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麽堅強的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何況喬原才生產完不到一個星期,得知喬岸和白成鬱去世的消息,半響 也無法回過神來,腦海裏還回想著過去和白成鬱在醫院裏,對方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當初白成鬱還總是勸慰他,根本無法相信,這麽積極向上又樂觀的人,竟會被逼到這種境地。  喬原全身都在細微的發顫,眼眶微微發紅,“我要去公司。”  “……公司裏的人我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了,他們也……”  喬原偏過頭看向他,發覺到喬原的眼神,寧修遠一時噤聲,過了幾秒才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知道無法阻止,喬原一個人去他也不可能放心,寧修遠叫了傭人來醫院照顧孩子,喬原臉色有些蒼白,身上  穿了一件寬鬆的深色風衣,顯露不出身形。  分明連行走的變得吃力,卻還是堅持著去了公司,近幾天公司裏的員工人人自危,一直見不到喬原的人,甚 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找下一份工作。  不同以往員工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很多人都聚集在一起,不少人在談論喬岸墜樓的隱情,而且和喬岸一 同墜樓的男子,之前來過幾趟公司,隻是那段時間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每次來了都會被喬岸帶去辦公室,哪裏也 不去。  員工們也隱隱覺察到他們的關係不簡單,隻是沒想到,男子的腹中居然還懷了孩子,男子有孕本就很稀少 了。  “喬總這段時間很少來公司,都這麽多天了電話也沒有撥通……該不會……”  “他不是在總公司嗎?我上次聽到張經理他們的談話了,總公司現在也挺亂的,唉……誰知道會突然出這種  事,兩個人都這麽年輕,其實也挺可惜的。”  “講真,這家公司福利待遇都還不錯,我挺不想換另一份工作,重新去一個公司還要適應……喬總什麽時候回  來啊?不會好端端的一個公司,就這麽完了吧?”  “多是的人虎視眈眈,要是喬總再不回來……”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背後傳來幾聲咳嗦,員工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就見到喬原正站在走廊上,旁邊還站 著一個他們並不陌生的高大男人,一個個立馬做鳥獸狀散開,老老實實的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喬原回公司,像是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更何況有寧氏的支撐,喬原召開了一場股東會議,徹底接手了喬岸 的工作。  喬岸的別墅在城南區,寧修遠開車載他過去。  春天到了,微風裏夾雜了幾分青草的氣息,剛下過一場小雨,幹禿的枝幹長出了翠綠的嫩芽,天邊飄浮著一 道彩虹,一切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隻是心情卻變得低落,直到現在也無法反應過來。  他有喬岸別墅的鑰匙,裏麵的擺設一如既往,好像沒有什麽變化,隻是這棟宅子的主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喬原走到了白成鬱以前住的房子裏,衣櫃裏的裙子在白成鬱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換了過來,裏麵擺放著以前白 成鬱常穿的衣服,白色的醫生服被熨燙的整齊,單獨掛在了一格衣櫃裏。  當女人來過來找喬岸後,喬岸就想過,以後不會刻意將白成鬱當成女人打扮了,他預約了頂尖的醫生來幫白 成鬱恢複。  因為他意識到,他喜歡的並不是腦海深處的回憶,而是眼前真真切切的人。 -----------------------作者有話說------------------------  雙更合一  端午節事情比較多,這幾章寫的也很低落,劇情還在進行中,想到之前看到過的一句話,不幸的人一生都在 治愈過去,喬岸就屬於這一類人,這句話對我同樣適用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催更票和打賞,推薦票過200張明天繼續粗長更新!  