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記


    夢中,孔唯夢到了自己是一隻美麗的孔雀,身邊還有倆隻比她自己高大的孔雀,在相互梳理著對方的毛發,一側的樹枝上,六隻孔雀在互相嬉鬧著,多麽和諧的一副畫麵,她竟然一下子見到了那麽多的孔雀,有的在唱歌,有的在跳舞,如同鳥兒的樂園一樣,小多子用手撫摸著她的毛發,問道:“究竟是夢到什麽了,居然這麽高興。(就愛看書網)【網】”


    孔唯卻也不知道小多子如何能看出她在做夢,而且還是在做美夢,隻覺得他那句話好奇怪,卻不知道奇怪在哪裏,待青緹回來之後,倆人在那裏說了好多軍隊之上的事情,方才結束,青緹看到孔唯圓滾滾的肚皮,問道:“小多子給你吃什麽了,看看,都撐成這個樣子,以後不可以隨便吃別人送的東西,即便是小多子的,也不行!”


    孔唯伸出爪子,用力的撓著桌上的紙張表示抗議,憑什麽啊,你不給我吃好吃的,還要阻礙別人給我吃,講不講道理啊!


    青緹最終還是妥協,說道:“不是我不相信小多子,隻是他那小是從哪來的,我早就猜到了,對麵山上的北蒙國,士兵個個凶殘,小多子年齡還小,若是被敵人抓到了,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孔唯點了點頭,把頭低在地上,一副認錯的樣子,表示自己知道錯了,青緹看著那可憐的小臉,臉上終於緩和了一下,說道:“知錯便好,等下我去找蟲子給你吃!”


    孔唯一聽到蟲子二字,恨不得立刻昏倒,以後醒來,跟這倆個字再也沾不上關係。


    青緹說道:“這次跟我出來,發現你好像長大了一點點,不過你還是那麽光禿禿的沒尾巴,太可惜了,不過你放心,就算你身上的毛都掉光了,我也會覺得你是我生命之中最美好的。


    孔唯昨晚便又拉了一夜的肚子,起因是昨夜青緹無緣無故跟她說了那麽多感動的話,這番話,他之前從未對她說過,孔唯一時禁不住**,美滋滋的吃了青緹給她找的蟲子,或許是因為異國的蟲子她吃的水土不服,吃下去之後,折騰了一晚上,而青緹見她吃了好多,心滿意足的睡去了,孔唯這才悔不當初,人說紅顏禍水,沒見過藍顏也會成禍水的,而且對方還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貨色。


    早上青緹便早早的出去,見孔唯有氣無力的趴在他的案幾上,還以為她在偷懶睡覺,打趣到:“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卻這便懶散。”


    孔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這一切還不都是拜您所賜。


    青緹嘿嘿了倆聲,溺愛般的說:“睡吧睡吧,即便是你不早起,也會有蟲子吃的。”


    孔唯一聽蟲子倆字,立刻昏厥。


    待青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孔唯確定她已經走遠了,便偷偷的溜出了帳篷,為了避免再次遭到青緹的“迫害”,她不得不趁青緹出去的時候躲起來,或者是去找小多子要點別的什麽吃的打打牙祭,昨晚上青緹那番話她全記得,卻沒骨氣的覺得無論什麽事情,自己都不能跟自己較勁,否則就算是死了,也要先吃飽飯再說。


    她一直營養不良,卻不能普通的鳥兒那樣高飛,而且不知怎地,視力也不佳,隻得在低空之中飛,找了一個她認為既不妨礙別人視線,又能保護自己的高度,四下尋找著小多子,小多子啊小多子,你再哪裏,拜托你快點出現吧,我的肚子在召喚你呢,可是她尋找完了整個軍營,冒著差點被青緹抓包的危險,卻也依舊不見小多子的身影,猛然之間想起昨天青緹說笑多子為了給她找小,偷偷的跑到山那邊去,這小子莫不是又去敵軍勢力範圍裏去了吧,想到這裏,孔唯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她要盡快找到小多子,再也不讓他為自己冒險,若是小多子因此出了事,她寧可吃一輩子蟲子,再也不吃小蝦了。


