寫的程序,就等於他在主導一場他和秦珩的日常生活,而且還全程窺視,這還了得,霍圳當即就跑去找他了,監督著他從電腦裏刪除了這個程序,還有他之前給秦珩建模時留的數據也一並刪了,免得將來他又用他和秦珩的模型建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重新建模對徐岩來說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秦珩殺青在即,霍圳為了在秦珩回來前把霍家的事情徹底解決,這段時間頻繁調整公司業務,原本霍葒和霍綱手上的權利被幾個副總瓜分了,他倆徹底被架空了,而副總還都是霍圳的人。霍綱和霍葒自然是不滿的,找霍圳鬧了好幾次,還主動拜訪了公司的幾位大股東,給出了不少利益,試圖讓幾位股東幫忙調和,但股東們嘴上說的好聽,轉頭就把這件事忘了。這天下班後,霍圳開車去了療養院,車子剛開出公司就被霍綱攔下了,他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拿著一張紙朝霍圳的車走過來。保鏢們紛紛下次阻攔,霍綱一點不客氣地往他們身上招呼,這種程度的毆打保鏢也不敢大力反抗,隻是避開身上要害,挨幾棍子連工傷都算不上。“好了,讓他過來!”霍圳開口說。霍綱丟掉木棍走過來,把紙張拍在霍圳的車窗上,“霍圳啊霍圳,你這是不把我整死不罷手是吧,這張人事任命是你的主意吧?你憑什麽做出這樣的人事調動?”霍綱今天原本是不來上班的,但助理給他打了半天電話,支支吾吾地說,您再不來就要被調走了。他心裏還想,他能被調到哪裏去?霍圳隻是代管公司,哪來的權利決定經理級以上的人事調動?他往自己所在的部門安插人手,那算起來都是他的下屬,來的再多也得聽他的,想架空他哪那麽容易?沒想到他一腳踏進公司,就看到了人事部門蓋章簽發的人事任命書,要將他調到國外某個分公司任區域經理,美名其曰開拓國外市場。霍圳隻瞄了一眼,淡淡地說:“這是集團會議上做出的決定,當時你不在場,全員通過,不信你可以去看會議紀要。”“笑話,我不在場你們一群人就能決定我的去向了?真把我當公司的小員工了?”“恕我直言,霍綱你在公司裏沒有股份,隻有一個銷售部經理的職務,按照公司章程,人事總監提出方案,集團會議一半以上管理人員通過就可以生效,讓你去開拓國外市場是眾望所歸!”“哈哈,好一個眾望所歸,沒想到霍圳你之手通天,上上下下都籠絡住了,厲害的很,不過我也可以選擇不接這任命書,我辭職還不行嗎?”霍圳懷疑地看著他,“你確定?辭職信一遞,公司同意之後你就與霍氏集團毫無瓜葛了,以後你進這棟大樓得登記,見高層要提前預約,你所有的權利都將被收回,雖然你姓霍,但你連一分錢工資都領不到了,你想清楚了再說。”“工資?”霍綱覺得他在開天大的玩笑,他什麽時候在乎過那點工資了,連他一個月的吃飯錢都不夠。“好了,你以為把我趕出公司就算勝利了嗎?不可能的,你給我走著瞧!”霍綱放下一句狠話,用力將任命書撕碎丟進霍圳的車裏,然後揚長而去。“霍綱。”霍圳叫了一句。霍綱回頭,看著坐在車裏的人,這一刻覺得他非常陌生。兩人打交道了了很多次,霍綱從來不覺得自己怕他,哪怕被囚禁的那幾天可是現在,他在車外,霍圳在車裏,就這麽對視著,他突然就有些後悔了,早在他剛來霍家時,自己怎麽就沒弄死他呢?“什麽事?”霍綱不耐煩地問。霍圳嘴角彎了彎,對他說:“世界很大,你應該多出去看看,免得成了井底之蛙。”車子緩緩開動,霍圳朝他擺擺手,霍綱氣的想衝上去踹車子一腳,但保鏢們沒給他機會,等霍圳的車子開遠了他們才上車離開,每一步都防的很嚴。霍圳去了療養院,最近霍建豪的身體不好,霍夫人已經搬過來住了,霍葒也來的很勤,隻有霍綱,自從霍建豪說了把公司交給霍圳以後,他就很少來這裏了。“爸爸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嗎?”霍圳蹲在輪椅旁看他。霍建豪徹底不會說話了,看著他麵前這個比自己還高大的兒子,心裏感慨萬分。他搖搖頭,閉上眼睛,不想和霍圳交流。這段時間以來,他冷眼看著這三姐弟爾虞我詐,互相算計互相堤防,心裏隻有冷笑,親姐弟混成他們這樣,也不知道是誰的錯。霍夫人換了衣服出來,看到霍圳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氣鼓鼓地問:“你來做什麽?”“當然是看望你們二老。”“我們好得很,不用你來看,而且你能按什麽好心?每次你來看你爸,多說了幾句話,你爸身體就更差一些,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氣死他的。”霍圳若有所思,他也覺得霍建豪的身體壞的太厲害了,明明醫生說過可以維持這樣好幾年,怎麽好端端的就惡化了呢?如果是有人動了手腳,那住在這裏的霍夫人和護工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但霍圳看得出來,霍夫人還是很依賴丈夫的,估計不會想他死。那護工的嫌疑就更大了。第172章 查證能在這所療養院當護工的人都是經驗豐富,且有一定的醫學知識的,工資比普通醫院的醫生工資還高,霍建豪的身體狀況,護工比他們家屬更清楚。