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女人被捕的地點,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師父,咱們這些天千辛萬苦費盡心機,就是為了找到這個神秘失蹤女人。


    可誰曾想,這個女人失蹤的這段日子裏,她竟是一直都躲在兒童的遊樂場裏。”


    “什麽?原來她竟然一直躲藏在那個兒童遊樂場內?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怪不得呢,我們幾乎把所有可能的交通工具都徹查了個遍,但始終未能找到關於這女人的絲毫蹤跡。


    誰能想到,她會藏身在那樣一個看似與她毫無關聯的地方呀!”


    “若不是那位負責遊樂場衛生清掃工作的保潔阿姨,憑借著高度的警覺性,留意到這個舉止異常的女人,並果斷地選擇報警處理。


    恐怕直到此刻,我們依然被蒙在鼓裏


    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藏身之處。


    然而……然而通過我們警方的初步接觸後發現,


    這女人的精神狀況,似乎存在一些不太正常。


    她時而目光呆滯無神,時而又喃喃自語。


    還總是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咱們警方找到她的時候,她和行乞的叫花子實在沒什麽兩樣。


    不僅,是蓬頭垢麵的汙穢不堪,更是瘋瘋癲癲的語無倫次。


    在失蹤的這些天來,她一直都住在遊樂場一處廢棄的水泥桶內。


    看她那樣子,應該也是很久都沒有洗過澡了。


    被我們警察逮捕歸案之後,她就始終一語不發。


    現在這女人就在審訊室內,相關人員正在給她做精神方麵的測試。


    倘若,劉英確實是由於遭受了極其嚴重的過度刺激之後,才致使其精神狀態失常。


    那麽,當這起案件被提交至法院進行審理時,


    恐怕,整個審判流程將會變得異常棘手。


    畢竟,要判定一個精神失常者,是否應該承擔相應的罪刑,需要綜合考慮眾多因素。


    如果,經過一係列嚴謹的調查和鑒定程序後。


    確認劉英在作案時,完全喪失了辨認是非的能力,而導致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能力。


    那麽按照法律規定,法院可能會難以判處她有罪刑。”


    張隊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說道:


    “甭管她究竟是否真的出現了精神方麵的毛病,


    就單說眼前的這起案件而言,毋庸置疑,她絕對是最為關鍵重要的嫌疑人。


    我倒真想瞧瞧看,這個女人到底還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手段。


    走吧!咱們現在就一同前往審訊室,


    好好會一會這位神秘的女人。”


    審訊室的門被緩緩地推開,


    隻見,一個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的中年女人坐在審訊桌對麵。


    女人披頭散發,看起來十分邋遢。


    她那原本烏黑的長發上,


    此時,也沾滿了不知名的汙垢。


    再仔細端詳,這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破舊不堪的連衣裙。


    看那樣子,似乎已經許久沒有清洗過了。


    此時,這個麵容憔悴的女人,正靜靜地坐在審訊桌前。


    她身體微微前傾,無精打采的打著哈欠。


    那雙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如今卻也是變得目光渙散、兩眼無神。


    她就那麽呆愣的坐在那裏,就連警察上前來的腳步聲,這女人也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還是梁正的一句話,率先打破了寧靜。


    “你的名字叫劉英,是死者薛佩的妻子對吧?”


    女人依舊頭也不抬的,仿佛壓根兒就沒有聽到。


    梁正接著耐心的又換了一種說法問道:


    “既然,這個身份你不願意承認的話,那我就再換一種方式問你。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劉曉霖,是死者鄭天大學時期的女朋友?”


    一提到鄭天的名字,眼前這女人像是突然放了狂似的暴怒起身,對著審訊桌對麵的眾人嘶吼著:


    “鄭天啊,那個喪心病狂的噩魔!


    他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畜生!


