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間已經進入了2000年,傳言中的世界末日並沒有到來,除了一些腦筋少根弦的人采取了極端的手段之外,大家依舊該吃的吃該睡的睡,不過又有一些腦筋短路的家夥把世界末日的日期推遲到了2012,而且還說得有理有據,用什麽瑪雅預言、推背圖之類的來佐證他們的論斷。.org


    對於中國人來說,時間雖然已經進入了新世紀,但是在春節還沒有度過之前,這一年就算還沒有過完,陽曆的紀元聯係最大的就是發工資的日期,日子還是要靠陰曆來算,中國八億農民,哪一個不是翻著日曆牌盤算著過日子的?


    現在距離春節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過了年郝建平就滿了二十歲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再糾結他的歲數了,從任何角度來看郝建平都是一條雄赳赳的大漢,身材也往上竄了竄,達到了一米八三,比郝建平前世時的身高也高出了一些,應該是跟營養有關係吧。


    走出溫暖的機艙,郝建平把身上的皮夾克緊了緊,掃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苦笑了一下,抬腳走下了舷梯。


    剛剛從酷暑中的澳大利亞回來,他還有點不太適應北半球寒冷的天氣,任誰也是,幾個小時之前還穿著清涼的夏裝呢,現在一轉眼厚重的皮衣就披在身上了,連個適應的過程都沒有。


    舷梯下停著一輛掛著軍牌的奔馳車,看到艙門打開,從駕駛座上早就已經跳下來一位年輕人,站立在車門前凝視著鑽出機艙的人。


    郝建平走上舷梯就看到了那輛紮眼的奔馳車,當然也看到了車前站得跟一根棍一樣的撲克臉小王,他笑了一下走向了小王。


    這次到澳大利亞去郝建平隻帶了常毅一個人,回來之前給曾老打了一個電話,關於在澳大利亞所談事情的進展情況需要向曾老當麵匯報一下,可是他沒有想到曾老竟然安排了車到機場來接他,而且還把車直接開進了停機坪。


    特權呀,還真是無處不在,這一回連安檢都免了。


    看到走下舷梯的郝建平,撲克臉小王立正敬禮,刷的一下拉開了車門:“首長好,請上車。”


    郝建平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門子首長,他微笑著衝著撲克臉小王輕輕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辛苦了,低頭鑽進了車。


    常毅伸手拍了一下小王的肩膀,嘿嘿一笑,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撲克臉小王麵無表情的鑽回了汽車,從後視鏡中掃了一眼郝建平,見郝建平沒有什麽吩咐,汽車輕輕一顫向緊急通道駛去。


    車到曾老的四合院,郝建平感覺到這裏的氣氛跟往常有些不同,門口的警衛也變成了四崗,這種情況除非是有大人物來臨才會出現,郝建平自認自己還享受不到曾老如此的待遇,不過他也沒有開口向撲克臉小王詢問,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車停穩之後,撲克臉小王引領著郝建平走進了後院,常毅則識趣的沒有跟進來。


    別管多熟了,必要的規矩還是要謹守的,郝建平故意放慢了腳步,落後了撲克臉小王幾步,給了小王一個提前匯報的時間,自己則站立在了庭院之中。


    看樣子是要下雪了,天空灰蒙蒙的,恐怕明天睜眼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冰晶世界了吧?


    撲克臉小王出來得很快,他並沒有隨手關閉房門,而是側移一步衝著郝建平敬了一個禮:“郝總,請進。”


    郝建平微微點了點頭,抬腳走進了堂屋,房門隨即在他身後關上了。


    屋子裏隻有兩個人,看坐的位置,似乎剛才正在討論什麽,郝建平看到站起來的那兩個人之後急忙快步走向前,距離五步之遙立定鞠躬問好:“曾爺爺好,陶書記好。”


    曾老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另一位客人正是現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陶德清,曾老上次帶著郝建平去麵見的那位高官,也是郝建平向曾老和何老斷言他會在今年成功登上國家權力巔峰的那個人。


    郝建平萬萬沒有想到陶德清竟然會在這裏出現,那麽門口加雙崗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了,畢竟陶德清是副國級的大人物,一舉一動都是萬眾矚目的事情。


    陶德清有六十來歲的年紀,按照官方的簡曆介紹今年是六十一歲,不過看上去他的樣貌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不少,可能跟他染得一絲不苟的黑發有點關係吧。


