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一開始就已經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如果沒有琴兒解說,您現在還認為陳子墨是個軟弱無能的人。


    接下來會如何麵對陳子墨?如果我沒猜錯,您應該打算無視他,甚至覺得沒有和墨如河一起貶低陳子墨,已經夠大度了,對嗎?”


    “呃----差不多吧!”被猜中心思,頓時感覺不太自然。


    “但您忘了一件事,陳子墨是承天脈‘唯一’繼承人,您這樣對待唯一繼承人,往後兩家如何相處?或者你幫墨如河殺了陳子墨?”楊紅琴將‘唯一’兩個字咬的極重。


    韓老爺子內心頓時如同翻江倒海。


    是啊!


    三世之約,陳子墨又是唯一繼承人,這....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啪-----


    一巴掌拍在茶幾上。


    “墨如河,這小子簡直欺人太甚,我看在他爹的麵子上禮讓三分,沒想到他敢利用我殺繼承人!”


    韓紅琴拍了拍老爺子手背。


    “爺爺消消氣,琴兒認為這件事未必是墨如河策劃,真正策劃者應該是墨文承。”


    “什麽?”韓老爺子瞪大眼珠,雖然今日已經震驚過好幾回,但依舊被孫女的這句話震驚到了。


    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老老實實,對他關心有加的承兒會害他。


    “您沒聽錯,我懷疑真正策劃者是墨文承。”


    “為什麽?他怎麽可能....”韓老爺子依舊不敢相信,希望從孫女口中得到確切答案。


    韓紅琴當然不會讓他失望。


    “爺爺,您想.....墨如河說出那番話後,現場眾人是什麽表情,墨文承又在做什麽?”


    “他,他第一時間出現,向著眾人對我祝壽,也是因為他的出現,才打破眾人尷尬,這有問題嗎?”韓老爺子滿臉疑惑。


    “當然有!”韓紅琴堅定道,“爺爺,您覺得自己和墨文承哪個更優秀?”


    韓老爺子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廢話嗎?老子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承兒以後或許可以超過我,但是現在,隻能算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罷了,跟我比,還早得很呢!”


    “是啊,現場不隻有您,還有一大群叔叔伯伯,所有人都被墨如河的那句話驚到了,唯有墨文承這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卻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並且淡定上前跟你攀談,是不是有些太妖孽了?”


    韓老爺子又不傻,自然明白孫女這番話的意思。


    之前認定墨文承是個乖孩子,所以從未將他往壞處想,現在被楊紅琴挑明,再回想當時的場景,原來全是破綻,隻是角度不同,看待問題也會出現巨大差異。


    心中自責,真是老糊塗了,竟然被一個孩子耍的團團轉。


    先是憤怒,又接著滿麵愁容。


    “丫頭,那現在爺爺該怎麽辦?墨文承心思歹毒,陳子墨又毫無作為,難道世交關係需要提前斷掉?”


    這種關係雖然受天道製約,但隻要給足對方補償,雙方在天道見證下可以解除契約關係。


    可是和墨家解除契約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想到墨文承有害人之心,又忐忑不安,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爺爺,您為何覺得陳子墨毫無作為呢?”


    “他都那樣了,還有什麽作為?”韓老爺子隨口回答。


    “哪樣?不說話就是毫無作為?”楊紅琴追問。


    韓老爺子噎了一下,“呃....不然呢?”


    “嗬嗬~!您剛才說了陳子墨三個缺點,分別是性格懦弱、自卑、還有一點點毫無作為的野心,對嗎?”


    “呃...是,好吧,爺爺承認他並不是性格懦弱,行了吧,即便如此,他依舊無法擺脫無權無勢的命運。”


    “爺爺!您再想想,墨如河那種掌握大權的人,有必要針對一個無權無勢的繼承人嗎?就像一個大人會在乎嬰兒出拳打他嗎?如果在乎,那對方肯定不是一個嬰兒。”


    韓老爺子突然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難怪之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歸根結底,還是墨文承對他的影響太大,在故意引導下,讓他做出各種誤判。


    突然又想到什麽....


    “不對,根據傳來的消息,陳子墨隻掌握一個小小坊市,又如何與墨如河對抗,故意針對陳子墨會不會是別的原因?”


