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在手機前躊躇了很久,但最後也隻給薑煜發了個謝謝,那邊過了一會兒隻是回了個沒事,早點休息。現在關於拍攝的提心吊膽結束了,安荻收東西的時候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請薑煜吃個飯,可是他怎麽想怎麽別扭,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對於薑煜的心情實在複雜,除去那些事以外其實也有一部分源於自己解不開的心結。這段時間薑煜該說的該做的包括那些顯而易見的變化自己都看在了眼裏,他想或許自己應該去學著改變心態,讓兩個人重新且平等的交流一次。無論如何,他對薑煜的所投入的感情裏,喜歡始終大過於恨。即使曾經那件事情永遠會成為他對薑煜不信任的一道疤,可是這個心結終究是要兩個人去親手解開的。下班後他還是給 cici 說了這件事,說過兩天自己想約薑煜吃個飯,他始終還是怕尷尬想著 cici 去了能緩和下氣氛,兩個人也不至於上來就討論那些事,或許最後沒說出個所以然,鬧得又很難看。“啊?為什麽要請薑煜吃飯?”cici 顯然還沒明白和薑煜有什麽關係,她抱著奶茶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什麽意思,這個忙是薑煜幫的?!”安荻看著她這麽遲鈍的樣子點了點頭。cici 一臉好家夥,在她印象裏薑煜就是個普通搞搞投資的富二代大學生,和她一些以前實習認識的人差不太多。畢竟對於時尚專業的的人來說大部分都是家境富裕的,這是一個需要鈔票來獲得基礎地位的行業。以前那些實習生大部分也都是從初高中就在國外,一直到大學畢業回國,回國就找關係進入各大頂尖時尚雜誌外企,要麽就自己開買手店或者搞原創設計,總之實力要做和薑煜這樣的投資都不難。“不是,他不是搞電競的嗎,上哪認識的這個行業的人?”cici 還有點不敢相信。安荻也沒說薑煜家裏是做什麽的,他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口:“如果其他人家裏是開店水平,那他家就是各種時裝展讚助商的水平,或許再往上。”他隻是打個比方,其實各種 after party 能遇到的富二代名流並不少,但是 cici 明顯還沒去過這些場合,看著她倒吸一口涼氣的樣子,安荻在心裏歎了口氣,誰他媽不想出生就在羅馬。薑煜好像是學校那邊最近訓練特別忙,俱樂部的 fps 遊戲戰隊重整後也夠他們忙活,雖然第二個安荻是聽 cici 說的行業新聞。安荻約了薑煜後他的回複看起來很激動,還帶了點難以置信,不過給出的時間也推得很後麵,起碼要三天後的周日。安荻倒是無所謂,真要他第二天就見薑煜,他還不知道怎麽立馬開口。倒是楚黎和方彌鬱知道是薑煜幫的忙的時候,那個表情一言難盡。謝成隕沒多問,但也真心實意為他能解決這件事開心。隻有 lucas 迫不及待吃瓜心態都要溢出來了。“好你個 andy,和你搞不清這麽久的直男居然是吳少他們那群人裏麵的啊。”lucas 在語音裏激動得跟安荻釣了個金龜婿一樣,“上來就搞個這麽大的?”“你媽的,能不能別提那個晦氣的名字。” 安荻想著那個從局子出來後不得不安分的人心裏就惡心得緊。“好好好我不說他。”lucas 閉上了嘴,“你記不記得好早前我和你說過一句話,我說大不了你去賭一賭,萬一你賭贏了呢?”“你管這叫賭贏了?” 安荻微微眯著眼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怎麽不叫啊?”lucas 都急了,“你是不是死腦筋啊,那人家又說喜歡又幫你的,我不知道你不信的到底是什麽?就因為他曾經是直男,還是他和你睡完後突然來追你?”“你管他什麽新鮮感不新鮮感,你他媽睡過那麽多男人了,要是他玩你你一腳把他踢了不行。”lucas 連碰都不敢碰直男,更別說掰彎直男了,要是有直男真來了他隻想著爽了再說,“你這怎麽比母胎 solo 的還矜持啊?