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麵色一僵,借整理頭發的動作掩飾尷尬,又再接再厲說:“不知道為什麽,胳膊腿都軟軟的…”  法奧維拉:“走了一天,累是正常的。”  牧野咬牙,一把抓住上將的領口將他拉近:“你是不是又故意裝傻?”  上將臉上的訝異假得過分,“怎麽了?不是聊的好好的嗎,怎麽生氣了?”  牧野眼睛一瞪:“你又明知故問!”  上將搖了搖頭,語氣誠懇說:“我真的沒明白。”  牧野一口咬上對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你真的越來越壞,分明是故意戲弄我。”  法奧維拉眼裏帶笑,撫住他的後頸,動作溫柔地回吻。  牧野身上的水沾濕了他的衣服,白色的布料變成半透明狀貼在身體上,濕濕熱熱的,在對方不滿地要求下,他脫掉礙事的衣物,邁進了浴缸裏。  ……  水底的靜謐和宇宙不同。  宇宙是空曠的,荒涼的,它的靜謐是死寂。海底是多彩的,熱鬧的,它的靜謐是充滿生機的。  有遊魚,有水草,有螃蟹爬過發出的窸窸窣窣聲,有水母像是彩帶一樣飄過窗前。  深海相比淺海並不漆黑,反倒充滿光亮,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自身都會發出淺淺的熒光,如同彩燈一樣照亮深海。  “這兒真美。”  牧野喃喃道:“不過定居的話還是算了,偶爾來住一下很好,要是整天都待在水裏,會待傻的。”  他自言自語道:“而且隻有魚可以吃,也太單調了。”  法奧維拉笑著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今天不吃魚了,換一樣吃。”  牧野:“魚的話,還是能再吃兩頓的,還沒吃膩呢。”  上將肯定是順著他,他說吃什麽就吃什麽。  等用過早午餐後,牧野操控泡泡房回到岸邊,按照計劃去了海峽。  峽岸高聳陡峭,海水在這裏有了脾氣,一遍遍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撞出大大的水花。  兩蟲跟著工作人員的指導來到崖頂,體驗這裏最火的項目——高空跳水。  這懸崖差不多三百米高,和蹦極也沒什麽區別了。  工作人員拿出兩個手環緊緊戴在他們身上並說明道:“高空跳水看著刺激,其實安全是很有保障的,手環會在下落的時候生成一個屏障,阻擋了大部分的狂風,可以讓您盡情感受過程中的風景,同時還可以抵消落水時的衝擊,如果您不擅長遊泳也沒關係,它可以讓您浮在水麵上,不用擔心溺水的危險。”  “崖底有很多的工作人員時時監督,從營業到現在,還沒出過一次事故,放心玩兒就行了。”  “您們想分開跳還是一起跳?”  牧野:“一起跳!”  他表情興奮地踩到崖邊,拉緊上將的手,低聲說:“既然世俗不容許我們的愛情,那麽今天,我們就以死明誌,從這裏跳下去殉情。要讓這片天,這片海,都記住我們的名字,祭奠我們的愛情。”  法奧維拉眼角一抽:“好。”  人在高處的時候,會有種想一躍而下的衝動,正是出於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因為知道了跳下去會死,所以會主動遠離危險。  可知道了自己不會因此而死,這份欲望就會被盡情放縱。  崖上的風有些大,將他的頭發吹到腦後,牧野縱身一躍,上將緊隨其後,失重感瞬間席卷了全身,他的心跳加快,目光一直放在上將的身上,不出所料地沒看到什麽表情變化。  上將會飛,肯定早就在空中嚐試過無數姿勢了。  他勾住他的腰,在吻上對方的那一刻撞入水裏。  水花四濺,牧野像一隻八爪魚一樣扒在上將身上,嘴裏軟乎乎地說:“阿,怎麽辦,我恐高,好暈阿。”  法奧維拉:……  哪有恐高是跳完了才發作的。  雄蟲好像麵條成精掛在他身上,法奧維拉隻好配合地抱住他,語氣關心說:“很難受嗎?”  牧野聲音虛弱:“是啊,暈乎乎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看東西有重影。”  法奧維拉把他抱出水裏,放到岸邊的礁石上:“那怎麽辦?”  牧野:對啊怎麽辦,光顧著演戲了。  他呆滯了半晌,才悄聲咬耳朵:“一會兒要雌主喂我吃飯。”  上將擦掉他臉上的水:“好,那我們現在先去換衣服,好嗎?”  牧野從礁石上站起來,半點兒看不出剛剛疲軟的樣子,精神奕奕地說:“走吧!衣服都濕了,糊在身上好不舒服。”  自從遇上牧野,法奧維拉最多的心情就是無可奈何。  換好衣服後,他們又去了海的另一邊看飛魚,第三天逛了萊茵堡,開了海上飛艇,玩兒起競速比賽。  直到星網主腦發了消息提醒,泰斯特有了異常動作,牧野才一邊抱怨一邊不舍地離開海裏。  消息說泰斯特和星盜聯係上以後,打算趁阿克曼不備把他綁走,擄到船上。  牧野是不懂這些愛恨情仇,但不妨礙他做那個黃雀,截取的信息顯示,星盜的黑尾號停在瑩海星衛星旁邊,於是他乘坐星艦開啟隱身模式悄悄繞了過去。  這三天他玩兒的非常開心,愜意地不行,上將去訓練室鍛煉,他閑著沒事兒,開始關心管家。  “一號,你都幹嘛了?”  管家一號穿著萬年不變的西裝,“回殿下,我買下了兩個旅遊公司並入股了xx,同他們的總裁簽訂了合作合約。”  牧野:不愧是你,工作狂。  有管家在,他手裏的錢死命花三輩子也花不完。  “你怎麽不休息休息,我給你放假了,不用一直忙工作的。”  管家切好水果,“殿下,我已經休息了,洽談業務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  嘴裏的水果突然不香了。  