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身子一歪,暗想我沒聽錯吧!這麽一個帥哥美男,家中又富可敵國,居然因為被嫌棄而惹來殺身之禍,而且倆者也相差的太遠了吧!長成這個姿色的,不是應該巴不得趕緊貼上去麽,為何,唉,紅顏禍水啊,阿諾強忍的好奇心再也壓不住,問道:“小妹妹,你為何不想嫁他,難不成,你心早有所屬了,這位呂懿可是不好對付的。【風雲閱讀網.】”


    小姑娘眉頭一皺,似乎有些不悅,不知一個殺手,買賣雙方隻要出的錢足夠便可以了,為何還要刨根問底,難不成是因為呂懿太特別,而問一問殺起來才會義無反顧?想到這裏,便說:“實不相瞞,我爹爹,便是晉國的丞相洛璃,呂懿也不是旁人,便是我的大姐夫,姐姐嫁與他之後,沒過上一天好日子,便生生的給折磨死了。”


    阿諾聽聞,心不知怎麽,突然之間停擺了一下,關於那個權傾朝野的洛丞相,整個天下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呂家與洛家的聯姻,也是眾人皆知的秘密,有了呂家財團的支持,洛璃在整個晉國才能呼風喚雨,卻沒想到,這其中的過程,竟是拿一個女子的性命換來的,呂懿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妖魔,即便是自己不喜這場政治聯姻,卻為何要折磨死自己的發妻,而洛丞相又是何等的無情,明知道是火坑,一個女兒已經跳進去,便又把另外一個女兒也推進去,這件事情。即便是不為錢,阿諾也決定要管到底了。


    小姑娘繼續說:“為此事,我去跪求過爹爹,可是爹爹卻無動於衷,於是我拚命的要自己變胖,變醜,以為這樣子,呂懿便會看不上我而放過我。沒想到前幾日我去求他的時候,他卻不答應,便一定要將將我娶過門。先生你可知曉,那呂懿是個短袖,身邊養了數十個小廝,我大姐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任由其胡來,如今我要嫁過去。自己的一生豈不是也要葬送進去。”說道傷心之處,小姑娘的眼中流淚,泣不成聲。


    阿諾想伸手去給她一個擁抱。卻無奈自己的身份。便在屏障之後安慰說道:“你放心,此事我既然已經接了,定會去為你姐姐和你討回一個公道,你不必擔心,即便是那呂懿再難對付,我也有辦法去找到他!”


    小姑娘拿下手中的包袱。打開放在桌子上:“我沒有錢,隻有母親留給我的一些首飾,還是值幾個錢的,便算做先生的酬金吧,事成之後。我定會想辦法籌集錢,送到這裏。”


    阿諾看那包裹裏零零散散的幾件首飾。雖然都比較舊,但是卻精致無比,想必是母親留給女兒的嫁妝,便說道:“你這些首飾我先不收,等你湊集到錢了再給我也不遲,若是籌不到,先打個欠條給我也可以。”


    小姑娘遲疑了一下,她第一次做這種買賣,江湖之上的規矩,小時候聽父親講過一些,卻不知道殺手行業裏還有這種可以打欠條的規矩,還在這位無殺先生自己的規矩,想到這裏,從懷中掏出一隻竹子做的蜻蜓,放到桌上,說道:“我叫洛青亭,這個小蜻蜓是我大哥教我編的,我把它送給先生,若是他日先生有什麽事情需要青亭為您做,便拿著這個青亭來洛陽找我,或者我大哥,定會萬死不辭。”


    青亭說完,對著屏障鞠了個躬,便悄悄告辭退下,帶確定青亭已經離去之後,阿諾從屏障之中出來,拿起手中的竹蜻蜓,這東西,是從哪兒見過!


    王行走到阿諾身邊,臉色深沉,問道:“你這又是哪股子勁頭上來,為何不去成全一樁親事,反而去破壞。關於呂懿,你又了解多少,或許,他並不像洛青亭說的那樣,你豈可聽信一麵之詞,便去輕易殺人性命!”