    山怎麽這麽高啊,孔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隻翻過了一半,卻未曾見到過河水的影子,小多子在哪裏呢,她盡量讓自己再升高一點,以便視線更加的廣闊。


    她這廂一門心思的尋找,卻不想自己早已經成了人家口中的獵物,不遠處,一隻白雕已經跟蹤她很久了,隻盼著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舉把她拿下,這不,機會便來了,孔唯飛上的天空,四處沒有了樹林的遮擋物,整個身體暴露在天空之內,白雕哪裏還會放過她,呼嘯一聲,整個身體直奔她而來。


    待孔唯發覺之時,卻是為時已晚,她已經被白雕收於爪下,掙脫不得,本能的害怕使得她身體瑟瑟發抖,完了,出師不利,沒找到小多子,自己的小命反倒不保了,也不知道她成為雕兒的美餐之後,會不會穿越回去,見到卓顏上神,等等,不對,她是穿越而來的,自然是不會死的,她努力回想著,按照劇情的發展,這隻破鳥是初芸那個賤人養的寵物,師父很快便會來帶她走的,她這苦**的穿越生活即將結束,想到這裏,她反而不再害怕,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誰知道她這樣反而激怒了上麵那位仁兄,爪下的力道卻更加的大了。


    孔唯被它抓的差點背過氣去,臨下地的時候,白雕似乎還不解氣,故意的鬆下爪子,她如同一隻雞毛毽子,從高空墜下,啪的摔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想師父為何還不出來,難不成非要等到她被折磨個半死,才會神一般的出現麽。卻聽得一女子說道:“今天出來一隻兔子也沒打到,反而抓了這麽個醜東西,真是喪氣!”說完抬起一腳,把孔唯踢出好遠。


    孔唯罵道,我是鳥,又不是球,拜托你不稀罕就放我走,幹嘛非得用腳來解決了我,無論怎麽穿,初芸卻依舊那麽不招她待見。


    孔唯以為自己粉身碎骨了,剛剛被白雕從上麵摔下來,又被初芸一腳踢飛,她這鳥當的可真夠窩囊,就連自己本能的飛翔,都是靠外力來完成的,掙紮了幾下,自己反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媽蛋,做鳥怎麽那麽不容易死,她應該是貓才對。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前仇舊恨,她拚死向初芸的眼睛而去,她這算是明白了,什麽之前的劇情,都是白扯,與其等著師父來救她,倒不如自己先解決了眼下的難題再說,初芸,前世你要了我的心,今世我隻要你的眼睛,算是扯平了,今後見了閻王老爺,便少恕一條罪責,或許會給你打入個好的輪回,這謝謝,便不用多說了。


    可是一切並不像她想象的這般美好,初芸身邊那隻大白雕卻也不是傻子,見這醜不拉幾的東西竟然發瘋般的想傷害自己的主人,一爪便鎖住了她的喉嚨。[.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s。好看在線>


    眼看就要成功的節骨眼上,孔唯被白雕而擒,隻恨自己太慫,若是她還有法力,又怎麽會被欺負成這樣子,出身未捷身先死,也罷,死便死了,屍骨無存,好過青緹看到她那樣子再傷心,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之時,卻發現一切都靜止了,她耳邊再也聽不見初芸的驚叫,也聽不到白雕低沉的吼聲,甚至連風吹樹葉的聲音也沒有了,怎麽回事,她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落在一白衣道人的手中,而那白雕和初芸,仿若被凍結了一般,保持著誇張的姿勢一動不動。


    白衣道人看她那樣子,輕輕的在她身上點了一下,說道:“昆侖鏡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竟然將這麽漂亮的美人,變成這麽醜的一隻鳥。”


