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沾了一點冰冷的水珠,放在唇邊嚐了一下,是淡而無味的,卻在喉嚨裏沁出了一點苦昧。  從墓園回到宅子裏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屬已經消失不見,房間內隻剩了他們兩個人。  逼仄潮濕的空間內,水霧將皮膚渡上了一層淺粉色,喬岸抱著懷裏已經變得赤裸的人,格外溫柔的吻上了白 成鬱淡色的唇瓣,白成鬱早就喪失了抵抗他的能力,任他抱在懷裏肆意妄為。  喬岸不似往日那般,還會自顧自的和他交談幾句,前戲做很漫長,他幾乎不會感覺什麽痛感。  白皙的脖頸微微往上仰起了一些,纖瘦的腰肢被人牢牢的箍緊了,皮膚上布滿的紅色痕跡好似凋零的曼陀羅 花瓣,額上覆的一層細密的水珠不知道是汗還是霧氣。  在冗長的過程裏,白成鬱還是感覺到了難以抑製的疼。  自從他出院後,喬岸都一直沒有碰他,今天似乎要將這段時間的空缺都全部彌補回來,白成鬱張開了唇瓣, 呼出一口熱氣,喬岸捏住他的下巴,纏綿的接吻,做著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事。  過了許久,男人才伏在他的肩胛,嗓音沙啞的在他耳邊呢喃道,“……我隻有你了。”  若是仔細的聽了,還能發覺男人的聲音裏多了一點泣音。  喬成銘的葬禮是由喬岸一手操辦的,麵對著眾多的賓客,喬岸仍舊保持得風度翩翩,所有的流程,包括喬成 銘變成骨灰在墓園裏下葬。  當時喬岸的臉上都沒有太多難過的情緒,畢竟分別是每個人都不可避免的。  在知道喬成銘得了絕症,以及中途治療的那兩年,還有喬成銘自己放棄治療回到臨城,喬岸都沒有表現出太 難過的情緒,可知道喬成銘死了,如此真實的感覺到了對方永久消失,喬岸才發覺,他身邊能夠親近的人已經不 多了。  喬成銘雖然工作很忙,但以前出差回來的時候,也會給他帶一點小禮物,人總是會習慣性的放大對方做過的 惡,而忽略對方曾經給予的好。  喬岸沒有哭,隻是眼圈蒙了一層紅。  白成鬱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分明澡是將人清洗幹淨的,可從浴室出來時滿身都是粘膩,他的身體被人輕 柔的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而後對方順著他的腳踝,歎息般的吻到了他的腰腹。  頭頂是一盞精致的水晶吊燈,散發出來的光暈並不過分刺眼,白成鬱盯著那盞燈看了許久,直到喬岸的身體 覆了上來,遮住了他眼前的燈。  到了半夜,喬岸放在床頭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這時喬岸的手指正放在白成鬱的膝彎,許是聽見了電話鈴聲,白成鬱的身體輕輕抖動了一下。  喬岸這才起身拿起手機,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人後,又將手機掛斷了。  他現在不太想理別人。  撥過來的人哪裏懂他的心思,喬岸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接了電話,還未等對方開口,直接道,“以後別隨 便撥我的電話,我會要人事部把你調去其他部門。”  聽見他的話,張真有點蒙了,前兩天他們還處的不錯,喬岸還吃了他帶去公司裏的便當,今天對方卻對他態 度如此冷淡,他原本還想借喬成銘去世這個契機安慰對方,然後兩個人更順理成章的在一起。  張真問,“……你想分手?”  “我們什麽時候在一起過? ”喬岸的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張真從電話裏聽見了一點細碎的呻昤,臉上的麵容都變得扭曲起來,“明明前幾天……你還說過要來我家,  你身邊有別人了,還是有人勾引你?”  “我身邊從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  聽見喬岸的話,張真也知曉了對方現在和誰在一起,之前也是,那個人生病了去醫院博取同情心,讓喬岸在 醫院待了好幾天,現在喬岸還帶那個人去了臨城,對方沒有他年輕,也沒有他懂事,憑什麽喬岸將心思全部都放 在那個人身上?  喬岸掛了電話,之後張真再打過去顯示已經關機。  喬岸冷著臉,將手機關機後丟在了旁邊,再也不想理會那些多餘的事了。  