    阿諾想王行或許接受不了雙手沾上血腥的人,便冷冷說道:“青亭的姐姐是因呂懿而死便是事實,否則憑呂懿的條件,為何讓一個女子寧可變胖,變醜,殺人也不嫁他,一命歸一命,這又有何可說,王大官人若是覺得有問題,盡可不參與此事,我自己一個人定會把這件事情搞定,隻要你記得,事成之後,成全揮毫和紅玉便可。”


    這是王行第一次與阿諾發生爭執,之前即便是有再大的分歧,王行隻是嘴上說說,對阿諾的行動,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今為了呂懿,王行卻站出來阻止,或許呂家與王家有生意之上的往來,還是利益上的關係,阿諾不想讓王行為難,便先說了幾句重話,以為能把王行氣走,不再插手此事,她這招果然管用,王行聽到阿諾的話,冷冷的說:“既如此,我又何必在這裏自作多情,告辭!”王行說完轉身便走,連回頭看阿諾一眼都沒有,門被重重的關上之時,阿諾的心也被緊緊的夾了一下,痛的難以呼吸。


    許久,王行也未曾回來,阿諾笑笑,他果真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了,剛才的話也確實重了些,她還有些後悔自己為何頭腦一熱便答應了青亭的要求,整個過程之中,王行一直都在示意她不要接這樁買賣,剛才,是自己昏頭了麽!


    不過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辦到,這期間不止關係到青亭的幸福,也關係到揮毫和紅玉能否最終走到一起,王行一定會理解她的,想到這裏,阿諾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回到莫言醉,盤算著怎麽去找呂懿,又將用什麽方法去刺殺成功,呂懿在洛陽,若是此事帶著青硯,便更加的牢靠一些,隻是青硯是王行的人,王行反對的事情,青硯又是否完全靠得住,若是之前,還可以去找子軒商量一下,如今子軒是吳國的會稽王,呂懿是洛丞相的女婿,晉國的首富,此事關係到倆國之間的重要軍事措施,自己又怎忍心把子軒也拉進來,思前想後,竟無一人可以擔當重任,難不成要她自己親自出馬去殺人?她這輩子隻會殺雞,卻從未殺過人,麵對這樣一個人,又是否會取得成功,想來想去,眼皮發沉,重重的睡去。


    這一晚她睡的安穩,子軒半途來過,見她已熟睡,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便匆匆而去,他跟阿諾說過範珩要來建業,為了表示交好,範珩免不了要住到府上去,阿諾暫時搬回來,也是個好事情,免得倆人在府中遇到尷尬,隻是這樣,他便不能時時刻刻見到阿諾,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虧欠了阿諾太多,等將來他成功之後,定要好好的補償與她。


    待第二日下朝回來,阿諾才起身吃早飯,一碗粥,阿諾已經吃了將近半個時辰,子軒進門看阿諾正在數米粒,說道::“怎麽?有心事,還是沒胃口?要不派人去給買你最愛吃的點心。”小時阿諾不想吃飯的時候,陳瓊總會變出好吃的點心來哄她吃飯,這習慣一直沿用到阿諾十八歲,子軒自然記得。


    阿諾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隻是吃飽了而已,子軒,我想離開建業幾天。”


    子軒聽聞,阿諾搖離開,難道是為了躲範珩?想到這裏,說道:“也好,我多派些護衛給你,聽說揚州的瓊花現在開的正盛,你可以出去遊玩散散心,我最近隻是事務太多,便不能親自陪你去了。但是有一個條件,誰陪你都可以,王行卻不行!”


    阿諾搖頭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出去散心,卻要帶著那麽多護衛做什麽,放心,王行我也不帶,隻是離開幾天而已,不會太久,我便回來。”


    聽到阿諾說道不是和王行一同出去,子軒臉上多少有一絲得意,便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專門為了躲範珩而離開,我自由辦法安排你們不會碰麵。”


    阿諾才想起還有範珩這檔子事,便說道:“你的心意,我了解,我不怕範珩,當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說清楚,即便是我與他相對,我也不怕,隻是我認為與他並沒有見麵的必要,所有也就根本沒放在心上。”


    子軒伸手戳了一下阿諾的頭,說道:“那好吧,你快去快回,不要走太久。”


    阿諾見子軒已經答應,心中默默的感謝了好幾遍範珩恰逢時宜的到訪,頓時覺得最困難的事情已經搞定一大半,拿起勺子,把碗中的白米粥吃個精光。


    子軒見阿諾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別都吃掉,我下朝回來還沒吃東西呢!”


    說到便做,為了出行方便,阿諾特意換了男裝,這樣出門便比較方便,而且青亭說過,那呂懿是個斷袖,或許扮成男子,便更能吸引他的注意,隻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個斷的法,他是喜歡英武一些的,還是喜歡嬌柔一些的,算了,還是不要去想了,待到了洛陽,再做打算吧!


    收拾完畢出門,喚來胭脂,飛身上馬,卻發現門外白馬之上,端坐著一個人,白衣飄飄,笑意融融,說道:“小姐可曾是要出遠門,恰巧在下也要去趟洛陽,可否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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