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咬著牙,看著倆手空空的菱姐,心中十萬分不願意,但是想起範珩曾經提醒過她說的話,便又一次的強忍了下去!忍耐,忍耐,等見到了範珩,便一切都結束了。【全文字閱讀.】


    走出長街,直到快出城,也未曾見到馬車的影子,阿諾雙手都已經舉的發酸,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她咬牙堅挺著,卻不再向菱姐說半句馬車之類的話,對方是誠心刁難,她到現在還看不出來,便是自己腦袋傻了。


    菱姐看她那自己生悶氣的樣子,說道:“你累不累啊,若是累了的話,便放下一些東西好了,反正這些東西都是送你的,你若有不喜歡的,可以直接扔掉!”


    什麽!送給自己的,阿諾有些不敢相信,菱姐幾乎挑了建業好幾條街的東西,除了那匹雪緞,剩下的東西都是送給自己的,有沒有搞錯,她什麽時候向對方要東西了,她想要什麽東西不會自己去買麽,又何須菱姐在這裏拿著範珩的錢做人情!


    阿諾賭氣,說道:“第一次見麵,怎麽能夠收您這麽多的貴重東西!”


    菱姐笑笑,“這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以我們範家的實力,這些東西的確是太過於寒酸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這些自然你也不會太過於計較,等到了益州,我再命人為你準備好的。”


    阿諾聽得雲裏霧裏,剛才的升起的敵意突然之間被自己弄的一點氣氛也沒有了,這菱姐究竟是什麽人,她在範家的勢力又有多大,範珩連這等事情都要聽她的,是不是她之後到了範家,也要聽從她的命令,隻恨水依沒有在身邊,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可見。關鍵時刻,身邊有個自己的人是多麽的重要。


    她突然之間變得這麽逆來順受了,菱姐方覺得不好玩了,口哨聲響起。馬車緩緩而來,菱姐一邊責罵一邊抱怨:“說好叫你在街邊等我們,怎麽卻私自跑到城外來了,是不是不想混了,快點,幫忙把東西搬到車上去!”


    終於,阿諾釋放了自己的雙手,那如山一般的禮品,現在對於她看來,的確是一種負擔。就如同範珩對她的愛,明明是那麽多,那麽厚重,可是,她又怎麽負擔的起。她又怎麽才能夠同他一樣,站在平等的角度,來相互看著對方。


    一切就緒,倆人一路無話,便回到了柳園,剛下車,範珩便迎了出來。看到阿諾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走到菱姐身邊,說道:“我把陛下接到柳園來了,剩下的事情,他想見你一麵。這麽多年了,若是有什麽心結,也該解一解了,所以,麵還是要見一見的。”


    菱姐臉上剛才還透露的半絲的笑意。此刻卻冷了下來,說道:“他是陛下,想召見誰便召見誰,又何須巴巴的過來吃閉門羹,我現今也應該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見的人。”如此執拗,卻有一點像極了阿諾,阿諾看著說話的倆個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他們和陛下,這是有什麽淵源麽?


    菱姐說完便率先走了進去,範珩跟在身後,湊到阿諾耳邊,輕聲的問道:“怎樣,菱姐她今天沒為難你吧!”


    阿諾輕輕一笑,“怎麽會,菱姐她今天對我很好。”


    範珩有些難以置信,以詢問的目光看著身前的那個人,隻見菱姐回頭說道:“你心中在想什麽,我自然會知曉,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豈會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我對秋琳自然是最好的,而且,我們已經說好,要結為異性姐妹!”


    範珩剛剛放下的心此刻突然之間石化!這是一種什麽概念,他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在地,苦笑的說道:“娘,你們這是要玩死我麽!”


    娘!娘!娘!範珩的那一聲娘,喊的阿諾也跟著石化了起來,她究竟是做了些什麽!她居然和自己未來,不對,是已經成為了的婆婆結拜,這究竟是中了什麽邪,打一開始她便鬼使神差的嫉妒菱姐,到後期耍心機的對比吃醋,這一切心理活動想必對方都看在了眼裏,隻是不同她說破而已,她究竟是多小白,才會做出這等荒唐可笑的事情!


    菱姐一本正經的拍了拍範珩的肩頭,說道:“兒子,這件事情可是秋琳自己提出來的,與我可沒有多大關係,我隻是覺得也沒多大不可以,所以便答應了,你看,結拜的香燭我都買好了,不然你來做個見證人!”


