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扳倒楊內侍之事已經在京城悄悄傳開了。


    “你們聽說了嗎?朝中出大事了。”


    “什麽大事?”


    “一個叫陸鳴的軍指揮使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扳倒了如日中天的楊內侍。”


    “不可能吧?一個軍指揮使能扳倒楊內侍?”


    “是啊,楊內侍不單單是官家身邊紅人,還統管皇城司,一個軍指揮使能有這麽厲害?”


    “真的,今日發生在禁軍軍營之事,我親戚是禁軍將軍,親眼看到了。”


    “哦,到底怎麽回事?”


    “聽過楊內侍派皇城司去陸指揮使府上抓人,雙方起衝突,陸鳴當著官家的麵直接打了楊內侍的臉,還告了禦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官家竟然支持陸鳴,將楊內侍關押起來。”


    “嘩,陸鳴這麽猛,什麽來頭?”


    在樊樓大堂,大家都在討論此事,當聽到陸鳴扳倒楊內侍,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對陸鳴充滿了敬佩和興趣。


    很快,大家將之前一個傳聞聯係起來。


    “陸鳴,姓陸?鹿?不會是那個鹿吧?”


    大家倒吸了一口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嘩,怪不得這麽猛!”


    “原來陸將軍是神鹿降世,朝中那些貪官汙吏該瑟瑟發抖了。”


    大家都很興奮,都希望神鹿能多殺貪官。


    一個中年男子反而歎息一聲。


    “貪官汙吏太多,殺不完,倒是希望陸將軍能懲治一下高衙內,那混蛋整日在大街調戲人家妻女,我家女眷好久不敢出門了。”


    眾人一聽,紛紛讚同點頭。


    可是高衙內可是高太尉的養子,誰敢動?


    陸將軍敢嗎?


    不過想到陸鳴已經扳倒楊內侍,大家又信心十足。


    陸鳴一定會殺了那些貪官,還有高衙內。


    一定會有那一天!


    .......


    高俅倒沒有瑟瑟發抖,隻是心中多少有些擔心。


    陸鳴剛來京城就扳倒了楊戩,又獲得官家的寵信,野心會不會變得很大?


    雖然官家還是防範著陸鳴,不會封陸鳴太大的官職,可是陸鳴有其他辦法啊。


    比如扳倒我,讓他親信官員來當太尉統領禁軍,就像黃內侍統領皇城司一樣。


    高俅立即擔心起來。


    他一回到家將派人將養子高坎叫回來,免得高坎外出胡來得罪了陸鳴。


    他當然知道養子的德行,特別喜歡人妻,還喜歡當眾調戲,隻是怎麽說也不聽,他也沒有辦法。


    畢竟從小養大,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能怎麽辦?


    高俅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都是普通人家的女人,調戲就調戲吧。


    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萬一調戲了陸鳴的家眷,以陸鳴的個性一定會當街殺人。


    “坎兒去哪裏了?”高俅問官家。


    “大郎出去玩了。”管家如實回答。


    “玩?”高俅勃然大怒,用力一拍在桌子,“都什麽時候還玩?快派人將他叫回來。”


    管家嚇了一跳,立即領命離去。


    “等等,”高俅又喊著管家,“帶多點人過去,如果坎兒不肯回來,綁也要綁回來。”


    管家心中很疑惑。


    平日阿郎對大郎百依百順,今日發生什麽事?


    當然他不敢問,連忙帶幾人去找高衙內。


    管家剛走,周昂就來拜見高俅,還送上了重禮。


    高俅聽到對方說來投靠,又如此懂事,當然樂意。


    “你放心,在禁軍,沒人能動你。”


    高俅給了周昂一個定心丸。


    當然,他也知道周昂的弟弟被陸鳴殺了,又提點了一下:“別想著報仇,起碼目前不要想。”


    周昂想到弟弟之死,心中有點激動:“莫非太尉也怕了陸鳴?”