寶寶們晚安,第288章 喬岸的期待值  臥室裏擺放了一張書桌,上麵放著一摞厚厚的相冊,還有幾卷錄像帶,相冊像是才整理出來的,外殼很新, 裏麵存放的照片卻是七八年前的。  很容易分辨出,照片上兩個對著鏡頭麵帶笑意的少年是誰。  喬岸很自然的將手臂搭在了白成鬱的肩膀上,白成鬱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臉上的輕鬆和愉悅都做不得 假,有時候發覺喬岸在偷拍,又不好意思的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喬原是後來才知道,白成鬱失蹤了兩個月。  喬岸對外發布了尋人啟事,才得知白成鬱的消息,當時助理和下屬們都跟隨在後麵,隻是聽聞白成鬱回了 家,喬岸就直接開車過去了,等助理他們趕到時,隻聽見重物從墜落的聲音,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入目的便是 滿地的鮮血。  中間發生過什麽,誰也不清楚,但這起墜樓並不是簡單的事故。  天台上有不少空了的酒瓶子,像是早就預謀好了一般,聽聞住在那棟樓的居民描述,當天下午喬岸就敲過他 們的門,神色著急的拿出一張照片,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上麵的人。  喬岸最後在天台上見到了白成鬱。  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所有的一切便戛然而止。  喬原也不知道,喬岸將照片和錄像帶放在臥室的用意是什麽。  也許是想用過去的情分來感化白成鬱,也許是確認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也許隻是想留著當成記念。  喬岸後來想好鎖牢白成鬱的方式,大抵是像過去那般,讓對方在正常情況下全心全意的依賴他,若是白成鬱 去不了醫院,他可以幫白成鬱先開一間小診所,治療一些小傷小病,工作自由,也不用受他人約束。  喬岸試過很多惡劣的方式,那天女人來公司裏找他,看見對方如今刻薄又尖酸的模樣,喬岸安靜的在辦公室 裏待了許久,仿佛是在思考。  他想,他留戀的到底是什麽?  他隻是想……他在意的人能永遠留在他的身邊,不要突然離開。  他身邊的朋友總是看起來很多,在學校裏的時候,他不會和同一個相處得太久,每天身邊換不同的人,就不 用太在意對方,聽見那些女生的告白,也總是嘴上說喜歡他,其實背後又經常談論學校裏另一個模樣家世出眾的  人。  表現的毫不在意,才能將自己的期待值降到最低。  但凡事總會遇見一個例外。  當時喬岸也隻想將白成鬱當成眾多朋友裏的其中一個,可他每次和白成鬱說話時,對方都表現的格外開心, 分別時眼眸也是隱藏不住的失落。  白成鬱會有些緊張的問他,“……你……你就要走了嗎?”  那種期待被人陪伴的目光,讓他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回答道,明天再去踢球也沒有關係  後來逐漸和別人疏遠了,冰冷的心髒也多了幾分常人能擁有的溫度,享受著對方獨一無二的好,比別人隨口  一說的在意和喜歡更要讓他動心。  真的想過,要是兩個人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的。  但在白成鬱的世界裏,他不再是睢一。  喬原拿起了一盒錄像帶,放到了放映機裏麵,當時的相機畫質也比不上現在清晰,帶了幾分模糊的歲月感。  寧修遠在安靜的在一旁陪同著,也不敢插話,怕喬原因為他刻意隱瞞而怪罪他,全程認真觀察著喬原的神 色,見對方臉色陰鬱,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  錄像帶裏麵播放的,和他後來看到的完全不同。  白成鬱不會表露出對喬岸的懼怕,反倒喬岸靠近時,眼神會變得格外柔和,就算兩個人有肢體碰觸,白成鬱 也不會表現的過於忸怩。  原來,他們之間也能夠相處的很融洽。  可他在喬岸的別墅裏見到白成鬱的時候,白成鬱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因為高燒過度被送去醫院,身上 明顯有被淩虐過的痕跡。  那個時候,白成鬱的意識已經變得恍惚了,眼神呆滯的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光彩,隻認得喬岸,再也認不出別 人。  喬原沉默著將書桌上的錄像帶都放完了,可能喬岸是想帶白成鬱回來後,兩個人一起看這些錄像,隻是再也 沒有機會了。  