    “爺爺!善謀者謀勢,不善謀者謀術,強弱並非隻看誰的拳頭大小,如果我是陳子墨,完全可以用‘唯一繼承人’身份與墨如河打擂台,這就是借勢。


    隻要陳子墨抓住‘唯一繼承人’和‘墨家嫡子’這兩個身份,墨如河就不能拿陳子墨怎麽樣。


    相反,陳子墨卻可以用這兩個身份,不斷向墨如河索取,此消彼長,您現在還敢說墨如河一定能贏嗎?”


    “墨如河不能拒絕嗎?大不了架空陳子墨!”韓老爺子開始做最後的倔強。


    “嗬嗬~!您別忘了,承天脈之上還有家族長老會呢,陳子墨有族譜為他背書,隻要去找家族長老會,墨如河就得乖乖聽話,畢竟他隻是代管,陳子墨才是正統繼承人。”


    韓老爺子徹底放棄抵抗,因為明白,自己被說的心服口服。


    果然還是我們家琴兒最聰明,隻是根據一點線索就能將對方分析透徹。


    唉~!可惜是個女孩!不然韓家必定更上一層。


    “那我們韓家接下怎麽辦?”韓老爺子已經不想動腦子了,有這麽聰明的孫女在,他還要動腦子幹嘛?直接開始要答案。


    “保持現在的態度!”


    “啊?還要繼續合作?那剛才豈不是白說了?”


    “不一樣!如今是帶著防備心與對方合作,就不容易上當,況且剛才說的內容都是依據現有消息進行的分析,真正情況必須接觸後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韓老爺子似乎猜到了什麽。


    “沒錯!我親自會會那個陳子墨,看看對方是否與我猜想相同。”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韓老爺子看見孫女這個表情,心中咯噔一下。


    突然有種水淋淋的大白菜,將要被豬拱掉的畫麵浮現在腦海。


    很想說‘不用’。


    但考慮到家族未來,硬生生憋了回去。


    “差不多就行了,不需要接觸太深。”半天憋出生硬的一段話。


    某隻情感上的小白花,還傻乎乎的回答,“爺爺,想了解一個人,怎麽可能不多接觸呢,況且他是承天脈唯一繼承人,我們必須經常接觸才行。”


    一顆破碎的老人心,瞬間四分五裂。


    感覺什麽東西即將丟失。


    看向孫女那愚蠢又清澈的目光,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各方麵都是妖孽般的存在,唯獨男女情感方麵,單純的像個傻瓜。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提前將孫女送回親家時。


    門口出現一位婢女。


    “小姐,陳子墨此時正在梨園樓宴會廳發呆,需要現在過去嗎?”


    “好,我先易容一下再過去。”接著朝韓老爺子招呼一聲,“爺爺,我先過去探探風,等我消息。”


    韓老爺子剛張嘴,見孫女急急忙忙跑了,他也隻好將想說的話咽回肚中。


    “唉~!”換來一聲歎息。


    另一邊。


    筒子樓宴會廳三樓。


    陳子墨無聊的坐在宴會桌旁。


    周圍人對他仿佛避如蛇蠍,哪怕旁邊一桌坐滿了,也沒人來他這裏拚桌。


    還能時不時看見有人對他這裏指指點點。


    陳子墨也沒法封住別人嘴巴,隻好裝作看不見。


    目光移向下方表演舞台。


    不得不承認,韓家弄的這個表演的確很有特色,而且舞者表演的十分出彩。


    特別是飛天遁地,再加上整齊劃一的動作,讓人賞心悅目。


    可惜陳子墨一點都提不起興趣。


    不是表演的不好,而是他被上一世各種電影、電視劇、舞台劇熏陶過,看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


    簡單來說,就是缺少內涵。


    上一世華夏擁有5000多年璀璨曆史,哪怕一個詞都能延伸出一部劇,這就是傳承,這就是文明的延續,他不再隻是單純的演出,而是在演繹曆史,這就是傳承底蘊的魅力。


    修仙世界曆史更長,但這裏缺少正統文明,更沒有無數典故,這裏演繹的隻是弱肉強食。


    所謂的表演,也隻不過是搔首弄姿罷了。


    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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