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一桶水從頭到腳澆下。


    爽!


    楚洋將頭上臉上的水抹開甩去,長吐一口氣。


    稍微衝洗了一下,趕緊換上套幹爽的衣服。


    雖然是南海,但1月的海麵氣溫還是有點低的,萬一感冒就不劃算了。


    衝洗完,楚洋又拎了壺熱水進房間。


    ‘嘶~’


    坐在1米2的小床上,把腳伸進熱乎滾燙的木桶中,楚洋頓時舒暢的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在打哆嗦。


    難怪俗話說的好,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放枸杞。


    泡完腳,鑽進被窩。


    在漁船的搖晃下,楚洋很快進入夢鄉。


    再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睡了這麽久嗎?”楚洋一愣。


    摸到手機一看,時間才下午3點過。


    再看窗外,烏雲滾滾,堆積在空中。


    “變天了呀!”


    楚洋翻身從船上爬起,走到甲板上。


    漁夫們或站或靠,在享受著返程的悠閑時光。


    “船長\/阿洋。”


    楚洋點點頭,進入駕駛艙。


    掌舵的是孫慶雲,看到楚洋後就笑著朝他點頭。


    “雲叔,還有多久到潭門?”


    楚洋有些擔憂地問道,雖然說台風季在7-11月,但並不是說其他月份就一定沒有海上風暴了。


    “恐怕要淩晨兩三點了,你是看到外麵的雲了吧,不用太擔心,隻是正常的積雨雲,等落下來咱們應該都快脫離這片區域了。”孫慶雲笑著勸慰道。


    他又給楚洋解釋了一下積雨雲和風暴雲的區別。


    積雨雲,也稱為雷暴雲,是積狀雲的一種,這種雲濃而厚,雲體龐大如高聳的山嶽,受雲層中的上升氣流影響,使得形狀如同底平頂突的大饅頭。積雨雲  而風暴雲一般常見湍流雲,是一種波狀雲,大多數情況下是非常“絲滑”的,局部可出現顯著的下沉,有時還會在局部形成短暫的漩渦。湍流雲  風暴雲的前期還會有表現,最常見的是高空中會有白色羽毛狀或馬尾狀的雲朵出現。卷雲、羽毛雲  此時,鯤鵬號頭頂現在的這種雲層表現,就是經典的積雨雲。


    楚洋這才放下心來,這就是船上有老漁民的好處了,經驗豐富,能熟練應對各種海上情況。


    雲層越壓越低,很快空氣中就出現了絲絲細雨,緊接著在數分鍾內驟然變成了大雨。


    雨滴劈裏啪啦打在舷窗玻璃上,就和下小冰雹似的。


    幸好船員們早有準備,已經提前擠進了駕駛室,將艙門一合,雨水頓時被隔絕在外。


    望著窗外的聲勢驚人的大雨,楚洋不禁感覺一陣涼意襲來,激的他趕緊搓了搓胳膊,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壓壓驚。


    “來來來,保皇了,誰先上?”


    閑著也是閑著,張洪濤從抽屜裏摸出撲克,招呼著漁夫們打牌。


    楚洋也暫且放下眼前的壯美景色,加入牌局。


    畢竟是冬日海麵上,這陣大雨沒能持續太久,一個多小時後就雨過天晴了。


    太陽重新從雲層後麵鑽出,曬的人暖洋洋的。


    楚洋端著保溫杯走到甲板上,拉了條椅子坐在船頭吹海風曬太陽,愜意無比,感覺時光都慢了下來。


    “啊,還是你會享受。”張洪濤有樣學樣,也拉了條椅子坐到他旁邊。


    楚洋扭過頭去,看到這個騷包手裏還端著杯咖啡慢慢地喝著,一臉享受模樣。


    這是山豬吃上細糠了?


    “哪來的?”他眉梢一挑問道。


    “姑娘送的。”張洪濤笑嘿嘿地說道。


    楚洋看著他,沒說話。


    你繼續說,我在聽.jpg


    “真的,上次你和我講過,讓我穩定下來,我也覺得很有道理,這不就按照你說的去找了嘛。”張洪濤繼續講述道。


    “說吧,是哪個會所的姑娘?”楚洋問。


    “哎呀真不是……她是個學生,爸媽是離婚的,從小跟著奶奶,勤工儉學明白吧。”


    “雖然在會所上班,但就是捏捏腳按按摩,不出去的,和我之前認識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你信我。”張洪濤再次強調道。


    “有機會我帶出來給你看下你就知道了。”


    “嗯哼~”


    楚洋鼻子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本來還沒多想什麽,但怎麽越聽越感覺不對勁呢。


    真就女學生做足療墮落,換個說法足療女攢錢上學就上大分唄。


    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也不好太過幹涉,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淩晨3點,鯤鵬號順利抵達港口。


    把漁獲處理了一下,一共買了135萬多點,零頭就抹掉了。


    這次最值錢的主要是那石斑,還有一些龍蝦和螃蟹。


    賣完魚,在碼頭稍作休整,一行人又馬不停蹄地沿路北上。


    往回作業,楚洋把重點放在了台東漁場和閩南-台南淺灘漁場,尤其後者,是魚蝦類越冬的良好場所。


    雖然隻開了幾個黑鐵寶箱,但基本都是魚群。


    帶魚、大眼鯛、白姑魚、藍點馬鮫。


    偶爾還間雜著下蟹籠和延繩釣作業。


    成群的大魚暴雨般落在分揀艙內,一筐筐蝦蟹被運送進冰艙,鯤鵬號上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不過收獲的同時也有隱患,船員們這樣高強度地連續工作,很容易受傷。


    這裏說的受傷,不是說手指頭被魚刺魚鱗劃道口子的那種小傷,而是出事故。


    比如何進根就在搬魚時踩到魚身上滑了一跤,被上百斤的魚筐在腰上猛撞了一下,痛的他半天都沒爬起來。


    幸運的是沒傷到骨頭,再加上船上有劉遠水這個半吊子的赤腳醫生,內服外用了幾次雲南白藥後,倒是沒出什麽大事,休息了半天後就爬起來,繼續幹些輕便的活了。


    楚洋自己也被海鯰紮了一下大拇指,防滑手套都沒紮穿了。


    這玩意和黃丫頭一樣也有三根刺,頭頂和兩邊各一根,魚刺連著毒腺。  被紮後手指當場就腫的和香腸一樣了,還會一陣一陣抽著的脹痛,感覺比之前被黃蜂叮到還要嚴重點。


    “阿洋你紮到手還算好的,之前我還有個朋友被紮到了那上麵,直接頂起來腫了三天三夜,走路都是劈著腿的。”孫慶雲笑著道。


    “臥槽,三天三夜,那不是女生快樂魚,比藍色小藥丸還管用?”張洪濤立馬聯想起來,猥瑣地笑道。


    楚洋翻了個白眼,拿起條海鯰魚朝他兩腿間比劃了一下,“要不要給你來一下,讓你感受感受?”


    “那還是算了。”張洪濤他趕緊跳開。


    他可不想變成陽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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