在昏暗的陰影裏,白成鬱的目光偶爾掃過他一眼,一副靜默的模樣,卻又像和往常有了不同。  處理完喬成銘的葬禮,第二天喬岸就回了 l市。  公司裏推積了好幾天的事情,喬岸的工作變得有些忙碌,白成鬱一個人待在家裏,房子裏的門窗緊閉,他的 腳踝被一根長長的鏈子縛著。  到了下午,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家裏沒有傭人,有時候喬岸會請鍾點工清掃家裏的衛生,其餘的都是喬岸回 家了再去處理。  敲門聲響了許久,若是喬岸,早就用鑰匙將門給打開了。  門被打開後,張真滿臉怒氣的質問白成鬱,有什麽資格和喬岸在一起。  來之前,張真找人打聽過和白成鬱有關的消息,對方沒有什麽正經工作,現在全靠白成鬱養著,也不知道是 哪裏來的mb,連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跟個傻子似的,讓人格外看不順眼。  喬岸將白成鬱帶去公司的時候,張真接觸過幾回白成鬱,便越發覺得這個人軟弱,可以隨意欺負。  張真才實習,有點年輕人的不知天高地厚,和喬岸接觸的這段時間,確實對喬岸產生了好感。  畢竟出手大方模樣英俊的金主不好找,怎麽能讓這個傻子占了便宜。  白成鬱的臉上帶了些病弱的蒼白,脖頸上昨晚留下的愛痕沒有被衣服遮住,張真嫉妒得發狂,“你以為你現在 很了不起嗎?!像你這樣的人多了去,等他哪天膩了,你就會被他從家裏趕出去,到時候你就是一個被人玩爛的 破鞋。”  “……”白成鬱的神色很淡,任由他握住了胸口的衣襟。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別以為會勾引人就有什麽了不起的,阿阿,就你這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想必他也不能從你身上體驗到什麽樂趣。”  “……”白成鬱沒有開口。  張真臉上的怒氣更甚了,“你囂張個什麽勁?? ! ”  白成鬱的額頭磕到了桌邊的尖銳的角,額頭被擦破了皮,大腦傳來一陣鈍痛,滲出的血絲讓垂落在額間的發 粘在了 一起。  好似被原配找上了門,他成為了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忍住別人的質問和辱罵,而後被眾人圍觀著叫 好,原來他如今,已經淪落到這般境地。  喬岸早就在家裏安了監控,他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趕了回來,看見白成鬱倒在地上,一巴掌就把張真給扇懵 了。  -----------------------作者有話說-------------  為啥推薦票越來越少了……是兩更合在了一起(t_t)  明天還是分開發吧  日常求一波推薦票啊啊啊!!都掉榜了,如果這周在榜單前五,下周法拉利走起!! 大家晚安安,第248章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  “滾出去! ”喬岸的嗓音冰冷,臉上布滿的陰鷙好似下一秒要將他施加在白成鬱身上的加倍還回去。  張真捂住了臉,滿是委屈和不甘心,“……他有什麽好的?路上隨便找個人過來都要比他好,一副晦氣的模  樣,還跟個傻子一樣,什麽也不會。”  “聽不懂話嗎? ”喬岸問。  “喬總……我隻是覺得,他根本就不配和您在一起,況且他都成這副鬼樣子了,誰知道他還能活幾天,他要是  死了,指不定還會給您……”  喬岸原本就不是一個性格隨和的人,也是考慮到白成鬱在旁邊,才沒有對張真動真格,此刻,他的眼眸裏好 似覆了層血絲,巨大的聲響讓張真噤住了聲,張真看見自己身後的木質門板都凹陷下去了一些,喬岸的手指緊握 成拳,身上散發出的狠戾讓人不寒而栗。  張真吞咽了一下喉嚨,一時間不敢再開口了。  “滾!”  張真試圖從喬岸那找回一點溫存過後的殘餘,可對方的眼前看不到任何的溫情,隻剩讓人望而畏懼的殘暴。 張真欺軟怕硬慣了,知道不能和喬岸硬碰硬,隻敢在離開的時候趁著喬岸沒有注意到他了,回過頭狠狠瞪了 白成鬱一眼,那眼眸夾雜著嫉妒和不甘,預示著遲早還會有下一次。  白成鬱的目光很淡,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他的衣服在拉扯間變得有些鬆散了,衣襟滑落到了右肩處,白 玉般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紫的印記,像是被人狠狠的淩虐過。  