霍圳從療養院離開後,第一時間讓人去查了現在那位護工,最初請的護工他都有好好調查過,但接連換了兩個以後他也懶得管了,療養院分派了誰來就是誰。這些人的底很好查,張澄澄第二天一早就給了他資料,平平無奇的人生經曆,家裏孩子三個也都有不錯的工作,生活穩定,也並沒有特別的嗜好。“就這些?”霍圳翻到最後一頁,想了想,問張澄澄,“再去找找他到霍建豪身邊後的一些監控,隨便那幾天的,拷貝過來我看看。”“這簡單,不過霍總怎麽突然想查護工了?你是懷疑霍董的身體問題跟他有關係?”“不知道,先查一查再說。”張澄澄猶豫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小聲問:“可是霍總,他現在這樣對我們不是有好處嗎?他早一點……那個,我們的權利是不是就更更早穩定下來?現在集團一片倒的支持你,前景樂觀。”霍圳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他死不死的對我也沒什麽影響了,如果他命該絕我也沒什麽好掙紮的,但如果是被人動了手腳,那我總要查個水落石出,否則怎麽知道會不會是有人設的陷阱等著害我呢?”“這倒也是,咱們不害人但也要防著被人害,不過能接觸霍董的人很少,這個節骨眼會想害他的應該也沒有吧,霍家其他人不都希望他身體健健康康的麽?”“誰知道呢,也許隻是我想多了。”到了當天夜裏,張澄澄給他拿了個硬盤過來,說是最近一周的別墅周邊的監控,“要不還是我來看吧,而且我覺得,對方要下手肯定也會挑沒監控的地方,誰會那麽傻留下證據。”霍圳要去和秦珩視頻,把電腦讓給他,交代他看仔細些,不要放過任何細節。張澄澄看著自家老板樂滋滋地舉著手機走出去,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讓你多事,這麽冷的天氣回家睡覺不好嗎?這得看到什麽時候啊?”他點開視頻,從最近的一天開始看,大多數時候監控裏都是靜態的景物,療養院很安靜,別墅進出的人也很少,每天除了醫生就隻有家屬會進出這裏。醫生進出的時候張澄澄仔細看了,沒發現異常,然後看到霍夫人提著包匆匆趕來,哪怕是住在療養院裏,她每天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出門走走,約上三五好友,逛街美容打麻將,這是她日常不可或缺的活動。霍圳和秦珩的視頻一打就是半小時,秦珩就要回來了,帶過去的行李也準備先寄回來一部分,還在當地買了許多土特產,讓霍圳幫他簽收一下,順便給家人朋友分一分。秦珩和身邊那些朋友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聊聊天,去外地也會記得給他們買土特產,吃飯喝酒幾乎很難約到他,原以為這樣後,身邊的朋友會漸行漸遠,上輩子就是這樣,聯係越來越少最後也就不聯係了。但這輩子好像大家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即使很少一起吃喝玩樂,大家還對他保持著熱情,秦珩覺得,這應該和自己嫁給霍圳以及沒有離家出走有關。人就是這麽現實,即使是朋友之間也是如此。“你買的土特產裏有我的份嗎?如果沒有我的我可不幫忙。”霍圳問道。“你幼不幼稚,我買東西送給朋友那是禮尚往來,日常應酬,我跟你還需要走這一套嗎?當然,如果你要我就給你買,幾份土特產而已。”“那不一樣,你買東西的時候有沒有記得我才是重點。”“那我是不是買任何東西都要給你買一份才算記得你?”霍圳認真想了想,回答說:“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一天就能多想我幾遍了。”“無聊,我發現你越來越無聊了,像個小學生,有點無理取鬧,是不是平時工作的時候用腦過度了,所以每天都在我麵前當個腦殘?”“我倆說話動的是心髒不是大腦,確實不怎麽費腦,但也不至於是腦殘吧?”“那你的心髒告訴我你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否則它容易提前罷工,我也要睡了,明天早班。”秦珩說完就準備掛電話了,然後突然聽到霍圳那邊傳來一聲驚呼,他眯了一下眼睛,問:“誰在我家裏?”霍圳趕緊回答:“張助理啊,他在書房幫我做事。”“哦~這麽晚了還要幫你做事啊,做你助理真辛苦,還好張助理是個男的,否則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還是在主人家不在的時候,會不會影響不太好?”秦珩說完覺得“孤男寡女”這個用詞也不太對,畢竟霍圳喜歡男的。當然,他不是吃張澄澄的醋,純粹就是想懟一懟霍圳。霍圳舉著手機走到書房,把攝像頭改成後置,一臉不悅地問:“你鬼叫鬼叫什麽呢?”“霍總!老板!你快過來看!我有發現!”張澄澄朝他招手,並沒有發現有個攝像頭正對著自己。秦珩詫異地問:“你們在查什麽?”張澄澄聽到秦珩的聲音抬頭看過來,然後站起來繞到霍圳身邊跟秦珩打了聲招呼:“嗨,秦少,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