    見證!見證什麽!有兒媳婦和婆婆結拜,然後叫夫君做見證人的麽,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麽悲催的事情,也隻有她能做的出來,可是婆婆大人據說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孩紙,為何今日一見,卻是個保養的十分好的,有氣質,有見地的女人,哪裏有半點看得出像是範珩的老娘,而且連範珩和素錦都叫她菱姐,阿諾即便是心中有些疑惑,也自己把它打消了,如今看來,她自己卻成了今天的大笑話,叫她怎麽能夠接受。


    逃,對,馬上逃離這種尷尬的局麵,否則她會再一次的變得被動,抬腿剛想逃走,卻聽得身後傳來吳王的聲音,“孤好久都沒聽到過什麽有趣的事情了,如今看來,這次確實是來著了,這等事情,也隻有你能做的出來!”


    菱姐臉上的神態,卻如同小女子一般的嬌羞,低聲說道:“我隻是覺得這丫頭太有意思了,開個玩笑而已。”說罷便自己走到一邊,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敢在吳王麵前這麽隨便的女人,想必阿諾是頭一次見到,估計連他後宮的安後,見他都要先行君臣禮,再行夫妻禮,現在看來,當帝王,確實也不是那麽舒心的一件事情。


    吳王緩緩的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眼前這一對石化的晚輩,說道:“孤有事情想找紅菱商量,你們倆個可否行個方便!”


    範珩方才從剛才的事件之中緩過神來,連聲說道:“方便,方便,怎麽會不方便。”說完便拉著阿諾退了出去。


    阿諾緊跟著範珩,恨不得飛出這間屋子,此刻吳王的一句話便成了救星,跟著範珩走出門外,便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範珩跟在她身後,問道:“你別走那麽快!你要去哪裏,我陪你去!”


    阿諾雙手捂著臉,說道:“我再也沒有臉見你們了,今天這事情都是我的錯,我估計你母親也不會就讓這事這麽過去,所以,我感覺我還是趕緊離開吧,否則我一見到她老人家,還未喝的上一杯媳婦茶,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姐姐,這坎兒我過不去。”


    範珩隻得死死的拉住她的手說道:“我娘親這個人就是這樣子的,看似很彪悍,其實是很好講話的一個人,我父親走後,都是她陪同我一個人打理範家的生意的,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同男人的世界來搶飯吃,是多麽的不容易,所以她對自己要去的嚴苛一些,對身邊的人要求便是能鬆則鬆的,生意場上,人人都叫她菱姐,我和素錦他們幾個,也都跟著這麽叫的,怪我當初沒有跟你說明白,是我不好,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範珩一向都是那麽驕傲,如今低聲下氣的哄她,的確是難得,可見,他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被傷到了,阿諾低聲說道:“可是,以後叫我該怎麽麵對她老人家?”


    範珩說道:“該怎麽麵對,便怎麽麵對即可,你若真的麵對不了,不然繼續留在建業,或是,我幹脆就陪你在木府待著,總之,不去麵對她老人家,總可以了吧!”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在範珩嘴巴裏說出來,卻是難得的那麽順耳,男怪人家都說,即便是再好的夫君,隻要心向著自己,便是同婆婆的對立的,阿諾心中的怒氣已經被範珩順的如同繞指柔,低聲說道:“我也不是那等惡人,你呀你,嘴巴甜起來的時候,哄人卻是那麽受用,隻是你自己可要記得如今你說的話,若是他日你對我不好,我便一次機會都不再給你,自己偷偷的離開。


    範珩雙手從背後把阿諾攏住,低頭在她耳邊說道:“我才不會讓那一天的到來,你可是我費盡心思,從很多人那裏搶回來的!”


    這番話說的不肉麻,但是卻帶著一絲霸道,阿諾耳邊感覺到一癢,問道:“哦?是麽?說說看,都是有誰在搶我,或許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便去找他們。”


    範珩雙臂未曾放鬆,人卻已經轉到阿諾麵前,雙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點,阿諾隻覺得額頭觸碰到柔軟火熱之物,等她回過神來,才發覺是範珩在她額頭做了記號,雖然倆人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親昵,但是這次卻是倆人在確定關係以來,第一次這麽甜蜜的接受著對方,阿諾看著眼前這個還沉浸於剛才占了便宜的沾沾自喜樣,抬腳在他臉頰上還以一吻,便掙脫掉那個早已僵掉的手臂,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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