偏生喬岸看到這些痕跡,好似情動了一般,他將白成鬱抱在懷裏,嗓音溫柔道,“已經沒事了。”  若不是剛才在這裏看見了,恐怕不會將麵前對他關切的男子,和方才滿身狠戾的人聯係到一起。  喬岸眼眸裏的深情仿佛要讓人溺進去,可那些禍端,又是誰招惹過來的?  白成鬱垂下了眼瞼。  喬岸又道,“你不應該給他開門的。”  白成鬱的身體僵了僵,細微得很難讓人察覺到。  “以後再遇見這種人,直接要他離開就行了,我隻喜歡你。”  所以外麵那些,都是逢場作戲麽?  白成鬱還是沒有開口說話,他的精神狀態時好時壞,和喬岸在一起居住的幾個月,像是過了好幾年,時間漫 長的讓人害怕,有時候甚至感覺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招惹了喬岸,讓他再也無法擁有尋常人的生活。  隻要活著,便無法逃離。  喬岸將半掩著的門合上了,耳畔傳來鎖鏈碰撞時發出“咣當”聲,喬岸將他的身體抱了起來,而後動作輕柔的  將他放在了不遠處的真皮沙發上。  知道他不再是原先那個癡傻的人,喬岸的心情還算不錯。  喬岸甚至以為,那個待他好的白成鬱已經回來了。  喬岸微弓下腰,吻在了白成鬱淡色的唇瓣上,白成鬱沒有多少反應,沒有拒絕,也沒有愉悅。  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摧毀一個人的心智了。  更何況,被眾多以前共事過的人知曉了他如今是什麽情況,喬岸很少顧及他的顏麵,不然哪裏還會使用藥 物,試圖將他變成一個傻子,當中的經曆每次回想起來都是一次折磨,他連衣服也不知道穿,在四處來回晃蕩。  白成鬱努力想把自己活的體麵點,可他這麽多年用心經營的體麵,已經被人摧毀得一丁點都不剩了。  他好似陷入進了一個怪圈裏,永遠也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從以前,到現在。  以前卑微的討好別人,想從別人口中獲得那麽一點認可,分明被人欺淩,還要強顏歡笑表現得大度,現在也 是,一開始試圖和喬岸講道理,得到的結果就是被對方當成沒有思想的玩偶。  可他是擁有獨立靈魂的,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壞,有自己的思維和情感,這些並不需要別人強行塞給他。  昨天被折騰到了很晚,今早就隨著喬岸一點回到了 l市,甚至連前戲都不需要了,就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占 有。  腦袋又渾渾噩噩的冒出來一些畫麵,有他自己看見喬岸靠近了,主動分開雙腿纏上去了,也有他主動躺在床 上,因為喬岸幾天沒有碰他,便擺出一副找對方求歡的姿勢,將頭陷在了柔軟的大床裏,腰腹間墊兩個枕頭,下 半身被人從身後抬高,不知疲倦的讓兩道身體交纏在一起。  喬岸咬著他的喉結,溫聲道,“學長,我知道你已經回來了。”  白成鬱隻覺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和他相比較,喬岸臉上掛著幾分笑,將他埋在了他的脖頸間,細軟得發絲磨蹭得皮膚有些發癢了,白成鬱卻 仿佛麻木了一般,什麽也感知不到。  “懷我的孩子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嗎?到時候你可以安心的留在家裏養胎,隻要不出門,誰也不知道 孩子是你生的。”喬岸在他耳邊呢喃道。  “這件事情我會保密的,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就不告訴別人。”喬岸的語氣裏帶了些乖巧。  喬岸知道,先前那段時間白成鬱之所以懷不上,是因為身體太虛了,畢竟吃了什麽最後都會吐出來,每天隻 能靠輸營養針來攝取基本的營養,下巴變得尖尖的,用手指握住的時候仿佛還有些硌手,眉毛的形狀漂亮得不需 要多加修飾,黝黑的瞳孔以前看人時多了一分淡然和氣場,如今裏麵隻有躲閃和恐懼。  喬岸的寬大的手掌,都好似能握住他的大腿根部。  白成鬱的手撐在了沙發的邊緣,他想讓自己的身體能稍稍抬起來一些,卻聽見喬岸低聲道,“我們這個月結 婚,好不好?”  喬岸想用那一張證縛住他,當然還不夠,他們需要擁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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