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們這三天出去觀察到的情況,似乎有不少市民受到了汙染。”


    “汙染……”


    骨女咬了一口肉鬆麵包,她突然就想起三天前的那個夜晚。


    自己透過宿舍樓的窗戶,隱約看到樓底下站著一個人。


    當時是淩晨三點半,她還以為是大晚上,俱樂部裏哪個神人睡不著覺,在樓底下徘徊。


    正想要熄燈睡覺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齧齒類動物進食的聲音……


    她第一反應是房間鑽進老鼠了,可緊接著又否定了這個答案!


    因為這奇怪的啃噬聲音越來越大,聲音的源頭便是從樓底下傳來的。


    緊接著,她獨自一人從後麵走出俱樂部的大門。


    半個身體貼在鐵門的縫隙前,朝著外麵的那個發出聲源的東西看。


    人?


    不對,這不是人啊!


    那東西有著人的雛形,可半張臉卻是扭曲變異的存在,尤其是那兩顆尖銳的牙齒,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


    眨眼間,他就消失了,骨女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汙染源呢?”


    “總不可能是橫空出世吧!”


    冥燈點開手機裏的兩張照片:“看看這個,聽說它們是從那個被查封的瑞爾公司逃出來的。”


    第一張照片模糊不清,街道上有兩三個行人倒在地上,可除此之外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骨女又看向第二張照片,畫麵是全黑的,就像鏡頭被墨水封住了。


    她反複查看,愣是沒有找出什麽重點。


    “什麽意思?”


    “第一張圖就是街道抓拍,第二張你直接給我看黑屏?”


    冥燈:“你看看照片下水道的位置。”


    他指著那個地方,手指頭畫了兩圈,“就是這裏,重點看!”


    假設換一個人的話,骨女大概會懷疑對方是故弄玄虛,可冥燈雖然老奸巨猾,但這副憔悴的樣子是裝不出來的。


    她從空間卡掏出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起細枝末節。


    “……”


    “怎麽樣?看出點什麽沒有。”


    “……沒有。”


    “……”


    冥燈幹脆直接把照片影像,投射到客廳的牆壁上。


    “第一張,下水道位置有一顆奇怪的頭鑽出來了。”


    “我們當時剛剛趕到現場,那條街經常路過的人很少,而倒在地上的兩個人當場暴斃!”


    “報警以後,他們的遺體已經送去法醫那邊了。”


    “雖然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可我懷疑就是躲在下水道裏麵的東西幹的!”


    骨女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所以,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冥燈:“證據是第二張照片!”


    客廳的白牆瞬間投射出黑影,那是一整張黑屏,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雨變大了。”


    “回過頭時,發現身後的那條街突然被黑霧籠罩住。”


    “這些黑霧應該是從下水道飄出來的。”


    骨女:“下水道有顆頭,下水道有黑霧,所以……下水道裏麵有人做飯?”


    冥燈忍無可忍,他掏出引魂燈,威脅道:“你要再跟我杠!現在就讓你試試變成孤魂野鬼!”


    骨女:“別生氣啊~我逗你的。”


    “其實三天前的淩晨三點鍾左右。”


    “我似乎是發現了異常。”


    “就在咱們俱樂部宿舍後門的外麵,我透過門縫看到有個長得鼠臉的男人,好像在啃噬什麽東西……”“所以,你說的汙染應該已經擴大了,可大部分人都對此一無所知。”


    冥燈歎氣:“近期的新聞隻是提到瑞爾公司被查封,具體原因含糊不清……”


    “在海都市老牌的俱樂部元老,心裏都已經有猜測了。”


    “你看看暗礁論壇的排行榜,跟瑞爾公司合作的新俱樂部,仍然穩入前十。”


    “說明,瑞爾公司根本就毫發無損!”


    骨女恰薯片:“猜測合理,冥燈你以後副業可以考慮做偵探。”


    “可咱們猜測這麽多也沒用,真正判斷事情怎麽做的,應該是部長。”


    “所以,他人呢?”


    冥燈沒好氣:“死了!”


    兩個人癱坐在沙發上,簡直是兩看相厭。


    地下室的方向又傳來了滋滋冒汁的聲音,緊接著是輕微的爆炸聲。


    冥燈臉色微妙起來,“我去地下室看看那個新人。”


    自從他提供給李蔚然一間空地下室,還有一個舊冰箱以後,對方就再也不出門。


    除了那些神秘快遞到了,他會出來運貨,其他時間俱樂部就好像沒這號人!


    骨女:“不用看了,忙著當絕命毒師呢~”


    冥燈欲言又止:“這人畢竟是我挖來的,總得讓他收斂點,免得改天連宿舍都給我炸了!”


    見他離開,骨女慢悠悠的掏出手機,她輕盈的跳到地板上,隨後迅速走到窗邊無人處,想要撥通一個電話。


    “嘟嘟嘟……”


    “嘟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連續三通電話都沒人接,骨女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難不成,她出事了?”


    按照她們執行任務時的約定,骨女會將南佳柱的證詞交給社長,霍玄同負責撰寫掃尾報告。


    如果其中一方死亡,社團將會指派其他成員來調查死因,她這個搭檔肯定第一個會被懷疑,暫停一切權限。


    “她到底還活著沒?”


    正當骨女感到頭疼的時候,暗礁論壇的一條不起眼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請避雷郊區四院】


    【帖主:誰懂啊!郊區四院有一半病房被承包了,我看病都沒地方去!】


    吸引到她的是底下配圖的照片,帖主住院被攆走時,偷拍的照片背景裏,有個穿著深色皮衣的女人,正是霍玄同。


    “她還活著?”


    “那為什麽拒接電話?”


    正當她打算重新撥號時,突然感覺情況不對,當即又打開那張照片。


    作為背景板的女人眼神透著傲慢,她像是極為厭惡這個環境,雙手叉腰、高高在上。


    骨女又將照片拉大,她看著霍玄同腳上踩著的高跟鞋,反手打開郵箱,準備給社團發暗號,通報霍玄同死訊。


    事情已經一目了然,霍玄同的代號是千變萬化,怎麽可能大庭廣眾之下,用自己的真麵目示人。


    “讓我猜猜看。”


    “該不會是死在瑞爾公司裏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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