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陸總?你錢多的沒處燒嗎?一口氣買這麽多飛機想幹什麽?開航校嗎?”說是這麽說,封肆走過去四處看了看,倒真覺得不錯,都是各個品牌最新款的兩人座、四人座小型通用機,難得陸深收集得這麽齊全。“我不知道哪種好,就幹脆都買了,”陸深跟過來解釋,“也不貴。”對他來說確實不貴,這種小型飛機,便宜的幾十萬,貴的也就三四百萬,還不如他一輛車。反正他自己建了機場,不會沒處放。封肆小時候喜歡超級英雄,他沒辦法穿越回去為當年的封肆集齊心愛的手辦,但可以幫他收集他現在喜歡的飛機。這大概是封肆第二次體會到受寵若驚的滋味,前一次是陸深招呼不打一聲,公開在直播裏向他表白。陸深總是這樣,悶聲不響地做出叫他欣喜又哭笑不得的事情。“喜歡嗎?”陸深注意著他的表情,不確定地問。封肆故意逗他:“喜歡是喜歡,但是怎麽辦,不是所有型號的飛機我都會開啊。”陸深想了想,說:“想學就學,不想學就放這裏,偶爾來看看,當收藏品吧。”封肆背倚著身後飛機,笑看向他,伸手將人攔腰拉近。“是因為上次我說用別人的飛機不方便?”溫熱呼吸落近,陸深察覺到脖子上的癢意,憶起在法國那個狂熱的夜晚,點了點頭:“嗯。”封肆的聲音裏帶出更多的笑意:“那alex,你新買的飛機,一會兒弄髒了怎麽辦?”陸深的喉結滑動,輕吐出聲:“隨你。”第60章 幸福唇齒相貼,慢條斯理地碾磨,被酒水一再浸潤過的唇瓣比平常更柔軟,輕易讓人生出醉酒的暈眩感。身體裏的燥熱迅速被挑起,陸深扯鬆了自己的領結,雙手攀上封肆的肩膀,不再滿足於簡單的觸碰,吮咬著他的唇,急切地渴求更多。親吻深入,封肆的舌如他所願探進來,與他的纏綿勾繞在一起,溫柔地咂吮,安撫陸深的急躁。這一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彼此的呼吸都不再平穩,唇舌稍稍分離,額頭相抵。視線對上的瞬間,同時笑起來,封肆一隻手停在陸深腰上,掀起他的西裝拉扯開襯衣鑽進去,愛不釋手地撫摸其下微微發燙的皮肉。陸深低喘了一聲,提醒他:“去飛機上。”封肆勾唇,隨手拉開了身後飛機的艙門,手臂一撐,輕鬆跳了上去,再勾過陸深的腰,用力將他扯上來,重新甩上艙門。陸深猝不及防跌坐到封肆身上,兩人座的飛機空間過於逼仄狹窄,他隻能以這種近似扭曲的姿勢,跪坐在封肆腿上。清楚感知到他大腿的肌肉力量,過熱的溫度自腿根處蔓延開,陸深的呼吸比剛才更急促,快速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扯散襯衣,再貼向封肆,將他的領結也扯下,一顆一顆解開他的襯衣扣子。私密的空間給了陸深安全感,也讓他更放得開,前後擺動著身體,拉扯著封肆的衣服,動作間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封肆輕拍他的腰,試圖引導他:“慢點來,別急。”插在封肆胸前的那朵玫瑰被碾碎,花瓣掉落,恰綴在陸深赤裸胸膛上,莫名添了些說不出的情色旖旎。封肆的眸色黯了黯,低頭,伸舌舔了上去。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陸深不可抑製地呻吟出聲,修長脖頸往後拋去,身體跟著向後仰,被封肆一隻手按回。親吻的觸感過於清晰,濕熱的、黏膩的,挑逗著他脆弱的神經,叫人幾欲瘋狂。封肆的手在他襯衣下方,手指沿著他凸起的脊椎一點一點往下按壓,如同在他身上彈奏一首隨性而激情四射的曲子。