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鬧脾氣為什麽要來折磨他???此時他就後悔,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麽要想不開去招惹這兩個爹!張比利思考了一分鍾,然後抹了把臉,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道:“今天的遊戲真沒勁,我不想玩了,我們吃完飯就走吧。”許寧簡“嗯”了一聲:“那你先走吧,我自己再待一會。”這怎麽行,萬一王子爹一個心血來潮在這通宵,他不是死得更慘!想到祁凜那沙包大的拳頭,張比利苦澀地閉了閉眼,半晌後睜開,咬著牙露出個禮貌的微笑:“要不我們去你宿舍玩吧!”許寧簡莫名:“我宿舍有什麽好玩的?”“隨便看看嘛。”張比利硬著頭皮瞎扯,“我們都這麽熟了不是,我聽說其他同學熟了以後,都會邀請朋友去宿舍玩的!”許寧簡納悶,陵中還有這種風俗?他沉吟了一下,發出疑問:“可是,我們也沒那麽熟吧?”張比利:“……”他真的生氣了!眼看張比利氣洶洶地拉開椅子作勢要走,許寧簡這才笑了出來,拉了他一把:“好了,脾氣怎麽那麽大,等我吃完就帶你去宿舍。”誰他媽脾氣有你大!張比利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一屁股坐了回去,十分硬氣地拍了下桌子:“吃快點!”許寧簡理所當然沒把他的恐嚇當回事,慢吞吞地又磨蹭了半天,才終於把外賣吃完。這就算了,回去的路上,他還愣是在附近街區逛了兩圈,美其名曰飯後散步。張比利心累得不行,又不能把他怎麽樣,隻能安慰自己,好歹能把王子弄回宮裏就行。如此緊趕慢趕,等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校門已經關了。好在他已經提前給祁凜打了招呼,祁凜應該不至於那麽喪心病狂,這還要捶他吧。張比利帶著許寧簡來到學校圍牆的一段外麵,指著旁邊一處道:“這裏有棵樹,你可以從爬著樹翻過去。”許寧簡:“我?”你就不能行行好忘了我嗎?張比利:“……我們。”考慮到許寧簡對地形不太熟悉,張比利便現在下麵托著他,等他上了牆頭,自己才跟著攀上去。這一處在學校的死角,周圍連個路燈都沒有,牆裏更是黑乎乎的一片。張比利不是第一回 翻這牆,但還是頭一次在晚上爬,在牆頭往下看,地麵多遠都看不清。張比利不禁有些發怵,嘴上倒蠻輕鬆:“你放心,這牆沒多高,我經常跳……”許寧簡點點頭:“那你先下去,接我一把。”張比利:“……”這是人說的話嗎?就在這時,牆下麵突然白光一晃,一道清淡的聲音響起:“小簡,你在上麵嗎?”兩人往下看,正對上手機手電筒白晃晃的光,光後麵的麵孔看不太清楚,但也不需要看清楚。許寧簡坐在牆頭上,隔著刺眼的白光,與牆下的人沉默地對峙。片刻後,下麵的人張開雙臂:“下來,我接住你。”許寧簡先是嗤了一聲,然後笑了出來:“好。”說罷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正正地撲進祁凜懷裏。祁凜不閃不避,就這麽用力地抱住他,兩人一起踉蹌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下來。中間許寧簡的下巴不小心磕到祁凜的肩膀上,本能地發出一聲輕呼。“疼嗎,沒傷到吧?”祁凜連忙把手電筒轉到許寧簡的臉上,另一隻手輕輕地碰了碰他下巴,“我看看。”許寧簡按住他的手,兩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許寧簡搖搖頭:“沒事了。”祁凜還不放心,正要再說什麽,牆上傳來張比利的聲音:“我也下來了,你們誰給我接一下啊。”說著也是縱身一躍。“小心。”祁凜趕緊拉著許寧簡往後退了兩步。張比利:?張比利氣得一個打滑,原地摔了個狗吃屎,當場瘋狂捶地麵:“我恨你們!”作者有話要說:純路人:你禮貌嗎?第6章 溺愛回了宿舍,祁凜還有些不放心,又輕輕捏住許寧簡的下巴細細檢查了一圈:“真的不疼嗎?”許寧簡把他的手撥開:“真不疼。”“疼疼疼,疼死了!!”張比利在後麵捂著擦傷的手肘哀嚎。祁凜這才從櫃子裏翻出藥水和棉簽,隨手往張比利麵前一扔:“別叫了,自己擦。”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傷員啊!張比利就想再嚎兩句,一抬頭對上他冷冰冰的眼神,頓時啞火了,委委屈屈地接過藥水,自力更生去了。