    孔唯隻覺得自己身體再慢慢變大,逐漸變回了她本來的麵貌,藍色衣裙如舊,心中不由竊喜,救星終於來了,隻是不應該是師父麽,為何卻是這白衣道人,而且這道人怎麽長的這麽眼熟,同九重天上那位連成君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九重天上的連成君覺得這世上,不,這天上沒比他更倒黴的了,也不知道他命格是不是和他心愛的長依相克,追了幾萬年的馬拉鬆,沒想到新婚之夜的臨門一腳卻掉了鏈子,好不容易被東華把鏈子接上,卻又**接了這個差事,反正也隻是個小差事,順便把長依也拿下,一舉倆得。當得知他去找的是王母的徒弟之時,卻驀地覺得,讓長依醋一醋也好,一舉三得。


    他要找孔唯毫不費力,司命早就跟他說過,掐個雲彩在天上看了一張不算是精彩的決鬥時,準備出手,沒想到接下來還有後續,當他看到小青鳥不顧一切的向初芸飛去卻被白雕擒住之時,不出手不行了,才捏了個決,把白雕和他的主人都定在了那裏。


    大神出手,一般都是在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連成君覺得剛才他那一招英雄救美實在是保持了他一貫的風格,隻等著美人對其垂涎傾慕,以身相許再來個柳下惠式的坐懷不亂,以顯示他的高風亮節,卻沒想到這美人恢複了人身,卻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完全不似他想象的那樣,失望,失望之極。


    咳咳了兩聲,連成君說道:“看什麽看,難道你不認識本君麽?”


    四海水君連成君,九重天上高富帥的繼承者,誰會不認識。孔唯笑笑,說道:“不是,不是,小仙自然是認識君上的,隻是,不應該是我師父出現的麽?”


    連成君嗬嗬一笑,“王母她還不知道你來這裏的事情,是卓顏上神叫我來這裏尋你的,由於身在異鏡,我法力也有限,現在你有倆個選擇,繼續做你的小青鳥,待到月圓之日,跟我回去。”


    孔唯點頭,“那青緹帝君呢?”


    “他來這裏體會完生老病死,自然會重新回歸到九重天上去。”連成君回答。


    聽起來好像不錯,既然如此,等一等便一切都解決了,好像還有另一個選擇,“那第二個選擇是什麽。”


    連成君看了看一側被定住的初芸,“凡事都講究因果循環,本著**之美的原則,本君為你多找了一條選擇,便是你的魂魄到她身上去,替她來完成她的一生。”


    孔唯嫌棄的看著那張臉,苦求連成君,“君上,我就不能有第三個選擇麽?”


    連成君嚴肅的說:“不能,你快點選擇,否則時間到了,你又會變成一隻鳥,那樣,你便隻有一個選擇了。”


    說是塵緣已斷,雜念全無,卻是自欺欺人的,不然當初她早就一口氣喝了忘情水,一了白了,可是如今她卻真的猶豫了,腦海之中便又出現初芸那個挑釁的笑,說道:“就隻是完成她的一生麽,沒什麽殺人放火,相愛相殺的戲碼麽?”


    連成君笑道:“據我所知,沒有。”


    孔唯心一橫,說道:“那便幹了,反正早回玉山也是沒什麽意思。”


    連成君似乎已經知曉了孔唯的選擇,拿出淨瓶收了初芸的魂魄,說道:“事不宜遲,你趕快過去,本君來為你護法。”


    孔唯緩緩的走過去,突然之間回頭,說道:“君上,等一下!”


    正準備施法的連成君倉促收手,差點被自己的力道所傷,這丫頭該不會是返回了吧,也好,少得節外生枝,隨即強裝大度的問,“何事?”