    他竟然當著我的麵,殘忍地虐殺了我那可憐無辜的兩個孩子。


    孩子們淒慘的哭喊聲,至今還縈繞在我的耳畔,每日都如同噩夢一般揮之不去。


    就在我看到一雙兒女死在我麵前,


    但我自己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


    那一刻,我的世界就這樣徹底崩塌了。


    我真的不願意相信,眼前發生的那一切。


    我做夢都沒想到,那個曾經與我山盟海誓,給我刻骨銘心愛情的男人,


    如今,卻變成了屠殺我全家的惡魔。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


    原來,將我推向家破人亡深淵的罪魁禍首,


    居然,會是那個讓我愛得死去活來、


    這些年來,一直都朝思暮想的人。


    我們曾經那些的甜蜜回憶,在那一刻開始變得格外諷刺。


    那段讓我始終忘不掉的感情,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痛著我的心。”


    見女人如此激烈的情緒起伏,讓梁正瞬間覺得找到了案情的切入點。


    “劉英,你說你的兩個孩子是被鄭天殺害的?


    他作案的全過程,你可以給我們警方描述一下麽?


    雖然,他現在也已經被殺了,


    但是,我們也一定要查清楚事實真相,來還那兩個枉死的孩子一個公道。”


    梁正的話音剛落,隻見女人突然麵目猙獰的大笑起來。


    那淒厲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審訊室,讓在場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鄭天這個毫無人性的瘋子,


    他竟然殘忍地,殺害了我那兩個年幼的孩子!


    他們那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是我生命中最親最愛的人。


    而如今,這兩個孩子往後大好的人生,都被他無情地摧毀了。


    我身為孩子們的親生母親,


    難道,不應該讓他血債血償,為我自己的孩子報仇嗎?


    你們猜的沒錯,就是我親手毒死了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


    當我看著鄭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逐漸變得冰冷的時候。


    很奇怪,我的心中竟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和悔恨。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告慰我兩個孩子的在天之靈吧!


    鄭天是我殺的!


    我仿佛現在還能看到他那臨死前,那痛苦掙紮的模樣。


    那一刻,他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恐地望著我,雙手拚命地想要抓住什麽。


    但中了劇毒的他,無論怎樣掙紮一切都是徒勞。


    眼見著,那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裏汩汩流出。


    我的心裏,竟生出了莫名的快感。


    然而,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因為不僅鄭天是我殺的,就連那個禽獸不如的薛佩,同樣命喪於我的手中。


    一想到薛佩這個人渣,我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我的人生全都是被這個男人毀了。


    這樣的人,他怎麽配成為我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對孩子們所做的那些事情,簡直天理難容!”


    見這女人瘋瘋癲癲的模樣,


    她竟是這麽快,就將自己殺人的罪名坐實了,這讓梁正也覺得有些意外。


    “難道,您提前不知道自己的老公薛佩,要將你的孩子用來抵債麽?”


    女人猩紅著眼睛,哀怨的盯著梁正。


    “有哪個母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生孩子往火坑裏跳呀!


    如果,我要是能早一點知道薛佩想要用我的一雙兒女抵債。


    我寧可親手殺了他,也絕不會讓他這樣做的。


    他明明口口聲聲地告訴我。


    隻要,我願意屈從於那些前來討債的人的要求,陪他們共度一夜良宵。


    這些從澳門賭場來討債的人,


    便會大發慈悲地放過我老公,以及我那可憐無辜的兩個孩子。


    隻要我乖乖聽話,他們就會額外多給薛佩寬限一些時日,


    好讓薛佩有更充裕的時間,可以四處去籌錢來還債。


    起初的時候,我天真地認為這群人,


    不過,隻是被色欲衝昏了頭腦,


    企圖想要從我這裏,撈取一些身體上的好處而已。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他們此次真正的目標,壓根兒就不是我!


    薛佩竟然喪盡天良,將自己的兒女賣給他們還債。


    可等我看到上門來討債的人,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


    他們哪裏是來要錢的,鄭天分明是想要來報複我,讓我家破人亡的!”