按壓到尾椎的凹處時,陸深的喘聲更重,顫顫巍巍地貼著封肆的身體,墜入雲端。“好快,”封肆抬起頭,貼至陸深耳邊笑,“你怎麽這麽敏感啊?被親幾下摸幾下就不行了?”僅僅是這樣就受不了了,比從前更敏感易挑逗的身體,全是他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成果。這一認知,也讓封肆愈加興奮。陸深的眼尾熏紅一片,微啟著唇,艱難呼吸,直勾勾地看著他,說不出話。封肆慢慢撫弄著陸深微微戰栗的腰,盯著他這副無意識勾人的模樣,唇舌重新覆了上去。親吻從纏綿變得熾熱激烈,金屬皮帶扣互相碰撞的聲音刺激著聽覺神經,再是布料的摩擦聲,陸深閉起眼,完全放鬆身體,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交給這個懷抱著他的男人。跪著的姿勢讓他膝蓋一再充血,身體顛動間,膝蓋和堅硬的皮質座椅不斷摩擦,些微的痛感刺激得陸深更加激動興奮。他將全身重量都壓向封肆,主動搖晃身體,取悅自己,也想取悅封肆。饒是封肆定力再好,也被這樣的陸深勾出了火,眸色深黯,喉嚨滾動著粗喘,逐漸失了控。被咬住脖子時,陸深悶哼了一聲,下一秒滅頂的快感直衝頭皮,是封肆帶給他的。封肆拿回了主動權,用力將他壓向自己,聲音粗啞得如砂紙摩擦:“你太慢了,還是我來吧。”掐著陸深的腰開啟猛烈征伐,先前那句“慢點來”徹底拋去了腦後。在自己的飛機上無所顧忌,座椅不可避免被弄髒了,封肆撿起自己那件高定西服隨手擦去,半點沒放在心上。第二回 時,他抱著陸深換了一架空間稍微大一些的四人座飛機。將人壓在後座,拉起陸深雙腿圈住自己的腰,封肆居高臨下地俯撐在陸深身體兩側,看著身下濕得像從水裏撈出來、格外可欺的人,停住了動作,熱切的愛意和想要肆虐的惡劣心思交替拉扯著他的情緒,讓他在這一瞬間竟然生出了猶豫。陸深抬起迷蒙的眼,隔著汗濕的額發看向他,啞聲叫他的名字:“封肆……”心口膨脹的熱意霎時蓋過了其他,封肆俯下身,溫柔地將人抱緊,與陸深十指緊扣,含情繾綣地吻上他的唇。結束大約已經是九點以後,昂貴的高定西裝被蹂躪得不成樣,尤其是封肆那件,徹底沒法再穿了。封肆隨手將衣服掛在臂彎上,可惜道:“這麽貴的衣服就這麽毀了,跟著陸總混,越過越奢侈了。”陸深瞥見他西裝外套上的痕跡,麵頰滾燙,在封肆促狹目光中轉開眼。回去他們特地繞開還在狂歡的人群,回到住處陸深先去洗澡,封肆打電話叫人送宵夜來。五分鍾後他進去浴室,陸深已經脫了衣服站到了花灑下。封肆停住腳步,抱臂靠在牆邊看他。水霧氤氳後背對著封肆的赤裸身體的確算不上強壯,但也肩寬腿長,肌肉線條緊致,是成熟男人的身體。不同的是,這具身體比一般男人更敏感,臀很翹,很濕、很熱、很緊。封肆的目光在他身上慢慢流連,回味起剛才的一些細節,輕眯起眼,眸色幽沉。片刻,他走上前,從背後擁住了這具身體。陸深重重喘了一聲,回頭,四目相接,勾過了封肆的脖子再次與他交換親吻。宵夜送來,到最後放涼了也沒吃上。外頭在放煙花,有音樂聲、笑聲,而這一方天地裏的他們放縱熱愛,沉淪欲海。世界也隻有他們。清早,封肆先醒了,起身去浴室衝了個澡。出來時陸深還和剛才一樣,趴著睡得很沉,姿勢都沒換過一個。被子滑落腰間,露出他半邊痕跡曖昧斑駁的身體。封肆走上前,彎腰手指在他背上輕輕撩刮了幾下,陸深閉著眼動了動,但沒醒。看來昨夜確實把他累狠了。封肆笑了笑,沒再打擾他,去拉開了床尾側的小半邊窗簾,讓陽光進來。十幾分鍾後,有人來敲門。