    隻見孔唯走到初芸跟前,伸手便甩了她一個耳光,初芸如同木頭人一般的一動不動,接下來便是對著她那張臉泄憤般的又掐又擰,連成君在後麵看得冷汗直流,脊背發涼,女人,女人果真是不好惹的物種,若是被長依知道他跑出來惹了什麽桃花,會不會也這般對待他。


    待孔唯心滿意足的打完,說道:“便宜你了。”才對著一臉驚訝的連成君說道:“好了。”


    連成君揮手施法,瞬間,孔唯的身體漂移到初芸的身上,定定的站在那裏。連成君看到已經完成,變把法術解了,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孔唯試探性的動了一下胳膊,哎呦,疼,最疼的還是臉上,火辣辣的疼,難不成剛才那一番報複都報複在自己身上了不成,可憐的看著正在一旁偷笑的連成君,“君上想必早就知道了吧,既然知道,怎麽剛才不阻止我。君上也太沒義氣了吧,怎麽說我們都是一起的。”


    連成君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說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沒想到你卻這麽記仇,難道你不知道,當初欺負你的那個根本就不是初芸郡主,而是東海的那個鮫人夜漣漪。”


    孔唯摸著剛才被自己一頓豪扁的臉,說道:“我當然知道,誰叫她助紂為虐,不然我剛才就不隻是打她一頓這麽簡單了。”


    連成君心中一陣寒意,女人,果真是不能惹。


    孔唯看著還被凍在一邊的白雕,說道:“勞煩您老人家順便也把這位仁兄給解決了吧,我雖然是初芸郡主的身體,但是對這玩意兒天生就有一種恐懼敢,不如您老人家幫幫忙,把它送到十萬八千裏以外,最好永遠也飛不回來好了。”


    連成君笑道:“這有何難。”手中的拂塵便又是一揮,白雕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已經不見,孔唯說道:“真不公平,為何我沒法力。”


    連成君說:“你太貪心了,換做別人,能化做人身,已經少了千年的辛苦修行了。”


    孔唯白了他一眼,“我本就是人身,我辛苦修行的時候,又有誰知道了。不過君上,現在我們怎麽辦,該去哪裏?”


    連成君一笑,說道:“初芸郡主該去哪裏,你便去哪裏啊?”


    孔唯向後退了一步,“不會吧,你是要我去北蒙國啊,那青緹怎麽辦?”


    連成君把手中的拂塵插在腰間,傾城一笑,“才離開一會兒,你就受不了了,不過放心,你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孔唯連忙解釋,“君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這麽走了,原來的小青鳥卻忽然之間消失了,怎麽辦?”


    連成君無語的指了指天上,“自己飛走了唄!”


    孔唯還是不死心,“君上,您老人家一定有辦法讓我幻化的,您再幫我一下唄,我想是青鳥的時候,便是青鳥,想是初芸郡主的時候,便是初芸唄!”


    連成君一臉嚴肅的說:“現在開始,不許叫我君上,要叫師父!”


    孔唯忙改口,“師父您幫我一下唄!”


    ……


    樹影深處,小多子看著倆人離去的身影,詭異一笑,便匆匆不見。


    北蒙國隸屬遊牧民族,民風彪悍,人長的也相當的彪悍,像初芸這般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女子,卻更是少見,素有北蒙國一枝花的稱號,自然她父王和皇帝也是相當的寵著她,例如這次,她說要上戰場上來玩,便跟著過來玩了,軍隊除了自己的補給之外,還單獨給這姑奶奶開了小灶,單獨搭了豪華的帳篷,就連平日裏倒馬桶的,都是單獨指派一個人,這等優待,若是換做其他國家,早就被扣上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的帽子了,但是在北蒙國,人們卻覺得初芸郡主理所當然應該受到這麽好的待遇,也難怪,隻有這種壞境之下,才會培養出初芸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優越感的怪性子。


    此番她這番鼻青臉腫的回到營地,當職的士兵看到,頓時嚇得差點癱瘓,便連忙跑去向上級匯報,上級聽到之後,便再向上級的上級匯報,如此幾次匯報之後,終於匯報到了她老爹,此次出征的主帥巴特爾王爺,聞之自己女兒受傷的消息之後,他連忙把手往桌子上一扔,來不及披上外袍,被匆匆的趕過來看個究竟。


    還未曾進來,老遠便已經聽得巴特爾王爺的聲音了,在訓斥幾名侍衛:“叫你們好好保護郡主,你們卻把郡主保護成這樣子了,不想活了麽?”