談個戀愛又不是讓你和這人生生世世鎖死。”“睡過那麽多男人” 的安荻沉默了,其實楚黎和他說過類似的話,隻是自己始終抱有初戀幻想。lucas 聽他不說話覺得自己是不是前後有點打臉了,他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我不是幫他說話哈,我隻是覺得你喜歡他他現在也喜歡你,而且他表現得也很誠懇,我看不得相愛的兩個人在這裏耗,當然要是你不喜歡了當我沒說。”“哦。” 安荻被他說得腦子裏更亂了,他幹脆換了個話題,“周末出來喝不喝酒?”“喝啊,你請?”“嗯,這件事解決了我想放鬆一下。” 安荻揉了揉太陽穴,直到拍攝全部完畢後他才覺得神經徹底鬆弛下來,“我把我其他朋友也叫上。”掛斷電話後安荻躊躇了一下,還是給謝成隕發了消息,畢竟這幾天謝成隕也挺關心自己這件事的。安荻問他周末有沒有時間願不願意出來一起喝一杯,謝成隕那邊似乎是忙完了才回的消息,問他是隻有兩個人還是?安荻如實回答還有自己的朋友,謝成隕那邊有些意外,不過過了會兒還是答應了。安荻把地址選在一家很熱鬧的 club 裏,他提前預訂了座位和酒水。謝成隕來的時候穿了一件襯衣,上麵兩顆扣子被解開,但並不顯得風流,看著給人很放鬆的感覺,下麵是條條黑色的直筒褲,一眼望去比平時休閑了很多。他打扮得並不花裏胡哨,但是站在那就就很吸睛。“謝律是所草吧。” 楚黎開了個玩笑,安荻也眨了眨眼吹了個口哨。謝成隕擺了擺手:“草還是得 20 歲的人當。”安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 80 歲都是大帥哥。”謝成隕聞言挑了下眉頭:“那到時候你得在我旁邊教教我怎麽保養。”安荻聞言自知挖了個坑,他尷尬地移開視線,不過嘴上還是跟著:“我給你寫個保養紙條,你保存到 80 歲。”“也不是不行。” 謝成隕輕笑了兩聲。lucas 來的時候就看到安荻和另一個沒見過的男人有說有笑,這個男人看著就很沉穩正經,一看就不是圈子裏的人,無論是 gay 圈還是時尚圈。不過帥是真帥,lucas 要不是現在有對象了再加上這個男人一看就對 andy 有意思,不然他就自己上了,畢竟他是真的很吃 daddy 款。趁安荻倒酒的時候他湊上前偷偷問了一句:“你小子又偷偷傍上其他直男了?”安荻掀起眼皮,隻想白他一眼:“人家不是直男。”lucas 吞了一下口水覺得自己也不是瞎子,明明兩個人看起來就挺好的:“我那天還在勸導你,結果你已經走出來了啊,白擔心了。”安荻覺得這事解釋起來複雜又長,他垂下眸一口喝掉了杯子的酒:“也不算。”lucas 也不知道他的也不算說的是自己不是勸導,還是他沒走出來。.............中途大家喝酒的時候開始玩起了小姐牌,黑桃 2 是小姐牌,場上任何人受罰都可以叫拿到小姐牌的人陪酒,為了遊戲的刺激性他們一般還會把黑桃 6 的柳樹牌改成萬能牌,拿到萬能牌的人可以指定場上任意的人做自己指定的事。安荻他們沒少玩,也沒少被坑。中間幾輪他牌還不錯,也沒拿到被坑的,基本都是讓別人喝酒的,直到中途他抽到了 2,隨後就含淚癱倒在了座椅上。lucas 明顯興奮得不行,他第一次拿到萬能牌,他眼睛在場上轉了一圈,隨後有些陰險地笑道:“你們太含蓄了,要玩就得玩個大的啊。”“哦?” 方彌鬱也不是省油的燈,喝得正上頭一聽也來意思了。安荻覺得左眼皮狂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滋生,果然 lucas 看向了他,隨後又看向了他背後的謝成隕:“謝律,這不得請我們 andy 嘴對嘴給你喂酒?”楚黎就差沒當場尖叫出來了,她本來就想撮合這倆,一聽這話就差沒把雙手舉起來支持了。謝成隕看了一眼安荻,人已經明顯有些尷尬地頓住了,他在這些場合也做不出這些事,主動解圍:“算了吧.........”lucas 心想謝成隕人好歹是個律師,可能平時沒他們玩得開,他也理解隨後退讓:“那你倆親一個就行了。” 他是真覺得自己是個好助攻。安荻吸了口氣,其實以前他們也玩過親嘴的,不過一直沒輪到他而已。