白成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名義上的親人了,喬原給他尋了一塊好的墓地,擺了一束白成鬱生前喜歡的月季 花,月季花和玫瑰長得相似,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差別,但月季的生命力更頑強,白成鬱以前在家裏栽種過幾 株。  月季的花語是等待希望和幸福,想必當初白成鬱也同樣對未來懷有期待。  喬原的胸腔發悶,他不知道該在白成鬱的墓碑前說些什麽。  如果沒有和寧修遠糾纏,他就能早點發現喬岸怎麽待的白成鬱,也能早點阻止喬岸將白成鬱所有的財物都低 價拍賣出去,當喬岸將白成鬱當成女人打扮,去醫院裏查明懷孕的消息後,白成鬱逃離出來,他也能提供一個避 身之所。  喬岸偏執的性子他也接觸過,兩個人在公司裏很少產生矛盾,但提起白成鬱,喬岸就會變成另一副態度。  他至少能盡自己的全力,去幫助白成鬱。  細細的雨水從天空中飄落,好似起了一些風,喬原生完孩子還不滿一個月,寧修遠拿出雨傘遮擋在頭頂,見 風大了些,脫去外衣披在了喬原的肩膀。  喬原道,“不用了。”  “……”寧修遠知道喬原會怪他,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時離喬原生產幾天了,醫生提醒  過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男人生孩子危險度很高,況且之前車禍那次胎兒就差點不保了。  寧修遠的手懸在半空中,頓了幾秒開口道,“……風這麽大,多穿一點衣服吧,免得著涼了,小愈現在還在家  裏等著我們回去……你……”  小愈是喬原起的名字,愈和鬱的同一個音,表達的意思卻大相徑庭。  喬原還是沒有搭理他。  寧修遠的步伐緊跟其後,在喬原生產的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都是寧旗在處理,他騰出來時間照顧喬原,然 後熟悉了喬氏的業務流程。  喬原接手了一切,這段時間每天都睡得很晚,連陪寧墨和寧心愈的時間都沒有了,寧墨倒也沒有太鬧騰,就 是總嚷嚷著要抱妹妹,自己連路都沒有站穩,就想著要抱別人了。  寧墨已經能夠連貫的說話了,等暑假過了就會去幼稚園念小班,寧墨兩歲半了,臉上的嬰兒肥像是褪去了一 些,清秀可愛的模樣經常在路邊上惹得人圍過來,又見到爸爸更為俊朗,對外人都一副冷淡到了極點的態度,可 一接到電話,那聲音像是溫柔的能掐出水來,不由得讓吃瓜群眾對他的妻子開始感興趣。  喬岸的事在l市鬧得很大,夏川過來探望過寧修遠時,喬原正在公司加班,寧修遠調好了鬧鍾等對方下班了 過去接。  家裏兩個孩子都有傭人照顧,寧墨正在屋外的草坪上吹泡泡,一個人玩的可起勁了,夏川給寧墨帶了一個卡 通玩偶過來,寧墨挺高興的,找夏川要抱抱。  夏川笑道,“小墨今天怎麽這麽乖?”  寧修遠不高興道,“他除了我,對誰都挺乖的。”  昨晚寧墨在街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嚷嚷著要過去,當時車來車往的,他哪會放寧墨亂跑,後來那小 男孩走了過來,寧修遠一看,是之前喬原在遊樂場帶過的小男孩,好像叫葉單文,是葉玫的侄子?? ?  這層關係可夠複雜的,為免喬原再和葉玫扯上關係,寧修遠當下就將寧墨從地上抱起來,也不管寧墨小嘴撅 得有多高,直接走了。  以至於寧墨回家後一直嚷嚷著要見哥哥,然後悶悶不樂。  都說小孩沒啥記憶,這都大半年不見,他都快要忘了,寧墨倒還記得夠清楚。  夏川抱了寧墨一會,寧墨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寧修遠叫來傭人把寧墨送回屋,對夏川道,“你過來怎麽不提前 說一聲?”  寧修遠還沒有做好對方在他麵前變相炫耀的準備。  先不說喬原這段時間有多忙,反正對他倒是夠冷淡的,回家第一件事就帶去嬰兒房裏看女兒,然後再陪一會 寧墨,之後就沒有之後了,他連插個話都變得困難。  夏川問,“他有聯係過你嗎?”  “有過一次。”  嫉妒容易讓人失去理智,夏川沒想過用太強硬的手段去逼迫夏初彥,隻是他給對方設了很多層網。  至於寧修遠,以前做過多少腦殘事他都很清楚,以及現在圈內一直在傳有關於喬岸的事情,他不想喪失應有 的理智,短暫的發泄過後,弄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比起得到夏初彥的身體,他更想讓對方四處碰壁,最後發現身 邊隻有他。  主動和被動的差別。  他會讓夏初彥主動選擇他,然後再也離不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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