許寧簡看得好笑,道:“對人家友好點,小張可是我們在陵中的第一個朋友。”“……”小張當時眼眶就濕潤了。太感人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王子爹的朋友!祁凜瞥了小張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隻從衣櫃裏揀出一套家居服塞給許寧簡:“在外麵逛了半天,先去洗澡吧。”許寧簡聳聳肩,接過衣服往浴室去,到了門邊,又想起了什麽,回頭衝小張挑了下眉:“我們宿舍就這樣,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你自己隨便看看吧。”想到自己扯的屁話,小張心虛:“哦哦。”等許寧簡進了浴室,張比利一回頭,就撞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祁凜似笑非笑:“想玩?”張比利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擦完藥就走。”祁凜卻笑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作業還沒做吧,來都來了,把作業做完再走。”張比利呆了呆:“我不……”祁凜打斷他,眼底帶了幾分打量:“既然小簡想和你做朋友,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帶壞他。”張比利:????這友誼他不要了行不行啊?!許寧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張比利居然窩在祁凜的書桌邊上寫作業。許寧簡頓感驚奇:“小張這是在幹什麽?”祁凜笑笑:“他說怕家裏不給他零用錢,想把成績提上來。”張比利:“……”許寧簡挑眉:“是嗎?”祁凜搭住張比利的肩膀,“是嗎?”張比利感到肩上一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了下來,他能怎麽辦,當然是點頭啊,“是的。”祁凜這才鬆開他,又一臉友善地說:“你是我們的好朋友,有不會的問題可以多來問我,不用不好意思。”他特意加重了“好朋友”的音調,聽得人牙酸。“……”張比利禮貌微笑,“我謝謝您。”祁凜麵不改色:“不客氣。”許寧簡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沒再多說,隻徑自走到一旁擦頭發。祁凜看向他,隨口道:“你呢,累不累,要休息還是也學習一會?”許寧簡與他對視了一會,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便隨手把毛巾扔到一旁:“行,那就做會題吧。”他拉開椅子,坐到自己書桌旁,剛把台燈打開,就感到熟悉的氣息從背後靠了過來,接著一隻寬大的手覆到他的頭上,修長的手指從濕漉漉的發間穿過。“頭發又沒擦幹,等會又得著涼了。”祁凜眉頭蹙起,一邊嫌棄一邊拿起旁邊的毛巾蓋到許寧簡的頭上,輕輕地擦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自然,許寧簡對此也習以為常,配合地把腦袋稍稍向後仰了一點,好讓祁凜更順手一些。“反正有人會管。”許寧簡一臉無賴。祁凜給氣笑了,手上一個用力,狠狠地抓了一把:“得,我欠你的行了吧。”擦得差不多了,祁凜又轉身去找吹風筒。不過一回頭,就撞上了張比利的目光。張比利手上捧著習題本,正呆呆地看著他們,滿臉的欲言又止。祁凜:“有什麽事嗎?”張比利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下意識道:“有道題不會做……”祁凜點點頭:“等會給你講。”說罷又自顧自去給許寧簡吹頭發。他的姿態實在太自然太流暢,以致於張比利都迷茫了,甚至對自己的人際關係產生了一絲絲懷疑到底是祁凜對許寧簡真的太好了?還是自己交朋友的姿勢有問題,才至今沒交到一個願意這樣事無巨細照顧自己的朋友?他不禁又看了看祁凜。不得不說,祁凜的動作真的非常嫻熟,一看就知道是熟練工了。要不是年齡對不上,張比利簡直要懷疑,祁凜才真是許寧簡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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