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都市的另一座大廈頂層的豪華辦公室中,一位三十七八歲的男人正手握著高爾夫球杆在模擬草坪上對著腳下的高爾夫球摒心靜氣的瞄準,呼氣吸氣整個人似乎已經融入了一種靜寂的氛圍之中,連呼吸聲都已經變得舒緩亢長。.org


    等到身體四肢與呼吸已經完全協調的時候,他終於以一個優美的姿勢揚起了手中的球杆,杆頭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完美的弧線,向那個乳白色的高爾夫球擊去。


    “砰”


    辦公室厚重的橡木門被猛的撞開了。


    與此同時,那個男人手中的球杆也擊打在了高爾夫球上,乳白色的小圓球被砰的一下擊飛,遠遠地偏離出去,砸在淡藍色的落地窗上,厚重的玻璃被哢的一下打出了一個白點,順著那個白點,無數條裂痕在清脆的玻璃斷裂聲中延伸開來,如果沒有貼在外麵的防爆玻璃膜,那這一塊玻璃必定已經粉身碎骨了。


    “你***想幹什麽。”


    那個男人吼叫著,手中的球杆毫不遲疑的脫手而出,飛向了從門外撞進來的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麵對飛來的球杆不敢躲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痛呼一聲,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大,是萬祥,萬祥對咱們出手了。”


    “什麽?”那個男人一驚,疾步跑向他奢侈的不像話的大班桌:“媽的,萬祥敢率先向咱們出手,告訴人們馬上準備反擊,這一回一定要把萬祥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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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大量的賣盤投入了郝建平購買的那隻股票,拚命的在打壓股價,幾乎與此同時,另一隻郝建平一直在關注的股票也湧入了大量的買盤。


    一直在關注著這兩隻股票的郝建平眼前一亮。


    果然來了。


    他大手一揮發出了命令:“搶購這兩隻股票。”


    “搶購?”兩側在操作著交易平台的水靈珊和朱永涵同時望向了郝建平。


    “掃盤!”郝建平緊盯著電腦屏幕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兩隻股票有多少收多少,全倉持有。”


    水靈珊和朱永涵的額頭鬢角馬上就見到了汗珠,不過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兩個人應了一聲馬上開始了操作。


    貴賓室裏劈裏啪啦的鍵盤聲連串的響起。


    兩千多萬資金在瞬間湧入了這兩隻股票,隻是一個短暫的瞬間就清空了這兩隻股票的賣盤,一時之間造成了真空。每隻股票之上都懸掛著數百萬元的買盤,就算初涉股市的人也知道是有機構在強力收購這兩隻股票了。


    遠方那個都市裏,兩個高高在上的大鱷同時揮手下達了命令:“跟他拚,吞掉他。”


    兩千五百萬。在蜂擁而來的買盤買盤之中隻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在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裏就被淹沒了。


    水靈珊嘴唇微微顫抖的望向了郝建平:“郝郝總滿倉了。”


    朱永涵使勁握了一下拳,手指因為過度緊張已經有些麻木了。


    而此時林雪燕的指甲已經掐進了郝建平的胳膊之中,可是同樣緊張的郝建平卻是渾然不覺。


    那兩隻股票如同發了瘋一般,時而竄高。時而拉低,買盤和賣盤在多空之間進行著瘋狂的角逐,這注定了這兩隻股票的股價盤桓上升。


    朱永涵刷新著頁麵,嘴裏在匯報著即時的交易情況:“600xxx成交量七萬一千手,成交金額八千七百萬,000xxx成交量六萬八千手,成交金額一億一千萬。”


    咕咚,朱永涵吞了一口口水。


    “郝總。600xxx現在的股價是xx。漲幅已經達到了27%****??000xxx現在的股價是xx,漲幅達到了29%****??”水靈珊在一旁匯報著她收集的信息,心裏卻早就已經翻滾開了,剛才她已經默默的算了一筆賬,如果今天的漲幅沒有什麽太大變化的話,郝總這一次的投資就已經可以獲利數百萬元了。而現在距離開盤卻連一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到,按照現在的趨勢。到下午三點收盤的時候,也許****??。水靈珊已經不敢想象了。


    軌道依舊還是沿著前世的軌跡運行著,並沒有出現偏差。


    郝建平不知道的是,在今世,兩條大鱷之間的火拚,導火索竟然是因為他這區區的兩千五百萬元資金。也許在前世引發這場大戰的人另有其人,可是在今生那位先驅卻已經被郝建平這位先知先覺的後來者給淹沒了。


    1995年的股市剛剛實行的t+1交割製度,當天購入的股票是不允許進行交割的,郝建平現在手裏的所有資金已經全部都收購了股票,再坐在這裏盯著跳動的屏幕也隻能是徒增緊張而已。