    按照常理說,郝建平在問好的時候應該要把陶德清放在曾老的前麵,不過如果按照國人尊老的習俗,郝建平此舉倒也說得過去,畢竟郝建平非官場中人,連個普通的公務員也不是。


    陶德清微笑著衝著郝建平伸出了手:“回來了,建平辛苦了。”


    郝建平急忙快步向前微微彎著腰雙手抓住了陶德清伸出來的那隻手使勁的搖晃著:“多謝陶書記關心,不辛苦。”


    陶德清嗬嗬一笑,等到郝建平釋放完足夠的熱情之後,笑著說道:“坐下來說吧。”


    郝建平腦子裏轉了好幾個圈,看來今天在這裏遇到陶德清應該不是巧合了,是不是曾老已經把自己的澳洲之行告訴給陶德清了?這件事兒自己可還沒有完全考慮成熟呢。


    果不其然,坐定之後根本就沒有寒暄,陶德清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望著郝建平問道:“你說一下這個百萬大移民的計劃是怎麽設想的?”


    郝建平迅速地在腦子裏整理著措辭,原本早就已經想好的那些說辭必須要做一個修改,畢竟向曾老匯報不同於向陶德清匯報,向曾老匯報隨想隨說就可以了,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就算說得混亂一點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最多把老爺子聽迷糊了挨兩句罵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向眼前這位匯報可就不能信口開河了,這位不久之後可是國字第一號人物呀,而且現在就已經有跡象顯示上麵那兩位最強有力的競爭者之間的衝突已經向表麵化發展,很有可能一個小小的契機就會將對峙之中的雙方引爆。而郝建平卻清清楚楚的知道,在春節過後不久那兩位大佬就開始了廝殺,而廝殺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最終得利者就是眼前這位第三號候選人選。


    而在上次與陶德清的交談時,郝建平根據陶德清所關心問題的側重點分析,陶德清恐怕現在把自己也是定位在國字第二號或者是第三號的職位之上,以經濟建設方麵的為題為主。


    世事多變,很多事情郝建平隻能別再自己的心裏,卻連一點暗示也不敢做出來。畢竟陶德清和曾老何老不同,他是在職的國字號領導幹部,而當初自己衝動之下跟在了說出自己的‘分析’,也不過是不希望看到曾家選擇錯誤了擁戴者而逐漸勢微,他還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呢。


    而現在上麵那兩位大佬之間的衝突已經日趨明顯,以郝建平前世的身份,他自然不會知道引發那兩位大佬直接衝突的契機是什麽,就算今生他已經走到了這個高度,他依舊是對最高層之間的事情一知半懂,而他的很多所謂的精準推斷不過是得益於前世的所見所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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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建平正在胡思亂想,曾老親自倒了一杯茶給郝建平端了過來,把郝建平嚇了一跳,急忙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雙手接過了茶杯,連聲說著不敢。


    郝建平緊張的樣子反倒衝淡了一些屋子裏的緊張氣氛,曾老嗬嗬一笑又重新坐了下來。


    曾老親自倒茶倒不是他如此屈尊降貴,是因為陶德清在這裏,屋子裏並沒有留服務人員,而這個小子怎麽也算是有功之臣,算是給他的一個嘉獎好了。


    這個小子真是給自己長臉呀,一樁樁的事兒辦得幹淨漂亮,連曾老現在都有心一腳把這小子踢進公務員的隊伍裏去了,這小子如果走仕途,前景必定會比啟明更加通暢,恐怕這小子以後能走到國字輩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郝建平如果知道曾老如此抬舉自己還不知道會感動成什麽樣子,曾老想讓自己入仕,何老想讓自己從軍,自己上一輩子怎麽就沒有遇到這兩位老人家呀?郝建平當初就是覺得自己在仕途上恐怕不會有什麽發展才選擇的經商,當初林莫言還罵自己是小財迷來著,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世事多變,自己竟然與國字號的老人家們打上了交道,而且還得到了他們的器重,現在連自己的老爸都距離省部級個高官隻有一步之遙了,早知如此,自己當初還不如選擇進入仕途好了,自己手裏可是還有兩塊硬紮紮的敲門磚呢,如果自己選擇從政,那個優秀共青團員的稱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進入老**私人收藏館了。


    嗬嗬,話說回來,當初自己要不是選擇經商的話,又豈能結交上如此多的權貴?官商自古就是一家,這句話還真是不無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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