    便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有侍衛帶著哭腔說道:“王爺饒命,實在是郡主說想要自己一個人帶著白雕出去散散心,不讓我們跟著的,否則郡主便要小人的腦袋!”


    身邊又有一個聲音說道:“混賬東西,你怕郡主要了你的腦袋,難道就不怕王爺要了你的腦袋麽,還不趕快去領鞭子,難不成還要王爺親自動手不成。”


    孔唯把帳篷拉開一條小縫,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須帶著氈帽的老者,身後跟著一位年輕的將軍,剛才那番話,便是出自那將軍之口,侍衛像撿了很大便宜一般的溜走了,孔唯回身對著正在喝奶茶的連成君說道:“我該怎麽辦?”


    連成君抿了一口奶茶,笑著說:“該怎麽辦,便怎麽辦!”


    說了等於沒說,難不成仙人都是這番滴水不漏的,她在玉山的時候,可從沒這樣對待過沫沫,心想要怎麽才能把這話圓下去,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何九重天的天後那麽愛看畫本子,原來這都是來源於生活,用之於生活,隻恨自己在玉山的時候隻顧修煉劍術,到了這裏半天法力都沒,一點卻也用不上。


    她還在這裏走來走去的時候,巴特爾已經伸手挑開簾子,見孔唯一臉驚恐的看著她,先前的威儀也不知道哪裏去了,一把把她抱在懷裏,說道:“你這丫頭,到底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回來了。”


    孔唯卻不知該怎麽回答,一側的連成君本著看看熱鬧不閑事大的原則,一句打圓場的話有不幫忙說,還笑mimi的在那裏看著,似有一種幸災樂禍的表現,怎麽會這樣子,難不成要說是自己打的自己麽,那得心理**成什麽樣子!一時間急的滿臉通紅,本來就驚慌失色的模樣,更加的惹人憐愛。


    終於,她再也不用想對策了,因為剛才隨著她父王進來的那個將軍,已經抽出佩刀,架在了連成君的脖子上:“哪裏來的妖道,你為何在初芸的房間內,她的傷和你有什麽關係?”


    孔唯暗道,這孩紙果真是一熱血青年,若是憑北蒙國好部下,我一定會投你一票,這麽恰到好處出來幫她解圍,一下子便把危機都轉移到連成君那裏了,她也不急著辨別,隻看連成君如何把這出戲唱下去。


    連成君臉上依舊是那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孔唯都都覺得奇怪,明明是男人對著男人,何必還裝這麽瀟灑,就算你是神仙,這小哥的刀並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威脅,也沒必須裝的這麽不給麵子吧,演一演都還是要的,這樣的演技真讓她這想看好戲的觀眾失望,躲在她這個父王的身後,隻見連成君伸出倆個手指頭,輕輕的把指向他的佩刀彈開,那力道,就像是在撣衣服上的灰塵一般,可是孔唯卻知曉,僅僅是這般力道,那小哥卻已經受不住了,佩刀沒被彈飛,已經說明他並不是個慫包,還是有一倆下子功底的。


    “貧道乃天台山的玉虛子,此番雲遊至此,恰逢看到一幫山賊在欺負一名弱女子,才出手相救,收為弟子。貧道並不知曉她便是貴國的初芸郡主,此番過來,隻是為了喝徒弟敬上的一杯茶的。”連成君風輕雲淡,故事編的雖然俗套,卻總能讓人相信。


    “山賊?”巴特爾王爺臉色陰沉,這山上何時多出了山賊,他在這裏盤踞多年,這裏的地形他相當熟悉,從未聽說過有什麽山賊,即便是有,也早就被軍隊收編了,這山賊,分明就是南詔國假扮的,初芸這孩子一個人跑出去,還是太危險了,偏偏她又不喜歡朝魯整天跟著她,眼下有這麽一位仙骨嶙峋的道長肯收她,也是一件好事,臉上堆起一絲笑意,拱手說道:“小女頑劣,得道長悉心栽培,小王感激不盡!”