    郝建平交代了朱永涵和水靈珊一番,站起身牽著林雪燕的小手走出了貴賓室。


    貴賓室外是證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廳,此時,這裏熱鬧得像是菜市場一般,人聲鼎沸。


    其實在1995年之前的股票交易市場裏,擠滿的都是一些手裏有點小錢的小投機者,大部分人都是抱著一夜暴富的心理來的,真正的投資者並沒有幾個。在這之前,股市實行的是t+0的交易模式,手裏握著幾萬塊錢的資金,一天之內就可以炒出幾十萬的交易量,買進一隻股票,也許還沒有等到捂熱乎了,一轉手就又買了出去。


    這些小投機者根本就不會去在乎買入的這支股票的市盈率如何、前景怎麽樣,他們購入股票的最大依據就是跟風,隻要發現有莊家出現,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跟上去,追在莊家的屁股後麵頻繁的買進賣出,賺取一些差價。當然,這些小投機者承擔的風險也是巨大的,在莊家後麵跟風,如果遇到莊家拚命打壓股價的時候,他們也許就會在眨眼之間被莊家碾碎,血本無歸。


    不過如果你解讀了投機者的心態,你就會明白為什麽這些投機者明知風險巨大,還會一如既往的如同飛蛾投火一般撲了過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因為故事中締造出的一夜暴富的神話已經蒙蔽住了這些人的眼睛,使他們已經忽略了傾家蕩產的風險,他們都希望自己會是那個被命運選中的幸運兒,從此以後一躍成為人上之人。


    這是投機,絕不是投資。


    “我草,000xxx又漲了。”一個已經擠到交易窗口前的男人兩把撕碎了手中已經填好的交割單,奮力擠到一旁又重新填寫了起來。


    “前麵的哥幾個動作快一點,我草,600xxx又他媽跌了,快快快。”


    交易窗口前的人已經擠成了一坨,也分不清人們到底在說什麽了,爭分奪秒唯有在這個地方才被露骨的體現了出來。


    其實此時交易大廳裏的股民並沒有多少,隻有二三百人的樣子,股市蕭條,很多人在這時已經選擇了退市規避風險,現在依舊堅守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在上一**熊市中被套牢的人,希望能夠抓住機會解套抽回資金,當然,如果再能夠小賺一筆那是更好的事情。


    現在這二三百人幾乎全都擠在了交易窗口前,吵鬧聲叫罵聲響成了一片,唯有的幾個保安根本就不足以維持這種混亂的場麵,索性那些保安也是身經百戰之徒,隻是站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用語言在維持著秩序,至於這些股民們如何擠如何鬧似乎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隻要大家不大打出手,不把交易廳的鐵柵欄給拽下來就可以了。


    林雪燕看著鬧哄哄的交易大廳已經有些傻眼了,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人同時這麽瘋狂過,這裏的情形跟貴賓廳裏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郝建平笑著捏了捏林雪燕的小手,向門口走去。


    他並不是無事可幹,現在他手中所有的錢都已經換成股票了,與其在這裏看著那些k線起起落落跟著揪心,還不如到拍賣行去看一看。


    拍賣行的經營情況還算是可以的,既沒有錢大成理想中的那麽火爆,也沒有郝建平預計中的那麽低迷。


    郝建平本計劃這個拍賣行用一到兩年的時間在業內闖出一些名頭來的,不過在錢大成的精心運作下,連續舉辦了兩三個小型拍賣會,取得的成績還算是不錯的,錢大成正準備在新年之前籌劃一個大型的拍賣會,現在正東奔西走的募集拍品,郝建平過去就是想聽聽這個大型拍賣會的籌備情況。


    郝建平和林雪燕剛剛走到交易大廳的門口,這時猛地從門外跑進來一個人,慌不擇路的一頭向林雪燕撞了過來。


    郝建平一驚,還沒有看清來人,急忙把林雪燕抱在了懷裏,身子一旋把林雪燕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董紹林也發現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毫不猶豫的向前一竄,抬起腳來照著那個人的胸口就是一腳。


    巨大的衝力使得那個人和董紹林同時蹬蹬蹬向後退去,董紹林撞在了郝建平的後背上,三個人一起趔趄了幾步站穩了身子,董紹林已經紮開雙手護住了郝建平。


    而那個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蹬蹬蹬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胸口的襯衣上留下了一個醒目的皮鞋腳印。


    這邊的騷亂根本就沒有引起交易窗口那邊任何人的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了也隻是一帶而過而已,這種時候,誰還有閑心關心這些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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