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親?你怎麽不說你一開門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親我?”蘇晴有點懵,但是轉而看到我淡定的表情,也明白是馮皖在捉弄我,更何況昨晚兩人親得天昏地暗,自然也就沒必要白天再來偷親了~


    “你看錯了吧,他是不是隻是看我醒了沒?所以你誤會了?”蘇晴開口道。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馮皖沒有爭辯,也沒有繼續陷害我,隻是微笑著淡淡地說了句。


    蘇晴起床後說要去浴室洗個澡。我在客廳看著馮皖:“還學會栽贓嫁禍了?”


    馮皖沒有說話,自己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剛剛蘇晴對於我“偷親”的反應,沒有羞澀或者覺得不妥,隻是關注在是不是看錯了,這樣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馮皖的小心思,一向如此,細膩又縝密。


    晚飯是我準備的,馮皖在飯桌上也難得跟蘇晴多聊了幾句,還說了一些我小時候的囧事,惹得蘇晴一陣笑。吃完晚飯,蘇晴要趕回家一趟。於是馮皖自己收拾廚房然後讓我送蘇晴回家。


    等我送完蘇晴回到家,已經是晚上9點。開門後馮皖坐在沙發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我:“你對蘇晴是認真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馮皖會突然在我回家後提出這麽一個問題,稍加思考後,我如實地點了點頭。


    “像以前對陳米蘭那種的認真嗎?”


    “小皖...”


    “我看到了。”馮皖打斷我的話,然後從旁邊枕頭下,拿出了我藏在書房抽屜裏,被蘇晴帶回的那本日記。


    我並沒有責怪為什麽她要亂翻我的東西,也沒有怪她多管閑事,因為此刻的馮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她就這樣兩隻手拿著日記本看著我,眼中噙滿淚水。


    “萬一你再像之前遇到陳米蘭一樣,怎麽辦?”


    聽到馮皖的再次發問,我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那時還在上高中的稚嫩的馮皖,在電話裏對陳米蘭歇斯底裏、質問對方的場景。那個從小跟我就不對付的馮皖,第一次為了我這個名義上的哥哥,跟人大吵了一架。


    我知道,在馮皖看來,蘇晴有些像是當年的陳米蘭,所以馮皖擔心,我會重蹈覆轍,最後落得一個落魄的下場。


    “不會的。”我輕輕摸著馮皖的腦袋,讓她坐在沙發上。“我知道,你覺得蘇晴跟陳米蘭很像,所以怕我會再經曆一次過去的事情。不是的,蘇晴對我來說,不是陳米蘭的替代品。這本日記,是蘇晴給我的,對陳米蘭,從我當初丟掉這本日記開始,就已經沒有任何不舍。”


    馮皖抹去眼角地淚珠,沒有出聲。


    我拿過馮皖手裏的日記本,翻到最後蘇晴寫過的那一頁,撕了下來。然後,當著馮皖的麵,用打火機點燃了它。看著火苗竄動的日記,我跟馮皖都沒有說話。


    “小皖,等哪一天你喜歡一個人,就會知道,有些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就連喜不喜歡、選不選擇,也都由不得自己。”看著日記燃盡,我輕聲道。


    “我知道...”馮皖又是一顆淚珠掉落,喃喃道:“一直都知道。”


    “好了,不哭了,都成小花貓了。”我起身到浴室,用溫水打濕毛巾後拿了出來。然後坐在馮皖身邊,替她擦起臉。


    “馮辰...”在我安靜擦拭著她的臉蛋時,馮皖突然來了一句。我有點詫異,因為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看著她,開口道:“怎麽了?”


    麵前,馮皖注視著我的眼睛,臉色慢慢變紅。兩人沉默良久,但最後馮皖還是低下頭去,搖了搖頭,“沒什麽。”


    我能感覺到,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我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最終還是打了退堂鼓。


    平複好心情的馮皖走進浴室,洗完澡後早早地就準備回房睡覺,不過在進房間之前,馮皖看著我說了一句:“我有在準備一份禮物,我自己的禮物,等機會合適,送給你。”


    “禮物?生日禮物?什麽樣的?”我忍不住好奇。


    馮皖笑了笑,沒有回答,然後回房關上了門。


    我看著地上的灰燼,心無波瀾,徑直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眼前出現的,是曾經關於我跟陳米蘭之間的一幕幕。


    “馮辰,我是你的初戀嗎?” “嗯。”


    “馮辰,以後畢業了,你留在廈門好不好?那樣我就可以每天見到你了。” “好。”


    “馮辰,你會娶我嗎?” “會。”


    “馮辰,我們分手吧。” “...”


    “你憑什麽對我哥說分手!你有什麽資格!姓陳的!你離我哥遠點!”


    睜開眼睛,思緒回到現在。其實我剛剛對馮皖說的話,並不是為了敷衍她,之前收下這本日記,也並不代表我對陳米蘭還有任何想法,單純地隻是覺得,自己跟過去還有一些沒有完全割舍的聯係,而現在,我已經不再需要它。人總是往前走,生活也是,而回憶,始終是放在身後的。


    胡思亂想了一通,突然又想到了剛剛馮皖跟我說的話,禮物?會是什麽樣的禮物?以前過生日,馮皖在爸媽地叮囑下也送過我禮物,但是跟她今天口中說的,肯定不是同一種東西,或者說起碼意義不同,不然馮皖不會這麽鄭重地告訴我。


    細想一番,馮皖搬過來跟我一起住的這段時日,我跟她的距離更近了,沒有了以往的生疏、隔閡,但是現在,馮皖的眼神,我亦是越來越不懂。


    我一直把馮皖當成一個從未長大的妹妹,一個孩子。盡管近來她的一些舉動在我看來有些難以理解,但是我依舊沒有去認真深思這個問題,以至於在不久之後的某天,我無意中看到馮皖為我準備地“禮物”時,我才發現,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我一直以為的“難以理解”或者“無緣無故”,相反,從頭到尾,錯的人隻有一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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