    一側的那位將軍小哥剛才吃了連成君的癟,心中不服,說道“王爺,此人一看便知是來自南詔國,若是與那山賊一唱一和,欺騙郡主單純,容易上當,此事需查明再做打算啊!”


    連成君看著巴特爾也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看著自己,手中拂塵一甩:“無量天尊,出家人不打誑語。”


    此話說出,孔唯笑的差點沒暈過去,這連成君也太能忽悠了,剛才那通胡謅沒一句是真的,最後還眼睛都不眨的來這麽一句,真不知道九重天那些日日膜拜她的那些小仙知道這檔子事會是怎樣一副心情,反正她絕對的大跌了眼珠子,巴特爾和朝魯都把目光投向她,似在詢問她的意見,她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師父乃世外高人,肯收下我便是天大的恩賜,父王,你難道連女兒的話也不相信麽?”


    巴特爾對這個女兒的話卻是言聽計從,馬上朗聲說道:“父王當然相信你,來,父王馬上準備好上好的齋菜,送到道長的這邊來!”


    18之前總是覺得初芸那張臉是如此的惹人厭惡,不僅僅是她**的叫青緹挖她的心來治病,而是嫁給青緹之後的各種作,例如吃不慣南詔國的飯菜,令人從北蒙國專門開辟一條通道,為她送各種北蒙國的食品,以至於累死了好多北蒙國的良駒,不過累死她們自己國的馬也就算了,所到之處,還糟蹋了很多南詔國的良田,這些都要青緹來買單,這倒算了,有一天她竟然說想喝北蒙國的月靈泉的水,於是乎,千裏迢迢,隻為送一瓶子水,誰知道這水送到她姑奶奶的手中之後,她連嚐都沒有嚐一口,隻是聞了一下,說道:“怎麽是這個味道?”孔唯心中罵道,怎麽不是這個味道,從月靈泉到南詔國的都城花都,那麽遠,水早臭了不是!相比起這些,那種在府上專門修建一處自己北蒙國風格的園子,僅有她自己可以居住,府中其他人都不允許進入啊,就連青緹來找她都需要稟告啊這些種種,真的隻算是小兒科了,這些可都是她初芸郡主親力親為的,一點都不能到鮫人夜漣漪身上。


    在軍營呆了一天,孔唯便深深體會初芸郡主這些個毛病,都是她們國家那些子民們慣得,不光是她父王,就連軍中上上下下所以的官兵,都無條件的慣著她,對她有求必應,甚至想著法子的討好她,例如她早上起的晚了,會有人在門外為她準備好各種早起需要的洗漱流程所需要的物品,她隻是隨便掃那個一眼,馬上就有人立刻會意,上前伺候,洗漱穿衣梳頭,之後便是豐盛的不能再豐盛的早餐,光奶酪就有四五種,甜的,鹹的,幹果香的,酥油的,還有一種她說不上來口味的,孔唯看得應接不暇,每一個都嚐了一口之後,便選擇了那個幹果香的,然後那桌子上近乎豪華的早餐完畢之後,有人送上漱口水,一頓早餐便在她吃撐的情況下結束了,又有下人上前說午飯郡主是自己吃,還是同王爺一起吃,孔唯怕被這個新爹看出破綻,忙說,你送到我帳篷裏來便好。


    就這樣,一個忙碌的早上結束了,孔唯叉著腰在帳篷裏溜著早飯的飯食,照這個樣子下去,即便是到了中午,她也不會覺得餓的,突然之間覺得,當初芸比當那隻破鳥幸福多了,萬千寵愛的感覺就是爽,她的選擇果真沒錯,應該好好謝謝連成君才對,想起連成君,孔唯馬上意識到是不是要去看看他老人家了,不然她在這裏享受,徒留連成君一個人在那邊吃齋也真夠沒義氣,說罷把桌子上的牛肉幹裝了滿滿一袋子,挑簾出了帳篷。


