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之摟著他,似是安撫似是挑逗地用軟鞭蹭他的後腰:“你不喜歡嗎?”  “我……我不喜歡你就放過我嗎?”敏感點被這樣對待,孟遲頭皮發麻,哪裏還說得出一個不,隻能反過身,張口咬住鬱庭之的喉結,似忍耐似反擊。  鬱庭之笑:“是你不放過我,咬得這麽緊。”  孟遲說不出來話了,隻能撩起眼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沾了情欲的眼睛,長睫濕潤,眼波流轉,沒有絲毫的威懾力,隻有挑逗與撩撥。  在確定孟遲可以接受他畫的那些畫,也可以接受他留著視頻之後,鬱庭之心裏恪守的底線也就隨之斷裂,隻剩下洶湧的愛欲,不管不顧地侵襲著孟遲。  鬱庭之摟緊了他,讓他們毫無縫隙地緊密相貼,一次又一次地刺激著孟遲。  投影儀播放的視頻早已經終了,垂落的幕布也應為長時間的待機而升起,孟遲眼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從絢爛到清明,他看著占據整麵牆的照片,忽然開始想象,在沒有他的時候,鬱庭之是如何在這裏對著他的照片疏解自己,又是以何種情緒畫出那些畫作。  孟遲不懂得如何欣賞一幅佳作,可是當他看到那滿屋子的畫時,在他從那些畫裏看到自己的影子時,他好像可以從那些畫裏感受到作畫之人繪畫時的情感,感受到他每一筆都飽含著奇妙的欲望,在一次又一次的描繪之中滲透其中。  它們積蓄著,交融著,在孟遲直麵時,朝他洶湧而來。好像讓他看到了他不了解的鬱庭之。  他是藝術家,他也是普通人,擁有詩情畫意,也有凡塵俗欲。  戀愛,似乎就是這樣一個互相打開的過程。他們會了解彼此的另一麵,認識到彼此的普通與平凡,反複相識的同時也會反複地相愛,愛上彼此的平凡與普通。  “我挺喜歡的。”孟遲忽然說。  在鬱庭之喉間發出一聲疑惑時,孟遲轉過頭,溫潤的眸光從牆上的照片移到了鬱庭之情欲尚未褪去的眼睛。  “那些畫也好,照片視頻也好,雖然的確有些變態,”孟遲的聲音是少有的柔,每一個字裏都帶著動容,“可是我看到的時候很開心,也很喜歡。”  因為這都是鬱庭之的在意,是他的深情。  在孟遲開口之後,鬱庭之已經是放緩了動作,近乎溫柔地擁著他,碾磨著他。  孟遲直起上身,跨坐在鬱庭之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露出一個痞笑,繼續說:“可見,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天生一對。”  鬱庭之眸光猝然深沉,攪動著的情欲因為這句喜歡再次洶湧起來,抱緊他,親吻他,強勢又溫柔地將他侵占他。直到情事終了,孟遲喘息著進入不應期,鬱庭之才放鬆下來,抱著他安靜地回味。  -  去福舟拍攝的時間定在兩天後,正好趕上鬱庭之的課程進入考試日,所以即便鬱庭之很想跟著一起去,也沒辦法,隻能放孟遲跟著佘山走。  “放心啦,隻是去三天而已,”悠然茶館門前,佘山不耐煩地看著鬱庭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孟遲,“你老婆跑不了的。”  孟遲:“……”  鬱庭之斜了佘山一眼,替孟遲說了:“他是男的。”  孟遲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佘山眉梢抽了抽,嘿了一聲,又說:“那是你老公行了吧。”  說完佘山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他的視線在孟遲和鬱庭之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見他倆臉色平靜,佘山挑眉“謔”了一聲:“牛逼啊,這都為愛做0了。”  正在搬行李的孟遲聞言心頭一噎,雖然事實是他為愛做0,但顯然佘山這說的是鬱庭之。  假·為愛做0的鬱庭之懶得理他,走到孟遲身邊幫著他把行李搬到佘山的越野車上。  