    高俅還真的有點怕陸鳴,因為陸鳴行事太恐怖了,一言不合立即以命相拚。


    他又不是當年的街頭混混,如今他家大業大,拚不起啊。


    不過,高俅還是有底氣的。


    他在官家身邊多年,不會這麽快被陸鳴取代,更何況陸鳴是鹿,官家多少還防著陸鳴。


    “我倒不是怕了他。”


    高俅微微一笑。


    “隻是不能衝動,楊戩就是前車之鑒,太急了反而讓陸鳴找到漏洞。你放心,陸鳴樹大招風,風頭太盛,會有麻煩的。”


    他相信那些禦史不是吃素的,見到武將如此猖狂,一定會一窩蜂衝上去。


    周昂聽到高俅這麽回答,心中有些失望。


    難道不報仇了?


    正此時,高衙內回來了,遠遠喊了起來。


    “爹,我回來了,有什麽事?”


    剛剛,他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個美人妻,正叫手下用長布圍起來好好玩呢,想不到管家就過來喊他回去。


    真掃興!


    當然,他不敢違背高俅的命令,急忙趕回來。


    他走進大堂,也不管有客人在,就大馬金刀地坐下,拿起桌上的梨吃了起來。


    “見過小衙內。”


    周昂連忙向高衙內行禮。


    在他複仇計劃中,高衙內可是重要一環。


    高衙內反而看都沒有看到周昂,而是麵向高俅。


    “爹,沒事的話,我就出去了。”


    高俅見高衙內如此並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溺愛。


    “坎兒,最近不要出去了,好好待在家裏,女人而已,隻要你想要,爹都找來給你。”


    高衙內連忙擺了擺手。


    “爹,你找的女人不合我的口味,我自己找。”


    家中女人怎麽比得上街上的女人?


    在街上才刺激!


    高俅看到周昂在,不好說太多,隻好半哄半就地帶著高衙內回內院。


    周昂隻好告辭,心中非常擔心。


    高衙內不能出去,我如何實施複仇計劃?


    當然,周昂知道高太尉溺愛高衙內,管應該是管不住的。


    一定會有機會的。


    他立即離開,準備派人去監視陸府,看看陸鳴的那些女人什麽時候會出府,摸準規律。


    同時,他也做了另外一個計劃。


    派人去找殺手,看能不能暗殺陸鳴。


    .......


    李清照還不知道外麵的風風雨雨,正氣鼓鼓地坐在院子秋千上。


    表哥怎麽還沒來接我們過去軍營?


    按約定,陸鳴會在中午過來接我們去軍營看看,現在都午後了,怎麽還未到?


    李清照生氣極了。


    一時間,好想找到陸鳴,打陸鳴一頓出氣,好讓陸鳴浪子回頭。


    趙明誠也不知道外麵的風風雨雨,昨晚他去找陸府找到很晚才睡,今天一早就來李府,就是為了看陸鳴的笑話。


    “師妹,不用等了,陸鳴一定不敢來。”


    趙明誠認真地勸道。


    李清照很討厭趙明誠,立即懟道:“我表哥忙著呢,不像某人整日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趙明誠沒有生氣,也沒有爭論。


    他就是過來看熱鬧的,當然,他不忙陰陽一下陸鳴。


    “師妹,你說陸將軍昨晚會在哪裏過夜呢?會不會是去青樓了?他一定沒見識過京城的大青樓,一定是被迷上了......”


    他還未說完,李清照就打斷了他的話:“你去過?”


    “沒有!”


    趙明誠昂首挺胸,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沒去過你怎麽知道?”


    李清照橫眉冷對,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趙明誠很後悔說起這個話題,好像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真的沒有去過。”


    趙明誠倔強地堅持著。


    兩人沒有再說話,都在靜靜地等著陸鳴的到來。


    李格非也在著急地等著陸鳴。


    為了驗證陸鳴有沒有說謊,李格非今日特意沒有去太學,就留在軍中等著陸鳴。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陸鳴到來,他有些坐不住。


    陸鳴這孩子不會真的說謊吧?


    “我們直接去軍營!”


    李格非站了起來,做出了決定。


    “老師,”趙明誠連忙說道,“昨晚我們不是去過了嗎?陸鳴就是說謊,何必浪費時間?”


    李格非還是堅持:“也許新軍剛創立,昨晚門衛還不清楚,現在應該清楚了。”


    趙明誠沒有再勸。


    反正假的真不了。


    讓老師和師妹認清楚陸鳴的真麵目,徹底死心也好。


    此時李夫人也走了出來,她也要跟著去看看,看看陸鳴是不是真的說謊了。


    大家坐著馬車直奔禁軍軍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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