    梁正見女人說話的邏輯似乎不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


    於是,便對著她接著問道:


    “劉英,如今隻有你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我們才能還那兩個無辜的孩子一個公道。”


    女人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開口說道:


    “我的兩個孩子的確是無辜枉死的!


    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想過當初自己的背叛,


    竟是,會讓鄭天對我恨我入骨,


    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讓我家破人亡。


    和我分手之後,他就辭去北京的工作去了澳門。


    原來,鄭天就是為了要精心布下這迷魂陣,讓薛佩自投羅網的沉迷於賭博。


    薛佩本是一個家境優越的富二代,我們婚後的生活也還算富裕。


    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被朋友拉去了賭場。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損友,也是鄭天故意安排上薛佩身邊的。


    澳門賭場那充滿刺激誘惑的地方,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薛佩這個無腦的富二代。


    從此,他便一發不可收拾地沉迷其中。


    起初,他隻是小試牛刀,偶爾玩玩,還能有所斬獲。


    然而隨著賭注越來越大,他也漸漸失去了理智。


    不再滿足於小小的輸贏,開始投入越來越多的資金。


    每一次下注,他都懷著暴富的幻想,堅信自己能夠一把回本、贏個盆滿缽滿。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狠狠的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漸漸地,他將自己辛苦積攢下來的積蓄全部輸光。


    甚至,還不惜借高利貸來繼續賭。


    身邊的親朋好友,紛紛勸他收手。


    但此時的薛佩,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勸告,一心隻想翻本。


    最終,他就這樣欠下了巨額債務,無力償還,落得個家財散盡身敗名裂的下場。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鄭天親自上門來討債。


    我才知道,原來薛佩會之所以會如此淒慘,全都是他鄭天為了報複我,而設下的陰謀


    我真的感到無比的震驚,同時也十分的心痛。


    但····但鄭天他真的是誤會我了。


    從我情竇初開的那一刻起,自始至終愛著的隻有他一個。


    曾經無數個日夜,我都是沉浸在對他無盡的思念之中度過。


    他是讓我魂牽夢繞,想見又不能見的人。


    然而,命運總是如此殘酷無情。


    沒有想到,就是這個讓我心心念念、日思夜盼的白月光,


    他竟然會有一天,化身為猙獰可怖的惡魔。


    用他那雙曾經溫柔撫摸過我的手,殘忍地虐殺了我的親生骨肉。


    這世上最殘忍的一幕,就這樣在我眼前上演了。


    說來也的確是諷刺,


    老天爺,它居然讓我親手殺死了,我此生摯愛之人。”


    女人的陳述讓梁正有些糊塗。


    分明在審訊鄭天那個助紂為虐的哥們時,


    他口口聲聲說劉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她是因為貪圖了富二代的錢財,


    所以,才會在戀愛期間出軌。


    並且,還懷上了這個富二代的孩子。


    怎麽現在到她口中,又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癡情的女子。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麽誤會,當真是讓人摸不清頭腦。


    “既然,你說自己心裏愛著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鄭天一人。


    那你為何會在大學畢業後,直接拋棄了和你交往多年的男朋友鄭天,轉身嫁給了那個富二代薛佩呢?”


    隻見,女人眼中含淚,抽泣的說道:


    “這是積壓在我心底多年的秘密,這些委屈我始終都無人訴說。


    可沒想到就因為我的隱忍,竟是讓鄭天誤會了我這麽多年。


    最終,也因此讓我的親生骨肉,慘死在了他的手裏。


    在他將毒手伸向我的兩個孩子的時候,


    我是多麽想要把自己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全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那這個男人卻沒有給我可以開口的機會。”


    見女人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梁正也十分好奇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起身接了一杯溫開水,遞到了女人手中,語氣溫柔的對她說道:


    “你的情緒先不要這麽激動,先喝點水平複一下心情。


    然後,咱們再接著慢慢說。”


    女人似乎沒有聽到梁正的話,一直都在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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