放好行李,楊正風把孟遲叫過去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注意安全。  大概是上次孟遲給楊自樂灌的雞湯有用,楊自樂沒再說要一起去,老老實實留在家裏看書複習,不過倒是沒忘記讓孟遲多多偷師,回來好和他交流。  因為要出外景,所以除了佘山和他兩個助手以外,他還需要一個幫工。孟遲本想說在店裏找個人一塊,但因為悠然茶館這段時間生意不錯,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往外派。隻能讓佘山自己解決。  不過孟遲沒想到,佘山找來的幫手會是宋瑉,送他來的人還是宋琛。  等到他聽完楊正風的叮囑,轉頭就看到宋家兩兄弟從一輛黑色奔馳上下來,走到了鬱庭之身邊。  “宋瑉?你怎麽也來了?”孟遲走過來問。  “人手不夠,宋瑉正好學的編導,跟著一塊兒還能搭把手。”佘山說。  宋瑉點了點頭:“孟哥,你不會不想我去吧?”  孟遲笑了一聲:“那當然沒有。”  宋瑉鬆了口氣兒,朝他笑了笑。  鬱庭之的視線在他和孟遲之間轉了一下,然後說:“這不是去玩,會很累,你能行?”  “嗯嗯。”宋瑉堅定地點頭。  宋琛看了一眼自家弟弟:“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沒什麽問題,這不還有佘山在麽。”  一旁看熱鬧的佘山,視線在著四個人之間轉了個來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把宋瑉的行李搬上了車,脫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宋瑉問:“庭之哥哥,你也去嗎?”  鬱庭之搖頭:“不,我送孟遲來的。”  這個“送”字就很微妙了,畢竟對於悠然茶館來說,鬱庭之是外人。  看到鬱庭之的車就停在旁邊,宋琛心念電轉間也就明白過來,鬱庭之所說的送,是從他家裏送孟遲過來。  不過宋瑉卻是沒意識到這一點,笑了笑沒再多問。  他們已經住在一起這個事實讓宋琛臉上的表情凝了一瞬,但很快就斂了去,恢複了禮貌和淡然。  畢竟鬱庭之已經和他說的夠明白了。  宋琛就這孟遲教宋瑉泡茶的事兒和孟遲道了謝,又客氣地說了一句:“小瑉這一路,還要麻煩你幫著照看一下。”  孟遲自然是無不應允。  時間差不多了,他們也就沒在閑聊,上車離開之前,孟遲見鬱庭之肩頭沾了兩根貓毛,便伸手摘了去,想了想又提醒他:“我在冰箱裏放了一盒果茶包,你少喝點咖啡,需要提神就喝茶。”  餘光裏,宋家兩兄弟和佘山的目光都看著他倆,或是情緒複雜,或是嫌棄不耐。  鬱庭之微揚起嘴角,伸手抓著孟遲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萬一喝茶也沒用呢?”  孟遲挑眉,放低聲音說:“那就給我打電話,我讓你提神。”  作者有話說:  宋氏兄弟:我應該在車底。第58章 濕疹  孟遲會答應佘山將拍攝第一站定在福舟,除了這是佘山自己要求的以外,還因為此時正是茉莉花開的時節,也是茉莉花茶開始製作上市之時。  福舟是茉莉花茶的發源地,已有近千年的曆史。這裏具有得天獨厚的露天栽培茉莉花的自然資源條件,無論在光、溫、水、熱等方麵均為茉莉花生長提供了最適宜的生態環境。所產的茉莉花清香,窨製的“茉莉花茶”品質特別好,聞名遐邇。  悠然茶館的茉莉花茶大多來自福舟,孟遲從前跟楊正風過來見供應商時,特地學過如何窨製茉莉花茶,對茉莉花茶也有一定的了解。  此次拍攝,便是要拍茉莉花茶的窨製過程。孟遲提前聯係了常年給悠然茶館供貨的供應商王哥,在茶園附近訂了酒店。  茶園靠山,周邊也多是村莊小鎮,酒店自然不是什麽高檔的酒店,隻能算是小旅館,普普通通的方寸之地,一張床和一間簡陋的衛生間。  “這已經是溪橋鎮咱們這最好的酒店了,環境就這樣,你們多擔待啊。”王哥領著孟遲一行人走進酒店,見佘山等人穿得光鮮,開得也是好車,便知道他們經濟條件優越,怕他們住不慣,便提前打個招呼。  