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天時城中,有人出了異常,張禾苗的神色是焦急的。


    隻是,匆匆趕來,並見到那些人的情況後,她的神色,就由焦急,變為了驚愕。


    同樣驚愕的,還有盛倉,紀茂他們。


    在驚訝之外,這些人臉上,更有著欣喜。


    而他們的情緒之所以有此變動,主要是因為:


    “這是……寄生蟲,巢蟲之母散播的寄生蟲被解決了!”


    作為一位邪神,巢蟲之母繁衍出來的蟲子有很多,這裏麵不乏一些實力強大,等同於天師的使徒,亦或是實力比肩地仙的異蟲眷屬。


    但這漫天巢蟲之中,最令人厭惡的,卻不是強大的蟲使徒,或者異蟲眷屬——那些東西雖然強大,卻是有形的,修士可以對付。


    哪怕死在蟲子手中,修士也隻會願自己實力不如人。


    但寄生蟲就不一樣了,它們以活水,食物,乃至於空氣為媒介,隻要稍有不注意,無數的寄生蟲,便會從媒介中,鑽入人類的軀體內。


    這種偷襲,無疑是令人深惡痛絕的。


    除了攻擊方式陰險之外,寄生蟲的攻擊手段,也惡心的令人發指。


    有的蟲子,會以人體為巢,快速繁衍子嗣。


    還有的蟲子,則是通過信息素,操縱人類,讓人類自相殘殺,以及大肆破壞。


    寄生蟲的存在,使得農武卒內部,幾乎是人人自危,更浪費了無數糧食,汙染了大量水源。


    更令人難受的,這些寄生蟲隱藏在人體之內,很難發現——哪怕發現了,因為以人體為巢,也很難清除。


    基本上,被寄生的人類,都難逃死亡的命運,更會在死亡之前,遭受無數痛苦折磨。


    張禾苗,盛倉,以及紀茂,他們都有親戚,朋友,亦或是戰友被蟲子寄生,然後,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友人在痛苦中慘死。


    這種情景,他們已經受夠了,更有些麻木了——他們很難及時的發現蟲子,並快速解決。


    隻是,就在他們以為,此後將一直如此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就在他們眼前,那些寄生了人類的蟲子,不再搞破壞,而是乖乖的從人類的軀體裏爬了出來。


    這些蟲子爬出人體之後,就直接死亡了。


    當然,在此過程中,還有很多人類也死去了——他們的軀體已經被蟲子啃空,當蟲子離去,亦是他們死亡之時。


    隻是,雖有人死亡,但能清理掉寄生蟲,這仍是一場大勝。


    更令張禾苗,紀茂,盛倉等人興奮的是,寄生蟲從人類的軀體中乖乖爬出,這不止發生在他們眼前,整座天時城中的寄生蟲,都在莫名力量的影響下,快速的死去。


    “太好了,寄生蟲的威脅被解除了!呼……沒了他們,咱們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好好的跟這些雜碎大幹一場了。”


    看著無數寄生蟲死亡,有人高興,但還有的人,則是思索起了異變出現的緣由。


    “這怎麽回事?這些寄生蟲為何會突然暴露,並乖乖的死去……難道是掌控著寄生蟲的使徒,被人幹掉了?”


    “不可能,不提使徒級別的蟲子很難死亡,就是他們死了,那些雜種也不會好心的讓寄生蟲乖乖受死,按照那些雜碎的性格,死亡的它們,會最後瘋狂一把,讓自己的屬下,大肆破壞。”


    “……你說的對,死亡之前瘋狂破壞,這才是那些蟲子的風格,但既然不是因為這,那是為什麽?這不會是蟲子的陰謀吧?”


    說到陰謀,張禾苗他們的神色,俱是緊張了起來。


    此前,蟲子也耍過計謀,並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破壞,如今再來一次,真的有可能。


    而就在眾人皺眉思索的時候,紀茂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些遲疑的開口了。


    “等等,你們說,這有沒有可能,不是蟲子的陰謀,而是……牧林公子所為。”


    “牧林?”這個猜想讓張禾苗愣住了,並下意識的搖頭:“你這猜想也太誇張了,他剛來還沒一個時辰,而寄生蟲的問題,卻已經困擾我們數年之久。哪怕他再有天賦,也不可能剛來就……”


    初聞這一切是由牧林解決的,盛倉,張禾苗他們是不願相信的。


    隻是,他們的話說到後麵,卻是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低不可聞。


    這些人很清楚的知道,寄生蟲的主宰哪怕死去,也不會讓這些蟲子,乖乖的從人類軀體內爬出來。


    而那些蟲使徒縱使耍一些陰謀詭計,也不會這麽粗糙。


    思索過後,他們發現,天時城裏,唯一的變數,便是牧林。


    而當排除了所有的錯誤答案後,那最後的答案再如何不可思議,它也是正確的。


    隻是,推測出這一切後,張禾苗,盛倉他們,卻是盡皆沉默了。


    半晌之後,一道幹澀的聲音,才在空氣中響起。


    “不會真的是牧林吧,一來就解決了困擾我們數年的難題……總覺得跟他相比,我們好廢。”


