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要勉強》作者:遲小椰 文案: 純情小狼狗為愛黑化誘捕大美人老婆 腹黑又深情小狼狗攻x自持又心軟大美人受 因同框舊照,楚瑉被網友拉郎組cp,好巧不巧,另一方是六年前被他追來又甩掉的年下男友賀聞逍。 接著,他又好巧不巧和賀聞逍進了同個劇組… 再見賀聞逍,對方像變了個人,冷淡的目光直接從他頭頂略過,和曾經那個狗狗般的純情男大學生相去甚遠。 賀聞逍大概不記得他了。 楚瑉是這樣以為的。 直到幾小時後,賀聞逍將發燒的他堵在酒店浴室,一臉玩味地對他說:“楚老師,別來無恙。” - 楚瑉覺得,賀聞逍是來討債的。 但賀聞逍接近楚瑉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他就想看曾經扔下他的楚瑉離不開他的樣子。他要讓楚瑉再也無法從他身邊逃走。 然而某天,當楚瑉喝得爛醉,哭著要他別走,留下來陪陪自己的時候,他卻沒有預設過的快意,隻覺心髒像被刺了一下… - 事實上,於賀聞逍而言,楚瑉是他心頭一道疤,也是長在心上、貨真價實的血肉。 他根本不敢用力碰,也舍不得用力碰。 * 甜文/雙向 兩個互相愛著對方但分手六年的人破鏡重圓 * 同背景文《緊急相愛計劃》 * 微博:遲小椰要吃宵夜 ==================第1章 “和誰炒都可以,他不行。” 酒店套間內,楚瑉的經紀人錢頌正抱著手機刷個不停。 他看的不是時下最流行的短視頻,而是一個追星論壇的熱門cp帖,帖子的主角正是楚瑉和另一位藝人賀聞逍,cp名“賀(和)諧共楚(處)”。 網友嗑楚瑉和賀聞逍的cp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起因源於一張二人同框的舊照片,那會兒他們都還不是明星。 錢頌當時就拿著照片問過楚瑉,是不是和賀聞逍認識。楚瑉否認了,說賀聞逍入鏡是巧合。 因此錢頌最初隻把這張照片當做意外來處理,並沒有過多在意。 畢竟楚瑉的拉郎cp遠不止十個八個,網上甚至有句俗話,“楚瑉是塊磚,哪對cp需要往哪兒搬”。 賀聞逍不過是眾多cp對象裏的一個,和其他人唯一的區別在於,賀聞逍的流量很大,是時下正當紅的一線男明星。 然而出乎錢頌意料的是,在他沒留神的這段日子裏,賀諧共楚cp粉居然如野草般瘋長了起來,聲勢越來越浩大,短短三個月,不僅同人圖、同人文、視頻剪輯齊上陣,甚至連cp站都有了,數量還不少。 而楚瑉和賀聞逍僅僅是兩個從未合作過的演員。 cp粉更是像有組織一樣拿著喇叭滿互聯網放言:賀諧共楚的兩位聽好了,cp粉一切準備就緒,請立刻主動相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饒是幹經紀人行業有些年頭的錢頌也沒見過這種情況。這一切若有幕後推手,自然不可能是賀聞逍那一方,唯一的解釋隻能是楚瑉和賀聞逍cp適配度太高,引起網友的自發行為。 作為經紀人,提升自家藝人的人氣自然是頭等要事,錢頌翻完七八個cp帖後,拿定主意道:“這次行程回去,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怎麽和賀聞逍那邊搭上線,要是能合作把cp炒起來就好了。” 窩在沙發裏閉目養神的楚瑉聞言,睫毛輕顫了一下,睜開眼道:“和誰炒都可以,他不行。” 楚瑉鼻尖微紅,懷裏抱著個用了一半的黑色紙巾盒,說話的聲音有些綿軟,但態度非常堅定。 錢頌問:“為什麽?” 楚瑉道:“他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麽?那個叫何什麽的。” 錢頌不以為意道:“你說何煦啊?那都是媒體捕風捉影的事,當事人又沒承認,跟你這張照片是一個性質。” 如今社會,同性婚姻合法已有多年,對同性戀的包容度也變高了,娛樂圈公布同性戀人的事早就屢見不鮮。 楚瑉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幾口熱水,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讚同的是哪一句話。 錢頌盯著照片好奇道: “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這張照片是怎麽拍下來的?” 楚瑉掃了眼錢頌伸過來的手機屏幕,那是一張他拍照,右下角顯示的拍攝時間是七年前。 照片裏的楚瑉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抱著吉他,穿著件簡簡單單的黑襯衫,卻在酒吧五光十色的背景裏異常張揚奪目,被酒液染過的嘴唇濕紅如玫瑰瓣,輕微向上勾起一個弧度,多情的桃花眼裏寫滿了不馴。 和如今這個溫和得體、待人接物如春風般的楚瑉哪哪兒都不像。 而楚瑉身後大概三個座位的地方,有個穿白t的高大男生坐在那,他撐著俊逸的側臉,歪頭看向搔首弄姿的楚瑉,神情安靜專注,瞳仁黑得發亮。 用cp粉的話來說,就像個純情大狗勾。 那男生看上去太青澀,和公眾視野裏的賀聞逍也不像,但的的確確就是他。 楚瑉挪開視線,喉嚨忽然一陣癢,抵唇咳嗽了幾聲才道:“大學和朋友玩了個樂隊,那天拿了比賽名次,在酒吧慶功。照片是隊友幫我拍的,我發過社交平台。” 但六年前,他明明刪掉了這張照片,不知怎麽又流傳出來了。 