他和謝成隕來了個尷尬的對視,酒桌上的遊戲就是這樣,不玩大不刺激,玩大了坑的又是自己,拒絕了大家瞬間又會覺得沒意思。謝成隕突然按住他的後腦勺,安荻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向前一傾,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想掙脫。“錯個位不就行了。” 謝成隕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在他耳邊說道。迎著周圍一群期待的視線,隨著謝成隕靠近的氣息,他心髒跳得有些快,還不知道要怎麽錯位。謝成隕按著他的後腦勺讓兩個人的距離逐漸縮短,安荻心一橫幹脆閉上了眼睛,謝成隕蜻蜓點水一般的擦過他靠近嘴角的皮膚,或則說那點水也沒點到。安荻已經失去了感知外界事物的能力,隻能聽到周圍爆發般的起哄聲,和自己睜開眼時剛好結束的從背後有些突兀亮起的閃光燈。第61章 自食其果兩個人分開時他還能看到謝成隕眼裏的笑意,雖然不算深。他有些小聲地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後麵不會讓他們再來這些了。”謝成隕搖了搖頭不太在意:“沒事,我大學時才會這麽瘋,挺好玩的。”他知道安荻現在對自己的好感完全是對朋友的那種,他一直善於察言觀色,更何況自己向來不愛玩強迫那套。雖然他對安荻目前對自己的感情感到很遺憾,但這就是事實。謝成隕一直覺得自己屬於溫水煮青蛙的類型,遇到喜歡的他會主動是為了不給自己留遺憾,但是對方如果實在沒意思,他也會在這段關係中間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進行退讓,至少不會讓兩個人的關係搞得不上不下的徒增尷尬。lucas 吹了聲口哨:“刺激,就是太短了。”他頓了頓覺得謝成隕還挺放得開:“謝律,感覺平時也挺會玩。”謝成隕挑了下眉頭,點頭當接下了這句表揚:“都是成年人了。”安荻一張臉通紅,人因為刺激和酒精就是容易上臉,要不是裏麵燈光暗肯定又回惹來一波起哄。他捂著眼長舒了口氣心想這都啥玩意兒啊,也還好謝成隕人品夠讓人放心。...........後麵一群人喝嗨了,安荻一直都算酒量不錯的那一批,再加上除了那一張牌以外其他都不是什麽喝酒牌,所以到目前為止頭腦還是他們當中頭腦最清醒的那個,也算不上醉。他掃了一圈躺得橫七豎八的朋友們,又看了一眼在自己旁邊也看不出是否還清醒至少目前看著最正常的謝成隕。安荻蹲下身撩起眼皮,自知得找個人幫他一起弄動這群人:“謝律?還能走不?”謝成隕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揉了揉太陽穴:“應該沒問題。”安荻掏出 lucas 的手機,把手伸到人麵前解了鎖,打開聯係人裏備注就叫 daddy 的人把電話打了過去,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一聽 lucas 喝多了就說待會兒過來接人。其他人開了車的都自己找了代駕,安荻返回去和謝成隕一個扛楚黎,一個扛方彌鬱的給人拖到了門口。“寶,怎麽回去?” 安荻拍了拍楚黎的肩,她醉眼醺醺地看了一眼自己。“我去方彌鬱家,你和謝律好好呆。” 楚黎都這個時候還想著撮合,他搖了搖趴在謝成隕肩上的方彌鬱,“姐今晚去你家睡一晚啊。”方彌鬱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說話口齒不清的:“去....... 去啊,今晚我沒約人。”謝成隕和他對視了一眼,安荻能看到他眼裏溢出一絲無奈:“他們喝多了。”“誰喝多了?” 楚黎把他往後推了一把,“讓你遠離那個直男。”安荻不和她爭,和謝成隕把兩個人塞上車後,lucas 的對象也來接他了。“謝律,你開車了嗎?” 安荻抬起頭望著謝成隕。謝成隕正在發呆,聽到聲音的時候看向安荻的眼裏還帶著明顯的醉意,他搖了搖頭:“懶得找代駕,我打車走吧。”