為什麽大家都這麽卷,這樣顯得他真的像一隻鹹魚。  牧野:我隻是做了一隻雄蟲應該做的事!那就是無所事事。  坦白說,清剿星盜的行動,牧野是很想和法奧維拉一起幹的,反正有機甲,他不會受到半點兒危險,兩個一起也能有個照應。  但上將不讓,非常嚴肅地拒絕了,牧野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用,上躥下跳的演戲也不好使。上將堅決得很,他是戰士,受過訓練,再加上武器輔助,自己一個蟲就完全可以。  牧野,一個柔弱的雄蟲,怎麽可能讓他跟著去做這麽危險的事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蹭破了點兒皮,也是法奧維拉不能接受的。  牧野隻好退而求其次,進行遠程輔助。  在一號的幫助下,成功入侵了黑尾號的智能係統,屏幕上正顯示出星艦內部的情況,裏麵的蟲族有二十個,分布在各個地方,看樣子也有不同的分工。  有三五成群在一起喝酒的,有修理機械的,也有呼呼大睡的,共同特點是看起來都很凶,有一種什麽都不在乎的凶性。  星盜也是分單純劫財和劫財又害命兩種類型,黑尾號上的蟲族明顯是後者,他們搶劫商船很少留下活口,事發以後又跑得很快,在各大星係裏流竄,找不到蹤影。  這次能碰巧遇到,的確是走了大運。  智能係統被入侵就贏了一大半了,裏麵的星盜不能操控飛船逃跑,隻不過是被困在罐子裏待宰的魚肉。  等了小半天的時間,牧野也看了半天的星盜生活日常,情況終於有了變化。  泰斯特出現在畫麵裏,他身後還跟著幾個蟲族,其中一個赫然是那個雌蟲阿克曼,竟然真的被抓住了。  不應該阿。  牧野的設想裏,他們會去抓,但是抓不到,所以會回到星艦想辦法,這樣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這個阿克曼既然遇到了泰斯特,應當不會沒有防備才對,怎麽說被抓就被抓了。  不過目標已經全部出現,也沒時間想那麽多,隻不過從清剿任務變成了清剿加救援罷了。  上將穿好機甲,在太空中無聲飛行,牧野操控智能係統,偷偷打開星艦的門,放上將進去。  屏幕中正顯示著星艦內部的情況。  阿克曼還是麵若冰霜,沒什麽表情,在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慌亂,也許是這幅模樣激怒了泰斯特,這個雄蟲就像是憤怒的公牛,衝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你不過是個下賤的xx,敢用這種眼神看我?”  一個巴掌下去,他似乎舒爽多了,得意地說:“阿克曼,重新回來,感覺怎麽樣啊?一天是奴隸,一輩子是奴隸,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擺脫我吧?”  旁邊的幾個雌蟲大笑起來,語氣中的惡意不加掩飾,“和他說這麽多幹什麽,一會兒好好玩幾遍不就行了,幫他回憶回憶從前的快樂時光。”  “嘖嘖,自從你走了,玩別的雌蟲,都沒那味兒。”說話的雌蟲抬起手很是下流地拍了拍阿克曼的臉,“他們都沒你浪,沒你叫的騷。”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大笑。  阿克曼一邊臉泛著紅腫,可這樣的慘狀卻使他顯得更加美豔,更能激發淩虐欲,在他的身上製造出其他傷口來。  他先是低低哼笑一聲,隨後笑聲越來越大,笑得直不起腰,眼角也帶上水光。  這行為明顯惹怒了旁邊蟲族,泰斯特表情陰沉,“你笑什麽!”  阿克曼勾起唇角,慢悠悠說道:“我笑你們。”  “大難臨頭了還嘴硬,我看你這幅清高的樣子能維持多久!”泰斯特手一揮,語氣陰狠說:“把他送進我房裏,讓我好好收拾收拾。”  幾個雌蟲聽命壓著阿克曼往前走,就在這時,走廊的門突然打開,法奧維拉身穿機甲走進,抬手就是幾枚子彈,精準打中了他們的身體,在他身後,好幾個星盜已經倒在了地上,失去呼吸。  泰斯特表情驚恐,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他連忙按向一旁的報警器,刺耳尖銳的警笛聲響起,走廊深處的操控室門打開,瞎眼霍利拿著武器跑出來,但跑出來的隻有他一個蟲族而已。  “這是他媽的怎麽回事兒!”  瞎眼霍利舉起激光q一陣掃射,卻連機甲的外殼都沒擦花。  早在他們上演淩霸劇情的時候,上將就已經登上星艦開始大殺四方了,智能係統在牧野的操控下大開綠燈,整個星艦現在就剩下這幾個蟲,現在也被上將解決掉了。  他才不廢話,開門就是絕殺,一個眨眼的功夫幾個蟲就瞬間中彈倒地,阿克曼的麵上浮現震驚之色,這是怎麽回事兒?  就在這時,牧野突然發現一個小型艦船靠近了黑尾號,智能係統也被入侵,不過管家的能力很強,入侵失敗了。  不會是來救蟲的吧。  他想了想,發了一個通訊過去,被接通後,對麵赫然是那天在阿克曼身旁的雄蟲。  牧野:我就知道!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被抓了,原來是釣魚執法,不過來晚一步。  牧野:“裏麵的星盜已經被解決掉了。”  他打開艙門,放飛船進去,這個雄蟲也有些茫然,他身後走出一堆全副武裝的護衛,進入黑尾號後,走過一地的屍體,看到了安然無恙的阿克曼和身穿機甲的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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