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寶德還想著嘴硬,可是他卻怎麽也鼓不起自己的勇氣來,甚至他還心虛的躲開了郝建平審視的目光。.org


    戴寶德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自己,啥時候自己變得這樣慫了。


    氣勢上已經占足了優勢,郝建平微微一笑,衝著董紹林說道:“放開他,咱們走。”


    董紹林看了一眼環伺在周圍的那幫雜牌軍,微微猶豫了一下,半截酒瓶從戴寶德的脖子上拿了下來,使勁一推,把戴寶德推回了他的人之中。


    郝建平知道戴寶德已經心虛了,此時他雖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可是也已經變得不足為懼。郝建平斷定他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口氣,讓那幫持著武器的家夥們一擁而上群毆自己幾個人,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戴寶德也就差不多可以與胡承奎兩個人在裏麵相見了。


    郝建平看了一眼王鐵軍,伸手攙住他的一隻胳膊,目光直視著戴寶德,抬腳向他走去。


    董紹林和大剛兩個人緊張兮兮的一左一右護在郝建平的身旁,警惕著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們。


    郝建平直直的走到了戴寶德的麵前,沉聲說道:“讓開。”


    戴寶德的臉扭曲了幾下,他知道自己隻要腳步向旁一挪,那麽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威名也就付之東流了。


    “郝建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倆還有見麵的時候”戴寶德交代起了場麵話。


    圍觀的那些客人們險些沒有噓出聲來,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揍成了豬頭,你還得瑟個毛呀,再見麵的時候你又能怎麽樣?給人家跪下?


    郝建平微笑著望著戴寶德,戴寶德哼了一聲,向一旁閃了一步。


    王鐵軍同樣也哼了一聲,在郝建平的攙扶下,緊緊擁著苗苗母女與戴寶德擦肩而過,隻是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終於當著苗苗的麵說出心裏話來了,他甚至還有些感謝戴寶德。可惜他現在卻不敢去看苗苗的臉色,隻知道苗苗和果果現在就偎在自己的懷裏,那肩膀柔柔的,他甚至能夠感覺出苗苗的緊張。而果果淚眼汪汪的一雙眼睛盯著自己臉上未幹的血跡,似乎想要幫自己擦一下。可是又膽怯的不敢伸出小手。那模樣看著讓人心疼。


    “郝總,請留步。”


    就在郝建平即將穿過戴寶德那夥人用目光和橡膠警棍菜刀擀麵杖架起的甬道之時,一個匆匆趕來的人迎麵攔住了郝建平。


    “大哥~”已經被郝建平甩在身後的戴寶德衝著趕來的那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喊了起來。


    那個年輕人隻是掃了一眼戴寶德,目光馬上又移到了郝建平的臉上。一臉笑容的向郝建平伸出了手:“郝總,認識一下,我叫馮家善,是馬子城鄉的副鄉長。”


    郝建平嘴角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你,今天剛剛聽到你的名字。現在你就冒出來了。這個酒店的老板跟你喊大哥,跟胡承奎喊二哥,難不成你們三個人是拜把子兄弟?


    兩個人握了一下手,馮家善又看了一眼豬頭一般的戴寶德和同樣如此的王鐵軍,訕笑著說道:“郝總,看來是我兄弟和你兄弟之間產生了什麽誤會,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做東,請你和你兄弟一起坐一坐。讓寶德當麵向你兄弟賠禮道歉,你兄弟的醫藥費也讓寶德全包了。”


    戴寶德剛要說話,卻被馮家善一眼瞪了回去,而這邊的王鐵軍卻已經喊了起來:“用不著,那小子的臭錢留給他自己看病吧。”


    戴寶德的眼睛已經腫成了一條縫。想瞪也瞪不起來,不過他可以向郝建平認慫,卻不甘心受到這個不會打架的家夥的奚落,兩個人之間的戰鬥還沒結束。隻是又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你別嘴硬,我看你傷得比我重多了。趕緊去找家醫院看看吧,哥哥啥都缺,就是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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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德!”馮家善瞪著眼睛喝止住了戴寶德。


    郝建平望著戴寶德,譏諷的笑了一下,如果你小子要是知道跟你對打的人是王長青唯一的兒子,你小子還有沒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著馮家善的笑臉,郝建平微微笑了一下:“改日吧,我要帶鐵軍哥到醫院去治療一下。”


    “一起去一起去,我在醫院認識幾個熟人,方便一些。”馮家善堆滿了笑臉殷勤的說道。


    盛情難卻,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一行人簇擁著王鐵軍和另一位傷者戴寶德趕到了醫院。


    馮家善召喚來的醫生小心翼翼的為王鐵軍和戴寶德做了檢查,幸好都是皮外傷,不過就算如此,從醫院走出來的王鐵軍和戴寶德兩個人也變成了從戰場上剛下來的傷兵,腦袋上紮滿了繃帶,王鐵軍的脖子上甚至還套了一個脖頸頸托,就差發給兩個人一人一副拐杖了。


    從醫院出來,馮家善又笑嗬嗬的提議道:“嗬嗬,郝總、王科長,不打不相識,你看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坐,讓寶德這個臭小子當麵給你們二位陪個罪?”