    “咳咳……”


    這話,讓現場的人尷尬更甚。


    但很快,張禾苗就語氣複雜,更帶著一絲後怕的開口道:“廢物就廢物吧,反正,我們早就知道,自己負擔不起天時城,也扛不起農武卒的大旗……現在,我隻有慶幸,幸好當時的我聽從了祖爺爺的吩咐,沒有擅自做決定,把牧林給推走,要不然,我能後悔死。”


    她在感慨,盛倉,紀茂亦是如此。


    “初來就為我們解決了如此大的一個難題,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絕世天驕,若他能一直如此,也許,接下來的兩年,我們能撐過去,不用過的那麽辛苦。”


    紀茂:“我就知道,禾田軍主大人不會陷我們於不利的,他花費大代價邀請牧林過來,是牧林有這樣的價值。”


    寄生蟲被群體滅殺,這雖然沒有徹底解決天時城的危機,卻令他們輕鬆了許多。


    更重要的是,牧林誇張的表現,宛如一道光束一般,破開了被絕望籠罩著的天時城,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


    隻是,因為妖魔邪祟過於恐怖,邪神眷屬過於強大,哪怕他們心懷希望,對未來最好的期盼,也隻是能撐下去,至於打出去,那根本不在他們的想法中。


    心情振奮了一陣子後,張禾苗當即就朝著其他人吩咐道:“把寄生蟲被解決了的事情傳下去,大肆傳播,我要讓農武卒的所有人,都知道寄生蟲已經被牧林解決了。”


    “是,禾苗大人。”


    被妖魔邪祟圍攻,農武卒的勢力範圍一縮再縮,死亡的修士還有平民,更是數不勝數,此種情況下,農武卒的士氣很是低落。


    而此方世界,士氣是很重要的。


    激昂的士氣,不止能令修士作戰時,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鬥力,更能讓他們在抵抗邪神侵染時,獲得精神方麵的加持。


    此刻,張禾苗把這件事大肆傳播,就是為了提振農武卒的士氣。


    這樣做,自然沒有問題,隻是,盛倉性情穩重,想了一下後,他還是開口道:“要不要先問一下牧林,再廣而告之……這若不是他做的,而是真有陰謀……”


    盛倉的話,也有一些道理,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不由的停了下來。


    一道清冷的聲音,猛然在他們的靈魂中響了起來。


    “這確實是我做的,若想提振士氣的話,就傳吧。但有一點,告訴平民的時候,別說我的名字,說這一切,都是閻王在懲戒惡徒……算了,你們下來談吧。”


    如此說著,牧林意念一動,就把張禾苗,盛倉,紀茂等人的靈魂,拉入了陰間冥土之中。


    ——此前的他們,之所以沒有察覺到陰間冥土,是因為天時城中,處處都是陣法,到處都是法力波動。


    為了防止敵人直接傳送過來突襲,這裏對於空間的禁錮也很嚴密。


    牧林能開辟陰間冥土,都是因為他掌控著陣法中樞的緣故。


    如此防護,也讓張禾苗他們,沒有察覺到異常。


    不過,當牧林主動觸碰他們時,他們瞬間就感受到了異樣,並下意識的心神下沉……


    “嗡!”


    宛如從水中脫離,意識極速下沉的張禾苗他們,在下沉到一定程度後,便發現,自己的意識一輕,好似脫離了束縛,更離開了天時城,來到了一個新奇的地界。


    此方世界灰蒙蒙的,沒有太陽……不對,一輪猩紅到發黑,並滿是怨氣、死亡氣息的黑色大日,正高高的懸掛在了這片新奇地界的天空之上。


    自那大日中,蛻凡期的紀茂,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哪怕是地仙級的張禾苗,盛倉,他們的身體,也是猛然繃緊……自那黑色大日上,他們也察覺到了危機。


    特別是,三人發現,那輪大日,對他們殺意濃重。


    好在,下一刻,伴隨著牧林抬頭看了一眼後,那輪大日宛如受到了刺激一般,猛然顫抖了起來。


    它對萬物的敵意,更是因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這孩子剛剛誕生,有些不聽話。”


    複仇怨靈金烏是自己的屬下,他對客人敵視,牧林這個主人,自然要代為道歉。


    隻是,他道歉,但此時,無論是紀茂,盛倉,還是張禾苗,他們都沒有聽的心思。


    這些人的注意力,都被陰間冥土中的景物,吸引住了。


    且越觀看,他們神色中的驚詫,就越為濃烈。


    因是陽世的對立,灰蒙蒙的陰間冥土,有很多地方,都跟陽世一模一樣,這沒有什麽好注意的。


    好吧,這很新奇,初始的張禾苗他們,是被這對立的景物,給吸引住了。


    隻是,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其他地方。


    張禾苗,盛倉……自來到了陰間冥土後,他們便從數個地方,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


    而要知道,他們可是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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