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那女人打情罵俏的這些話,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我心底。


    我永遠都會記得他們當時那副醜陋的嘴臉,


    就像我忘不掉媽媽被病魔摧殘後,那形如枯槁的背影和黯淡無光的眼睛。


    我本以為媽媽在這一係列的治療後,就能夠和以前一樣,完全恢複健康。


    可誰知道因為經曆過這次大手術和化療之後,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這時候父親本該多陪在她身邊鼓勵照顧,可那個薄情的男人回家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直到最後,他甚至半年都不會回家來一次,往家裏寄來的生活費也是僅能糊口。


    所以那段日子裏麵,就隻剩下了我和媽媽兩個人一起相依為命。


    為了能給我更好的生活,也為了能攢下些錢來繼續治病,媽媽出院後不到一個月就又出去打工了。


    看著她每天拖著殘破的身體還要疲於奔命,


    年幼的我,真恨自己為什麽不能一夜之間趕快長大。


    可那些時光裏,雖然我們母子倆的日子過的並不富裕,


    但卻每日都過的幸福快樂,媽媽自從生病之後,


    她就始終都把生命中每一天,當作人生最後一天去珍惜,


    她手把手的教我做飯,她說以後如果有天她不在了,希望我還能吃到這獨一無二愛的味道。


    她會親手為我織毛衣,各個號碼各個款式的都有,足夠我能穿到18歲成人,她說以後的每個寒冬臘月,都希望我能感受到來自媽媽的溫暖。


    她給我寫了很多封信,也準備了每年的生日禮物


    “寶貝,這些禮物全都是媽媽給你準備的,


    如果有一天媽媽不在這世界上了,


    你每年生日那天就打開一份禮物,


    這就當作是媽媽提前為你準備好的驚喜。”


    可能是因為當時的年紀還小,我根本就不能理解媽媽為什麽要這麽做


    “媽媽,到時候您親自送給我就好,我還要和您一起吃蛋糕一起唱生日歌。


    您現在就為我準備了,這麽多以後的生日禮物,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偷看。”


    媽媽隻是含淚笑笑不說話,可她那落寞又不舍的眼神,深深的烙印在我心上。


    後來我才知道,媽媽手術後不到一年時間,癌細胞又複發了,


    而這次,醫生卻說她的癌症已經發展到了中晚期,


    這個時候雖然還可以繼續手術治療,但治療效果不佳而且手術費用相當昂貴。


    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厄運總挑苦命人,


    媽媽她剛開始的時候,明明就是乳腺癌早期,而且也沒敢耽誤立即做了手術,為什麽病情還能發展的這麽快。


    我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日子,竟是要這麽短暫,它非要殘忍的奪去我的母親,讓我成為一個沒有娘疼孤獨無依的孩子。


    聽到她癌症複發的消息,父親的反應卻是很平靜。


    任憑我媽自己一個,人去找各路親戚借錢治病,他都不肯念著夫妻情分,同甘共苦的幫她一把。


    最後,我媽媽因為湊不齊手術治療費用,耽誤了唯一能挽救她生命的時間。


    一年半以後,她在病魔的折磨下,懷抱著對我的萬分不舍,就這樣與世長辭了。


    辦完我母親的喪事,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我爸就將那個惡婆娘娶回家來,給我當了後媽。


    我爸這人雖然對我媽媽是冷血無情,但對於我這個兒子還是相當看重的。


    那個女人在一開始沒有掌握家裏財政大權的時候,


    還會在我爸麵前裝裝樣子,表現出對我百般疼愛的模樣。


    可時間一長,她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對我的嫌棄那是連藏都藏不住了。


    由於爸爸工作的原因,要長期在外跑貨運,不能總在家裏照看我,


    我當時那樣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就這樣落在了後娘的手裏。


    這女人簡直就是我童年裏的噩夢,我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


    生怕自己哪裏做的稍不合她心意,就會換來一頓暴打。


    而身體上的折磨我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摧殘那才是真正的難以忍受。


    很快,這女人便懷孕有了孩子,不久後,妹妹就這樣降生了。


    我本以為隻要她自己當了母親,或許就能喚醒她少的可憐的母愛。


    我本以為世間的所有母親,都是和我的親生母親一樣,會拿自己的命去愛孩子。


    但我卻想錯了,這女人不僅是對別人的孩子苛刻,就連對她自己的孩子,也照樣是不管不顧。


    從妹妹出生的那天起,我就徹底的淪為了她們倆人的奴隸,


    帶孩子喂奶洗尿布這些事情,全都落在了我一個人頭上。


    可我當時也隻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啊,自然不能事事都達到她的滿意。


    比如,偶爾我晚上睡的太熟了,孩子半夜突然哭起來,而我沒有及時醒來,


    她就會把孩子換下來的尿布濕,直接套在我頭上,


    讓我就這樣強忍著尿騷味,一整夜讓我站在廁所裏麵壁思過。


    我也是從那時候養成了隻要有點動靜,就會驚醒的毛病。


    還有一次,妹妹因為調皮打翻了桌子上的飯菜,


    她說怕浪費食物,便讓我跪在地上撿混合著玻璃的剩飯吃。


    我小心翼翼得分離著玻璃和飯菜,可還是一不小心就將碎片放進了嘴裏,


    那鋒利的玻璃割破了我的舌頭,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而那個女人就坐在我對麵,興致勃勃的打量著我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獵物


    “咽下去!那這口飯給我咽下去!不許給我吐出來!”


    我知道反抗她的後果,那換來的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所以,我隻能按照她的話乖乖照做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口混合著血腥的飯菜,


    我暗自發誓,如果有一天等我長大,


    我要把這份恥辱千倍萬倍的還給她。”


    男孩突然眼冒凶光,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你這些年受的委屈,你父親難道一點都不知情嗎?


    他怎麽允許家裏住著這樣一個母夜叉,


    日日夜夜的虐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他對你親生母親作出的那些事情,就已經夠喪盡天良了


    如今,竟是還縱容這後娘如此猖狂,


    虧了我還被他老實的外表欺騙了,


    以為他就是個本本份份的勞動人民。


    你所遭受的這些苦難,他就是幫凶!”


    梁正憤憤不平的攥緊了拳頭。


    “你就是因為這些年積攢的怨恨,所以才選擇對這母女下毒手的嗎?


    可你為什麽要把她們的臀部割下來放在盤子裏,


    那案發現場,像極了你給她們做好的一頓晚餐,


    讓那兩顆血淋淋的人頭,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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