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中環大會堂,美心皇宮。


    坐落於愛丁堡廣場中心的美心皇宮酒樓,是號稱全港坐擁最佳景色的懷舊酒樓,名氣自不必說。


    不過楚洋選擇這家店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被大d給坑了。


    今晚八點,有骨氣酒樓,不見不散?


    麻蛋楚洋一打聽才知道,香江壓根就沒有這家店。


    酒樓倒是有,在花都,是一家順德美食老店。


    “撲街,活該你搞不了新和聯勝啊。”


    請人吃飯,結果約的地點是在內地,是不是要讓那群古惑仔去劃水過去啊?


    到時候恐怕還沒走到酒樓,就被公安一鍋端了。


    難怪樂少要約他去河邊釣魚,這麽喜歡劃水,送你去劃水咯!


    找不到有骨氣酒樓,楚洋就隻能來美心皇宮‘將就’一下。


    幸好美心皇宮也沒讓他失望,光是茶點就讓他十分驚喜了。


    豉汁蒸鳳爪、豉汁蒸排骨、魚翅灌湯餃、牛奶椰汁糕、幹蒸牛肉燒麥,樣樣都好好味!


    還有各種老火湯,什麽原隻鮑魚煲花菇、什麽竹笙海皇燕窩羹。


    搞得楚洋喝下去以後,火氣很大啊!


    吃飽喝足,在中環廣場又逛了一圈,買了些皮夾皮帶鑰匙扣絲巾帽子之類的,這才回到酒店套房。


    把楚溪安排去洗澡睡覺,楚洋還抽空拉著蔡呦消了消火。


    去完火,在按摩浴缸裏美美地泡著澡,想著明天再去哪消遣。


    結果迷迷糊糊的,竟然睡過去了。


    等他再睜眼,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楚洋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海帶的號碼。


    他第一反應是海帶想小溪了,可是感覺又不對,兩人都有手機,海帶想她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她。


    而且他在香港,漫遊費這麽貴,何惜君不會同意她隨便打電話過來的。


    “難道?”


    接起電話,果然不是海帶,是軍叔。


    “出什麽事了軍叔?”楚洋直截了當地問道。


    “咱們的船被鑿了。”


    孫慶軍也沒掖著,語氣凝重地開口道。


    “人沒事吧?”他又問。


    “人倒都沒事,鑿船的人是大晚上趁黑摸過來的,估計沒奔著人,就是兩艘船船底被鑿穿,發動機也廢了。”孫慶軍咬著牙回道。


    聽他這麽回答,楚洋倒是輕舒一口氣。


    “人沒事就行,船我回去想辦法。”


    其實從決定開收購站那一天起,他心裏就明白會有這麽一天的。


    隻是沒想到竟然剛好自己不在島上,這就有點麻煩了。


    “軍叔,這樣你趕緊聯係那些賣魚的叔伯嬸娘,收購站先停兩天,另外看好二虎他們,別亂來。”


    “明天我就趕回去,有什麽事等我回去,明白嗎?”


    楚洋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行,我聽你的!”


    ……


    墜日島、牛頭渡,收購站內。


    雖然是晚上,但燈火通明,收購站的股東和員工們齊聚一堂,一個個沉默不語,臉上都布滿了陰雲。


    等孫慶軍掛掉電話,眾人連忙齊齊圍上來。


    “大軍怎麽樣,阿洋怎麽說?”胡二虎虎著臉,眉頭都疊到了一起。


    孫慶軍環視一圈,然後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舒緩,道:


    “阿洋讓我們先把收購站停兩天,就當給大家放假了,船的事不用急,等他回來再說。”


    “嗯,也隻能先這樣了。”


    虎大爺抽著旱煙,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倒是二虎,重重地一拳捶在桌麵上,咬著牙道:


    “塞林老母,這事肯定是葛元他們幹的,這群狗東西,最喜歡背地裏陰人。”


    “這殺千刀的玩意,不知道他馬從哪勾的野男人,生出來這麽個沒皮炎的東西……”


    章嬸在一旁破口大罵著。


    就連一向平靜的何惜君,此時都想附和幾句。


    日子才好起來幾天啊,就有人眼紅看不過去了。


    這收購站停一天,損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習慣了一天幾百的收入,再讓她回去種地她可不願意,。


    “艸踏馬的。”


    胡二虎越想越氣,突然一腳踹翻凳子,朝門外走去。


    “站住,你幹嘛去?”


    虎大爺把旱煙杆子往桌麵上重重地一拍,問道。


    胡二虎頓下腳步,梗著脖子回過頭,毫不示弱地望向自己老子。


    “我找葛元那狗養娘的報仇去,他能鑿我的船,我不能鑿他的船?”


    “他那艘船是他娘的鐵殼船,你用頭鑿?”


    虎大爺沒好氣地瞪了自家小子一眼,平時看起來挺精的,怎麽一發起火來腦子都變瓷實了呢。


    “再說人家既然做了,會不防著你報複回去?”


    “說不準人家就在邊上守著,等你自投羅網,給你埋坑裏去呢。”


    “那就這麽認栽?”


    胡二虎喘著粗氣,感覺鼻子都快往外冒白煙了。


    孫慶軍見狀,趕緊上前寬慰道:


    “當然不是,阿洋這不是說明天就趕回來嘛,等他回來看他怎麽說,反正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就楚洋那性子,何保國隻是在拆遷價格上得罪了他一下,都被他送進局子裏去了。


    葛元竟然敢對收購站下手,等他回來不弄死他才怪。


    “對對對,虎子,聽大軍的,報複的事就留給阿洋,他比你在行。”章嬸也罵累了,認同地點頭道。


    當然這是因為葛元不在現場,她罵了也沒人聽得見,否則就是再綿綿不絕地罵上三五個小時,她但凡歇一句口以後就自願放棄村頭戰神的頭銜。


    另一邊,石塘鎮碼頭,一艘鐵殼船上。


    葛元領著幾個小弟,一群人圍著火鍋打著赤膊大口吃喝著。


    “來,老六,就衝你替哥幾個出了這麽口惡氣,我們就得敬你一杯。”


    葛元端著杯啤酒,熱情地拍著對麵一個黑溜矮壯、和他留著同款光頭男人的肩膀說道。


    這光頭也姓葛,上頭還有五個兄弟姐妹,排行老六,因此外號也叫老六。


    別看他身形矮壯,和個矮人plus似的,但這家夥從小在海裏長大點,水性那叫一個好,遊起來就和那牛蛙一樣。


    鑿船的事,也他幹的。


    “這算什麽,要不是怕時間來不及,我給那兩船上的馬達都卸了扛回來。”


    葛老六喝著酒,滿麵通紅地吹噓道。


    也不算太吹噓,畢竟一個多小時內遊了幾裏,鑿了兩艘船,又遊回到鐵殼船上,一般人還真幹不了這事。


    “那是那是,老六你的本事哥幾個還不清楚嘛,來來來,哥再敬你一杯。”


    葛元說著,還給了坐在他旁邊吊睛三角眼的麻杆小弟一腳。


    “愣著幹嘛,沒眼力見的東西,給六哥倒酒啊。”


    “哦好。”


    麻杆小弟趕緊爬起來。


    轉身的時候,三角眼中滑過一抹難以發現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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