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裏,經過警察對幾人的詢問,我也算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宋小天跑來公司鬧事,但是已經被開除的他被保安攔在樓下,便起了衝突,宋小天言語中開始對我人身攻擊,恰巧馮皖下樓遇見,馮皖為了維護我跟這家夥發生了口角,也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在公司大吵大鬧的宋小天,從公司出來後,卻安靜地讓我覺得有點異常。


    雖然宋小天牙齒掉落、臉上高高腫起,但還是被認定輕傷,而且警察認為從動機上看,是他先尋釁滋事、同時具有跟馮皖動手、傷害的意圖,我是出於被動自衛。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了,警察最終判定事情就是輕微治安違法,兩邊隻要接受調解,這件事就算了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宋小天卻先一步開口,表示接受調解,不需要道歉、不需要賠償。


    警察局出來後,等其他人離開,我跟馮皖坐上了sherry的車,一路上,我安慰著眼眶通紅的馮皖,sherry看她情緒平靜下來,才開口道:“你太衝動了。”


    我沒有說話,隻是拉住馮皖略帶冰涼的小手衝她笑了笑。


    “宋小天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萬一要是真鬧得不可收拾,公司其他人就有借口對你下手,得不償失,好在隻是虛驚一場。”sherry繼續道,順便還趁著紅綠燈的時間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創口貼遞了過來。


    馮皖一言不發地接過創口貼,然後拿起我的手,我這才發現前麵打宋小天的那拳用力過猛,手上有了輕微的破皮。看著馮皖低頭認真給我貼創口貼的樣子,我心裏一陣暖意。


    “你有沒有感覺宋小天有點不對勁?”sherry從後視鏡看向我,微微思索道。


    “他從公司出來後,一直到警察局,都老實了很多。”我回答道。


    “對~就是這點,我想不通。”


    “臨走前,我看到吳觀海了。”我淡淡道,“他在人群裏盯著宋小天,眼神陰鷙,像是警告。雖然不知道這件事跟他有多大關係,但是 從反應來看,吳觀海並不想看到這種局麵。”


    sherry點了點頭,眼見馬上到公司,馮皖也開口道:“哥,我想回家。”


    sherry看了一眼我的手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我車在車庫的,這點小傷不礙事。隻是要跟你請半天假了。”


    “沒什麽,帶小皖回去好好休息下,畢竟這件事...是因我而起。”sherry眼中有點歉意,我清楚,因為是她跟吳觀海透露檢舉的材料是我交出去的,所以才惹了今天的麻煩。


    回車庫開車帶著馮皖回到家後,我讓她先去洗把臉收拾一下,因為前麵情緒太過激動,馮皖眼睛都哭得有點腫。她拿上衣服直接去浴室,好半天才出來。自己安安靜靜吹完頭發,然後回房抱著自己最愛的玩具熊,然後走到沙發邊,在我略微詫異的眼神中,躺在我身邊把頭枕在我肩膀上。


    “我是不是給你惹事了?”馮皖聲音很低沉,隱約帶著一點哭腔。


    “沒有~是哥自己惹的事,跟你沒關係,還差點連累你了。你也是,這麽大個姑娘,跟人吵架幹嘛,他要是真跟你動手把你傷著了,你讓我怎麽辦?以後不要跟人做無謂的爭執,遇到危險自己先跑、確保自己安全,知道嗎?”


    “反正他說你就是不行!”馮皖擦了一把臉,十分倔強地說道。


    我轉過身看著馮皖,這丫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我,一顆豆大的淚珠從眼睛掉落到臉頰上。


    我伸出手,抹掉她臉上的眼淚,馮皖有點害羞,卻也不躲。


    “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我勸道。


    “我才不是做傻事,哪像你,還跟人動手。萬一被抓起來怎麽辦?”


    “我那不一樣,別人要打你,這哪能行?”


    馮皖沒有說話,思索了一小會兒才幽幽道:“以後咱倆都不要做傻事了。”


    “好~”隨後,先是情緒緊繃再到回來後漸漸放鬆下來的馮皖,就這麽在沙發上枕著我的腿睡著了,看著熟睡中馮皖,我忍不住伸出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這個傻丫頭。


    這一覺睡了有3個小時,期間怕吵醒她,我連動都沒有動,以至於在她醒來時,我如釋重負,趕忙動了一下已經麻木的腿。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馮皖問道。


    “嗯,天已經快黑了~”我玩笑道:“你可以繼續睡,天亮了我再叫你。”


    馮皖睡了一覺心情也是稍微好了點,伸了個懶腰後看向我道:“晚上我想喝粥~”


    “好~”


    按馮皖的要求,晚上簡單地做了個紅豆薏米粥,兩人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吃完晚飯,馮皖提出來一起去散散步,兩個人來到步行街,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跟兩邊各種招牌、攤販,一時間心裏覺得莫名地悠然,讓我莫名想到了一個詞:“煙火氣。”果然這種普通、悠閑的生活,才是最舒適的。


    可能是因為晚上喝粥的緣故,所以壓根沒飽,馮皖邊走還邊買了幾樣小吃,不過無一例外,除了她覺得好吃的會多吃幾口,其他基本都是吃了一點後都留給了我。最後,在路過一家書店時,馮皖駐足停了下來。


    “你要買書?”


    馮皖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我就跟著她一起進了書店。說是買書,兩個人隻轉悠了大概10分鍾,馮皖隻是看了眼封麵就隨手拿了一本小說,但隨後走到一書架的日記本跟前時,卻仔細地挑了很久。我感覺,她不像是去買書,而是專門為了買一本日記本。


    回家的路上,口渴的馮皖拽著我去買奶茶,我點了一杯金桔檸檬,她要了一杯楊枝甘露,就在她跟店員說著半糖、加芒果時,我在旁邊插了一句:“去冰。”


    馮皖微微一愣,隨即轉頭看向我。


    “這幾天,你先別喝涼的。”


    反應過來的馮皖有點不好意思,低聲道:“還沒來呢。”


    “那也不行~”我對著店員說道:“就要去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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