    旁邊的侍衛再也沒膽子讓她一個人出去了,前天的那頓板子還沒消化,這姑奶奶自己跑出去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他估計這輩子就隻能在輪椅上渡過了,見孔唯這麽優哉遊哉的出去,立刻迎上一張笑臉:“郡主這是要去哪裏,小人護送郡主一同過去!”


    孔唯小手一揮,“不用,我去師父那裏看看,他老人家在哪個帳篷?”


    侍衛忙說道:“道長的帳篷離這裏比較遠,還是小人陪同郡主一同過去吧,再加上客人的帳篷都是一樣的,郡主還要費力去尋找。”


    孔唯一笑,說道:“也好,那便有勞了。”


    侍衛被她笑的直發毛,這姑奶奶今天是轉了性子麽,若是往常,見他這麽囉嗦,早就一鞭子揮下來了,還是她又有什麽鬼點子,現在隻是在麻痹自己,不過管她呢,就算是找借口抬,也要把這姑奶奶抬過去,絕對不能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若是她一個不小心自己跌一跤,王爺都有可能要他的腦袋。


    孔唯手中的牛肉幹太紮眼了,扔到侍衛手上,說道:“你幫我拿。”


    侍衛忙伸手接過,隔著袋子摸了一下是牛肉幹,還好,乖乖,不是什麽毒藥暗器,便如同捧著聖旨一般,小心翼翼,甚為謹慎。


    孔唯看他那樣子,想必是昨天那頓板子打的不輕,便又從他手中拿過來,說道:算了,我自己來拿吧!


    那侍衛不知道孔唯為何臨時又改變了主意,雙手捧著牛肉幹不肯撒手,說道:“郡主是嫌棄小的無能麽,小的哪裏做的不好,請郡主打小的一頓出出氣,千萬不要告訴王爺,趕小的回去,小的家中隻有八十歲老母,靠著小人的軍俸過生活的!”


    聽到這裏,孔唯手中的牛肉幹鬆開,說道:“你若喜歡拿,便拿著吧!”


    這初芸平日裏對待下人是多麽的苛刻,不就一袋子牛肉幹麽,至於麽,還要斷人家生路,唉,歎了口氣,搖搖頭,隨他而去。


    連成君居住的帳篷果真是比較遙遠,而且還不易辨認,孔唯在小侍衛的陪同之下,多繞了三圈,才找到了連成君居住的白色帳篷,看著身後的道:“這便是路途遙遠?這便是不易辨認?”


    小侍衛低下頭,不敢再言語,孔唯說道“我的帳篷就在前麵,我都能看到,這周圍隻有師父一個人的帳篷是白色的,看你老老實實,卻有這般鬼主意來誑我?這回倒真的要向我父王說說看,換個老實的,不會扯謊的侍衛來。”


    小侍衛一聽,便真的怕了,又跪在地上磕頭,說道:“小人實在是沒有辦法,朝魯大人吩咐小人,要一刻都不離開郡主,尤其是郡主要找玉虛子道長,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也要一字不落的向他匯報。”


    朝魯?孔唯覺得這名字好熟悉,這又是哪位,不過管他呢,他要匯報,我便叫他匯報個夠,說完在門外喊到:“師父,您老人家可在,弟子過來看您了。”


    連成君把簾子挑開一條道:“那便進來吧!”


    小侍衛跟隨者孔唯一同進門,卻被孔唯瞪了一眼,隻好把手中的牛肉幹乖乖奉上,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門外。


    孔唯把手中的牛肉幹扔到連成君的桌子上,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又不是真的出家人,跟著我在這裏吃齋卻是過意不去,這袋子零食先孝敬上,等有機會,我再帶你出去大吃一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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