    戴寶德也陪著一張笑臉,腰也矮了半截,可憐巴巴的來回在郝建平和王鐵軍的臉上巡梭著,希望能看到他們點一下頭。


    剛才在醫院的時候,郝建平已經有意無意的泄露出了王鐵軍的身份,可把馮家善和戴寶德兩個人著實嚇了一跳。


    誰不知道這一次在肅市主持抓捕胡承奎和一眾官員的人是市紀委書記王長青,現在戴寶德竟然把王鐵軍打成了一個豬頭,如果王書記要是再次發飆的話,恐怕肅市又會有人吃不了兜著走了,而首當其衝者必定會是他戴寶德。


    今天晚上的事兒,必須要在今天晚上解決利落了,不然的話戴寶德恐怕真的會考慮跑路的事情了。


    媽的,看來這個小子還真是惹不起,身邊隨便拉出一個不起眼的來,竟然也是正牌的太子爺,而且還肯為了他跟自己拚命。


    戴寶德想當然的把王鐵軍跟自己拚命理解成了是為了郝建平挺身而出了。


    王鐵軍看向了郝建平,郝建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衝著馮家善說了一個:“好。”


    戴寶德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這個郝建平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好說話嘛,他現在既然點頭答應了馮家善的邀請,那麽就說明他可以原諒自己今晚的滋事,到時候身體矮半截,多說兩句好話好了,省得這個家夥發了飆,不知道又拿出什麽損招來整治自己。


    反正郝建平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肅市的大小煤礦老板們聚一聚,現在既然這個在馬子城鄉大有名氣的馮家善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他也就順水推舟跟這個馮家善應酬一番,也順道摸一下其他那些煤礦主們是怎麽打算的。


    郝建平望向了王鐵軍,輕聲問道:“鐵軍哥,不行你和苗苗姐先回去休息吧。”


    苗苗小臉紅了一下,抱著果果向一旁退開了一步,嗔怪的看了一眼郝建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什麽叫你和苗苗姐先回去休息呀?


    王鐵軍搖了搖頭,咧嘴噝了一口冷氣:“我跟你一塊去吧。”


    說著話,王鐵軍望向了苗苗,征詢她的意思。


    苗苗躲避著王鐵軍關切的目光,望著郝建平小聲地說道:“那我和果果就先回去了,果果也累了。”


    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道:“大剛,你把苗苗母女送回去。”


    這個場合帶著這兩母女一起去確實是有些不方便,打架肯定是不會了,但是雙方談話的內容恐怕也不會那麽平和,如果再驚嚇到孩子可就不好了。


    苗苗急忙擺著手說道:“不用送,我住的地方距離這裏很近,打輛車走就好了。”


    說罷,苗苗已經伸手召喚來一輛停在醫院門口等著拉客的出租車,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再在這些細節上糾纏。


    果果可憐兮兮的衝著王鐵軍擺著小手:“叔叔再見。郝叔叔再見,壞叔叔再見。”


    小孩子愛憎分明,可是還是禮貌的跟人們揮手告別,隻是在跟叔叔打架的戴寶德名字前麵冠上了一個壞叔叔的稱呼,搞得戴寶德哭笑不得,還得一臉假笑的衝著小丫頭揮了揮手。


    再次返回肅都酒店的時候,酒店裏已經沒有客人了。


    今天晚上在大廳裏鬧了這麽一場,還有幾個膽夠肥的還敢留在這裏吃吃喝喝?萬一一會兒又一夥荷槍實彈的大兵哥衝進來戒嚴,自己的小心肝可經受不了這種強烈的刺激。


    不過躲開了是躲開了,估計明天早上郝建平衝進肅都酒店大打戴寶德的消息就會在肅市傳得滿天飛了,至於能傳出多少個版本來根本就無人可以預料,要知道群眾的創造性是無窮的,很多子虛烏有的事情都會被他們補充得有鼻子有眼,就跟親眼目睹了一般。


    馮家善和戴寶德謙讓著把郝建平和王鐵軍請到了樓上的一套豪華套房,董紹林黑著臉在套房裏轉了一圈,走出門外跟大剛兩個人往門外一杵,像足了港台電視上那些大人物身邊的保鏢,就差一副不分晝夜都架在鼻子上的黑墨鏡和一套黑西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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