錢頌又問:“那你覺得,賀聞逍看的是你嗎?” 楚瑉淡淡道:“應該是照片角度錯位了吧,他可能在看別的地方。” 錢頌咂舌:“真是太巧了,不過也並非沒可能,不是老有那種新聞嗎,說一對夫妻結婚多年,偶然發現原來兩人早在相識之前就曾共同出現在某張舊照片裏,都是緣分啊。” 楚瑉半闔著眼,置若罔聞般,沒搭理錢頌的感慨。 錢頌這人話密,心裏還在考慮和賀聞逍搭線合作的事兒,便自言自語道:“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賀家二少,放著好好的萬貫家業不繼承,想不開跑到娛樂圈裏來體驗生活,還隨便混混就成了一線,嘖,難怪總說同人不同命呢。” 正如錢頌所言,賀聞逍兩年前入圈入得相當突然。 雖說影視行業普遍排外,但架不住賀聞逍背景強大,資源豐厚,還有個當頂級名導的舅舅。兩年前他剛一出道,就參演了親舅導的賀歲片,飾演一個非常討喜的角色,一夜之間被全國人民認識。 大概天賦使然,他雖是第一次演戲,演技有些青澀,但總體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加之臉長得極具辨識度,並非娛樂圈裏爛大街的帥哥長相,很快就爆紅了。 和半路殺進娛樂圈的賀聞逍不同,楚瑉是正經八百的電影學院科班生,在校時期成績相當不錯,經常參演一些大製作裏的小角色,也演過不少優秀舞台劇。 畢業後,他正式踏入影視圈,按部就班地從配角演起,一路走來不好不差,混了個二線,之後便像遇到瓶頸了一樣,怎麽都上不去。但對於絕大多數演藝從業者來說,這種程度已經是望塵莫及了。 娛樂圈說白了也就那麽回事,人是大海,機會是毛毛雨,本就是僧多粥少的行業,還有賀聞逍這種吃飽了撐的闊少爺過來搶飯吃。 而像楚瑉這種一沒背景,二沒運氣,也不願意傍金主的,能單憑實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已經算得上難能可貴了。 楚瑉今天是來秣州市參加新劇主創間第一次見麵會的,三個小時前下的飛機。 為了爭取到這部s+級別兼上星的大ip劇,楚瑉連軸轉了好久,上個月就有點影子的小感冒非但沒靠機體免疫熬過去,反倒越來越嚴重。 錢頌看他懨懨的模樣,便沒再多說什麽,留他一個人在房間裏休息,走之前囑咐他記得兩小時後的會議。 幾米外的窗戶沒關嚴,三月的春風鑽進室內,又陸陸續續吹入夢中,給夢裏夢外的身體裹上一層微涼。 楚瑉蜷縮著四肢,小聲說“冷”,不一會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向他走來,俯身給他蓋了件外套,外套是黑色的,輕柔幹燥的玫瑰香將他包裹起來。 他淪陷在不屬於自己的氣息中,恍恍惚惚半睜開眼,麵前是一張帥氣過頭的臉。 那臉上的表情單純真摯,濕漉漉的眼睛似有幾分討好,卻藏在周遭溫柔的霧嵐裏,看不太真切。 他想看的更清楚些,便用力睜大眼睛,下一秒,窗外亮白的陽光刺入瞳孔,留下無比真實的銳痛。 原來是場夢。 楚瑉短促地喘出一口氣,將手背擱在微燙的額頭上,幾秒鍾後,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黑色外套。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坐起來,把一旁正在收桌子的助理小柏嚇了一跳。 外套狠狠跌落在地上,楚瑉胸口起伏,垂眼瞪著。 那是他自己的衣服。 “怎麽了瑉哥?”小柏走過來撿起楚瑉的外套拍了拍,不明所以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您在睡覺,就給您蓋了件衣服。” 楚瑉捏著眉心道:“沒事,做了個噩夢。” 聽到楚瑉沙啞的嗓音,小柏有點擔憂,但看他略顯陰鬱的神色,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收拾好東西就出去了。 這一覺睡得不好,醒來之後反倒更累了。 楚瑉看了眼時間,離會議開始還有四十分鍾,地點就在酒店同一層的會議間,但在此之前,他還要單獨見見導演和製片。 楚瑉進浴室洗了把臉,稍稍打理了一下儀表,便昏昏沉沉地走出房間。 酒店整個十一層都被製片方包了下來,狹長的酒店走廊空無一人,楚瑉踩在酒紅色的地毯上,步子有些虛浮。 不知是地毯吸走了足音,還是頭暈沒聽見腳步聲,快到轉角的時候,楚瑉沒注意迎麵而來的人,隻聞到一股冷冽熟悉的玫瑰氣息。 他下意識地抬眼一望,便驟然被扼住呼吸。 原本昏聵的大腦如同過了道閃電,沉寂已久的心髒也瘋狂跳動了起來。 麵前擋住他去路的人長了張英俊到過分的麵容,既熟悉,又陌生。 正是錢頌一小時前跟他聊過的人,賀聞逍。 恍惚間,他以為自己還在剛才的夢裏。 一秒的怔愣之後,他才注意到賀聞逍身邊的人 賀聞逍的緋聞男友,何煦。 六年不見,賀聞逍個子更高了,目測超過一米九,膚色也深了一點,黑發剪得極短,露出淩厲的麵部輪廓線和英挺的五官,如同出鞘的刀,渾身上下都是鋒芒。 何煦比賀聞逍矮大半個頭,年紀小,生了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就這樣站在賀聞逍身側,臉正巧到賀聞逍的肩膀,一切看上去都剛剛好。 沸騰的血液瞬間冷卻了下來,化作早春徹骨的薄冰。 這是真的,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