安荻點了點頭,正準備叫車的時候謝成隕腦袋突然湊近,開口時有些濕熱又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皮膚上,他有些敏感地往後退了一步:“謝律?”“我說........” 謝成隕眨了眨眼,抓住了他的手腕,“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走?”安荻吞了一口口水,大腦一瞬間有些宕機,反應過來時謝成隕那張俊臉又湊到了自己麵前,不過這次距離更近了,他微微眯著眼睛:“andy?”“咱們還是當朋友吧謝律。” 安荻頭稍稍往後移了一點給自己留出了安全距離,“你喝多了,先回去早點休息吧。”謝成隕又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車行駛到街邊的時候他才鬆開安荻的手:“開個玩笑,別緊張,我們當然是朋友。”等謝成隕一上車,男人包裹住他的氣息和溫度才徹底消失。安荻給他揮了揮手,直到看到車開走後才揉了揉腦袋歎了口氣。從 club 到他家還挺遠的,哪怕現在是淩晨沒什麽車的情況下也要至少四十分鍾的車程。安荻本來想拿出來看一眼手機,結果掏出來的時候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手機沒電的,沒東西可刷他幹脆靠著車窗玻璃閉目養神。下車的時候涼風稍稍讓他方才在車上溢出的睡意又收回去了一些,他扯了扯外套領口刷了卡走進公寓樓裏。電梯裏的廣告在靜謐狹小的空間裏顯得有些詭異的吵鬧,等電梯門一開他才踩著虛晃的步子走了出去,樓梯通道的燈光應聲亮起。他剛拐過彎看到前麵黑暗裏像是有人影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誰?” 他沉下聲,感覺酒一下就醒了很多。頭頂上的燈光一亮起,安荻看到蹲坐在自己家門口的薑煜時還以為產生了幻覺。這個天他隻穿了一件短袖,不過看起來像是也喝了不少酒,整個人又頹靡又喪,但是看見的自己那一刻眼裏閃過了一絲狠戾接著又像是鬆了口氣。他偏偏倒倒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露出一張有些難看的笑臉:“你回來了。”“你怎麽在這?” 安荻現在又覺得自己是喝多了在做夢吧。薑煜沒回答他的問題,但是慢慢地走到了他麵前,摸著他的臉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慶幸:“你沒和他走。”男人喝了酒的手心滾燙,燙得他此刻心尖都像在燃燒,他拉開了薑煜的手,語氣不太好:“我問你為什麽會在這?”“我為什麽在這?我沒來過嗎?” 薑煜覺得他的問題很搞笑,但是此刻酒精讓他的回答顯然是牛頭不對馬嘴,“還是你本來今晚準備帶他回來的?我壞了你們好事?”“我為什麽要帶他?” 他和謝成隕已經表達得挺清楚了,他也不會拿謝成隕做他和薑煜這段關係的擋箭牌。薑煜聞言嗤笑了出來,隨後笑得自己肩膀都開始抖了起來,他微微眯著眼睛但是眼底盡是嘲諷:“也對,該做的該親的酒吧裏都做完了吧?”安荻倒吸了口氣:“你從哪知道的?你又跟蹤我還是你也在酒吧?”薑煜聽到那句你又跟蹤我的時候隻覺得心口像被冰錐刺進去,不僅是痛也冷得緊,他咬住下唇開口時都在發顫:“我他媽哪有那麽多時間跟蹤你?”“安荻。” 他抬起頭眼底一片血紅,每擠出一個字心間都像在泣血,“我周圍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他們看到你,所以拍給我,有問題嗎?”安荻的心髒猛然一顫,他已經記不清薑煜給他說過多少次喜歡了。現在是淩晨,本來今天的晚上他就該和薑煜平等和麵對麵地去溝通他們之間的那些事,可是他從來沒想過一個酒局的遊戲會突然生在兩個人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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