封肆裹著浴袍、趿著拖鞋去拉開門,門外站的人是封婷。她昨晚和封媽媽也住在這裏,安昕特地留她們下來在這邊玩幾天,給他們另外安排了住處。剛她過來這座小別墅找封肆,看到一樓沒人,直接上來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她哥這副懶散樣。餘光瞥見房裏趴睡著姿態誘人的陸深時,女生趕緊移開視線,不好意思多看。封肆問她:“有事?”封婷嘟噥:“叫你們吃早餐啊,這都幾點了,誰知道你們都還沒起來。”“我起來了,你深哥沒起來而已。”封肆笑著糾正她。他倆去了樓下,封肆伸著懶腰問封婷昨天玩得高不高興,封婷猛點頭:“你之前怎麽沒告訴我陸遲歇是深哥的弟弟,你不知道我是淩灼的粉絲嗎?”封肆:“哦。”他忘了,他妹妹還追星來著。封婷抱怨了幾句,接著說起她來找封肆的主要目的:“深哥昨天送了我一堆琴譜,說是他以前收集的,留著也沒什麽用,正好我學這個,就給我了。”封肆懶洋洋地道:“那挺好啊,他給你,你收著就是了,有沒有跟他道謝?”“我當然有,”封婷趕緊說,“但是昨晚我翻了下,裏麵有幾本竟然是名家手寫的真跡,很貴的,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封肆不以為意:“那也收著吧,既然他願意送給你,你接受就行了,你是我妹妹,就也是他妹妹,不必跟他這麽見外。”封婷猶豫道:“可是真的很貴重啊,我怎麽好意思收。”封肆笑:“讓你收你就收吧,你深哥昨晚還送了我近二十架小飛機,說給我收藏著玩,哦,他還給我建了一座機場,就在後山那邊。”他的神情裏有止不住的得意,像是炫耀,封婷聽得眼都直了:“你真好意思……”“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封肆高興道,“這是alex對我的一片心意,我不要才是糟蹋了他的真心,他本來就有錢,在能力範圍內想給我最好的,有什麽不對?我也一樣會在能力範圍內給他最好的。”“算了,小女孩,你不懂這些。”“就你懂,”封婷酸道:“談戀愛的男人真了不起。”封肆:“不用嫉妒,你努力努力,以後也能遇上個好男人。”封婷撇嘴,但見封肆眼裏真心實意的笑,莫名又有些感慨,收斂玩笑心情,問他:“哥,現在的你,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封肆笑著點頭:“是啊。”封婷心頭一鬆,其實不必封肆說,她也感覺得出。七年前,不,已經是八年了,當年那個深秋的清早,她推開家門,看到抱著旅行袋頹喪靠坐在家門口的她的哥哥,風塵仆仆、青渣滿麵,眼神裏隻有疲憊和黯淡,那時他說,他愛上了一個人,但那個人走了,他找不到他了。當時隻有十幾歲的封婷理解不了那是什麽樣的感情,她隻是本能地覺得她的哥哥很哀傷,是她從沒見過的,連眼裏的光都一並失去了的哀傷。之後這七年,她的哥哥滿世界地找那個人,幾乎不落家,她怨過、不滿過,不理解為什麽有人能這麽狠心,不告而別,讓她這麽好的哥哥這麽哀傷和失望。直到後來隨著年歲漸長,她才逐漸開始明白,感情這回事,並非單方麵的執念就能如願以償,即使兩情相悅,也總有許許多多的不如意,未必就能圓滿,這個世上互相愛著彼此有幸一起牽手到白頭的,從來都是幸存者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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