孟遲不是第一次這裏,自然是更不在意了,隻是他仍然不習慣這裏潮濕的氣候,屋子裏的黴味兒讓他有些輕微的不適,但還能忍耐。  “沒事兒,有地兒住就不錯了。”佘山爽朗地回道。  他雖然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從小錦衣玉食,但因為性子跳脫,沒少滿世界亂跑,為了拍攝在車裏都住過,所以倒不是很在意。  “挺好的,以前我們拍攝還住過漏雨的屋子呢。”胖哥和肖穎兩人附和著。  “最起碼不會漏雨。”  幾人笑了笑,王哥便從前台拿了房卡又領著他們進了房間,“一共五間,三間在一樓,兩間在二樓,你們自己分配。”  福舟氣候潮濕,入了夏之後便有些悶熱,這間小旅店的布局有些問題,很多房間都沒有窗戶,隻有換氣扇,王哥盡力安排了有窗戶的房間,還是有一間無窗。  孟遲自己拿了那間無窗的房卡,然後瞥了一眼從進門就一直微蹙著眉心的宋瑉:“宋瑉,你先選。”  宋瑉想了想,選了在孟遲隔壁的那間,佘山懶得爬樓也選了一樓,於是他們三住在一樓,胖哥和肖穎住在二樓。  楊悠然錄綜藝的地方在一個偏遠小山村,距離孟遲他們落腳點有兩個小時的車程,目前尚在錄製中,楊悠然不能隨意離開。  孟遲不太了解,也沒有問過楊悠然,他知道這些全都是從佘山那兒知道的。  盡管佘山來福舟的目的不單純,但對待拍攝他還是認真的,跟著王哥參觀過茉莉花茶的製作過程之後,翌日便拿出了一份拍攝腳本。  拍攝過程中需要孟遲出鏡製茶,他和佘山有過合作經驗,也學過茉莉花茶的窨製,所以拍起來也很順利。  不過由於夏季蚊蟲多,孟遲皮膚敏感,手不知什麽時候被蟲咬了,起了幾個紅包。佘山嫌他手不好看,要給他找個手替。  孟遲惆悵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嘀咕了一句:“應該讓鬱老師跟來的。”  在旁邊看視頻的佘山瞥了他一眼:“你說什麽?”  “沒什麽。”孟遲收回手,餘光瞥見一旁舉著攝像機的一雙白淨的手,便說:“讓宋瑉來吧,他手好看。”  猝然被誇的宋瑉愣了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孟遲,旋即想起從前和孟遲認識的時候,孟遲的確是時常看著他的手,也誇過他的手拿蓋碗很好看。  “我手好看?”  “嗯。”孟遲點頭,看著他的手說,“這不比我的手好看?”  佘山:“是比你的手好看。”  宋瑉猶豫道:“可是我不會製茶啊。”  佘山:“這有什麽關係?孟遲教你就是了。”  宋瑉又看向孟遲,孟遲微笑朝他點頭:“我教你。”  “得,小瑉跟了這一路,總算是幹了點除苦力以外的活兒了。”胖哥笑嗬嗬地打趣他。  宋瑉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沒有再推辭,擼起袖子跟著孟遲學了起來。  隻是補了幾個特寫鏡頭,沒什麽技術含量,孟遲手把手教了幾個手勢就行了。在宋瑉擼起袖子的時候,孟遲看到他小臂內側也有一點小紅點,不過因為位置靠上,可以用衣袖遮住,不影響拍攝。  結束拍攝之後已經天黑了,一行人直接回了酒店,等著外賣送上門。  孟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手機上有一條微信消息,五分鍾前佘山說晚餐送來了,叫他去自己房間吃飯。他給鬱庭之發的那句【看看手】微信倒是沒有回複。  雖然不在一起,但孟遲知道幾天是哲學考試,鬱庭之多半是在閱卷,又發了一句【記得吃晚餐】就去了佘山的房間。  一進門,孟遲就聞到了海鮮的香味兒。佘山手裏捏著海蟹,正吃得津津有味。  見孟遲進來便朝著桌子另一側抬了抬下巴,“你不能吃海鮮,所以單獨給你定的。”  “就一份?”孟遲拎起包裝袋,見裏麵是兩菜一湯的家常菜。  佘山:“這還不夠你吃啊?”  “不是,宋瑉也不能吃海鮮。”孟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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