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麽,那些中了血盅的人和我非親非故,死了又和我有何幹?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並沒有什麽奇怪,離月一個月之內解不了你的蠱毒嗎?"


    "你...那你為什麽要我交出解藥?"


    "一時善心發作,我不喜歡做浪費時間的事,你交出解藥,和離月研製出解藥,結果一樣,何必浪費時間呢?"


    索蘭珠猶豫了,她知道蘇綠芙說的不錯,離月雖然暫時解不了血蠱,但給他時間,一定能有辦法,這位神醫,她在匈奴也略有耳聞。


    "是不是我給你解藥,你就讓我見人?"


    "對,我讓你見!"蘇綠芙清笑著,仔細地把玩著自己纖長的手指。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你有本錢和我談生意嗎?"蘇綠芙輕悠地問著,雖笑著,索蘭珠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一直竄到背脊。


    "好!我告訴你。"索蘭珠看了蘇綠芙一眼,說著了幾味藥味,還有提煉的方法。


    "離月,是真的還是假的?"蘇綠芙側頭問。


    "你這個..."


    索蘭珠還沒有罵完,離月就點頭,"藥味是真的,我之前提煉的方法有點錯誤,現在知道哪裏出問題。"


    蘇綠芙一笑,掀唇,笑道,"盡快配置解藥。"


    離月點點頭,蘇綠芙回頭,看著她,仔細打量著,她不記得她有得罪過什麽匈奴人,"你為什麽幫榮王陷害我?"


    "他對我有恩,而且,他答應幫我找人,要不是他,我也找不到無名。"索蘭珠說道。


    蘇綠芙了然,索蘭珠耐心顯然不好,直嚷著要見無名,蘇綠芙說道,"我讓你見是一回事,他肯不肯見就是另外一回事,索蘭珠小姐。"


    "你,你們中原人果然不講信義..."索蘭珠憤怒大叫著,鐵鎖在她的掙紮下越發擰緊,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手腳,隨著憤怒的嘶吼,頭發更加披散和淩亂,讓她看起來像個鬼。


    "那是你笨!"蘇綠芙添柴澆油,然後,涼涼地在一旁煽風點火,笑道,"忘了你是匈奴人,應該沒聽過唯小人和女子難養嘛。不過真算起來,我也沒有騙你,是無名自己不想見你。"


    "我要殺了你!"蘇綠芙最後一句話才是她的致命傷,刺得她心痛和不日,"你敢這樣對我,他日,我父親一定會讓汗王領兵踏平你們鳳天。"


    蘇綠芙笑容慢慢隱去,隻遺落冷笑掛在唇角,"你以為這裏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知道你不會為我解毒,所以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向你要,但是索蘭珠,我的屬下也一樣。在我手裏的人,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中原多的是新鮮東西你沒有見識過。或許,他們會讓你開開眼界。"


    蘇綠芙冷冷一笑,轉身離開,優雅地一步一步穩上台階,絲毫也沒有理會身後慘烈的嘶吼和鐵鎖在地麵上發出沉重的聲音。


    地牢上,寒風呼嘯,剛剛出熾熱的地牢中出來,吹得她有點冷意。


    "冰月,怎麽樣都好,別讓她死了就行了。"蘇綠芙淡淡地交代,走到另外一邊,地牢中間是用銜鐵隔出兩個空間,索蘭珠和榮王是鄰居,"他怎樣了?"


    "放心,死不了。"奔月回答,蘇綠芙滿意極了。


    落日西斜,殘陽如血。


    東庭之中,劍風呼嘯,如雨密密麻麻地布著,隻有颯颯風響,清影四射,一條矯若遊龍的身影躍起,手中利劍虎虎生風,冷芒如星,劃破明空,在夕陽中映射一片明朗。帶著千軍萬馬之勢,石破天驚,如大鵬展翅之傲翔,劍隨意走,揮灑自如,瀟灑中夾著少許發泄的味道。


    肖樂凝眸看著,心驚膽顫,突然看見無名走進小院,肖樂慌忙迎上去。


    "無名,你有事找王爺?"


    "我想和王爺單獨談一會兒。"無名說道。


    肖樂看了楚景沐一眼,出了東庭,無名目送肖樂出了庭院,忽而一陣劍風頓急,呼呼而來,石破天驚之聲緊促,他頭一偏,躲過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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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景沐月白的長袍,在夕陽中飄逸瀟灑,除了眼底略有疲憊,依舊是他熟悉的楚景沐,隻是多了一絲冷漠。楚景沐手腕一轉,長劍淩空而起,在半空中劃下一道悠揚的弧度,轉而落入了不遠處的劍鞘中,細微得近乎無聲。


    "什麽事?"他走到架子邊,拿起一條潔白的毛巾,擦拭汗水,轉而整理弄亂的衣裳,淡漠地問著。


    "我來說說王妃的事。"


    楚景沐倏然掃過他,目光冰冷,無名臉色無波,淡淡地迎著他寒洌的眼光,不動如山,淡淡地開口,"王爺,為何不嚐試著給你們一個機會?"


    "無名,我們夫妻兩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楚景沐怒問,"說吧,你最好能編個像樣點的理由。"


    無名聲音十分冷淡,"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王妃的確是因為身不由己才會殺人,絕對不是她的本意。"


    "白衣聖手說他沒辦法診斷出她體內有異樣,難不成你是華佗在世?"楚景沐冷冷地諷刺著,他實在逼不出自己擺上好臉色。


    "不是因為我是華佗在世,隻是因為這種蠱毒,名叫祭奠,是有個女子專門為了我而研製的,過去一直用在我身上,所以,我對它十分熟悉。"無名麵無表情地說著,冷淡極了,如果揭開他的傷疤能讓他們彼此好過一點,又有何不可?


    楚景沐心中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卻默認讓無名繼續說下去,別人的話或許他不會相信,可無名似乎從不說謊,他看得出來。


    無名沉默的很久,終於開始舒了一口氣,"我爹是匈奴人!"


    楚景沐微微一震,眯起眼眸,偏頭,危險地瞪著他,"匈奴人?"


    鳳天皇朝極少出現匈奴人,出現之時,多半是為一個作用,那就是奸細,更何況是在鳳天如此混亂的局勢中,更讓人懷疑,他轉而想到,無名在蘇綠芙身邊已經很多年,應該不是什麽奸細,眸子中的寒芒在慢慢地淡去,楚景沐若無其事地說,"接下去!"


    "我娘是中土人士,我爹是匈奴人,我隻能算是半個中原人,半個匈奴人。四年前,因為索蘭珠的任性和強占心理,我曾經中了她的祭奠,殺了自己心愛的人,連帶著魔性大發,殺了很多人,包括我娘,我兩個妹妹。當初她的本意隻是讓我殺了我心愛的人,可沒想到剛好遇到那天我娘和妹妹們在庭院中賞月,聽到了聲響,就趕了過來,誰知道..."無名口氣中夾著一絲淡淡的苦楚,連聲音都覺得無力和蒼白。


    "別說了!"楚景沐淡淡地打斷,這種苦楚,他極為清楚,不想看到別人因為他而生生地剝開自己的傷口,"為什麽她要對芙兒下毒?"


    "榮王對索蘭珠有恩!"


    楚景沐的眉蹙得死緊,"榮王?"


    楚景沐隻覺得熾熱的怒氣在慢慢地凝聚,頓時明白了一切。榮王竟然把目標轉向了蘇綠芙,要用她來毀了他?就因為他害得他失去了一切,所以借著他爹的死毀了楚家所有人。


    好陰毒的詭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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